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吴杰再次应声。
当天夜里,县令的宅邸失火,县令一家老老小小一共二十多口全部葬身在其中。恐怕此时此刻,尸体早一烧成了灰烬。秦卷到的时候,看着那漫天的大呼,大呼着:“来晚了。”
“秦总管,现在怎么办?”秦总管身边的黑衣人低低地询问道。
“还能怎么办?当年的事情已经石沉大海,你我又空忙一场。凌妃娘娘啊,杂家对不起您啊,这么多年,还得让您继续再那冷宫熬下去啊!”秦卷与黑衣人禁不住同时仰起头,看着那铺天盖地的火光,眼角隐隐泛出了水渍。
“我的包裹?”曾曦回到屋中,好一顿的翻找,都没有找到自己带回来的包裹,正在抓耳挠腮之时,那夜深入厕甚久的便秘男回来了。
“娘子,你找什么呢?”男人见小女人弯腰,左翻右摸,也随着她的动作,左看看,右瞅瞅。唇角一弯,了然而笑。“娘子看看首饰盒,也许娘子要找的东西就躺在里面。只多不少。”
曾曦一拍小脑袋,她怎么就想着翻自己的包裹了,怎么没想想翻找那源头呢,几步走到流苏桌案前,抱起沉甸甸的首饰盒,轻轻的一挑盖子,喝!这首饰真就如男人说的只多不少。还有不少,她连见都没见过的,而那叠银票也叠成一落躺在了那一堆首饰的下面。
“相公。”小女人将首饰盒一放,心中猜了个大概,这恐怕都是这‘病秧子’所为了。迈着小碎步,缓缓地凑了上去,轻轻地一捞男人乌黑的发丝,细细地盘绕在手指上:“谢谢相公了。”
“娘子怎么又跟为夫道谢?这又是谢什么呢?!”司徒总司浅浅一笑,伸出大手一捞小女人的小蛮腰,顺势斜倚进床榻里。
“相公心知,我肚明。”曾曦也聪明,这个男人既然不愿承认,那她就不说好了,将男人的发丝放在鼻尖,轻轻的一扫,顿时眸光凝聚,这男人的头发怎么有被火燎过的痕迹,莫非他在茅厕里玩火了?!或是去过了哪里吗?
“娘子想什么呢?”司徒总司青幽幽地一声,抬起大手,将小女人攥住的那缕发丝收了回来。
“喝,那是什么?”曾曦的思绪被扯回,倏然一看窗外,呼的发现,远处红灿灿的火光冲天。顿时腾的坐起身,直奔到窗前,轻轻地推开窗,巴巴地朝着那仿佛要耀红天际的红光望了去。
“娘子,小心着凉。”男人也随着起了身,拾起一旁的衣服,轻轻地一搭盖在小女人的肩头。“怕是谁人家的府邸失火了吧。”
“可是,没人扑火吗?”曾曦心想这古代就算条件再落后,发现着火了,也不能没人去扑吧,就任那火飞涨吗?不是有更夫吗?更夫就看不见吗?听男人的话,又说是谁人家的府邸,那肯定不是小户人家,若不是小户人家,这个时候,难道下人都是傻子,盲人,看不见那火光吗?!
“火势疾如风,哪给人反应的时间。俗话说的好,水火无情。”男人笑盈盈地道。
“可是这话不是还有一句后话吗?!水火无情,人间有爱!”曾曦歪着头,直直地望向身畔的男人,为什么她会觉得这纵*火案跟她身畔的男人有关系呢!
“恩。也许吧。”司徒总司伸长手臂,从后面将小女人盈盈一环,直接抱进怀中。任那参天的火光,耀红了深邃的双瞳。
皇后捧着暖手的香炉直望着那参天的火光,满意的一笑,想不到吴杰办事还挺效率的。她没有白看错人。
正在她得意之时,内侍来报:“启禀娘娘,吴大人求见。”
“哦?”这个吴杰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不过那火光也亮了半晌了,也该回来了。“让他进来吧。”
皇后的话音未落,就听见有内侍的声音:“吴大人,您不能硬闯,吴大人。”
“没事,不用拦他,本宫正想见他呢。”听到了皇后的话,内侍这才停止了阻拦,让吴杰走了进去。
“娘娘,那火光,您看见了吗?”吴杰脸上挂的宛如落霜的惨白,结结巴巴地询问道。
“当然。”皇后还以为吴杰是来邀功领赏的,笑盈盈地点了点头,摆手遣退内侍,只留下吴杰在屋中侍候。待内侍走后,皇后对吴杰故作大方道:“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经管开口,只要本宫能给你的?!”
“娘娘,那火不是臣……不是臣的所作所为。”吴杰低着头,哀哀道。
“什么?!”皇后顿时眉头一凛,脸色都变的惨白了。
“臣带人到的时候,秦总管已经到了。那火已经疯涨的不能闯进人了。”吴杰老实地禀告道。
“那县令一家到底死了没有啊?”皇后娘娘也急了。
“臣,不知情啊!”吴杰也跟着着急,那县令一家若是没死,以后必然是心腹大患:“另外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吴杰垂着头,连抬都不敢抬,想不到一件事情让自己办砸了,另一件也砸了。
“还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你一次说完。”县令一家若是没死已经是不好的消息了,还能有什么不好的消息,莫非……皇后的脸色一沉! 吴杰窥探到皇后脸上的阴沉表情,心想妇人该是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垂着头不敢再说话。
“是不是那送交刑部的两个人也出事了?”皇后阴仄仄地低声询问道。
“是。被一名黑衣人救走了。”吴杰赶紧答了一声。
“什么时候的事情?”皇后正在猜测这两件事会不会是秦卷所为,或是分明就是一群人干的。
“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不是秦总管的人,也不是一群人所作所为。”听皇后的问话,吴杰聪明的猜到了皇后心中所想。
“哦?何以见得?”这个吴杰平日看着笨的不行,怎么现在倒是机灵起来了。
“秦总管到的时候就比臣早了一会儿,而且,他非常的懊恼。若真是他救走了人,恐怕不该是那般模样吧!”吴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赶紧如实禀告。
“也许是他故意装出来的呢。”皇后疑心病很重。
“不,那模样不像是装的。”吴杰借着那火光,将站在火势前的秦卷观察的相当仔细:“而且有内侍说,秦总管一开始根本就不知情。到后来知情后,才带人去的。那个时候……况且,臣都没来及动手,恐怕……”吴杰朝外瞥了一眼。他怀疑有皇后的身边有内线。
“放心吧,本宫的身边,不会出现那样的人。”皇后用人非常的小心谨慎,她懂得什么样的人是最好利用的。
“那就奇怪了。”吴杰垂着头,躬着身子道。
“哼!本宫知道是何人所为了。劳烦你跑一趟吧。”皇后对着吴杰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听吩咐。
皇后在吴杰的耳畔低低的几声耳语,吴杰边点头边连连地称是。
“去办吧,别再让本宫失望了。”皇后摆了摆手,示意吴杰可以走了。
“是。”吴杰迅速退了出去。
皇后手狠狠地攥起:“萧轻狂,好你个萧国世子,竟然跟本宫做对,看本宫怎么收拾你。你不是要公主吗?我就让你得到了那失宠的公主,然后把整个萧国也赔进来。”
“世子,吴大人来了!”夺魂走进来的时候,萧轻狂正在听从茶寮里接来的一老一小唱曲儿。
“哦。让他进来吧。”萧轻狂摆了摆手,想不到这个吴杰来得还挺快,而且挺是时候,正好这一老一小的曲子也唱完了。“唉,来,拿着。”萧轻狂依旧出手十分的阔绰,捏出一张银票塞进了小女孩的手中。
“公子,这使不得。”老者赶紧推了回去。
“天凉了,给孩子和您多填件衣服,你们总得有地方栖身吧。”萧轻狂笑盈盈地轻拍拍小女孩冻红的小脸。
“公子,您都给了我们祖孙二人起身的地方了,这银票我们怎么好再收呢。”萧轻狂请着祖孙二人来的时候,就已经差下人说了,这客栈他包了,要他们二人就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方便他听曲儿。
“拿着吧。以后你们不花啊。”萧轻狂倒是不以为意。
“这……”老者困窘地语塞在当下:“谢公子。公子您真是好人啊!”
“谢谢公子,公子您跟我们曾连国的公主一样,心肠好,是大善人。”小女孩嘴甜地说道,想想今天挺身为她的公主,小女孩就暗暗发誓,她要把曲子再改一改,然后天天都唱公主的好,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曾连国有一位好公主。
“哦?!你们见过公主?!”萧轻狂顿时精神一震。他正想多听听关于今天遇见的那个美丽女子的事情呢。
“当然,公主可威风了,公主还赏了我们祖孙二人几张银票呢!公主心肠可好了,更公子一样,公主身边,还有一位司……司徒公子,也很好的,还给我们披风穿呢,那料子可好了,您看……”小女孩还怕萧轻狂不相信,伸手去抱那随身携带当宝贝一样包裹起来的小包裹。
“呵呵,真的呢?!”萧轻狂看到那披风,脸色真不是一般的差!这司徒家的三公子真是好心肠啊!怎么没刮阵风给他吹死呢!没事逞什么威风!出什么风头!还想盖过他萧国世子吗?!不就是比吗?谁怕谁啊!
“来人那!给这对祖孙,照着这披风,一人订一套,不!订十套,让他们换着穿!”萧轻狂发誓要跟那司徒三公子比到底了。
“是。”一旁的随从一脸的惨白,世子对这对祖孙出手真阔绰,怎么没见世子如此体恤他们这群下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