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换了近十两的银子呀,在一般农家,十两银子算是一笔巨资,怪不得林氏这么大方的拿出一两来给许大郎,自己早上去要银子,才拿到了这么一点点,荷花暗暗想到。
当初许大郎总共给了叶家五两七百多文钱,就把叶荷花娶了过来,当时可是还被好多人夸叶家找了个大手气的姑爷。所以现在不管许二郎要怎么办下亲礼,银子都是足足的了。
荷花先到灶间找了个竹编的筐子,把药草归拢好,把背篓放回装柴火的耳房,才走过去向林氏和许二郎打招呼。
“娘,二郎回来啦,过来看大郎吗,怎么不进去呀,大郎现在准在睡觉呢。”就算听到他们说的话,荷花也不捅破,“你们不进去喊他,他也不知道你们俩站在外面,要是被别人看见,还不得说大郎不孝,自个在屋里睡觉,让自己亲娘站外边呀。”
林氏总觉得这句话听着不得劲,却说不来是哪里不对劲,只能闷闷的扭头拉着二郎进屋去。
跟许大郎把自己的想法说开了,荷花现在心情不错,林氏不应话,她也不置气。
“大哥,听说你被伤到腿了,早上赶时间去卖东西,没有来得及看看你,这不刚回来,我就过来了,怎么样,对以后生活有没有影响?”许二郎进屋后先开口。
“是二郎回来了,没什么大问题,不会伤及性命,就是要躺在床上养伤三五个月比较碍事,不过为了你的亲事,大哥就算万死不辞也是应该的。”其实自己在屋里早就醒了,林氏和他刚刚说的话自己听的一清二楚,不免有点心寒。
可以这么说,许父多年腿疾不好,这个家算是自己一手扛起来的,林氏是个妇道人家,平日里最多只能操持点家务事,二郎长成大小伙,可总跟人在外游手好闲,庄稼活不搭一把手,三郎又在镇上学堂里读书,每个月的修金全看自己顶着。自己付出这么多年的汗水,最终得到的只有排挤,父母兄弟把自己当外人看待,许大郎都为自己感到悲哀。
许二郎听到大郎说明是为了他的亲事上山才被上的话,脸色一片晦暗,意味不明。
林氏见气氛不对,忙上前说,“你看,你二弟已从集上回来,知道你受伤的事,就火急火燎的把银子给你送过来,你要感谢他的好心呀。”说完,把一块碎银子塞到许大郎的手中。
听到林氏的话,荷花气极反笑,用现代的话来说,林氏的心真的是偏到太平洋去了。什么叫感谢二郎的好心,刚刚不知道是谁推推捏捏的不肯拿银子,再说这些东西明明都是许大郎扛回来的。
看到许大郎一言不发的收下银子,林氏和许二郎假心假意的叮嘱几句,就出去了。
许大郎脆弱的趴在炕沿上,眼神迷茫,像个迷路了的孩子似的。
荷花走过去,搂过他的脖子,双手安抚的轻拍的后背。刚刚进来的时候他眼神清明,必是清醒许久,肯定是听到了二郎和林氏的对话,所以现在是被伤到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