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圣姑站起来,朝着沫飒缓缓走过来,步履蹒跚,也向他回礼,道:“沫神尊说笑了,如若不是沫神尊带着诸多弟子赶到,今日的乌月城怕是血洗一空了,只是可怜了琉月那孩子,一生为情所困,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和她母亲当然一个样。”白发圣姑说着,像是有些感叹。
沫飒久久不语,额前的几缕青丝随着风肆意吹拂着,俊颜上带着一抹让人察觉不到的神伤,花瓣也随之飘落,和地上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好不凄美。
沫飒注视着前方,良久,才开口道:“女娲石有线索了。”
白发圣姑一听是女娲石,立马回过神来,“在哪儿?”
“魔界!”
“怎么又是魔界,他落子桑到底抢走了神界多少灵器?”圣姑极尽愤怒道。
沫飒不置可否,接着道:“当然大战中,神界的禁术也随着不见了,后天才知道,原来还是在魔界,我亲自去了趟鸣喃谷查看了一番,他们全都是死在禁术下。”
圣姑睁大眼睛,更加的不可思议,而眼中的怒气却更重,握紧的双手,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指甲割破了手心却浑然不觉,说话都变成咬牙切齿,“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落子桑,你不得好死!!!”
沫飒苦笑了一下,眼里更是无尽的苦楚与失落。
白发圣姑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现在只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九天丫头呢?”
沫飒并没有忙着回答,而是抬头看向无边天际,仿佛看到了万年钱的神界中,那一抹白色的身影,缓缓开口,道:“她还好,只是又一次经历大劫,记忆全失,等她恢复记忆的那天,我怕她会承受不住,她承受的已经够多了。希望她不要在像曾经那样做傻事儿,最后落得惨淡收场。”
“但愿吧。”白发圣姑终于松了口气。握紧的手才慢慢张开。手心的鲜血一滴一滴渗透在了土里,却毫不顾忌。
沫飒让那些弟子把城里死的人全部葬好,又替受伤的百姓疗伤,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
雪傲国内,九天兮桢儿和疏说还在急急的赶路。
九天兮桢儿看着疏说整日忧心忡忡的模样,也很是为她担忧,她这样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赶路,怕是还没赶到就累垮了。对她开口道:“疏说,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你这样下去不行。”
那天出了城门后,疏说就用身上的银饰换了一辆马车,连夜兼程的前进,疏说一直坐在前面赶车,九天兮桢儿在后面颠的十分难受,胃都吐空了。实在是难受,常常昏昏欲睡。这不,刚刚睡着,又开始颠了。
疏说满心焦急,马在她的驱赶下飞速的前进,“不行,我必须快点赶到,奚针,就委屈你一下,等到了乌月城,就好了。”
此时的疏说也十分后悔,如果当初听圣姑的话,好好学习女娲神力,早就飞到了,也就不用在此来回颠簸,折腾不休。
九天兮桢儿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赶路。头晕晕沉沉,又倒开睡去。
夜晚,无边黑暗的苍穹下,雨开始淅淅沥沥的倾下,刺骨的冷风吹来,寒到了心里。
而九天兮桢儿两人还在不停的赶路,中途卸了好几次马。乱风刮进车厢内,嗡嗡作响,九天兮桢儿冷的瑟瑟发抖,雨也开始刮进了车厢里,疏说还在雨里不停的赶路。
九天兮桢儿再也忍不住,对着疏说大喝道:“疏说,今晚上就不要赶路了,雨那么大,就算你受得了,马也吃不消的。”
回答她的却是无边无尽的风雨雷鸣声。“疏说,你说话啊,疏说。”还是没有人回答,马却不停的朝着前方奔跑。
九天兮桢儿又连连叫了几声,回答她的还是狂风和电闪雷鸣。她越想越害怕,壮着胆子摇摇晃晃的朝车门方向移去,而她看到的景象着实把她吓哭了。
马还在不停的奔跑,马车上早就没有了疏说的影子,马失了缰绳,不受控制的向前跑去,而眼前,不是大道,而是淤泥捷径。
九天兮桢儿在马车上,被颠的直不起身来,被吓得眼泪不停在眼眶中打转,对着车外大喊道:“疏说,你去哪儿呢,疏说……”
还是没有人回答,她越想越害怕,她不会驱马,又颠的难受,这时,车身上传来几声“咔咔”的木板断裂声,车轮也渐渐开始脱落,九天兮桢儿只能紧紧抓住门框,防止掉下去。
马还在不停的前行,在黑暗之中,一下就失去重心,马车猛烈的撞击在石头人,九天兮桢儿只觉眼前一黑,下一刻便撞飞连同马车一起失足跌下了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