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求他们给你个机会。”黑衣人再次冷冷地下达命令。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放在桌上:“这是这段时间用来缓解毒性的药。不过,你好像很不希望我来啊!”黑衣人倏然地挑高眉头,饶有兴趣地望着冷儿与冷儿怀中的吴雨泽。仿佛预见了什么一般,使劲一扯吴雨泽的手臂。将孩子带进怀中,使劲一撩袖口,发现那中毒的象征竟然不见了。
“谁给你们的解毒药?”咬着牙,狠狠地念道。“说!”扬起大手,狠戾的一捏冷儿的嘴角,仿佛要将女人的下颚拽脱臼了一般。
萧轻狂万万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然有人可以破解他萧国的夺命剧毒。虽然他不屑于在孩子身上用次卑鄙的手段,所以下的毒比较轻,可是当看到有人可以完全的破解毒性的时候,他却禁不住地气的直露青筋。
“哼!”冷儿低低地一哼。
“贱*人,臭婊*子!”抬起手就要去掴冷儿的脸。扬起的大手挥在半空,倏然被一道力量阻在当场。
“大胆贼人,敢夜闯我司徒王府。”司徒钰轩冷喝一声,扬手直接一道力劈。
萧轻狂拧起眉头,往一旁一错身,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好身手,力道十足,一击足以毙命!
“主子,小心!”夺魂从门畔直道低低的一声,这个男人可不只这点本事,抬手一扬,直接替萧轻狂挡住司徒钰轩袭来的另一击连环掌。
“是他?”萧轻狂冲着夺魂低低的一声。
“没错,还有一个武功比他还高。”早前,萧轻狂听夺魂说过,那劫走县令两房妻妾的人的武功之高,微妙之处他一一的记了下来,没想到,今日竟然撞见正主了。
“还看着?还不来帮忙?!隔岸观火,这么有趣吗?”司徒钰轩冲着房梁上吼了一嗓子。
“你自己挡不住吗?”房梁上跳下一梁上君子,同样的一只黑布遮面,可是身上的衣服却是白色的。与暗夜真是格格不入。那吐出的话语更是满腔的惬意。一看这个男人就是那种杀人只会觉得是件麻烦事的人。当然绝对不是不想去做,没有能力去做,而是他懒得去做就是了。
萧轻狂与夺魂一见司徒钰轩喊来了帮手,不由地相视一眼,身形一晃,直接夺门而出。看这个男人就能猜到,他一定是那夜的那个武功高强之人了。在人家的地盘上跟人家打,那不是等着吃亏呢吗?
司徒钰轩一见萧轻狂与夺魂逃了,旋身就要追。可是司徒总司却伸手一拦:“剩下的交给我吧。你还有事可做!”深邃的眸光一瞥,直落在屋中的女人与孩子身上。还好一早他就嗅到了味道,不然,这次就麻烦大了。
“你一人行吗?那边可是两人……你……”司徒钰轩再要啰嗦的时候,司徒总司已经夺出门追黑衣人了。
“唉!”司徒钰轩拔腿要去追,就发现屋中的女子二人,用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尤其是雨泽,已经被吓的六神无主了。就这样,他还怎么去追呢?只能相信自己的弟弟了。
“来,雨泽,让叔叔抱抱。”司徒钰轩伸出大手,将雨泽颤抖的小小身躯抱进了怀中,低低地安抚道:“没事了,都过去了。”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冷儿一眼,他有很多话想问,比如他们怎么会被那群歹人盯上的,例如那群歹人要他们来司徒府做什么,可是司徒钰轩懦动了嘴角,却是问不出一句。
“主子,我去将他引开,就追来一个,您先走。”夺魂朝着身后望了一眼,见那白色的身影好像有意放他们走,其实能追上,可是他就是慢悠悠地跟着他们,不着急不着慌一般,好像猎人享受着狩猎的快感。这种心情,让萧轻狂与夺魂十分的压抑。就仿佛他们身后跟着一个来自冥域的恶鬼一般,紧紧地咬住不肯松嘴。
“你小心。”萧轻狂轻点了点头,然后身影一顿,直接隐向暗处,以身上的黑色与暗夜融在一起,借以逃过追兵。
“有意思。”司徒总司抿嘴一笑,几步纵跳,继续不紧不慢地追赶着夺魂,渐渐消逝在黑暗之中。
“呼!”萧轻狂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耳鼓里咚咚的是心脏跳动的震颤声,那个追逐者真是让人不寒而栗。不过,他好像没脑子啊,竟然被着声东击西的策略给唬住了。抬起手刚去要去摘脸上的黑布。
“你确定现在摘掉那遮脸的黑布,不会被我看出你的身份吗?”身后的一声,惊的萧轻狂身躯倏然一颤。“反正我是无所谓,既然你有意让我看,那我就不客气喽。”司徒总司微微勾动唇角,微微一笑。
“不可能。你明明追我的侍从去了!”萧轻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垂下手臂一转身,真就看见一袭白衣的男人站在当下。
“恩,我确实是追他去了,不过,他恐怕会觉得把我中途把我甩掉了吧?其实,我是回来看看你的。”司徒总司将双臂一抱,饶有兴趣的与男人面对面地坦荡荡交谈。若不是两人身处的地方不对,又是黑布遮面,也许真会有人他们是来错了地方,选错了见面的时间。
“你到底是谁?”萧轻狂只觉得背脊直冒寒气,这个男人功夫真是太高了,他简直是小觑了对方的实力。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中握有你想要的人。你可以选择跟我合作,亦或是……”司徒总司话语一顿,仿佛在想什么似的,然后眉头一挑,浅浅一笑:“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嘶!”萧轻狂倒吸一口凉气,若说狂傲他萧国世子敢称第二,这世间恐怕无人敢称第一了吧,可是听听这个男人的口气,分明就是比他还猖狂!“若是我不肯呢?你又如何?”对,若是他不肯,执意不合作呢?这个男人能如何呢?!他到是真想看看。
“不如何啊?只是想劝你一声,想来萧国世子是一个识时务的俊杰,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吧。若是世子不愿合作,那就是世子的损失,对我司徒家没有半分的损害。”司徒总司低低的一声,将双臂懒散的一垂:“与突厥比试完的三日后,曾连城北郊的护城河堤坝见。时间是午后,过了午时若是半个时辰内世子未来,那你留着那县令也没有用了。”
将该说的话都说完,司徒总司纵身一跃,直落在屋檐上,转过头来:“切记!切记!”轻轻地足下一点,直接消失在暗夜之中。
“该死!”萧轻狂不由地攥紧拳头,狠狠地念道。冷儿已经成了一颗弃子,不能再用,而手中握着的那张王牌,底牌还在他人的手中,这是一盘棋,眼前已经被将死,再无缓和的机会。
“世子。”夺魂察觉情况不对赶回来的时候,司徒总司已走多时。
“夺魂,收拾收拾!待曾连与突厥的比试完,三日后,随我出去见一见他!”没错,见一见他!见一见那个劲敌的庐山真面目! “夜也深了,我看我还是走吧。不耽误你们母子休息了。”见冷儿母子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司徒钰轩起身便要离去。
“钰轩叔叔,多留一会儿吧,雨泽怕。”吴雨泽抬起小手,使劲地拽住男人宽大的袍子,说什么也不肯松手,刚刚萧轻狂的来者不善,已经让他吓破了胆子,没办法,他怕啊!他与娘亲都需要人保护,若是放走了面前这个男人,那个黑衣人再来,他与娘亲要怎么办?!
冷儿犹犹豫豫的懦懦的半天张不开口,她确实想留司徒钰轩多坐会,起码这样不用再担心,只是,这个男人还肯多留吗?
“娘亲……”雨泽一看自己留不住司徒钰轩,只得朝自己的母亲开了口。
“大人,泽儿这么留您,不如……”她怯懦地开口,说了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了。这样冒昧的挽留到底是好还是坏,可是话已经出口了,想必男人也知道他们母子的状况了,就看他愿不愿意留下了。
“那好吧,那我再坐会。只是口有些渴。”司徒钰轩又缓缓地回到座位上,顺手将雨泽抱进怀中。
“我这就给您倒茶。您稍等。”冷儿拎着茶壶,开始一瘸一拐往屋外奔。
“不用了,这屋中的炉子其实就可以做水的。”司徒钰轩暗暗一笑,抱着雨泽,把孩子放在床上:“裹上被子,别着凉。”
“恩。”雨泽听话地猛点头。
司徒钰轩走到冷儿的身边,大手一扯,将女人手中的水壶接了过来:“我来吧。我教你一次,下次你好自己弄。”
“是。”冷儿局促不安地握紧双手,看着男人一点点的摆弄着地上那只取暖炉。
“其实没什么难的。也可以用这个来煎药,还可以热一些汤水,比如雨泽爱喝的梨糖水……”司徒钰轩说,冷儿就在一旁边听边看边记。
雨泽裹着被子趴在床上,心中憧憬着一家三口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场面。边笑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泽……”冷儿再回头的时候,刚刚轻唤一声,就被司徒钰轩伸手一拦。
“让他睡吧。他已经被吓坏了,还能入睡,已经很不错了。”迈开脚步,直走到雨泽的身边,司徒钰轩伸出大手,将孩子轻轻抱起,正了正他的睡姿,这才安心的放在床上。
冷儿从来没有看过一个男人可以对孩子有这么好的耐心,吴杰如何,她不知道,但是她住的村子里的男人们都不是这样的。绝对跟面前这个男人不一样:“司徒大人,您有孩子吗?”也许是出于好奇吧,冷儿不由的低低开了口。
“没啊。”司徒钰轩回过头,轻轻地摆了摆:“为什么这么问呢?”他又做什么事情让女人误会了吗?
“那个,其实……”冷儿再次犹犹豫豫的不知该怎么开口。总不能说看他动作这么轻柔好像跟得了父亲的孩子似的吧。
“我有个弟弟。”也许是看出了冷儿的犹豫,司徒钰轩淡淡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