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肖云茹抱着腿,盘在沙发上:“这死丫头,玩一圈回来,还耷拉着个脸给谁看呀!”
慕永昌随口说道:“这还用问,肯定和马明远又闹矛盾了。”
“永昌,他们俩的事,你说咋办是好呀?”
“我们家这两个孩子都是让你给惯坏了,思成这孩子也是一根筋,条件好的女孩多的是,非喜欢一个西北人,而且还是在校学生……”
“孩子这点都像你!”
“坏的都像我,好的都像你,看把你自恋的,不管他们了。瞧他们一个个整天装着像只孔雀似的,一点都不着急,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肖云茹叹了口气说:“女儿大了不中留,留来留去结冤仇。不说了,随他们去吧,你睡觉去,我在等会儿子。”
“不睡了,云茹呀,回头你跟紫妍好好谈谈,不能因为她那个大小姐脾气,坏了我们慕马两家多年的关系,明远这孩子虽然有很多缺点,可他现在就像只蜘蛛,能坐享其成,靠的就是他爸那张关系网,得罪不起呀!”
“明远这孩子这么好的条件,你说打着灯笼上哪去攀这门亲。”
“紫妍也不知是咋想的,不急不燥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正说着,院外传来一声急促的刹车声。
宿舍里,江怀安抱着手机在原地转圈圈:“……哥,我刚到了,正和俊峰在一起……,好着呢,我待会就赶过去……”
江怀安挂断电话,对冯俊峰说:“我哥的电话!”
“噢,天也亮了,待会就过去!”冯俊峰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江怀安,“这是二千,你拿着零花!”
“不不不!谢谢你,老同学,我身上有!”
“拿着,你有归你有,你现在急需要用钱,再说我现在又不急用钱,等你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还给我,这总算可以了吧!”
“我真的有钱,你拿回去,这样吧,等我缺钱再跟你借!”江怀安硬把钱塞到冯俊峰口袋里,“你不是说要房子吗?”
冯俊峰无奈地摇摇头:“还在观望,等等再说吧,唉,我们泗州三线城市到处开发,建那么多房子,就是不见房价往下跌,倒把房价给炒起来了。”
“等等,房价会跌的,我相信新一届政府有能力、有信心解决老百姓住房问题!”
“但愿吧!”
泗州的早晨,蓝色的天幕,晴朗如洗。
洪泽湖·蓝湾别墅小区的路灯熄灭了,小鸟在树枝上跳来跳去,叽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马明远在慕紫妍家院前停稳,他摁了几声喇叭。
慕思成准备下车:“刚才早点把我吃撑的,动都费劲,怎么不上去坐坐?”
“不了,回了!”马明远抬头看着慕紫妍的房间,低声对慕思成说,“看来这次算是把你姐接彻底惹恼了。”
“姐的房间灯亮着,肯定还在气头上,你先回吧,就别上去了。”
就在这时,慕紫妍房间的灯熄灭了。
马明远双手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方向盘。
医院里,江怀阳拎着一壶开水走进病房。
项凤英正在给江福贵喂着熬好的稀粥。
江怀阳放下水壶:“爸,妈,怀安回来了,说马上过来。”
江福贵一脸兴奋地盯着江怀阳:“……怀安回来了?”
项凤英插上一句:“看把你高兴的,儿子挣大钱回来了!”
江福贵疑惑地问道:“他不是跟瘦猴他们去北京打工了吗?”
项凤英脸一沉:“瞎说,他单位的项目在那,我儿子是大学生,怎么跟瘦猴他们混到一起呢,是不是怀阳?”
江怀阳附和道:“---是啊!”
江福贵推开碗,没有啃声。他脑子里突然想起自己发病前,在瘦猴家里,瘦猴父母跟他说话的情景……
瘦猴母亲笑着说:“老支书,我儿子从北京打电话来了,说怀安在他那个工地上干技术员……”
江福贵坚定地说:“瞎说,我儿子在城里,什么时候去了北京?”
瘦猴母亲感到很纳闷:“都去几年了,骗你干啥!你真的不知道?”
江福贵一下沉了下来:“不可能,他怎么跟你儿子去打工呢。”
瘦猴父亲:“就是,老大哥,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会骗你呢!”
瘦猴母亲:“怀安早就下岗了。”
“下岗?”江福贵顿感一阵头晕,他迟疑了片刻,“我累了,回去休息。”
瘦猴母亲:“老支书,你没事吧!”
瘦猴父亲瞪了妻子一眼:“都是你这张破嘴……”
想到这,江福贵长长叹了口气,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项凤英惊诧地问道:“老头子,你怎么哭了?”
江怀阳劝慰道:“爸,您老了,你不能再操那些闲心了,万一有啥闪失,叫我这做儿女的不能在愧疚当中活一辈子吧!”
项凤英眼泪刷流了下来:“老头子,你这是咋了?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头!”
江福贵板着脸说:“……哭!就知道哭……我还没死呢!我要出院……”
项凤英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你怎么不听人劝呢,人死不过头顶地,你这不是逼着孩子们跟着你难受吗?”
这时,江怀英走了进来,她急忙放下手里的包,跑道父亲的病床前:“爸,您这何苦呢?身体还没好,万一再急着啥好歹,您叫我们……”
江福贵气鼓鼓地说:“我没病----”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项凤英擦干眼泪,站起身,面对倔强的丈夫,她是有气又心疼:“你就是作死,不要拦他,就让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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