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瑞垂了垂眼帘，掩盖住那里的情绪，冷冷地挽唇：“没关系，其实，有你陪你过生日，已经是你送我最难忘的生日礼物了。”
“……”
“过去的每一年，我都不曾过生日的。”
夜安安的眼眸波光流转着一抹不可置信，心里的狐疑脱口而出：“那你的家人都不陪你过生日？”
话落，夜安安却又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因为，凯瑞的脸色愈发深沉，阖着的双眸掠过一丝压抑而深刻的痛，自嘲地冷笑：“我没有家人。”
说着，凯瑞缓缓抬起手，将那杯红酒端至唇边，一饮而尽。
夜安安怔住了，很难想象，好像凯瑞那般玩世不恭的男子，此时竟然会流露出难过的神情。
这个他，跟平时的他，宛若两个人。
不过，夜安安却从中也能大概了解到几分，也不想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提起别人的伤心事。
想了想，夜安安故意转移了话题：“既然今天是你生日，我当然少不了礼物，你说吧，你想要什么，但是，绝对不能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可不想让你失望。”
只是，话虽如此，夜安安倒是觉得把话说大了。
凯瑞可是什么都有，她也不知道该送他什么礼物才好。”
送他礼物，还真的是一件很苦恼的事情。
绞尽脑汁，她都想不出该送他什么才好。
凯瑞敛了敛眸色，盯着夜安安那苦大仇深的样子，极为有趣，原本心里的闷气顿时消散：“安安，我想到你应该送我什么？”
夜安安怔楞了一下，抬眸，盯着凯瑞那炙热的目光，一下子便恍然，就像是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一般，深呼吸，摆出格外严肃的神情说道：“好吧，我们约好了，是一辈子的朋友……”
凯瑞目光一亮，唇角慢慢扬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嗓音低沉：“安安，我可以再贪心一点吗？”
夜安安不解：“什么？”
“我希望，我以后的每一年生日你都陪我过好吗？”凯瑞格外认真地询问，凝视着夜安安的目光浮动着浓浓的期待。
夜安安错愕地瞪大双眸，完全没想到凯瑞会提出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答应吗？
可是，这不等于给他没有希望的承诺。
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是最伤人的。
她不想让他伤心。
虽然，他曾经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可是，她还是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
如果不答应呢，她知道，他肯定会失望。
现在的她，进退两难。
看着夜安安沉默的脸上却是一片显而易见的纠结，凯瑞却又是心软了，不忍心去强迫她，他不禁在心里苦笑一下……
其实，他有很多机会可以将夜安安永远都属于他的。
可是，他却胆怯地退缩了。
他不想看到她过的不幸福。
更不想看到，她不幸福的结果是他给与的。
他也知道，她的幸福就是季阳。
所以，他还是选择了默默守护。
守护……她爱的和爱她的一切……
最终，凯瑞缓缓地抬起眼眸，盯着夜安安，薄唇微动，嗓音低沉：“安安，我只是开玩笑而已，你不必这么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