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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杨素:将门虎子,军政全才

杨素(公元544~606年),字处道,汉族,弘农华阴(今属陕西)人。隋朝杰出的军事家、统帅。他出身北朝士族,北周时任车骑将军,曾参加平定北齐之役。他与杨坚(隋文帝)深相结纳。杨坚为帝,任杨素为御史大夫,后以行军元帅率水军东下攻陈。灭陈后,晋爵为越国公,任内史令。杨广即位,拜司徒,改封楚国公。

出身贵族,少年奇才

杨素出身名门望族,他的祖父杨暄在北魏任辅国将军和谏议大夫,他的叔伯爷爷杨宽在北魏任左仆射,北周代西魏后,杨宽又任小冢宰——宰相之职。杨素的父亲杨敷在北周任汾州刺史,杨素可说是将门虎子。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出生于这样的家庭,有这样的背景,却毫无一般纨绔子弟的习性,相反,却自小胸怀大志,渴望建功立业,对于一般琐屑小事从不挂怀,因而许多人并看不出这位少年的过人之处。独有杨宽慧目识珠。对儿孙们说:“你们不要小看了处道,别看他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却有超群脱俗之能,前途不可限量。依我看,将来你们谁也比不过他!”

出生于将门之家的杨素有着得天独厚的习武条件,他终日苦练武艺,练就了一副好身手,骑马搏杀,弯弓射箭,无不精熟,为他日后率兵打仗、身先士卒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不仅如此,杨素还刻苦学习文化,大异于一般武夫。举凡经史典籍、礼乐书法、乃至测占之术等无不钻研,尤其写得一手好文章,有一手好书法,他的草书笔走龙蛇,隐隐然有飞腾之势;隶书又圆润饱满,巍巍然坚如磐石,在当时都被天下人引为美谈。

杨素习文与一般迂腐儒生又有不同。他非常留意治国安邦之策,关注文韬武略,时时以天下兴亡劝勉自己,这为他日后率军征战、参掌朝政、治理国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在学习过程中,他结识了同样志向远大的牛弘。二人有着同样的抱负,互相勉励,互相帮助,结为莫逆之交。牛弘后来在隋朝也建树非凡,对于隋统一全国后的制礼作乐和思想文化建设建立了不朽的功勋。

北周天和七年(公元572年)三月,北周武帝宇文邕诛杀宇文护亲掌朝政,杨素因曾受到宇文护的重用,所以遭到株连。此时,杨素以其父杨敷死于北齐,但未受朝廷追封,便上表申诉。周武帝不理。杨素再三上表,周武帝大怒,下令杀杨素。杨素高声地说:“臣事无道天子,死其分(甘心、甘愿)也”(《隋书·杨素列传》)。周武帝闻后,对杨素刮目相看,赦其无罪,并追赠其父为大将军,谥忠壮。拜杨素为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并逐渐对其有了好感。周武帝又令杨素起草诏书,素下笔成章,文词华丽,周武帝宇文邕啧啧称奇,喜不自胜,对他说:“杨素啊,你尽管好好努力,不愁将来没有富贵。”更让宇文邕感到惊奇的是,杨素竟然抗声说道:“我心里从未想过图什么富贵,只是怕富贵找上门来图我!”后来在隋朝与薛道衡诗词相和,杨素曾作一首长篇五言诗,共达700字,浑然一体,气势磅礴,而不乏俊秀风韵,且对仗工整,实为不可多得的一篇佳作。

破齐立功,战无不胜

北周建德四年(公元575年)七月,周武帝率军攻北齐,杨素请求率其父旧部为先锋,周武帝从之,赐以竹策,并说:“朕方欲大相驱策,故用此物赐卿”(《隋书·杨素列传》)。杨素随齐王宇文宪攻北齐河阴(今河南洛阳东北),因功封清河县子,邑500户。同年授司城大夫。

北周建德五年(公元576年)十月,杨素再次随宇文宪攻北齐,克晋州。宇文宪屯兵栖原,北齐帝高纬率诸军自晋阳(今山西太原)向晋州进发。宇文宪闻北齐军主力至,大惧,乘夜而逃,结果为北齐军追上,北周军多被击溃。杨素与骁将10余人尽力苦战,宇文宪方得以解围。此后,杨素更是屡立战功。北齐灭亡后,杨素加上开府,改封成安县公,邑500户,赐以粟帛、奴婢、杂畜。

北周建德六年(公元577年)十月,陈宣帝陈顼(xū)闻北周灭北齐,即乘机争夺淮北地区,遂派名将吴明彻率军北伐。吴明撤军至北周吕梁(今江苏徐州东南),击败徐州总管梁士彦,进围彭城(今江苏徐州)。北周建德七年(公元578年)二月,杨素随上大将军王轨前去救援,最终大破陈军,俘主将吴明彻。杨素遂治东楚州事。其弟杨慎被封为义安侯。陈将樊毅筑城于泗口,杨素将其击退逃走,并将所筑之城全部毁坏。

北周宣政元年(公元578年)六月,周武帝去世,周宣帝继位。宣帝即位后,杨素袭父爵临贞县公,并以其弟杨约为安成公。北周大象元年(公元579年),杨素随上柱国韦孝宽攻陈淮南,其中杨素率军攻克盱眙(今江苏盱眙东北)、钟离(今安徽凤阳东北)。

投靠杨坚,献伐陈之策

北周大象二年(公元580年)五月十一日,北周宣帝宇文赟(yūn)病死。周静帝宇文衍年幼,左丞相杨坚专政。杨素知杨坚甚得众心,且有称帝之意,遂主动投到杨坚门下,与其深自结纳。杨坚也知杨素之才,对其也非常器重,不久便以杨素为汴州刺史。

杨素在上任途中行至洛阳时,方知相州(治邺城)总管尉迟迥等举兵反杨坚。尉迟迥原为北周文帝宇文恭的外甥,位望素重,杨坚恐其有异图,遂以会葬宣帝为名,诏使其子尉迟敦召尉迟迥入朝;并以韦孝宽为相州总管赴邺(今河北临漳西南)取代尉迟迥。六月,尉迟迥恐杨坚专权对北周不利,公开起兵反对杨坚。荥州刺史宇文胄据武牢以应尉迟迥,使杨素无法前行。

七月十日,杨坚调发关中兵,令韦孝宽为行军元帅,杨素与郕(chénɡ)公梁士彦、乐安公元谐、化政公宇文忻、濮阳公宇文述、武乡公崔弘度、陇西公李询等皆为行军总管,率军讨伐尉迟迥。旋拜大将军,领河内兵攻打宇文胄,破斩之。迁徐州总管,进位柱国,封清河郡公,邑000户。其弟杨岳也被封为临贞公。

北周大定元年(公元581年)二月,大丞相杨坚受禅登基,改元开皇,是为隋文帝。加杨素上柱国,并参与了隋朝法律的修订。开皇四年(公元584年),拜御史大夫。由于其妻郑氏是个悍妇,杨素一次与其吵架说了一句:“我若作天子,卿定不堪为皇后”(《隋书·杨素列传》)。结果被其妻告发,杨素因此获罪,并被免官。此次经历,险些毁了杨素的前途。好在隋文帝一直准备灭亡陈朝,统一中国,杨素曾数次献伐陈之策,此次被免官后,杨素并没有闲着,再次献伐陈之策。开皇五年(公元585年)十月,杨素任信州总管,经略长江上游,并赐钱百万、锦千段、马200匹而遣之。

南下灭陈,彰显军事天赋

开皇八年(公元588年)三月,隋文帝下诏,列举陈后主罪行又送玺书暴其罪恶20条,并将诏书在江南散发30万份,以争取人心。杨素在永安(今重庆市奉节县东)建造“五牙”、“黄龙”等战船,加强水师,做灭陈准备。并故意在江中漂下造船废料,以威慑陈人。十月,杨坚在寿春(今安徽寿县)设淮南行台,以晋王杨广为行台尚书令,主管灭陈之事。杨素与杨广、秦王杨俊并为行军元帅,高颎(jiǒnɡ)为晋王元帅府长史,右仆射王韶为司马,集中水陆军50万,统由杨广节度,东至大海,西到巴、蜀,旌旗舟楫,横亘数千里。

十二月上旬,杨素按隋灭陈作战部署,首先率舟师自巴东郡东下三峡,在长江上游发起攻势作战。军至虎头滩,陈将戚昕率青龙战船百余艘、战士数千人坚守前方狼尾滩,以遏隋军。狼尾滩地势险峭,水流湍急,易守难攻,诸将皆患之。杨素决定采用水陆协同,分进合击的方针,乘夜突袭,将其击败。杨素率黄龙战船数千艘,利用夜暗,令将士衔枚开进,实施正面突破;令开府仪同三司王长袭率步兵由长江南岸攻击戚昕别侧;令大将军刘仁恩率甲骑自江陵(今属湖北)西进,沿长江北岸进击陈军白沙(今宜昌东)要点。隋军水陆配合,于次日拂晓,一举击败戚昕所部。戚昕逃走,部属全部被俘。杨素实行优待俘虏政策,不杀不辱,有利于争取更多的陈军将士。

开皇九年(公元589年)正月,杨素分兵一部与大将军刘仁恩军相配合,猛攻歧亭(今长江西陵峡口)陈军岸上栅障营垒,吕忠肃率军据险抵抗,激战40余次,隋军伤亡惨重,死000余人。陈军尽割死者之鼻以邀功求赏,激起隋军愤怒,拼死力战,多次获胜。所俘陈军将士,杨素则全部释放。在隋军猛烈攻击下,吕忠肃被迫放弃营栅,连夜逃走。杨素令士卒毁掉拦江铁索,继续沿江而下。

吕忠肃退据荆门之延洲(今湖北枝江附近长江中),依恃荆门山险要地形,再次阻遏隋军。杨素派善于驾舟的巴延士卒000人,乘“五牙”战舰4艘,用舰上拍竿击碎陈战船10余艘,俘000余人,再次大破吕忠肃军,吕忠肃只身逃走。驻守江南岸安蜀城(今湖北宜都西北长江南岸)的陈信州刺史顾觉,也弃城逃走。屯守公安(今湖北公安西北)的陈慧纪见形势不利,烧掉储蓄,率军3万、战船余艘,顺流东撤,企图入援建康(今南京市),被秦王杨俊军阻于汉口(今湖北汉水入长江之处)以西。巴陵以东,无敢守者。陈湘州刺史,岳阳王陈叔慎亦降于杨素。至此,长江上游为隋军所控制,阻止了上游陈军的东援,保障了下游主力的渡江作战。

隋军在长江上游作战获胜后,杨素一面率主力沿江东下,与秦王杨俊会师于汉口(时下游隋军已攻占建康),一面派兵南下略地,扩大战果,为隋进军岭南准备了前进基地。还军,杨素因战功卓著被晋爵郢国公,杨素又上言:“里名胜母,曾子不入。逆人王谊,前封于郢,臣不愿与之同”(《隋书·杨素列传》)。于是改封越国公。六月,拜纳言(古代官名);开皇十年(公元590年)七月,转内史令。

率军平叛,诏令入朝

隋灭陈统一中国后,南方士族豪强因对隋实行的限制政策不满,便利用民间对隋欲移民关中流言的惊恐心理,乘机煽动叛乱。开皇十年(公元590年)十一月,婺州(治今浙江金华)汪文进、越州(治今浙江绍兴)高智慧、苏州沈玄侩等均举兵反隋,自称天子,署置百官。蒋山(今南京钟山)李忮、乐安(今浙江仙居西)蔡道人、温州沈孝彻、泉州(治今福州)王国庆等,都自称大都督,起兵攻陷州县,反乱大抵遍及原陈属地。其规模大者数万人,小者数千人,互相呼应,残杀隋朝官吏。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隋文帝遂命杨素为行军总管率军平叛。

杨素率军由扬子津(今江苏扬州南)渡江,首先击破叛军朱莫问于京口(今江苏镇江)。继而击败晋陵(今江苏常州)顾世兴,顾世兴率其都督鲍迁等再战,杨素击破之,俘鲍迁以下000余人。又进击无锡叶略,平之。时沈玄侩、沈杰等等正围攻苏州,刺史皇甫绩屡战不利,杨素军赶到将其击败,沈玄侩逃至南沙人陆孟孙处,杨素进击陆孟孙于松江,大破之,生擒陆孟孙、沈玄侩。黟、歙叛军沈雪、沈能据栅自守,又攻拔之。

高智慧率部据守浙江(今钱塘江)东岸营垒,屯据要害,周围百余里,船舰千艘,遮盖江面,鼓噪而进。杨素命其子率轻型战船数百艘,偷渡浙江,以奇兵突袭,并焚烧高智慧后方营垒,使其恐惧不安;杨素则乘机率军从正面突击,大败高智慧军。尔后,杨素派行军总管史万岁率军000人进攻婺州,自率主力由海道追击逃入海中的高智慧,直趋温州。高智慧来战,杨素将其击败,俘数千人。而后又平定蔡道人、汪文进。杨素在温州击败沈孝彻后,便由陆路转向天台、临海(今属浙江),继续追击反隋散兵,前后战斗达100多次。高智慧退守闽、越。

此时隋文帝考虑到隋军长时间征战,便诏令杨素入朝。同时加其子杨玄感为上开府,赐彩物000段。而杨素则认为:“余贼未殄,恐为后患”(《隋书·杨素列传》),便上书请求暂缓返京,继续剿匪。隋文帝对杨素此举非常赞赏。杨素继续率军由会稽(今浙江绍兴)走海道向泉州追击。

时泉州人王国庆为南安豪族,杀刺史刘弘,据州为乱,各处逃亡的叛军皆附于他。王国庆自以为海路险阻,而隋军多为北方人,不习海战,遂不设防。杨素率水师从海道掩至,王国庆大惊,弃州逃跑,其众或入海岛,或守溪洞。于是杨素分遣诸将,水、陆分进追捕。并派人密劝王国庆:“尔之罪状,计不容诛。唯有斩送智慧,可以塞责”(《隋书·杨素列传》)。王国庆遂抓获高智慧,送交隋军,杨素将其斩首,余众全部投降,至此,江南全部平定。

开皇十二年(公元592年)十二月,杨素代苏威为尚书右仆射,与尚书左仆射高颎同掌朝政。

“点评”

杨素能文能武,堪称全才。论打仗天下无敌,无论水战、陆战、骑战,无一不精、无一不胜;论作诗当世无双,即便是被称作隋朝第一才子的薛道衡都要忍不住击节叹服;他的口才更是一顶一的高手,被隋文帝夸作“才辩无双”。由于他屡立战功,文帝非常信任他,所以杨素一直位居权贵,一度能左右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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