“你不愿意,我就肯定不会让你嫁过去的!办法我来想,如果有旨意下来了,我也能让它不作数。”林晓筱听她提到燕国,不由地想起那天晚上盯着自己看的青衣男子,似乎也很有兴趣地打量过徐韫滢,不由地开始愤怒,心底想了很多计策,最终敲定了一个最好玩的,“如果你真的打韫滢的主意,我会让你痛不欲生的。”
只是谁也没料到,在她实行这个计划之前,皇帝的旨意就下来了,而且谁也没料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启禀国主,燕国陛下听闻西凉人杰地灵,女子多是贤良淑德之辈,此次前来,特吩咐微臣务必为太子求取一位太子妃,求国主成全。”一行宫内,国主在宴请各国使者团,再有两天他们就将离开大都,大燕使者团中那位年长者对着西凉国主请求道,旁边还坐着一位清秀异常的男子,就是那天晚上打量林晓筱的青衣男子,眉眼间和云镜有些相似,只不过脸庞偏阴柔,没什么表情,深邃的眼眸多了些桀骜和阴鸷,眼神有些不屑和嘲讽。
“玉子墨太子,不知提亲的对象是?”国主眯起眼睛,笑着看着在一旁的玉子墨,却让人感觉一阵发冷,今日林晓筱各种借口没有来,留在桃花庵和宵风在练剑,说白了,其实是怕看到玄澈和玹宇会尴尬,若是在场,肯定有各种腹诽。
“冯玉正之女冯家大小姐冯雪莹。”
经过这几日四个皇子均不在状态,听得这个名字才算回过神来,均望着玄烨,玄漓听到不是徐韫滢的时候既是欣喜异常,又觉得歉疚,毕竟那个女子曾经有可能是自己的嫂子,这样还是不太好。
玄烨只盯着玉子墨,眸中迸出一丝寒意,“哼!想用这种诡计?”
“哦!她非皇室子女,不可行。”国主也没有想到玉子墨提出的人竟然是她,而不是那个看了许久的徐韫滢,出乎意料也罢,他历经宫廷斗争,阴谋阳谋,各种明争暗斗,很快就清楚他们打的算盘,一口回绝。
“可是太子殿下那日被冯雪莹小姐的风姿迷住了,如今总是魂不守舍,若是这种状态回去定会引得燕帝的不满,请陛下网开一面,成全我等。”话语中充满了威胁之意。
“哦?这是真的吗?”国主猛地睁开眼,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淡淡地问道,“那冯爱卿怎样看这个问题?”
“臣等不胜荣幸,为玉太子看中,是小女的福气。”冯玉正知道卷起了一场不能进政治风波,心内叫苦不迭,听得问话,更是惶恐。
“来人,拟旨,封冯雪莹为雪莹郡主,赐黄金千两,玉石一石,珠宝两箱,锦绣百匹,其母封为二品夫人,钦此。”
冯玉正苦笑着看了眼一脸杀气的玄烨,领旨谢恩归座。
玉子墨依旧面无表情,看着阴沉的李玄烨,暗道:“李玄烨,看你这次还怎么和我争?原本是你的指婚对象,就算你不喜欢,没关系,我只是要让你记住这个耻辱。”
三日后,冯雪莹一袭红装,看着前来送嫁的父母,止不住眼泪直流,却还是踏上了华美的马车,毅然决然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她也知道玉子墨的用意不再于自己,只是因为自己曾是李玄烨的指婚对象,她想明白这些,反而不再哭闹,脸上淡淡的表情看得人心惊动魄,一个漂亮女人如果有了超凡的智慧、决心和冷静那才是最可怕的,“想要利用我,也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玄烨自请缨当送嫁将军,看着冯雪莹因为自己沦为了政治武器,心情难以平静,纵是足智多谋,依旧抵不过一道圣旨,世事难料,能做的也只有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在最后一段时间送上最后一点情谊。
徐韫滢房间内,君玉寒看着她一脸淡然看着书,心却莫名的安静下来,其实在大殿上听到玉子墨要求亲的那一刻,心底真的很担心指的人是她,他在心底问过自己,如果被指婚的人是徐韫滢该怎么办,他的答案竟然是不顾一切带她走,也不再管她的家人,反正真正对她好的家人早死了,对这个空荡荡的家早没了多少留恋。
徐清走进来,看着房内两人,想说些什么,张张嘴,说不出一个字,又悄悄退了出去。
“爹,你还是小心自己的身体吧!不用担心我”徐韫滢有些不忍,记忆里风流倜傥的徐清总是带着淡淡的书生气,儒雅温润,现在的背影也有些沧桑,一时眼中有了泪意,开口说了些关怀的话,便又继续看自己的书。
徐清听着她的话,虽然只有淡淡的关怀,却还是感动了,一时间眼中起了雾气,自己一直忽视的女儿还是这般关心自己的,如果她娘在天有灵,肯定会是笑着的,多年的隔阂终于有了松动的痕迹。
徐府后院竹林中,一个娇小的身影在翻飞武动,素净的小脸满是认真,鼻尖有细密晶莹的汗珠渗出,衣裙翩翩,如起舞的蝴蝶,剑影斑驳,沉稳而灵动,招式层出不穷,但美中不足的是气劲不足,徐韫滢听林晓筱的建议一直在练剑,暗香剑法善用巧劲,但她毕竟刚刚接触不久,难以掌握到个中精髓,虚有其形,难拟其义。
君珝站在墙头,冷漠的眸子杀意涌动,飞身掠向她,强劲的掌风激射而出,徐韫滢背对着他,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察觉到危险的来临,也不回头,反手一剑,闪着冷光的剑锋刺向扑过来的君珝,身体借着惯性侧开两步,她这种小技巧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很难取到效果,她被掌风波及,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吐出一口血,脸色顿时苍白了。
“小妖女,这一剑用得不错,还是避免不了你的死期!玉寒不在,看你怎么逃出去。”君珝看着脸色苍白的徐韫滢,嘲弄的话从唇间倾泻而出,眼神淡漠得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边说着,五指微曲,整个人如一道白虹扑向她。
徐韫滢冷冷地盯着他,心中的恐慌倒也弱了不少,举剑平刺,只前进数寸,便如入壁障,难入丝毫,君珝的两根手指夹住了剑。
徐韫滢闪电般地后退,抽剑,然而仿佛在他手里生了根一般,用尽全身力气根本无法拔出剑,她松手,弃剑,退开,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剑带着疾风反弹回来,重重地击在她肩头,她如同飘零的落叶,倒飞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鲜血从嘴角溢出,君珝根本不给她反弹的时间,再度逼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