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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的父亲

这次想写写我的父亲,最近发现他老人家的身影在我脑海里越来越模糊了,我已近六七年没回过家了。

我的家在大西北,一个偏僻的小村落,那里的人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一年的温饱一半取决于自己辛勤的劳动,另一半取决于老天爷的喜怒哀乐。为了生活,人们都纷纷踏上了外出打工的道路,我的父亲是最早走出去的人之一。

父亲走的时候我才三岁多,是和妈妈还有妹妹一起走的。听说他们不是自愿走的,好像和当时的国家政策有关,国家要大力发展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需要人员去那里开拓。我们那里接到的通知则是要家里有人得去办移民。当然,这些我基本上完全不记得,都是后来听爷爷奶奶们说的,我感觉我的人生好像是从六七岁才开始的!

父亲在外面拼搏了几年,之后就不太愿意去伺候家里的两三亩二分地了(我们家四口人,按人口每人八分土地),他被穷害怕了,也不愿意再过老家这种生活,更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女将来也过这样的生活,所以父亲持续了他的打工仔生涯,目标只有一个——挣钱,拱我和妹妹读书,希望我们将来出人头地,过上小康生活!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经常听的一个故事:说是有这么一个放羊娃,有人问他你将来长大了要干什么,他说放羊娶老婆生孩子。那孩子呢,放羊娶老婆生孩子......

都说年少不知愁,父亲不在家我当时好像没有太多的想念,只记得每过一段时间父亲都会往家里写信,同时母亲也带着我和妹妹给父亲回信,内容当然是母亲来说我来写。基本每份信内容都大同小异,无非是“家里怎么样,好着没,我好着呢,孩子父母也好着呢,你要注意身体”等等,但是母亲总是小心翼翼的把信收在家里的粮食柜子里。后来我才发现父亲和母亲一样,他把我们写给他的信也一封不少的带在身边,回家之后有时会拿出来和母亲指着信说说笑笑。父亲去过很多地方,在山西纸厂造过纸,在靖远煤矿下过井,在湖北工地搬过砖,新疆地里种过瓜,后来,他在新疆的一个煤矿上待了下来,再后来,母亲也跟着去了那里。

时间过的很快,我们不知不觉的就走进了新时代。这是个电子信息化的时代,以前羡慕不来的手机已经人手一部了,千里之外一键便可接通。通信方便了,父亲母亲联系我的次数也就变多了。现在想起来我真心不是一个好孩子,他们经常打电话询问我的学习,关注我的健康,怕我生活费不够,可我基本上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们,偶尔一次也绝对是因为没生活费了。

转眼间我上大学了,没有考上父亲母亲期待的一本、二本,勉勉强强上了一个三流大学,这对于父亲来说无异于当头一棒,他对我的期望和信心原本是挺高的,邻里乡亲也经常在他面前夸我,说我人聪明又听话学习还好,将来一定有出息,他原本挺骄傲的,结果却成了讽刺。后来他又经常叹气说让你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你不听,将来可怎么办。在父亲的认知里,知识是改变命运的最好的道路,只可惜我没有走上罗马大道。

现在我大学毕业了,成为了社会上为生计到处拼搏的其中一份子。脸上留着汗,心里淌着泪,生活的无奈只有亲身体验到才能明白其中真味。我看到了工地上满身泥泞的农民工,看到了从煤矿井下上来黑的只能看见两眼珠子的煤矿人,也看到了刚从家里出来还没找到活而露宿街头的流浪者......我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把一生都奉献给了儿女,可儿女们都拿什么在回报他们呢?当你在学校拿着父母的血汗钱无忧无虑的去吃喝玩乐的时候,他们可能正想着你的将来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当你拿着那微薄的工资跟着狐朋狗友出去花天酒地的时候,他们可能正在挥汗如雨的辛苦工作,为你攒媳妇儿钱、房子钱;当你大鱼大肉、脑满肠肥、剩菜满桌的时候,他们可能吃着馒头就着咸菜,想着能吃饱就行,不能浪费,孩子将来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也许......

上个月,父母亲来看了我,时光荏苒,他们已经不再年轻了。长时间的辛苦劳作使得他们的手变得粗糙,腰也拱了下来,头发有了一片片的花白。想给他们买件衣服,他们说家里衣服还多着呢,穿都穿不完,给你们自己买就行。其实他们穿的都是地摊上几十块钱的衣服,老爸穿的西裤宽的都能装两天腿,那是质量太次洗变形了;老妹打电话告诉我说老妈穿的衬衣都起疙瘩了,被她给强制性扔掉了,给刚买了一套新的。

我在网上看到过这么一个小视频,是母亲节的时候某个栏目组在大学校园录制的。他们随机找了几个学生让给母亲打电话说一句妈妈我爱你,结果却让人苦笑不得。第一个女孩说妈妈我爱你的时候电话那头的母亲说妈妈也爱你,说吧,这次要多少钱;第二个女孩说妈妈我爱你的时候把电话对面的妈妈难为情坏了,一个劲的笑,只说你干嘛说这些呀,是不是有什么事呀;第三个是男生说妈妈我爱你的时候把电话对面的母亲给急哭了,直说儿子你怎么了,没出什么事吧,别吓妈妈!

“老人不求儿女为家做多大贡献呀,一辈子总操心就奔个平平安安”。父亲经常给我和妹妹说只要你们过的好过的体面,那就是对他和母亲最大的安慰。其实爸妈,我感觉有千言万语要对你们说,却不知怎么开口,只求您们别太辛苦自己了,该歇一歇了,儿女们长大了!在这儿,将《父亲》这首歌写到这儿,寄托一下我想对您说的话,也祝天下父母亲都健康长寿!也希望天下儿女们长回家看看,时光不等人,孝顺乘现在!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

知道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每次离开总是装做轻松的样子

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

可是你不再我身旁

托清风捎去安康

时光时光慢些吧

不要再让你变老了

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一生要强的爸爸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谢谢你做的一切

双手撑起我们的家

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

我是你的骄傲吗

还在为我而担心吗

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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