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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张小乱(6) 决定

人活在世间就像身处荆棘之中

每走一步都会被荆棘刺伤

于是,就会体会到世间所有的痛苦

【昏迷中张小乱的梦境】

那是整个世界最孤独的一幕。

庞大的仿佛能让人陷入绝望的黑暗里没有任何闪光,如同遥远时空穿梭而来的苍凉疾风肆掠着。

深长的,浓厚的,无尽的忧伤笼罩在整块空间中。

“你还没找到我吗?”出现了低沉的男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焦虑。

“你是谁,你在哪里。”张小乱无助地望着眼前的黑暗。

“我,我不就是你么。”那道声音回答。

“你是我?”张小乱觉得奇怪,“你怎么能是我呢,我是。。”张小乱愣住了。“我是谁?这是哪里?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脑海里一阵钻心的疼痛。

“不要着急,你是谁或者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谁。”声音平缓,但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能穿透张小乱的心脏。

“我们是谁?”张小乱实在是听不懂,他觉得胸口有点闷。

“从你降生的那一刻开始,我便死去了。不过这并不要紧,降生是运转死亡倒数的齿轮,宿命的轮盘上演着它滑稽的控制欲。所谓宿命,大概就是说从降生的那一刻开始,死亡就已经在等待着。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生,都被它无情的控制着。”声音里突然表露出浓郁的嘲讽和不甘。

“那谁也逃不过宿命吗?”张小乱突然好奇地问。

“逃不掉吗?哼哼。。”那道声音的语调突然升高,带着厚重的压迫气息,这灰色的空间似乎都有了细微的扭曲,那是神秘而粗重的狂热。“等你找到我的那一天,这宿命的枷锁就在也别想锁住我们。我死,你生!你死,我生!阴阳循环,往生重来,宿命它怎奈何!”

“那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张小乱的心里突然激动了起来,他此刻竟然觉得和那道声音的主人有一种生生相惜的重合感。

然而,他并没有等到回答,那道声音消失了,整个空间静听针鸣。

找到你吗……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张小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我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张小乱想着,然后看清了那两个身影的主人。

夜晚静静地坐在一边,张楠急得到处乱走。

“咳咳!”张小乱轻咳了两声,提示了自己的存在。

张楠看见张小乱醒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大哥,你有病吧,你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吗?你难道打算还没成为咒术师之前就要提前殉职吗?”张楠不停地责怪着他,眼神里却满是关心。

张小乱有点感动。抽回了手,坐正身体。

“你刚才做了什么,竟然抵挡住了魂灾的蓄力一击。”夜晚疑惑地问他。

“对啊,你刚才做了什么,你居然这么厉害,我草!”张楠爆了一句粗口。

“我也不知道。”张小乱傻傻地说,“这么说,我没死?”

“你不但没死,而且马上就会在帝宫出名了。”夜晚用手抵着下巴,预测了他的未来。

“对了,苏柠呢。”张小乱往一边看去,苏柠正躺在杨威的怀里。

张小乱艰难地站起来,往苏柠走过去。

“小乱,你怎么在这里?”看着张小乱走过来,苏柠坐起身讶异地问。

“你没事吧。”张小乱迫不及待地问。

“我没事。”苏柠的脸突然红了,“多亏杨威奋不顾身的救了我。”

张小乱一怔,然后突然笑了,“没事就好,杨威真勇敢。刚才我也看见了,换作是我的话一定做不到。”

苏柠羞涩地依偎在了杨威的怀里,而杨威的眼神则有些尴尬,刚才的一切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他本来以为张小乱一定会死,所以他才对苏柠说是自己救了他。

张小乱看了看杨威,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对苏柠说,“我先走了。你们,要幸福哦。”

那一刹那,他在心里作出了决定,一个关于他未来的决定。

他一步的一步的朝前走着,身后是人群的欢呼声,大家都在喊“在一起,在一起。”

这样最好不过了吧。

不管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都已经变成尘埃散落在风里了。

苏柠和她,注定是两个永远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他,给不了她任何东西。

她,也永远无法融入他的生活。

刚才,就当作是自己为她做最后一件傻事吧。

原来,断送一次情深,只是几个长夜。

“你没搞错吧?”张楠迎上他不解地问,“明明是你救了她,你为什么不解释。”

“别说傻话,你懂什么。”夜晚白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张小乱眨了眨眼睛说:“师弟,很酷哦!”

张小乱笑笑,说:“谢谢。”

张楠揉着脑袋,“真搞不懂。”

张小乱看着他,然后长长地吐了口气,认真地说:“我愿意加入你们。”

张小乱知道这句话说出口以后,以往的一切都将离他远去。他想会不会有一天当他回过头以后,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细数自己的过去。

可是不管如何,他始终还是想变成一只鸟吧。

夜晚拍了拍他的脑袋,“把头抬起来,骄傲一点,摆个全世界你最酷炫的姿势。”说着,夜晚的右手瞬间变幻成印。

“让这些平凡的人永远都记住今晚的黑夜闪光吧。”

银白色的光束如同众神降下的荣光,华丽地笼罩在她的身上,张小乱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女神一样的人。他想起了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愿望,“

我所神往的世界中,静坐着自由和曙光的女神。

她微笑,众生的目光汇成一道光束。

她低语,众生的希望汇成一瞬温暖。

那里,

现世安稳,苦恶长眠。”

此刻的夜晚,就是她的曙光女神吧。

张小乱轻轻地说了一句:谢谢。

夜晚露出好看的微笑,然后巨大的光芒一闪,他们三个人,如同神迹一般,乘风而去。

余留的空气里还残留着曙光的味道。

公元2015年,张小乱终于迈出了宿命中的那一步。他现在还无法意识到,今夜过后,他的人生将会彻底改变。

灵魂深处,黑于白交织的巨大罗网,终于开始无限延伸。

黑色的天空染黑了大地,银色的眼眸染乱了气。

命运之轮,悄然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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