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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狗子

烈日当头,犹如一颗火球炙烤着大地。z国南方的一个小城镇上面,此时正值庙会,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大人小孩来往拥挤着,热闹非凡。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突然从街道一旁的巷子中央窜出来一个男孩,年龄在7,8岁左右,身材矮小消瘦无比。满脸泥土让人看不清本来面目。浑身衣服破破烂烂,像是一个小乞丐般。

“站住,臭小子别跑。”几个年龄在15,6岁的少年在后面拿着棍棒紧追着。

听到后边的叫骂声,男孩赶紧加快了步伐,只是街上热闹非凡,在拥挤的人群中只能被挤来挤去。倒是因为身子矮小的原因,钻来钻去,动作倒也利索。

几个少年根本不理会行人,从穿着上面来看,都是一些富家子弟,众人见这些少年手里都拿着棍棒,纷纷躲闪,生怕伤到自己,如果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倒也罢了,伤到自己还能敲诈一些钱财,但是如果被这些人伤到,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男孩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将手里的东西紧紧的抱住。丝毫不理会众人,不停歇的向前冲着。脸上的部分伤痕还在向外流淌着血,被汗水浸入,甚是疼痛,但是男孩根本不管这些,一心想要摆脱后面这群追赶自己的少年。

男孩抬头看向前方,眼看就要冲出街道,拐入另外一条巷子。直起身子刚跑几步,撞击到一个中年大汉的身上,摔倒在地,手里的几个馒头也随之滚了出去。

几少年举着棍棒吓唬众人,闪出一条小路,几个少年加快速度,左拥右上,将这个男孩围在中央,“小偷让你再跑。”说完之后,拿着棍棒在身上不停的抽打着,嘴里不时还传来叫骂声。

街上的人看到一群少年围打一个男孩,于是众人都纷纷驻足,看着这里发生的事情,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尤其当少年说出躺在地上的那个男孩是小偷时,部分人咒骂起来,还有些许人上前用脚使劲踢着,还伴随着口中的污垢径直落到男孩的身上。原来凶神恶煞的是好人,为的是追一个小偷?当即众人的脸上都对几个少年投来赞许的目光,之前的所作所为被众人抛之脑后。

男孩蜷缩成一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又抢过那个滚出去的馒头。紧紧的抱在怀里,双手护住,任凭其他几个少年的拳打脚踢。本就破烂的衣服现在又多了些许鞋印和泥土,更是狼狈不堪。

打了一会,男孩脸上被打出道道伤痕,嘴角也渗出血来。依旧是那个姿势,身子丝毫没有抖动抽虚,或者这样的围打,他已经习惯了。

几个少年也累了,扔掉手中的棍棒上前拉起男孩,冲着众人大骂几句,将男孩拖入一个巷子中。

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摇摇头散开了。

“二狗子,别装死了,今天就到这了,这是你的报酬。”到了巷子末端,见没有人跟来,一个少年拿出一团纸不知道包裹着什么,摔给了男孩。

随后又接着说道,“那几个馒头也是你的了,下次记得机灵一点,别让我们追那么远?”

被称作二狗子的男孩就是之前被几个少年围打的那个,二狗子不再像在街上那样蜷缩成一团,好像被打死一般。此时站在几年少年面前,虽然身材矮小不少,但是却没有了丝毫的胆怯。用手使劲擦着嘴角快要干掉的血液,傻笑着对着几个少年点点头,将拳头大小的纸包揽入怀里。

几个少年没有再理会的意思,二狗子也不再顾及什么,拿出刚刚用双手死死保护其中一个的馒头,低头啃着,由于被甩出去一次,手中的馒头已经沾满泥垢,但是二狗子并没有多在意,吃的很香。然后又将那个纸包拿出,看着那个纸包,一直对着几个少年说“谢谢。”

“这小子真能抗,每次都打不死,下次我们演警察抓小偷的游戏,还找你。”其中一个少年踹了男孩一脚,大声的叫嚷着,其他几个少年也都跟上符合哄笑着。警察捉小偷,原来只是一场游戏,这难道就是二世祖找穷苦孩子一门心思找的乐子,而且听口气还不止一次两次,如果刚刚的那些众人,尤其是中途帮忙殴打男孩的群众听到,不知他们心里会作何感想呢?

二狗子被一脚踢倒在地,根本不去理会他们,还是自顾自地的啃着手中的馒头,然而咧开嘴,对着他们傻笑着,嘴中少了几颗牙,参差不齐,更让几个人捧腹大笑,然后一行人转身离开了巷子。

二狗子看着几个人走远,啃着手中的馒头,等到手中的只剩下最后一口馒头了,二狗子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和那个纸包一块放到了口袋里面。

起身离开巷子,从另一头绕走了,生怕再遇到刚刚那群众人,被打无所谓,如果自己假扮小偷的事情被哪个熟人告诉了妈妈,那么他可不仅仅是要受皮肉之苦那么简单了,一旦妈妈知道,会哭着闹着寻死觅活,那么他所做的一切也就失去了意义。但是这种情况几乎为0,他在这块地方生活了四年了,一直穿梭于附近,除了认识几个讨饭的,谁还能记住他的模样?

离开街道巷子以后,来到一条小河边,脱掉了破旧的衣服,身上多处擦破,青紫到处可见,很难想象,这还是一个孩子。身上所承受的那么多的伤痕,即使是大人,也要疼死过去。手臂和大腿处血液好像已经凝结,二狗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衣服拽掉。

小河流淌,河里的水虽然可以洗澡,但也不是太干净。毕竟常年都是积水加上雨水,没有经过处理,所以看不起富贵人家的孩子是不屑来这里洗澡的,洗不干净这是另外一码事,要是的了什么疾病那就糟糕了,可是二狗子身子骨倒是硬朗,一年到头在河里畅游,不但丝毫没事,身体却越发硬朗。

二狗子可没有想这么多跳到水里,忍着疼痛,将全身上下洗刷一番,生怕回家狼狈的样子被他的妈妈知道。

再河里洗了一会之后,身上的泥垢基本上都去除了,然后爬上岸,二狗子浑身洗干净以后,细看,脸膛倒也生的俊俏,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而且还有个迷人的小酒窝,如果生在富贵人家,养尊处优,穿着华丽的服饰,不适为一个迷人的美男子。穿好衣服以后,二狗子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走到旁边的一颗大树下面,找到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在这个炎热的季节,坐在大树下面乘凉倒也舒服的多,只是二狗子可没有这份闲心,他之所以没有急着回家是还没有到时间,因为早上出门的时候,他告诉他妈妈要到镇上二大爷家帮忙。

到二大爷帮忙,这是一个借口。二狗子是这样跟他妈妈说的,二大爷家是在镇上开的一家饭店,平时生意好,客人多,但是伙计不多,根本忙不过来。平时看二狗子忠厚老实又肯出苦力,所以就用每天1个馒头为代价,让二狗子帮忙洗碗,如果洗的好,加班加点的话,还会另外给些肉制品。对于这对没有生活来源的母子来说,这的却是一份好差事,既能解决母子二人的温饱,也能让年纪还小的二狗子接触到一些贵人,多学习学习,锻炼锻炼,对以后有很大的帮助。但事实,只有二狗子和他口中所谓的二大爷最清楚。但话说回来,这个二大爷存在不存在,那还要是另外一个问题呢。

坐下之后,二狗子将身上破旧的衣服整理一下,然后开始去慢慢触碰手臂上面的伤痕,刚碰到就传来一阵阵的疼痛,但是二狗子虽然只是个7,8岁的孩子,但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来。满身都是伤痕,而且手臂上面还结了疤,这样回去要是被妈妈知道办,出来工作养家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那身上的疤痕又如何解释呢?

既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那么二狗子年纪虽小,但是做事很细心,此刻见他从那颗大树下面的一个小洞里面又掏出一件破旧的衣服,袖子很长的那种,穿上之后完全可以遮住。

将长袖放在一边,二狗子将手臂上面的一些老疤痕慢慢的揭去,一层一层,显然是受了很多次的伤,从手臂上面疤痕的程度可以看出,那是老疤痕揭去了,然后又有了新的疤痕,反复导致的结果。

二狗子一边忙着,一边安逸的哼着小曲,仿佛这就是他的生活,因为习惯了一样。

偶尔望向远方,眼里散发出来的那种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坚毅目光,让很多大人都自叹不如。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狗子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很晚了。

二狗子站起身,拿起那件破旧的衣裳,穿在身上,不理会天气的炎热,将真个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然后一切准备好以后,将那个纸包和剩余的一小口馒头揣进怀里,向小河的另一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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