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决淋巴结的转移问题,他开始施行二期手术,广泛局部切除后3—4周,作选择性颈上部清扫术,治疗效果的改善,促使他继续这一有争议的做法,这可以称为现代癌肿手术治疗的开端。此后的20年间,他的技术不断完善,成为头颈外科的奠基石。Handley指出:他从不马虎,无论是自己或对他人;他总是以简单明了的词句陈述事实。Butlin后被选为英国医学会和皇家外科学院的主席,受到乔治四世的表彰。此后,英国的Bland—Sutton、St.ClairThompson、AlexanderMarsden和Coledge继续发展了头颈外科事业。Trotter做出了突出贡献,弥补了Butlin和Crile的不足。Crile的伟大成就总结于1906年的一篇杰作中:切除头颈癌,特别注意清扫的计划性,132例手术总结。这是头颈外科文献中的代表作之一。凭着勇气、胆识和技艺,Crile为现代头颈癌治疗铺设了道路。根治性颈清和口腔原发灶彻底切除,使晚期口腔癌患者的病变得到控制。在当时无抗生素、不能输血的时代,手术死亡率为15%。在根治性切除术中,Crile发明的压力服有助于维持血压,这是现代航行和天空飞行所用重力服的雏形,也是当今急症医疗所用抗休克裤的模型。尽管有Crile的努力,但彻底性手术在一段时间内并未兴盛,因为死亡患者数增加,外科学界未予足够的重视。
二、头颈外科学的发展
19世纪和20世纪初,在英国的Semon、McKenzie和美国的Jackson医生的带领下,喉癌的治疗进展迅速,喉手术成为当时的围歼领域。
放射治疗在20世纪20年代用于临床,英国和美国为此进行了大量研究。Coutard的延长治疗技术引起许多癌症治疗中心的关注。一段时期,手术在头颈癌的治疗中被部分取代。MacComb是这一领域的先驱者之一,他在一篇文章中精彩地记录了这一转变。H.Martin早期的研究,反对对许多患者进行放疗,因为不良反应重,疗效不确定。Martin是Crile的追随者,训练有素的普通外科医生,对放疗极感兴趣。他在20世纪30年代复习整个文献记录,逐步形成了头颈外科的新内涵,成为我们当今知识的基石之一。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Martin使用Crile的联合手术,并借助于麻醉方法的改进、输血和后来出现的抗生素,进行了改良。1906—1948年间,头颈这一术语几乎被人们忘却,Martin在其早期的论文中重新使用;同年,Ward撰写了一篇评论,为这一新的外科专业范围进行了定义。1951年,Martin等总结了他个人及纽约纪念医院在头颈外科方面的全部经验,撰写成头颈外科的经典杰作:颈淋巴清扫术。Martin是第一位投身并致力于头颈癌治疗的美国外科医师,Ward和Hendrick凭着勇气和才干,为头颈外科的发展呕心沥血;英国的Cade、Gardham、Halnez、Raven和德国的Redon、Portmann等也为现代头颈外科的创立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们的英名永载史册。
过去的几十年内,头颈外科进展迅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形外科医生、口腔颌面外科医生已加入到头颈外科行列,多种新组织瓣的应用,使广泛手术切除后缺损整复的质量显著提高。改良颈清扫术已被成功地用于某些合适病例;保留副神经,在大多数未受累患者已成常规;由Ariyan等首创的胸大肌瓣、杨果凡等首创的前臂桡侧游离瓣、Hidalgo等率先报道的腓骨游离瓣等,已成为术后缺损修复最常用、最主要的修复材料。颅面外科也在以惊人的速度发展。
如今,放射治疗和化学治疗已成为治疗头颈癌的两大重要手段,综合序列治疗的理念已被普遍接受并被提倡,个体化治疗也已深入人心。治疗计划应由多学科共同参与制定,充分利用现代影像学的新技术判断肿瘤的分期和范围,并尽可能利用分子生物学的新成果指导治疗和判断预后。尽管如此,晚期头颈癌的治疗依然是现代头颈外科医师面临的难题。历史赋予新一代开拓者以重任,要求他们不仅在手术方面,而且在基础研究、早期诊断和预防方面做出新的贡献。
三、头颈外科学的现代化
现代头颈外科的研究范围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包括头颈部肿瘤、创伤、感染和先天性疾病。因肿瘤研究的涉及面较广,且存在许多悬而待决的问题,故狭义仅指头颈肿瘤外科学。
头颈肿瘤外科学的发展历史可分三个时期:
(一)单纯的肿瘤器官切除时期
19世纪中期奥地利外科医生TheodorBillroth(1874年)为一例36岁男性喉癌患者首次行喉全切除术,虽该病人不幸于术后7个月复发死亡,惟这标志着头颈肿瘤外科的单纯肿瘤器官切除初创时期。此后,头颈肿瘤外科发展迅速,日臻完善,逐步形成一个独立的专业学科。值得提出的是:Billroth的学生,瑞士外科医生TheodorKocher(1880年)首次介绍了头颈肿瘤的外科切除方法,包括裂开下颌骨,切除舌癌。1909年由于Kocher在甲状腺生理和手术切除方法的贡献,获诺贝尔奖。
(二)广泛的大块肿瘤根治性切除时期
因Billroth在1890年以前做的25例喉全切除术无一例生存1年。于19世纪末期,Halsted(1894年)首次报道乳腺广泛大块切除加周围淋巴结清扫术,使术后复发率从58%下降至6%。GeorgeCrile(1906年)联合应用口腔癌根治性切除术和颈淋巴结大块清扫术,提高了晚期头颈部肿瘤的治疗效果。这种广泛的根治性肿块切除方法一直盛行到20世纪初、中期,成为传统的经典式手术,亦称为霍普金斯肿瘤手术原则,在头颈肿瘤外科的临床实践中,属解剖型的手术方法,甚至达到超根治的手术范围,切除了不少可以保存的器官,影响了病人的生活质量。
(三)多学科综合治疗,适度保存器官的生理型手术切除时期
20世纪中期,高能量放射线60Co治疗机、直线加速器和化学治疗等日趋成熟,动摇了20世纪40年代前形成的Halstedian的广泛、大块肿瘤根治性切除,保存生命,牺牲器官的肿瘤治疗原则。20世纪50年代,多学科综合应用放射治疗、化学疗法,可缩小肿瘤器官的切除范围,一种适度保存器官的功能性生理型手术切除方法逐步形成,提高了病人的生存质量。美国耳鼻咽喉科医师Ogura(1960年)首先提出喉功能保全性手术,并首次取用颈内静脉作气管食管间造瘘的发音管手术。Martin(1954年)创建了国际上第一个头颈外科医师学会,率先建立针吸细胞诊断技术,是美国最早开展头颈肿瘤外科的医师,并培训出大批杰出的外科人才,壮大了头颈外科的队伍,逐渐形成一个专业性的独立的头颈外科,为现代头颈肿瘤外科的多学科综合治疗奠定了扎实的基础。
回顾历史,头颈肿瘤外科发展的三个历史时期中的先驱者:Billroth、Kocher、Ogura和Martin等应该是现代头颈肿瘤外科的开拓者。
四、头颈外科学的兴盛
20世纪开始,美国纽约Sloan—Kettering纪念医院就有头颈组(HeadandNeckService)的设立。但是这家肿瘤专科医院有比较活跃的临床活动当在40—50年代,由H.Martin领导,以普通外科医师为主,进行头颈部肿瘤的外科治疗,并首先组织了美国头颈外科医师学会。当时耳鼻咽喉科医师在外科解剖、手术操作等方面跟不上普通外科,因此受到歧视。耳鼻咽喉科年轻医师不服气,另行组织了以耳鼻咽喉科医师为主的美国头颈外科学会。努力学习临床肿瘤学、局部解剖、基本外科知识和手术操作,使耳鼻咽喉科医师在头颈肿瘤治疗上赶上普通外科水平,并利用耳鼻咽喉科特点,发展了头颈外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