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个女人,跟那姑娘相仿吧,差不了几岁到是。”刚刚那一闹,小伙计倒是记下了曾曦的长相。
“哦,这样。”老掌柜沉沉地说了声,走到柜台外,左右环顾,那个女人却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她给了您一封信,说是要亲自交到您的手上。”小伙计赶紧将信捏了出来,生怕误了大事。
“恩。”老掌柜禁不住眉头一拧,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左一个有钱的金主上门,又一个有钱的金主上门呢。他的左眼皮开始猛烈的跳动,这好像是要发财啊!老掌柜刚要拆信来看,一转头,看见小伙计也踮着脚打量呢。
“去,前面看店去,别在这裹乱。”老掌柜摆了摆手,捏着信往后院走。
“哎!”小伙计很好奇那信上的内容,可是奈何掌柜的却不愿意让他看。没办法,只得干活去了。
“谢严公子搭救之恩。”曾曦冲着严辰礼貌一行礼。
“公主何须这般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严辰也是彬彬有礼。
严辰的话不禁引得曾曦抬起手,遮着唇畔,低低窃笑:“严公子刚刚还唤我表嫂,怎么现在就又唤我公主了呢?还是叫表嫂吧,叫公主显得太过生疏了。”
“恩。那严辰就唤公主表嫂了。”严辰轻轻地抿嘴一笑。
这严尚书家的儿子也不错啊!不过他怎么没有去应征选驸马呢?不对!他选过,早前铃兰提起过,只不过自己没在意而已,更是没选人家。偏偏看上某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结果好像还被骗了!那分明就不是一个残次品,而是一个上档货嘛!
“严公子这是要去哪啊?”见这个严辰很是好说话,曾曦便与他攀谈了起来。
“回表嫂话,严辰打算去听听曲儿。”
“表嫂若是喜欢,不妨同去?”严辰好像并不是很会察言观色,没有看出曾曦的那股厌烦的模样,还好心好意的相邀美丽的表嫂同往呢。
“算了,我没有严公子这么好的兴致,何况那哪里是个我女人家可以去的地方。”曾曦缓缓开口,言语之中竟是挖苦之意。
严辰浅浅一笑,不知面前的女子又将自己按照外面的传闻想成了什么模样了,不过无碍!他也懒得解释!
“那既然表嫂无意,那严辰就先走一步了。”冲着曾曦一拱手,严辰迈开大步,直行而去。
“雪儿,你说他们去福吉当铺干嘛?”沈铭心看着前面渐行渐远的一主一仆,对着身旁的女人低声询问道。
“还能做什么,典当东西呗,二娘没给她月度的银子,她吃什么喝什么?”颜雪儿唇角一撇,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说这沈铭心傻,她到真是一点都不聪明。“叫你办的事,你办了吗?”
“当然,你就瞧好吧。若是你估算没错的话,她今天就丢人现眼了。敢踏进我们司徒府的门,居然还敢有命跟咱们上街,哼!”沈铭心冷冷一哼。
“那小包鼓鼓囊囊能装的什么,她又护的那么好,肯定是她过门的嫁妆,缺钱了拿出来典当了,到时候查她个人赃并获,把她交给祖母还有两位夫人,看她还有何话可讲。”颜雪儿也是冷冷一哼,别以为上次替她说过两句话,她就会放了这个女人,居然有胆进府跟她们争宠,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雪儿,我们跟上去啊。”沈铭心迈步往上走。
“这有什么意思,你还要看个清楚明白啊!”颜雪儿没好气的白了沈铭心一眼。真是没见过世面。
“一想到她等会那委屈的模样,我就心中欢喜得不得了。”沈铭心边说边禁不住地阴冷窃笑,一转头,发现本在身畔的颜雪儿已经走出去甚远:“喂,你到底去不去啊?!”她们不是该朝着城北走去看热闹的吗?怎么颜雪儿偏偏往返方向而去了呢。
“哎!雪儿……”沈铭心在原地跺着小脚使劲地唤,可是奈何颜雪儿就是头也不回一次。怎么办?是去追颜雪儿还是跟着曾曦她们?!沈铭心左右一权衡:“哼,你不去看热闹,我自个去看!谁稀得你作陪啊!”气鼓鼓地说完,便悄悄地尾随着曾曦等人朝城北走。
“掌柜的?掌柜的!”小伙计又从前厅奔进了后院,连跑再颠的。连唤了两声,也没见福吉当铺的老掌柜的出来。便大着胆子,去推门。咦?!人呢?!屋中空空,老掌柜不知去向。而早前那女子交到自己手中送到掌柜的手里的那封信就平躺在桌面上。
小伙计禁不住好奇地凑了上去,就看一眼,一眼就好!瞪大双眼,对那信上的黑字细细一看,喝!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那个女子原来真的就像老掌柜说的那样是个女飞贼,偷的还不是什么小户人家,而是司徒家公主的嫁妆。
那老掌柜去了哪里呢?当然是去报官了!老掌柜看完了女子写给自己的信,心倏然地提的老高,看看,他说什么来着,这果真应验了,这是公主的亲笔书信,这是要他严惩那个女飞贼,并为了奖励他,特意送了他一支宫里的金钗!
老掌柜哪敢多做耽搁,直从后门奔了出去,直奔京城县衙,请县老爷抓曾曦法办去了! 要说对曾曦进司徒府,最耿耿于怀的当属颜雪儿了,因为她比沈铭心进司徒府要早,沈铭心是后过门。
颜雪儿本是告老还乡的颜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很早以前,颜大将军骁勇善战,那是何等的风光。可是自从遇见了突厥的军队,颜大将军就屡战屡败,再也没打过胜仗,于是被皇帝一怒之下一扁再扁,皇帝念他领兵打仗这么多年,没有功劳少说也有点苦劳,更是念在他是老臣的份上,为颜家与司徒家牵了根红线,说是颜家若是诞下女孩就嫁给司徒家的儿子为妻,若是生下个男孩就进朝当个小官。当然这都是在皇帝身体还壮硕之时,那个时候,司徒家的两位公子,司徒钰轩也只有八岁,司徒总司也才刚刚四岁而已。
于是颜家真就得了个女儿,而司徒家则是等先帝驾崩后,钻了这样的一个空子,先帝只说要司徒家的儿子娶颜大将军的女儿,可是具体是哪个儿子来娶并没有指明,于是,司徒家理所当然将病恹恹的儿子推了出来。
这些颜雪儿本是都不计较的,嫁给个病痨鬼只怪她命苦,没有那个福分,可是这个病痨鬼却是不能人道,别说不能人道,连她的门都没踏过一次,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相貌不够好,入不了那将死之人的眼,待到沈铭心进门之时,她才明白,原来并不是他们入不了那将死之人的眼,而是她们只是娶来冲喜的妾侍而已。
但是这妾侍也有大小之分啊,颜雪儿先进的门理应做大的,沈铭心后进门都管她唤上一声姐姐,可是这公主来了就不一样了,非但做了正室不说,凭什么后来者居上,她要唤曾曦一声姐姐呢!
颜雪儿真是越想越气,本以为那将死的病痨鬼也会如同当初一样,不进这公主的新房,可是谁知道,他偏偏就进了,而且还是进上瘾了,偏偏就不出来了!
“哎呦!”颜雪儿想的出神,不知怎么就撞在一堵肉墙上,她绵软的身躯朝着后面猛退了数步,险些坐在地上。若不是一双大手挽在她的胳膊上,她非摔着了不可。
“姑娘,没事吧?”男人浑厚的声音从头上飘了下来。清楚地入了颜雪儿的耳朵。
“没事。”颜雪儿吓的一时慌了神,她可是个有夫之妇,怎么可以和陌生男子如此亲近。轻轻地一挥手,不露痕迹的躲开男人的扶持,朝着后面又退了一小步:“谢公子。”
“无碍!”男人再次低语一声。
颜雪儿朝着一旁一躲,迅速地避开男人,垂着头,脚步渐渐加快,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女人真有意思。”男人边把玩着手中的扇子边笑盈盈地往着女子奔逃的笨拙模样,其实是他犯坏,看人家姑娘家垂头一个人走在街上,侧脸美似坠落凡尘的仙家,于是他不由地动了心,走上去,故意堵了人家的路。
“世子。”随从几步赶了上来,悠悠地唤了一声。
“蠢货!在外面别唤我世子,我真该带夺魂出来,而不是你这个笨蛋!”萧轻狂兜起手中的折扇,狠狠地打在随从的头上。
随从吃痛地抬手一捂,嘀嘀咕咕地小声说:“还不是世子您,一转眼就不见了,让奴*才好找。”
“还敢顶嘴?!”萧轻狂刚想再打随从一下。
随从赶紧抬起手抱住整个的脑袋:“主子,您别打了,再打下去,小的就更傻了!”他自认没有夺魂那样的身手,更没有夺魂那样懂主子的心,可是他却有着夺魂没有的一张甜嘴。而且,情报什么的,都是他的拿手绝活,所以以此他在萧轻狂心中的地位,可并不比夺魂低。
“那女人是谁,给我好好的查查!”萧轻狂扬起手中的折扇,指像渐渐快没入人流的女子的背影。
“啊?”随从踮着脚张望了片刻,唇角一弯:“主子,那是司徒家三公子的妾侍。莫非您看上她了?!”随从虽然就扫了一眼,可是他可不会认错,这个女人确实是司徒家的三少夫人。
“哦?何以见得?”萧轻狂扬起扇子好像是赞赏似的轻磕了一下随从的头。
“主子,您这又打我?”随从不高兴地嘟嘟囔囔。
“快说,哪那么多废话!”萧轻狂发火了。
“是。那头上的物件喽,是宫里的东西,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宫里的东西怎么会戴在那姑娘的头上呢?!前两日公主刚刚嫁给司徒三公子……”随从的话一顿,好像是在故意吊萧轻狂的胃口一样。
“说不说!”
“说!”世子发威了,看来世子对那女子真是上心了:“您想啊,宫里的东西那持有人只有那一个,又是这么怯懦懦地模样,肯定是第一次上街啊!这位姑娘恐怕是曾连的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