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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实训生活

社会怎是如此的现实,总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我和朱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从小相识,情同手足,我曾经来这里学习,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在这里,至今我还清楚的记得曾经初中快毕业的时候,朱少问过我以后准备做什么,

我当时的回答是:“不知道,可能会去打工吧,和我爸他们一起。不急,反正还有一年时间,还早。”我知道朱少也看出来了,我在故意逃避这个话题。

朱少就说:“我打算毕业之后就回老家,过田园生活,在买个弓弩有时间打打鸟,身处山水之间,无拘无束,我很向往这样的生活。”

“挺好的。”我说到。

时间如水,曾经的话语仿佛如昨天一般,让人回味,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

朱少在学校的时候,就非常活泼,可以说在性格方面,我和朱少是恰恰相反吧,来到新的地方之后,朱少就说他要好好学习汽修这个技术,学会之后回家开个汽修店,说到时候还邀请我一起做。

生活总是曲折的,正当准备努力学技术的时候,他家里反对他来这里学习,他有个父亲,还有个爷爷,至于他的母亲在别的地方,没和他们在一起,至于什么原因我不得而知。迫于压力,仿佛他的亲戚,都在劝他不要来这里,朱少意念坚定,还是坚持要在这里学习,但是家人不支持他,他心中也很难过。

过了一个月,他小姑来电话说他父亲生病了,需要做手术,他呢,就立即回家问亲戚借了钱,给父亲做手术,一笔不小的手术费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一直照顾到父亲病好,之后他毅然放弃了学业,到了远方陌生的城市打工挣钱,离的不远大约六七个小时就能回来,走之前对我说。

朱少:“晓林,我走了,我要去远方的城市挣钱,养家,多多保重。”之后就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他走。

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孩子,身上就有这么大的责任,不仅让人怜惜,让人钦佩。

朱少走后,我在这里,感觉挺无聊的,就准备了很多书看,看的书很零乱,大都是国外写作名家的经典之作。你不是还有强哥吗?强哥和我差不多都很沉默,除了网上聊天,还是聊天,聊一整天,话题都不带重复的,更让我敬佩一点的是,还写情诗,那写的,女孩看了,我相信女孩的心早已经被强哥俘虏了。我写的诗是文学,他写的是情诗,哈哈,比我厉害。他还经常约女孩出来见面,吃饭,其实强哥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很腼腆的,回回一定要拉我去,我负责吸引那个和女孩一起来的朋友。我发现强哥和那个女孩见面后,很少说话,这和网上那种聊到深夜差距也太大了吧。回去后,聊天依旧火热。真搞不懂。

在班上上文化课的时候,除了老班讲的大家听的很认真,别的老师讲课大家都心不在焉的,但是一到了实践课,都却来了兴趣。

本学期开了几门专业课,钳工,机械制图,电焊等等。

我呢,除了看书,还喜欢下象棋,一下都是一中午,热火朝天,我当时下棋不是太好,班上高手如云,我也常常败下阵来,看棋也是种乐趣,后来经过切磋,班上的高手也基本了解了,和他们切磋顶多硬撑不到三十个回合,我就败下阵来。那时数控班就是棋坛的天下,一有时间都会摆上一局,有时候上课老师不在,也会切磋一下,因此老班也经常说:“下棋呢,是好事,开发大脑,又开玩笑的说,要是我们班将来在出个中国棋王,那就长脸了,但是上课的时候,还是别玩,要是被校领导看见了那样多不好。”

我们也都笑着说:“嗯,好的,下次一定注意。”可是每一次说不玩,私下里,还在上课玩,没办法,象棋的魅力太大了。

老班对我们真的很好,每次上实践课,他都会和我们在一起,渐渐我总结了一下专业课的特色,钳工,亲力亲为,电焊,火花四射,制图,最为繁琐,后来听说每个专业课都会选拔几个人培训,参加一年一度的市技能大赛。

最开始我们学的是电焊,学了一天眼睛都睁不开了,有的同学直流水,都红了,电焊老师说开始学有点不适应是正常的,慢慢就好了,老班看着也挺心痛的,对我们说:“你们刚从学校出来,有的在家里恐怕都是皇上,都没做过家务,在外面吃点苦也挺好的。好好学,电焊学好了,对将来还是很有帮助的。”教电焊的朱老师,也挺幽默的,他是XJ人,这个我也是后来听同学说的,他同时也是汽修班的班主任,什么都会。从开始到结束一直都很耐心的教我们。说学技术是其次,安全第一,这是电,不是开玩笑。非常严厉,结果周五考试,全班及格的只有几个人,剩下的都是不及格,而我呢?零分,其实不及格就是零分,嘿嘿,电焊呢,确实有难度。

就这样,我们坚持的学了一个星期,学习还是挺快乐的,就是有点累。

接着又上了一个星期文化理论课,后来我们又开始学钳工,感觉钳工挺有意思,开始我们学的是基本工,就是用铁,做方块,什么锉刀啊,钢锯啊等等都用上了,整个工序都是站着,一天做下来真的好累,腰酸背痛,整整练习了一个星期,手都起泡了,在原来我就喜欢做一些工艺品自己玩,不过不同的是原来用的是木头,现在用的是铁块,难度系数增大了不少。本来是学习一个星期,后来听钳工庹老师说实习过后还要进行考核,选拔七个人参加培训,准备明年的市技能大赛,所以下个星期又要接着学,别人都是说钳工好累,都不想学,不过我挺喜欢的,看着自己亲手做的工艺品,挺有成就感的,我当时就和强哥说“我要参加这次培训,不知道能不能被选上。”

强哥也鼓励我说“只要努力就没问题的。”

这个星期天,大家都没出去玩,因为太累了,都选择好好休息。

我也经常在网上和朱少联系着,他说现在在酒店里面做着,生活过的也还安稳,也问我现在怎么样,我也告诉了他。为了美好的明天我们都在努力。

转眼又开始了钳工的学习,周一,庹老师,让我们做一个厚度1厘米,长六厘米的正方形方块,平面度,垂直度,粗糙度,都要达标才行,我们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不到一个小时,有人交件了,这么快,让人叹为观之,并且要求都达标了,他呢,叫李成,身材瘦小,没想到做起东西来这么快。真是人不可貌相,后来又过了几个小时,陆陆续续也有人交件了,我也交了。

“交了,那就玩。”老师放下件对我们这样说到。

上午时间一会就过了,等到下午的时候,做完了件的都在外面玩,可是李成确在自己做东西,我就好奇的过去看了看,竟然在做匕首,厉害。我心中这样想到。结果老师来了,看见到就说:“大家都停一下,做件可以,但是不能做武器,那要是带出去,打架伤到人,就不好了,原来我没提醒大家,这次就算了,下次别怪我不客气。”老师又把李成做的刀,拿过来说:“刀,做的可以,挺好看的,没收了。大家接着做件吧。”

虚惊一场。李成也没说什么,就坐在那里休息。

这次做正方形考试,我考了95分,有一项没过,李成考了100分,一共只有二个100分,另一人他叫高彬,看着气度不凡,很有实力的感觉。

晚上,老班就给我们讲故事,说我们学的是机械专业,所以呢,什么都要会,都要学好,也许你们要来学技术,家里都不同意,那是因为中国的职校还没普遍,在德国,一半的孩子上学,另一半的孩子都是上职校,德国把技术看的和学习一样重要,但是在中国就不行,自古以来,家长们都认为,只有上大学才能有出息,但是有些孩子,学习不好,不是学习的料,非逼着学,这样反而适得其反。还有些孩子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能做什么,工厂做普工,还是酒店做服务员,没个技术,工资又低,与其在外面浪费时间还不如学个技术,学会之后,工作一抓一大把。

晚上,同学们都听的很认真,老班真的说出了我们的心声。大家都表示赞同。

第二天老师要求我们做一个厚1厘米,长12厘米的大方块,这个挺大的有点难度,说完大家就连忙做了起来,这回我非常努力,势必要第一个做好,结果,我和李成一起完成,一起交件,结果成绩,我考了95分,李成90分,李成他有一个地方做失误了,扣了十分。下午大家也都交了件。有的做的好看,有的做的难看。

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庹老师让我们用之前做的正方块做圆。“具体怎么做自己想,工具都有。”

老师走好,正当我们在想怎么做的时候,高彬说道,那里有画归。还有高度尺,可以在正方形上划二条线,确定圆心,再用画归画圆,就可以加工了。没想到高彬挺聪明的。

下午都交件后,老师集合我们宣布一件事。

“这次考试,七个人参加钳工技能培训小组,有我亲自指导。”然后以次说出了名单:李成,高彬,叶晓林,陈永,李浒,李丁,杨文。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被选上了,之后我们就开始了特训,文化课也不用上了,一心训练。因此钳工特训小组也有了深厚的感情。

每天早上第一个去的地方就是钳工车间,然后再去吃饭,像我原来是从来不吃早餐的,自从做了钳工训练,必须要吃,不然上午没力气作件,庹老师早上一安排任务,我们就开始做。庹老师说:“每天一个件,做完之后就可以玩。但是做件要求不能低。”说完他就走了,他找了比我们大一届的师兄来指导我们,师兄一来就自己动手试着做了做,结果不太理想,他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到,好久没做了,手生了。你们继续,有不懂的问我。

师兄又问我们:“你们为什么会选钳工呢,这个可是非常累的。”

高彬回答:“这点累算什么,那都不是事。”

我说:“个人喜好,对制作工艺品比较感兴趣。”

师兄也开心的笑了。给我们讲他们原来的故事。

师兄说:“原来我们也是,当时报名的很多,大约有二十多人参加特训,不像你们现在,才七个人。”

高彬:“数控就一个班,人少,没办法。”

师兄说:“那也挺好,将来,参加市技能比赛,就从你们当中选三个人,都是自己班,谁去都是争光。当年,做着做着,都走了,有的受不了,有的被老庹赶走了。那段时间真的好累,一天一个配合件,必须做完,做不完晚上加班做,原来我们就住在钳工车间的上面,方便。”

陈勇说:“那爽啊,住在这边自己做饭都行啊。”

师兄:“是啊,当时我们就自己做饭。特训最后就留下了我们师兄弟三人,当时没走一个人,都挺难过,必定再一起都那么久了,有感情了。”

李浒:“那倒是,将来我们七个也会有人走啊。”

师兄:“我呢,排第三,另外我还有二个师兄,大师兄当年钳工比赛,市第一,省第二,现在在学数控,数控学的也非常好,听说今年省赛都有他。二师兄今年毕业了,一直还住在这,随时都可能走。他呢当年市赛也得了第二名,我呢,就差点,没名次。”

李丁:“能去参加市赛,那都相当可以了。”

师兄:“恩,不过原来,没参加比赛的,也有钳工好厉害的呢?”

杨文:“怎么厉害了。”我们边做件,边听着,都跟好奇的跟着问道。

师兄说:“当时有一个人,他就用一根铁丝,很轻易就能开锁,不留任何痕迹,真的挺厉害。我当时就准备跟他学几招的。一直没机会,现在他也毕业了,听说自己开了个开锁的店铺,混得还不错。”

高彬说:“那可以啊。”

师兄还说:“还有一个人,看着钥匙就能自己用铁做出来,还能开锁。”

师兄又给我们讲,钳工国家赛,有的时候,鸡蛋壳上有细铁丝缠着。用钢锯锯掉铁丝,弄掉外面鸡蛋壳,还有在鸡蛋壳上刻字,还有看一眼钥匙就自己做钥匙解锁……

我们听的那是津津有味的,钳工真的是靠真本领。

师兄又说:“这一届,全靠你们了。”

陈永说:“有点困难吧。”我们都跟他着笑了。

听师兄说了这么久,看着自己手中的件,才做了一半,转眼就又到中午了。我就说:“大家歇会吧,出去吃饭吧。”

“行,早都饿了。”李成这样说道。

说完,我们就准备出去吃饭,没想到门卫既然不让我们出去,说学校有规定,中午,晚上除了走读生,都不让出去吃饭。

陈永:“我们参加特训的,中午还要赶件,做了一上午挺累的,很饿,在加上食堂又吃不饱。还不好吃,我们这个是体力活,不吃饱,下午做不了件啊。”

门卫:“这个,也可以体谅,学校规定我也没办法,你们到时候写个申请,盖个章,就好办了。”

杨文:“那这次先让我们出去,回头我们就写申请。”

门卫:“这个不行。”

门卫真死板,死活不让我们出去,之后,我们就走了,一会又有一伙人上去,都被拦下来。

李丁说道:“这门卫在这样,一定会挨打。谁跟我一起去食堂吃。”

李成就直接去校园超市买零食了,陈永和李浒就回宿舍了,杨文就去教室了,之后,我和李丁,高彬去的食堂,说真的,食堂的饭菜又贵,又不好吃。

又一次我听名言说:“食堂的饭菜,不好吃也就罢了,还有蜈蚣,吃完了,还好说,吃了一半才看见,你说恶不恶心。”名言是我们班的学霸,他很聪明,学习理论课,学的非常好,他说的这件事,我也不知道真假,不过有几次,饭菜里有头发,我倒是见过不少,所以有的人,中午才会选择出去。这个,也跟学校反应过,学校每次都说一定改善,可是还是和原来一样,没什么变化。

下午我们就在车间写了申请,庹老师来了后,就给他看,说明了我们的情况,他也签了字,让我们在到教务处盖个章就行了。

自从有证后,每天都可以出去吃饭了,畅通无阻,让班里不少人羡慕,后来听说门卫被打了,原因就是不让人家出去,现在反到我们还挺同情他的,也都不容易,自此以后,每周都有值周老师配合门卫工作,有的时候管教学的校长也会去看看。

有一次中午,我们出去吃饭,刚好副校长也在那里,看见我们的出入证后,就给我们说,好好加油,技能比赛都靠你们了。被她这么一说,感觉挺有成就感的。

做件真的挺累的,渐渐的,庹老师也说到,明年三月份技能比赛,会从你们当中选三个人,参加,所以你们要加油。

压力都挺大的,只能更加努力,庹老师的一句话把特训小组彻底的改变了,将来只有三个人可以参加,那另外四个人呢?每次在车间里做件,都会听到这样的话。

高彬:“永哥,这件做的好,真漂亮,比赛第一名,肯定是勇哥的。”

陈永:“哪有你彬哥做的好。”

杨文:“别说了,你们做的都好”

李丁:“我做的最差好了吧。”

李浒:“别说了,看人家,晓林,还有李成人家都没说什么,我们还是好好做件吧。”

每天几乎都会有这种争执,看似客套,确暗藏杀机,后来李虎每回做件的时候,都会戴着耳机,发明的听歌做件法,有时候,还会唱出来,我的天那,这歌唱的我晓林真不敢赞许,唱的,我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后来,庹老师说不让听歌做件,李成,自后就没戴耳机做件了。

每天庹老师,都会给我们做的件打分,说每个人存在的问题。就这样持续了二三个月后,李丁放弃了,他说感觉自己做不好,不想做了,就没来车间了。

庹老师为此说:“放弃的人,以后在做什么,遇到困难,首先想到的一定是放弃。现在吃点苦,累点没关系,都是为了将来,所以要努力。”

每天,做件,一直站着,一天忙到晚,最开始的时候,真的好累,后面也就慢慢习惯了,又一次庹老师亲自给我们示范,给我们做件看。结果到挺有趣的,庹老师他也做不好了,然后他说是工具有问题,就走了,一出车间,我们都笑了,老庹也老了,看来技术也不行了,为自己找借口说是工具不行,让我们笑了好久。

后来过了一个月,李浒也走了,他说做着没意思了,紧跟着过了几天,杨文也走了,他说他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比赛的,而是不想去上那枯燥的理论课。眼看这个学期就快过去了,特训小组,也不再是曾经的那个特训小组了。时间有的时候过的真快,半年一晃而过。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钳工特训小组,彻底瓦解。

那天晚上,校长来视察,当时在上晚自习,他看见我们在车间做件,说到:“上自习期间,不上课,在这做什么,你们老师是谁。”当时我们看她气势汹汹,都没理她,继续做着自己的件。她,走后当天晚上,我们都挺烦的,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第二天,果不其然,庹老师过来说:“不管以后是谁教你们,记得都要好好学。”说完就点了一根烟,就走了。

后来听老班说:“那天,管教学的校长,让钳工特训小组的庹老师,去办公室找她,那位副校长责怪庹老师,不该让孩子们,课都不上,就去训练,说要训练,就在课外时间,比如,中午,下午,这段时间都可以的。”

老班又说:“这个管教学的校长是从县一中调来的,新管上任三把火,自己没事经常在学校各班外面转悠。庹老师搞钳工也有四五年了,他直接说:“钳工,靠的就是基本工,必须加强训练,每天一个件,如果按照你的方法那样让孩子,课余时间训练,一个星期才能做一个件,我教不了。”

那最后呢?同学们都问到。

老班讲到:“后来,那位管教学的校长说,你不教,自然有人教。之后就让另外的钳工老师教了,那个老师讲理论可以,培训特训小组,他没做过,估计这次明年钳工比赛,危险了。”老班叹息的说到。

后来高彬,陈永都说,真是那样,我选择不做,我和李成,也觉得是,后来我们就把工具都上交了,不做了,看看明年三月谁去比赛。特训小组,宣布解算,其实我们谁都不想这样,可是没办法。又都回到了教室上课。

管教学的校长,知道后,倒也不急,说明年在考虑吧,今年先准备期末考试。

一到课堂,那些代课老师,都会问到,怎么班里,又多了这么多人,我们都会不厌其烦的说道,我们是曾经钳工特训小组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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