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渴了数天了,也饿了数天了,在这密林之中转悠也有数天了。
这密林有的只有树木,竟然一株蔬果或是野兽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这使他费解之极。
沉稳的脚步声与这孤寂的密林中的微风完美的融入在了一起,走着走着,两旁的树木渐渐的开始稀疏,这让他感到一丝喜悦,但也就只有那么一丝罢了。
正直正午,烈日当空,池塘在烈日的照耀之下,闪的就如一面明镜,反射着烈日的光辉。
他未有奔向如水晶一般的池水,而是打量着四周,巨大的拳印在池岸上显得十分突兀,岸边的一草一木都湿露露地,很明显和最近下过的细雨毫无关系,周围散发着一丝丝鲜血的味道,着实难闻,那是人类的鲜血,和那具血液还没有凝固的巨兽毫无关系。
这里发生过压倒性的战斗,他这样想。
看着周围的痕迹,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一共有四个人,有一个人,死在了这里,尸体被带走了,但却没有善后,不知是太过自信还是,太不专业。
他轻轻摇了摇头,这与他都没有关系,他也没有兴趣关心谁死了或是,被谁杀了,脚步向池塘走去,步伐十分轻缓,就如同羽毛飘过,没有在地面之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就连那纤弱的嫩草都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靠进池塘,以手掌为勺,轻轻的抿了几口,滋润一下咽喉,甩干自己的手掌,让其在阳光的照耀下略显干燥,这是他的习惯。
细微的脚步声从他身后的密林间传来,大约有两个人。
迟疑了一下,他消失在了原地,再看向四周,好像从来就没有人来过一样,显得十分诡异。
脚步声越来越近。
池塘再次迎来了客人,两个穿着俭朴而又华美服饰的人出现在了池塘周围,看着那死透了的猛虎略带兴奋。
“这可真是一件美差啊!这可是相当于炼师顶峰的赤虎啊!你我一人一半也是够在溢香楼中潇洒一段时间了!”
说话的人大概有二十多岁左右,看着名叫赤虎的死尸,一脸春光,而一旁与之差不多年纪的青年也是如此,头不停的轻点。
他坐在不远处的树木上,看着两人拿出腰刀,便去瓜分赤虎的尸体,十分的娴熟,看样子干过不少这样类似的事情。
当他们收刮一半的时候,他轻稳的从树上跳了下来,整理整理了衣着,向池塘走去。
兴奋的两人只听身后一声轻唤。
“两位!”
声音略带恭敬。
两人看向身后,只见一少年身躯轻弯,双手遮住脸庞,双眼向下,眼珠不断微动,不忍去看远处死尸,嘴角紧抿好像要吐一样,很不适应这一情况,一脸不可奈何,书生模样。
其中一人看是一位书生,提起的心恢复平静,随即便失去了兴趣,向其摇晃着手掌,示意其快滚,而另一人则一脸凝重,打量着眼前的书生。
“把手拿开!”
书生轻微颤抖,看样子被青年命令般的语气吓到了,迟疑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将轻颤抖的手臂放下,露出脸部。
再无手臂的遮掩,青年看着书生,瞳孔微微收缩,指着书生,不敢确信,颤抖的说道:“你.。。你.不是。。死了吗!?”又惊又恐。
而另外的青年听到同伴的声音再次转过头来,当看见书生的模样,直接惊倒在地,趴在地上,低头便拜,早无一开始的嚣张气焰。
“大少!不是我们杀你的!你不要来找我啊!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子嗣!你别杀我啊!”
书生向后退了一步,捂住鼻子,看着大小便失禁的青年,嘴角轻轻微扬,大概清楚了事情的缘由,一改原来书生样貌。
“可以!但你要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一切!”
两名青年赶紧如敲鼓一般点头。
“你们为什么在这?”
“我们.。”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么回答。
“说!”书生怒瞪二人
“是。。是。。为了.为了。。给.大。。大。。少.收。。尸.”
收尸?收什么尸?自己一来就没见过什么尸体,除了那叫赤虎的怪物以外;很显然,这两个人过来是顶缸的,自己大难临头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没差,愚蠢之极;
“谁让你们来的?”
“是.”两人露出一丝苦笑,但在书生的玩味的笑容之下,厉声说道:“是雪总管!少爷你要找就找他!不要找我们啊!”
看着惊恐的二人,书生知道在这么下去,两人就不是大小便失禁那么简单了,于是柔和的说道:“只要你们告诉我想知道的,你们自然就不用死了,本公子可是十分的恩断分明的,放心。”
两人赶紧低头叩谢。
“那雪总管是?”
“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雪总管就是您的老师啊!”
老师?看样子年龄不小,书生轻击头部,好像想到了什么“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老家伙啊!”
对于老家伙这一含糊的回答,二人不禁惊恐,雪家上下皆知雪总管可是还未娶妻的,满打满算也就将近三十罢了,这老家伙,从何而来,再说了,雪总管可是你最为敬畏害怕的老师,竟然喊老家伙,想的越仔细,其中一位略微年长的青年越发觉得不对劲;
青年眼神一凝:“是,雪萧然那废物指使雪总管的!少爷绝对不能放过他啊!”说完这句话,只见书生还是一副微笑,一改原来的常态,既没有唉声叹气也没有恼羞成怒,完全一副事不干己的样子,眼神越发不善。
书生玩味的看着地下头颅不起的青年,他全身本来轻颤的身体回归静止,手掌也渐渐收拢起来,便知到对方也到不是蠢的无可救药,发觉不对劲了,不过还是心中感慨,什么都不知道确实麻烦。
书生向后一退,青年果不其然骤然发力,抽刀便砍,他看向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刀锋,满带讥笑,手指在背后变为剑状,正要出手,一丝微风拂过他的脸部,心中暗叹,变得越来越热闹了,手指随即收缩,身体静止不动,静静的看着迎面而来的刀刃,呆立当场,好像吓傻了一样。
就在刀锋将要把他一劈两半之时,那青年直接飞了出去,另一呆傻的青年对着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切,大脑转不过弯来,他倒好直接晕了过去,蠢的没得医啊。
“你在说谁是废物!”
一位老人顶替了那执刀青年的位置,巨大的身躯将书生挡在了身后,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书生心中惊叹,好猛的老家伙!
被击中的青年头晕目眩,口吐鲜血,但求生的本能让他直接跪下,低声哀求,他怎么也想不到家族竟然如此重视这废物,竟然将他都派来了,要是知道,他就算有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动这书生分毫啊!
老人重重一切,他最讨厌这种有胆做没胆承认的怂货,看着就心烦,也不顾低头哀求的青年,看向书生,眼中带着温柔:“雪儿没事吧?”听到这满带雌性的称呼,书生不经皱眉,看着老人惯性的想要抚摸他的头部,脚步轻退,巧妙的躲过,因为,他不喜欢!
老人不经有些尴尬和疑惑,但看书生全身白衣干干净净,全身上下毫无擦伤和鲜血,也就放下心来了,转头怒瞪青年。
“雪书那老东西是活得不奈烦了!而你呢?”
青年重重的磕头:“是小人该死!是小人该死!求铁老饶命!求铁老饶命!”
“你却是该死!”就在铁老将要出拳结束这青年的性命之时,书生动了,戏看完了,他走向青年,阻止了铁老的攻击。
书生拾起被铁老打掉的腰刀,轻敲青年脸部:“你刚刚想要杀我?”青年看着书生的双眼全身血液流动开始静止,寒冷自上而下的净透他的全身,冷汗不断的从额头冒出,张着嘴,但却说不出话来,他看到了一双乌黑但却不亮丽的眼睛,就如同那黑暗的深处,没有一丝阳光,被冰冷所包裹,让人不寒而栗,这是什么样的眼睛啊!
他的喉部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刀痕,书生后退一步,不多不少,鲜血喷到他的脚尖之前,未沾到一毫一分。
他看着地上的鲜血,瞳孔开始扩散,眩晕开始充斥自己的大脑,刀刃渐渐支持不起他的重量,随之瘫软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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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书生看着四周昏暗的一切,四处打量,也不急,想起刚刚那一场自编自导的戏,不经好笑,一开始不出手击杀青年是因为他要看戏,但最后阻止老人出手杀死青年,那是因为,自己的一切都要由自己掌握,这是他的习惯,也是他的准则,因为他是:
“冷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