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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安溪镇——清江一曲抱村流(3)

采下来的碧油油的绿茶,还有一道大工序——炒茶。这也是一门大学问。茶叶先要理一理,采得再仔细,总有老叶子、断梗子、碎片儿,须一一挑出或者掐掉,掺了杂质,卖不出好价钱。理清之后便开始炒茶了。东明山下的人家,家家户户都有部泥砌的灶头,通常炒一锅茶,须得三个人,一人炒,两人打下手。主家娘子都是炒茶的好手,一双巧手,右手才将一锅碧油油的芽子捧起,扶着锅沿的左手便顺势接住,一抖,一撒,一锅的叶子还是一张不少地落回锅里。炒茶要手艺,更要耐心。火头急了,会焦。最是嫩芽,恁地娇贵,禁不起烈火烹油般的虎狼火候。但火头要是忒弱了,有气无力的连锅子都冷一阵暖一阵的,叶子就会红,泡出来混混沌沌的,似隔了年的陈茶。茶未入锅,先要把铁锅子烧暖预热,这第一锅,叫做“打草汁”。在机器炒茶过程中,这道工序被称作“炒青”。“打草汁”全在一个“打”字,即指将新鲜茶叶脱水。一锅茶,须均匀受热,炒的时候转得要快,用力要匀。待到叶质柔软,盛到竹筐里,倒在擦拭干净的八仙桌上,把茶叶搓成浑圆的一团,便开始揉捻,这样可以教叶子里的汁水快速蒸发,加速炒干;同时也能够阻止茶叶受热后发酵,使茶汁的精华保留了下来。当叶片被揉得皱缩成条,茶汁沁出粘手感时,即可停止。然后将那一团热乎乎的叶子细细拆散,因为如果不抖搂开,叶子会结缠到一块儿,炒干后结成“茶乌龟”,也算破相了。抖开冷却之后,再扫入熟锅。不断地翻炒,直至条索紧细,散发出馥郁的茶香,到七八成干了即可出锅。炒一锅茶大致需要三刻钟的样子。当然,也有大规模机器炒茶的,速度快多了,但是不比人工的细致周到,炒出来的茶叶价格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茶叶炒好之后,存储也有窍门。因为要吃整整一年,必然要小心存放。取一只大小适中的小口瓮,多少的茶叶,配备多少的熟石灰,放多了会有石嚎气,放少了又容易受潮。江南雨季湿润燠热,更有黄梅天气,保存这道工序不做到家就算功亏一篑了。

这整整一个茶忙月,勤快些的主妇采、理、揉、炒全部一人揽下,真似强行军般的忙碌。因为茶叶每隔一两天便老一批。最初的都是白茅,笔尖笔尖的两根嫩芯子,好比未上脸的女孩儿,叶面尚有细细的粉毛;采完后不几天,雨润风熏,第二茬又孜孜地冒出来了,此时,已是两瓣鲜绿的嫩叶了,又好似清纯少艾的姑娘,水滴滴的,嫩得掐得出水来;再往后,全然长开了,则是青春正盛的大姑娘,郁郁葱葱的叶子全都打挺了;最后,繁忙过后,剩下最迟的一茬孤老枝头,终难免韶华逝去,合了宝玉口中的珍珠变鱼目。然而我们遗弃的这批“下脚料”茶叶沫子,仍然能够物尽其用的。泡桐花开的时候,山上会有人专门用黑色的大装黑塑胶袋子,扛着双人采茶机来收拾那最后一茬。加工之后运往新疆、运往内蒙,因为北疆之人贯食腥膻,诸如羊肉之类,臊味浓重,需浓茶酽茶清肠,这类“粗茶”正好相宜。此外,便是拿去做成廉价茶包,专销一些小型餐厅旅馆。

茶分三六九等,品茶的功夫也各有等差。若是粗布短褂的汉子喝来解渴,琛兰窨片和凉白开水都无分别;但若是一些资深老茶客,冲上一壶,倒入盖碗,闭上眼睛徐徐呷一口,甚至吃得出这是春茶还是秋采、冲泡的是山泉还是溪水。泡茶的水,西湖边的虎跑自然名满天下,然而本镇大遮山顶群仙道观前的那一口龙眼泉,亦是集天地山林之精华的天然活水,山上禅院道观的僧众道士都自龙眼取水烹茶。山中高情自是迥别尘世饮食的,下界的人们,一瓢苕溪水,便沏做茶了。临河的茶座常年客满,一个铜板叫壶茶,暑天可以解渴,寒日可以暖手;更好的是,还有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故事听。每天午后一点和夜间七点,准时开讲,常年如此。说的多是《杨家将》、《三国演义》、《隋唐英雄传》等长篇章回小说,惊堂木“啪”的一记脆响,就这样,真命主、大忠臣、奇女子、狠英雄……世事千年如走马,那些兴替存亡,那些业报辗转,那些因果流传,都从旧布长衫的说书先生口里悠悠道来,江湖、游侠,正统、杀伐,都是升斗小民们所喜闻乐见的。末了,说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便暂且结束了这一回合的是非纷纭。而煌煌五千年的历史,在文字尚未普及的年代,也幸赖这些卑微的说书人,于最原始的口耳相传中绘声绘色地一代代流传下来了。

时光悠悠流转,那些茶店和戏班子,那些伶人和口技人,现在早已无从寻觅。但是这些可亲可敬的民间艺人留刻在勾栏瓦舍间的故事和回忆,是无法被遗忘或抹煞的。他们的吹弹与歌喉,搬演与逗弄,在那个声光电未到来之前娱乐匮乏的年代,为小镇增添了许多的欢笑和热闹。

安溪产茶,还出竹木。桥北多山,东明山的绿竹,大遮山的白粟,峨墅岭的青棡,冬枯夏荣,生生不息。于是山货行也便成了安溪独有的行业。解放以前,由于全杭州城的居民都烧木柴,经久易燃的麻粟柴索求庞大。通常,山农们将整株的麻粟整株砍倒后锯成段,每段五十公分,名曰“反白”,再劈好,细心地用竹篾扎成捆,五十市斤一捆,整整齐齐装满了乌篷船,在欸乃的橹声中沿着苕溪进入奉口陡门从西塘湖送去湖墅——那里,有着全省最大的米市和商货交易场所。安溪的米,是上好的罗尖米,鼎革以前甚至一度是送入京城的贡品。“青梗尖”、“四候尖”,每个品种都讲究精耕细作,一年只种一季。也因此亩产很低,才不过五百斤。每年收割之后,新谷出水,即要晒干。一般要十足的秋阳,结结实实晒上三个太阳,直到掂在手里沉甸甸的,握起来流沙般沙沙地从指缝里落下来,才算干透了,然后盛入麻袋在米囤里存放起来。

通常,在新米出砻后,家家户户都会选这一日吃新米。然而在新米入口之前,还是要费一番工夫的。先将晒好的谷子倒入木砻,撁砻去皮。除砻糠这第一步出来的还是咯嘴的糙米,尚不能食,需要“舂米”。当时全省十一府,钱江以南的浙东上八府多山地,土地贫瘠,很多人为了温饱离乡背井来到地气丰沃的下三府。东阳木雕之乡,那儿的人流落到此之后,也不脱老本行,多揽木匠活儿水泥活儿;绍兴出师爷的地方,那儿过来的人也头脑活络,看似顶着毡帽日日游荡山间田野,其实早和镇上的酒楼饭馆接好了头,捕了麻雀卖与他们;然而民初那会儿最多见的,还是萧山人,其勤勉而肯吃苦,是出了名的。安溪本镇人就以逸待劳雇了他们“舂米”。这是件苦差,先把糙米放在三尺见方的大石臼里,以石锤抡击,一天下来,只能打一石左右,是极辛苦的力气活。可农人们面朝黄土背朝天,人力耕作的年代,只能全凭他们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一颗谷子,从田里的种子到碗里的米饭,这一路,其间不知经过多少道工序,堪称“粒粒皆辛苦”。然而也恰是这等不遗余力的精耕细作,安溪才出了贡品级别的罗尖米。解放之后,改朝换代了,凡事自是个新。举国上下奋力抖掉几千年来的旧包袱,拼了命地扬新弃旧赶英超美。那是一种幼稚的狂热,因为空白而激烈,因为落后而躁进。五八年农业合作化运动,农业现代化步履蹒跚地开始起步走,头一桩便是引进高亩产的双季稻,淘汰单季的罗尖米。从那以后,安溪,再也没有贡品罗尖米了。

民初的安溪,陆上交通不似今天这样四通八达,兼之门前即苕溪,水运无疑更为便捷。广济桥下船只往来频繁,因为一年四季镇上山货、地产、鲜蔬不断,多销往湖墅。尤其每年十月之后,装载大米的货船更如过江之鲫。水路的行程路线主要有以下几条:由奉口陡门,走西塘河往南到良渚,过祥符桥,至武林门;或者从良渚沿西塘河一直到湖墅;还可走安溪陡门,过长命桥,到三墩;也有往东去的行程:过獐山港,入京杭大运河,到塘栖。塘栖水乡的造纸业在当时是颇有名气的,芦苇正是造纸的主要原料,而东苕溪上的安溪正富于此——据康熙大字典,“苕”字条目下有如是注释:“苕,从艹,召声,本作‘芀’,苇子之华”。源自天目南麓的苕溪两岸,一路沿河长满了万蒿芦苇(其得名“苕溪”亦来自于此)。每年秋天,站在广济大桥上凭栏远眺,常能看见装满了苇子往来安溪塘栖之间的船只,行得远了,遥遥望去,水天相接的无限辽远处只白茫茫的一个小点。再看两岸,浩浩乎弥望皆白,实可为“秋雪”之注。秋风盈盈拂过水面,万杆芦苇迎风而动,头顶玉宇澄明,眼底清江如练,大江上下,一片苇花悠悠扬扬点缀波心,那景象,真是美极了。

家祖父年轻时曾摇着小舟往来其间。因为风向、水流都不一定,塘栖也好,湖墅也好,通常打一个来回,要预备上一日一夜的功夫。那时家中艰难,伙食也清简。隔夜先熬好一锅稀粥,盛在一个大白瓷杯里,便是这一天的饮食了。菜是再寻常不过的大头菜,北塘上,特别是秧丝墩那里,沿着苕溪堤岸一路俯拾皆是。煮好了拣几块,撮进一点盐花儿,再用洗净的箬叶包好带着上路(食物用箬叶包着不招蚂蚁);或者带上家中自己腌制的洋姜——这种野菜蒸煮都极难吃,腌过之后却很下饭。玻璃瓶里挖出一两个,乌漆抹黑的卖相,入口味道倒还不错,微苦而后甜,就着稀饭能喝一海碗。

提起那片长满洋姜的秧丝墩,老一辈的人说来还有一段国仇家恨的。安溪自古有“苕溪八景”,“大塘古樟”便是其中一景。据镇上老人们说,苕溪的两岸塘上曾经遍栽松树和樟树,唐朝的时候便已经栽下了,因为民间素有樟树辟邪的传说(不单樟树,很多木本诸如柏树、桃树也都是祛除不祥的神木)。那些古樟,便是西险大塘的镇塘之物。苕溪在历史上曾经多次发生水患,大水冲坍塘堤,毁稼伤人。根据史书记载来统计,自明朝永乐元年(1403年)至清光绪八年(1882年)间,出现塌塘圮闸的记录一共多达十四次。新中国成立后当地政府抽调农民疏浚河道加固了险塘,把防洪标准达到了20年一遇的水平。现在,在兴建泄水闸、改造陡门以及退塘拓宽河道等各种现代水利措施的养护之下,苕溪洪灾的隐患更是已经降至最低了。然而在没有这等人力财力的解放前,人们只能指着樟树公公和松树爷爷保佑地方平安,所以人们都亲切地称那批古木林为“唐樟”、“唐松”(也恰好与“塘”谐音)。有些树,虬枝盘曲,看得出确实德高望重“上了年纪”了,其中特别惹眼的,是几棵数抱有余的香樟树,主干上的空洞大得都可以摆上小圆桌,坐上几个人喝茶乘凉了。可惜民国26年,在杭州成为沦陷区后,日本兵在境内横行霸道,操起油锯将那么多的古树都斫倒了,还抓了许多附近居民将木材扎成木排运回国去。所以现在北塘上已没有二抱以上的古樟了,只剩下今天秧丝墩三十多株大樟树,为日寇劫余之物。那庞大的树冠密密匝匝的撑起一片蔽日的浓荫,四季常青。在早些年、还是包产到户的时候,每逢“双抢”,农人们劳作后总会去树下乘会儿凉,喝口茶,吸支烟,边谈论着庄稼和收成,或者索性在树下眯缝着眼睛打个盹儿;放牛的小孩子们则会顽皮地上树掏鸟窝,运气好的话也能捉到松鼠,拿半个空蛋壳往枝桠一搁,便有松鼠自投罗网,它们一旦呆头呆脑地把头探了进去,罩了蛋壳便再也逃不掉了;苕溪里的往来船只,每每行到这里,船工们也总要立在船头遥望,遥望那一道几百年来依然恪尽职守坐镇北塘之上的绿色城墙。

不过古樟群那里风景虽好,却没有河埠,所以安溪出发的小舟通常都在大桥埠解缆。小船儿载着芦苇秆子,缓缓启程。经过广济大桥宽阔幽深的桥洞,经过高大的安溪陡门,经过水乡塘栖的十里回廊……那时的船,都是人工摇橹、拉纤加风帆的木质大乌篷船。舟子的脚力要好,膂力也要劲,船才行得稳健,主顾也才愿意请。后来,

乌篷船改成了结实的水泥船。换了水泥,更坚固耐磨了,也不必再定期整修常年泡在水里坏朽的木头。但是六月里毒日头直直打下来,晒得船身如着了火般的烫。卸完货赶回程,人还是要坐下来,一橹一橹地摇,一桨一桨地划。很多行船的人,当时正富于年,也不以为苦。后来年纪大了都落下了关节上的病根,最常见的是风湿。祖父也不例外。然而现在回首望去,他们似乎并无多少怨嗟,那段清贫的岁月都已云淡风轻,只留下零星几瓣记忆的碎片,茶余饭后,白发苍颜的老爷爷只当说故事般,时为膝下小儿孙略道一二:“记得1963年的夏天,那一年雨水特别多,苕溪水涨得冲毁了北塘,大水一直没到民嘉圩。晚上回安溪,风高浪急,小舟一直在汹涌的江心暴起骤落,一不留神就要祭江神了,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尖。那一刻脑子里什么也不敢想,只管拼了命地竭力稳住划子……平安靠岸后,衣襟湿了一大片,是冷汗”;“也有一次,很夜了,三更时分回到安溪,远看小镇,灯火点点;更远处的东明山只是一个庞然黑影,岿然端坐,有如老僧入定;回首十里苕溪,水流如带,影湛波平;天地间一派澄宁,唯听见耳边一片悠悠桨声”……

烟波钓徒“斜风细雨不须归”的雅人深致,手足胼胝向着六合讨生活的船夫是无法领会的;然而归航一刻,望见那片亲切的灯火人家将到而未到,想起孺人稚子正倚门等候,心中的欢喜,或许也并不亚于武陵人“缘溪行,忽逢桃花林”的温柔与美好吧。“吭——呦——嘿,吭——呦——嘿——”疾劲的江风吹得芦花儿漫天飞坠,缥缈中仿佛又传来那纤夫的号子,一声声,朴实,有力,透着归来的喜悦。

那是天下间有情有义的声音……

当时安溪的市井风情,大致如此。隔了漫漫一个世纪,回首望去,柴米油盐里的汤汤水水,依然那么亲切而真实。然而百年间镇上的人事变迁,却是一段伴着血泪与礼乐山河共同历变的坎坷岁月:轰轰烈烈的民元革命、腥风血雨的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即使共和国成立之后,仍然还有诸多的政治运动。风起云涌的乱世,如同一把大筛子,把人筛得流离失所,把无数个家庭筛得支离破碎。时代的伟力,主宰了它们的兴衰浮沉,但同时,它们也留刻了时代踉跄的足迹。镇上许多人家的荣辱,都可为那一段历史之管窥。桥北的沈家即是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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