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慢吞吞撩开主帐帘子,就看到王龁臭着一张脸,坐在案几后面看兵书。
看到她进来,眼皮也没掀,当没看见。
陆辰心中藏着事,也没理王龁。
王龁偷偷掀掀眼皮,见陆辰没理他,不由气闷。
“咳!去哪了?”一本正经道。
陆辰随意摆摆手,“出去转了一圈。”
王龁想起白天的事,老脸不由红了一下,再次咳两声,一脸正气凛然。
“咳咳!本将军今天那不是故意的!”说完就暗自咬了下舌尖,说的这叫什么话!
那边陆辰却已经忘了什么事,毕竟一个韩非就足以转移她一切注意力。
“这两天仗打得更加激烈,我虽然没有去过伤兵营,但是也能想得到什么情况。”陆辰坐在床边上,晃着脚丫子,而这样的情况将一直持续到十月。
十月,在魏楚援军到来之前,平原君赵胜招募3000敢死队,命李谈率领进击秦军,击退秦军30里,李谈战死,封其父为李侯。
这3000的赵国敢死队,在很大程度上对秦军进行了一次巨大的打击。
在本身已经人困马乏,情绪低落的这个阶段,这一次秦军输的不仅是战斗,还有士气。
所以,十月的这一次战斗将会非常残酷,也至关重要。
仗打起来,可没人看陆辰长得怎么样!
王龁也神色肃穆下来,“王上对邯郸一战志在必得,逼迫将士们不得不拼命,但是。。。。。。”王龁双肘支在案几上抱住头,“这场仗打得,却是,太残酷了。。。。。。我们已经死了好几万人马了,邯郸城依旧坚不可破。。。。。。”
陆辰顿了顿,走到王龁对面盘腿坐下,她一直都是盘腿坐的,并不像其他人一样跪坐,王龁纠正过许多次她也懒得理。
“这不怪你。。。。。。”陆辰这两天又养回来的小胖手伸过去拍了拍王龁的肩膀,好硬。。。。。。“我给你讲个故事。”
王龁抬头,看到陆辰垂着眼皮,慢吞吞地说起来。
“昔有一人,持狗出猎,见一只兔,弯弓搭箭,伤兔后股。。。。。。”
/从前有一个猎人,带着自己的猎狗出去打猎,看到一只兔子,就搭箭拉弓射伤了兔子的后腿,然后放猎狗去追,那猎狗追得气喘吁吁,愣是没能追上兔子,灰溜溜地回去,被猎人骂了一顿,猎狗觉得委屈,它已经努力了。兔子拖着伤腿回去,它的同伴都非常惊奇,没想到兔子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能逃脱猎狗的追捕。兔子说:“猎狗是努力在追,而我必须竭尽全力的跑,因为它追不上我,最多被骂一顿,而我不竭尽全力的话,丢的是命啊!”/
王龁若有所思。
陆辰拿一根铜杆挑了挑灯芯,“你们是作为侵略者的身份,你们即使败了,也不会成为亡国奴,但是赵国作为被侵略者,他们必须全力以赴,因为他们败了,失去的不仅是生命,还有国家。”
“所以他们会竭尽全力地去合纵,五国里面,他们总会争取到援兵。我们就算现在能切断魏楚的援助,也不一定能杜绝其他国家。”
“联军,势在必行。”
“新型武器的出现,虽然不能彻底改变战局,但是只要拖到十二月,我会有办法试试。”
王龁疑惑道:“为什么是十二月?”
一些私密原因当然不能说,陆辰皱了皱鼻子,走到床边翻了翻,拿出几片白布,“我在做这个,没有一两个月是不行的,军中还要批量制作,怎么也得一个月,这样一来一定会拖到十二月。”
她不习惯在竹简上画图,就找了布画在上面。
王龁疑惑地看着,“这是什么?”
“这个东西若是做出来,我就有把握能退军。”
王龁一听眼睛一亮,“这个东西很厉害?”
“一般,但在你们看来的确是很厉害了。”陆辰撇嘴,另外抽出一张布,“我得反复试验,还不一定能成功,现在就先试着做这个床弩吧,有这个东西,也能抵挡一阵。”
“床弩?”
“嗯,做出来的话,威力应该是我之前拿的那个弩的百倍。”
“百倍?!”王龁震惊了,差点跳起来,我的乖乖,那得多厉害!
陆辰羞涩一笑,“你不要放心,因为我还没有做出来。”
。。。。。。
“我希望明天主帐议事的时候你能在场。”王龁的目光火热。
“干什么?我可没兴趣对着那群老迂腐。”
老。。。。。。迂。。。。。。腐。。。。。。
王龁默默摸了一把老脸。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但是你要把你的计划讲给他们听啊,让他们心服口服才是!”王龁继续教唆,“已经有好几个先生在我面前说你恃宠而骄,虚有其表,徒有其名了。”
陆辰潇洒一摆手,“爷不在乎他们,早就把他们当屁给放了!跟他们说话简直就是侮辱我的智商!”
。。。。。。
“没想到辰你这么厉害,你这样小,怎么懂这么多?机关术都懂!要知道机关术只留存在墨家与公输家!我听说你出身贫寒,不该有此才华啊。”说着,王龁一双鹰眼眯起来。
陆辰无语地翻个白眼,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不好解释,因为的确太不合理。
“听说过奇智天生吗?”陆辰一脸神秘地低声问道。
王龁老实地摇头。
“。。。。。。随便你信不信了,不过我真的是天生神智。”说着就走到床边手脚并用爬上去,挺着小肚子,呼呼睡了。
王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