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蒙蒙的,伴着一声声惊雷,漫天的血雨噼里啪啦地落在神州大地上。高耸的山峰,低凹的盆地,青葱的古树,不见尽头的人间城镇,鳞次栉比的房屋,以及门前开满荷花的小池塘,此时此刻,无不染上了一层血迹。
天上滴落的,是血!
一只巨大的金色拳头冲天而起,没入云霄,一连冲破九重天。天空被硬生生砸出了个大洞。
下一刻,无数的神魔从黑洞里冲出来,交缠在一起。法宝漫天飞舞,神兽在云间盘旋,不时使出惊天神通,咆哮声在这片天地此起彼伏,一柄神剑刺穿了仙子的胸膛,一名古武神凭借一双肉掌,生生撕开了三眼邪神的躯体,在云层的另一边,一枚八卦镜生出巨大的吸力,无数仙神被吸入其中……
神魔的尸体不断从天上掉落,残缺的四肢,无头的躯体,还有数不尽的血水……
这是世间的末日!
………………
明尘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木床上。这间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简单,除了这张床,便是屋子中央的一张木桌和三把木椅,唯一称得上是装饰的,只有窗边摆放的一只插着山花的瓷瓶。山花娇艳,似是刚摘下来不久。
明尘从床上坐起来,脑袋里还在回想刚才的梦境。世上竟会有这样的梦,仙魔的面容,锋利的剑刃,滔天的神力,一个个无不是栩栩如生,如同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明尘心想。
“吱呀——”
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端着碗热腾腾的米粥,走进屋子来。老人看见明尘醒来了,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老人走到床头边,端着米粥微笑道:
“好好好,你醒了就好。你已经昏迷三天了,这些天都得我给你喂食,现在你可以自己吃东西了。”
明尘看着老人的脸,十分地陌生,又听到自己昏迷了三天之久,不禁有些迷惘。忽然间,明尘的背上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竟记不起自己是谁了,此前的记忆像是被人彻底抹去了,抹得干干净净,一丝不剩。明尘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老人。
“老伯伯,我们认识吗?我,我是谁?”
老人慈祥地看着明尘,说道:“你这孩子,可真是糊涂,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我们素不相识,三天前你在我屋前路过,像是受了重伤,昏迷之前,你倒是对我说过你的名字,好像是叫明尘。”
“明尘,明尘。”明尘喃喃自语道。
“来,别想了,把这碗粥喝了,肚子填饱了,脑袋才转的动。”
老人将米粥递过来,明尘对眼前的这个老人很有好感,微微一笑,接过了这碗米粥。明尘这时候真是有些饿了,端起瓷碗,几口就将碗里的粥喝得精光。
“慢点喝,别烫着。不急,锅里还有呢。”老人关心地笑道。
明尘又连着喝了三大碗米粥,才心满意足,将碗递给老人,忽然想起老人可能还没吃饭,忙问道:
“老伯伯,你吃过没有。”
老人笑道:“早吃过了。你身子还虚弱,就在床上躺着吧,有事可以叫我。”说着,端着空碗往外边走去。
明尘此时早已经恢复了,从床上跳下来,在床边伸展着四肢。不知为何,明尘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充满了生机,似乎是刚刚出生一般。明尘被自己的这个念头给吓到了,不再多想,随即看到自己身上的衣物,紧身短小,十分地不合身,多半是老人的衣物。
明尘此刻精神大好,走出房门,见老人提这个菜篮,正在门前的田地里摘菜。明尘对老人打了个招呼,随即走进厨房,见烧火的木柴所剩无几,便走出门去,在外头给老人劈好了一大担柴火。这一日里,明尘感念老人的恩德,心想自己此时一无所有,只能做些体力活,减轻老人的负担,是以没头没脑的给老人干活。
到了第二日,明尘不愿再打扰老人,在屋中向老人告别。老人见明尘去意已决,也不多加挽留。
“此处是卧龙岭的边界处,你出门后,一路东行,那里有座天谕城,你可以在那里生活,盼你早日恢复记忆了,年轻人。”
“老伯伯你也要保重。”
明尘拜别了老人,出了门后,依老人之言,一路东行。这一带虽是卧龙岭的边界,可是古树繁茂,也有多年的历史了。明尘在草丛之中寻出一条路来,瞧准了方位,大步前行。如今的自己,身无长物,记忆全无,真是了无牵挂,也罢,也罢,一切从头来过。
让明尘没想到的是,待到自己离开后,老人回到屋子里,随后走进了后边一间偏僻的房间。房间里,几块晶莹剔透的蛋壳样的玉片散落在地面上,玉片上布满了奇奇怪怪的纹路,世上已少有人识得,这些正是神州大地上最古老的符文法咒。老人对着这几块奇异的玉片看了看,感慨道:
“你们终究还是不甘心啊!”
※※※※※
卧龙岭位于神州以南,从西至东绵延数千里,其中多有凶猛异兽,更有少数的远古遗种在此间蛰伏,虽然血脉早已不纯,但依然有着通天动地的本领。卧龙岭以东,紧邻着赫赫有名的天谕城,如今之世人人尚武,天谕城尤甚。
明尘一路行来,一直在卧龙岭的东面边界行走,不觉间已经走了三日。三日里,明尘日夜所见的,无非是巨树草地,两眼茫茫不见人迹。明尘所带的干粮不多,眼看即将吃完了。
这一日正午,明尘途经一条溪流,水流潺潺,正是从卧龙岭深处流出来的。
“几天里没看见一个人,多久才能走出这里啊。”
明尘正自嘀咕,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过了一会儿,两头斑驳的巨虎从林子里缓缓走出来。两头老虎原是来溪边喝水的,这时候看见了水边的明尘,忍不住大声地咆哮一声,似是在说,有食物送到嘴边来了。
吼声甫毕,两头猛虎纵身一跃,朝明尘扑来。从发现明尘到上前攻击,一切只是一刹那的过程。明尘见巨虎朝自己扑来,赶忙往后边的草丛里跳去。草丛茂盛,遮盖住了明尘的身影。两头猛虎也不含糊,跳入草丛之中,寻找着明尘的踪迹。
“吼——”
“吼——”
树林中,明尘拼了命地往前跑去,两头巨虎紧跟在后头,速度快得出奇,二者的距离正在不断缩小。
“卧龙岭的老虎怎么跑的这么快,该不会是变异的吧。”
明尘一边跑一边嘀咕,好在林子里巨树颇多,巨虎的身形太大,常常被大树挡着去路。明尘不断在树木之间穿梭,才堪堪不被巨虎捉住。
一路跑来,明尘只顾着身后的猛虎,全然不管去路。原本明尘只是在卧龙岭的外界,不知不觉间,竟已跑到了卧龙岭的深处。这里凶兽极多,人迹罕至,两头猛虎到了此处,也不禁心生退意。
眼看明尘不停地往卧龙岭深处跑去,一头巨虎发起猛来,纵身一跃,竟从两棵古树之间穿过,扑向明尘的身体。猛虎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明尘避无可避,被猛虎狠狠砸中,身子往前面滚了老远。
“吼——”
两头巨虎低声吼了一声,不再往前走来,反而是扭转头,往回走去。不多时,林子里已不见了两头虎的踪迹。
明尘倒在地面上,浑身疼痛不止,不过令他最为吃惊的,还是两虎不明原由地离去。
忽然间,一阵阴森的凉风从背后吹来。
“呼呼——”
明尘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灵识,这股强大的意志力,让他感到有些难以呼吸。明尘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一个非常恐怖的存在,或许正是这个缘故,才吓跑了两头巨虎。
回头一看,只见山风拂过,卷起了地面上无数的枯叶,前方不远处,是一座破败的古庙。庙门上的牌匾早已掉落在门前,成了一块朽木。一对木门开了道缝,古庙内的情形不得而见。
山风不休,满庭苍凉。
明尘察觉到,那道恐怖的灵识正是源自古庙内。明尘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迈出了步伐,往古庙走去。明尘踏在一堆堆枯叶上,咔擦作响,上得台阶,明尘缓缓推开庙门。
“吱呀”一声,庙门大开,一股冷风从古庙里吹出来。明尘往里面定睛一看,古庙里面也是破败不堪,蒲团木鱼遍地散乱,一根根白骨铺散在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古庙中央,供奉的是一座虎神铜像,虎头人身,一双虎眼恶狠狠地盯着明尘。
明尘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自己真是到了个凶恶之地。
“来者何人!”
古庙中忽然响起个凶恶的声音。
明尘心中一惊,四下打量古庙内的情形,不见说话之人。
“在下明尘,误入贵宝地,还请多多包涵。”
“哼,小子,你可看见地上的白骨了,凡是闯入此地的生灵,无一能逃过本尊的魔爪,嗯,许久没吃到新鲜人肉了。小子,本尊现在心情不错,暂时不想杀你,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若是想逃走,哼哼。”
明尘发现声音是从铜像上传来的,忍不住往虎神铜像瞧去,只见一双凶狠的虎眼正狠狠盯着自己。
“你,你是虎神?”
虎神铜像上传来哈哈的笑声:“不错,你小子认得我,这就好办了,你可要乖乖听我的话,不许乱跑。”
明尘听着“虎神”的话,余光一瞥,忽见铜像后面露出一条细细的尾巴,毛茸茸的,倒似是一条猫尾巴。
“喂喂,小子,你别乱看,听好了,你老老实实呆在原地,本尊就暂时不杀了。”
明尘才不管“虎神”的话,往铜像后边走去。那条猫尾巴早已在铜像后面藏了起来,明尘走近一看,只见铜像后边也有一个毛茸茸的家伙正看着自己,张大了嘴巴,似是十分惊讶。
明尘也是被吓了一跳,铜像后边,竟然是一头猫。
猫通体雪白,似是纤尘不染,见了明尘,乖巧地“喵”了一声,从铜像后边爬出来,便要往古庙外边走去。
明尘本以为这是一头野猫,可是忽然发现“虎神”不再说话,不禁心生疑惑。又见猫跳下神龛,忽然加起速来,要往外边跑去。明尘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了猫的尾巴。
寂静的山林古庙中,传出了一阵阵响亮的叫骂声。
“你大爷,快放开你猫大爷的尾巴,哎呦,痛痛痛,臭小子快放手,抓尾巴会折寿的!”
“杀千刀的小子,快放开本尊的脖子,你要掐死我了!”
“死小子,臭小子,别抠我眼珠,你大爷。”
………………
………………
古庙里面,一对枯柴被明尘聚拢,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堆上面架了一根木棍,垂下来一根藤索,绑着一只叫嚣不断的白猫。明尘坐在火堆旁,不时地往火堆里添柴。
“嗷噢噢,天杀的小子,你猫大爷的毛发要被烧焦了!”
明尘听了,拿起手里的木柴给了白猫一棍,说道:
“你大爷,明明是头猫,还想般老虎,吓唬谁呢。想吃我,我现在就把你给烤熟了。”
这时候火焰正盛,明尘坐在一旁,也感到十分炎热,没想到白猫吊在火堆上许久,除了不停地喊热,浑身上下没有丝毫损伤,一根毛发也没烧焦。这只猫倒有些神异,明尘暗自心想。
“天杀的小子,快放我下来,本尊的毛发要被烧焦了。噢噢,小子,不是我有心要骗你的,是你自己非要喊我‘虎神’的,噢噢,热死啦,猫大爷在这里有吃有喝,干嘛要招惹你。”
明尘疑惑地看着火堆上的白猫,说道:
“我刚才感应到一股强大的灵识,不会是你这只小猫发出来的吧?”
“你先把我放下来,我再告诉你,哦哦哦,我的屁股!”
明尘毫不留情地给了白猫一棍,说道:“少废话,快说。”
“是我是我,大爷我生来就有超凡的灵识,只是没有与之相匹的实力,我刚才也是想吓跑你,谁知道你跑到庙里来了。”
“再敢说大爷,我就扒了你的毛做鞋垫。”
本猫白了明尘一眼,说道:“本猫的白猫是世间珍品,平日里都舍不得洗,你小子真不识货。”
“什么!你多久洗一次澡?”
本猫望着上方,喃喃道:“上次洗澡,是在一年前了吧。”
“砰砰”
白猫“喵”了一声,随后被一脚踹到古庙的角落,溅起一阵灰尘。明尘捂着鼻子说道:“我说这里怎么一股骚味。”
………………
古庙里,火堆烧得更旺了,两只肥油油的野鸡拔光了毛,串在火堆上面烤着。明尘和白猫围着火堆坐着,眼巴巴地看着快烤熟的烧鸡。
古庙外边,三只猛虎和两头雄狮,匍匐在台阶下面,似是对庙内的某物十分敬畏。
明尘瞥了外边一眼,又瞧瞧庙内的白骨,说道:“原来是这些家伙一直在给你找食物。”
白猫昂首说道:“本猫生来就是万兽之王,自然可以享受供奉。”
话音甫毕,白猫被明尘倒提了起来。
“别抓我尾巴,折寿的!”
“扑腾”一声,白猫摔在了地面上,随即爬将起来,伸出舌头舔了舔洁白的尾巴。
伴着“兹兹”的声响,火堆上的烧鸡已经烤好了,白猫“喵”了一声,伸出白爪就要去抓烧鸡。明尘眼疾手快,抢在白猫前面拿走烧鸡,大咬一口,香气扑鼻。
“喵——”
白猫又去抓另一只烧鸡,明尘一把推开白猫,把烧鸡抢过来。
“喵,小子,你欺猫太甚,凭什么我手下给我带回来的食物,全让你拿走了。”
“你一只猫,吃什么烧鸡,吃点鱼骨头就可以了。”
“喵——”白猫面露凶相,狠狠朝明尘扑来。明尘看准了时机,一脚揣在白猫的脸,将它踹飞出去。
两只烧鸡转眼间被明尘吃得一干二净,吃饱喝足,明尘把白猫抓过来,在猫的白毛上揩干净手上的油,忽想起白猫一年没洗澡了,心里一阵恶心,伸手将白猫扔了出去。
“你大爷,一年没洗澡,脏了我的手。”
白猫从地上爬起来,“喵”了一声,一脸无奈地看着明尘,说道:“好了,你吃饱喝足,可以走了吧?”
明尘点点头,说道:“多谢你的款待,我这就离去了。”
白猫听了,顿时眉开眼笑,说道:“没事没事,相遇即是缘,这是我们的缘分,应该的。”
正说着,却见明尘不怀好意地朝自己走来,下意识地想往后逃跑。没跑上两步,便被明尘抓住尾巴提了起来。
“我也觉着我们很有缘分,这样吧,我要去天谕城,你就来给我作伴吧。”
白猫在空中不住地挣扎,说道:“不,不,我不要去,我在这里吃好喝好,去什么天谕城,我要留在这里。我们俩萍水相逢,你何必抓着我不放。”
明尘微笑道:“我本来也不想让你作伴,只是我怕一出门,你就让你的手下来对付我。我也是出于无奈,只好委屈你了。”
白猫让明尘给说中了心事,心虚不已,嘴上却说:“不不,我不会让它们来找你的,本猫对天发誓。”
明尘才不管白猫发的誓言,倒提着白猫走出古庙,古庙外边,台阶下的几头猛兽感受到白猫的帝威,趴在地上不住地颤抖,丝毫不敢抬起头来。明尘抓着白猫,哈哈大笑,往东边的树林走去,,这几头猛兽全然不知,自己供奉的主人已被人“劫”走。不多时,身后的古庙已是瞧不见了。
眼看离古庙越来越远,白猫显得越来越颓废。在古庙里,白猫享受着帝王般的生活,一堆的猛兽在它恐怖的灵识下,任由驱使,现如今被一个年轻的“恶魔”捉了过来,天知道以后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唉。”
白猫缓慢地跟在明尘后边,仍不住叹了口气。明尘回过头来,不住地打量着白猫。白猫见了这架势,心中一凛,惊吓着往后退去,这只“恶魔”又要对自己做什么?
明尘哈哈大笑,一把提起白猫的尾巴,将它提上空中。
“那几只家伙把你养的不错,白白胖胖的。嗯,你还没名字吧,我来给你取一个,日后叫着方便。”
白猫倒挂在空中,白了明尘一眼,自豪地说:“本猫有名字?”
“叫什么?”明尘好奇地说。
“猫大王。”
“嘭——”
明尘一把将白猫摔在地上。白猫从地上爬起来,舔了舔自己受伤的尾巴,忽然看见明尘正对自己“微笑”,心中登时一寒。
“从今以后,我是主你是仆,辈分可要弄清楚了。你这个名字是不能用了,叫你什么好呢,嗯,你这么肥,就叫小肥吧。”
“太难听了,我不要,我还是喜欢猫大王。”
“我是主人,你得听我的。”
白猫白了明尘一眼,随即趴在地面上,合上了眼睛,对明尘不理不睬。
“噢噢噢,我的尾巴,小子,别使劲,要断了!”
明尘倒提着白猫,微笑道:“小肥,我饿了,快去替你主人找些事物来。”
小肥一脸沮丧,说道:“好吧,你放我下去,我给你找食物。”
明尘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条藤索,牢牢地系在小肥的尾巴上,确定以小肥的爪子不能解开后,明尘将小肥一扔,自己抓住藤索的另一端。
“别跑远了,前面有条小溪,你去给我抓几条鱼回来,对了,记得给自己洗个澡,臭的要命。”
小肥确定自己逃不过明尘的“魔爪”了,一脸无奈地往溪边跑去。明尘找了块地坐下,悠闲地盯着小肥。忽然间,无数个画面在明尘的脑海里闪过。
“啊!”
明尘捂着自己的脑袋,感觉头要炸裂了。一道道光亮从脑海里飞过,来得快去得也快,明尘隐约觉着这些东西似曾相识,想要伸手抓住,却一个个从指缝间流过。到了后来,只有一篇文字和一些残碎的记忆在脑海中留了下来。
“这些,难道就是我失去的记忆?”
“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是谁抹去了我的记忆,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
明尘仰卧在泥土地上,呆呆望着天空,太多的疑惑存在心中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找回失去的记忆!
缓了缓神,明尘开始留意到脑海里的新出现的记忆了。
“淬体古术。”
明尘缓缓念道,这个新出现的记忆,竟然是一篇关于武者修行的法门。这时候,明尘隐约记起些关于武者的事:武者是神州大地上最为古老的修行者,在远古时期,人们心智未开,但已知晓通过不断地锻炼,增强体质,武者因此而诞生。初入门的武者,除了身体强硬,别无长处,可是一旦修炼到深处,可徒手劈山裂石,若是修炼到传说中的武神之境,身体便是神兵,移山倒海,翻天覆地,天下无人能与之争锋。
在明尘残存的记忆里,如今之世武者极多,人人盼着能修炼到武神之境,便能有通天彻地之能。
“看来是天意让我成为武者。”
明尘回忆着这篇“淬体古术”,这门古术的字里行间,无不透着古意,看来是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淬体之法。明尘仔细阅读着这门古术,前边均是关于淬体的法门,到了后来,“神通奇术”四个大字出现在明尘的脑海里,明尘正欲往下看,却发现后面的文字已然消失。这个新出现的记忆是残缺的。
明尘有些懊恼,可是转念一想,武者的修行最重要的是锤炼自己的身体,修炼到深处,举手抬足便抵得过万千神通,自己得到的是最为重要的法门,应该庆幸才是。
我要成为强者!
明尘正做着日后的美梦,忽然肚子一阵咕咕叫,却是在抗议了。
“小肥怎么还没回来,这头肥猫,该不会连鱼也不会抓吧。”
明尘抓起藤索的端头,往回扯。扯了许久,藤索的另一端已经收了回来,却不见了小肥的踪迹。明尘拿起藤索的端头,上面有牙齿咬过的痕迹。
“哎呀,我忘记这头肥猫还有牙齿了。”
明尘立时觉得坐立不安,不知道小肥有没有叫上手下来找自己了,若是对上那几头猛兽,自己可没有生还的可能。明尘赶忙往树林的东边跑去,还是早些溜走好,这头肥猫没心没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明尘一边跑着一边嘀咕:
“小肥啊小肥,我对你这么好,又是给你取名字,又想着带你出门走走,你怎么想着要逃跑呢。我扯你的尾巴也是为了你好,本来挺肥的尾巴,现在不是变得修长了么,下次你要是再落入我手,我再给你把尾巴拔细些。”
在森林的另一端,小肥正在路上悠闲地走着,忽然心里打了个寒战,总感觉尾巴凉嗖嗖的。
“喵,是谁又在惦记本大爷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