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剑尖就要刺入锦玫的眉间,远处的楚上尊身体一紧刚想阻止,仔细一看,便摇摇头,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
锦玫冰冷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一掌直击离婷刚刚被掐过的右手腕,剑势登时一偏,一缕发丝被剑气削下。此时离婷感到熟悉的麻痛感又一次出现,而这一次伴随来的还有彻骨的寒意。
离婷觉得一种无边的寒冷由手腕开始游走与身体各处,急忙运转身体中的妖力抵抗,刚刚觉得好一些,耳边就传来一声噩梦般的清啸。
“水域——封!”
两人交战之处登时青光大盛,锦玫的素手轻轻一握,四周冰冷的水猛然间一丝不漏地向离婷挤压,使她顿时动弹不得,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呻吟。
那水冰冷刺骨,寒意无视她的妖力防御,如附骨之蛆一寸一寸侵入她的血液、经脉,完全封住她每个关节的行动。
离静雅终于认了出来,瞳孔一缩喃喃道:“一质轻寒水……居然是一质轻寒水所封的水域,这怎么可能,这……根本不可能的……”
锦玫心情很好地看着身体已经有些僵硬的离婷,狡黠地一笑,动作却不敢稍慢。
芊指轻弹,红绡练瞬间增长,手腕一动便打掉她手上的宝剑,再一动,绡练又长了几分将她整个捆绑起来,继而又摔在了那块石头上。
离婷眼里满是怨毒地死死盯着锦玫,心里却充斥了惊异与骇然。她这下明白自己绝对是惹上不该惹的人了。
能在玄妖境修炼出一质轻寒水的,整个东沧海都没有多少,也许两只手就能数的出来。不说功法的稀有,就连有此类功法的人如离瑾灼公子,也是在天妖境之时修炼出来的。
“你……你到底是谁?!怎么可能修炼得出一质轻寒水!你一定是别族派来的奸细,来偷我们鲤族的秘籍的,不然……不然我怎么可能从来没见过你,而且红鲤部最近也没有新生嫡系。你一定是奸细,一定是奸细!我要报告公子,报告族长!”
离婷有些歇斯底里,一边摇着头一边大叫着,哪还有平时在离瑾灼前的柔弱和在别的侍女面前的高傲嚣张。
她惊恐地发现这红绡竟然无法挣脱,甚至越缠越紧,不到一会就感到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急忙放松身体不再乱动。
“一般你这样的人拒绝承认自己的失败,就会找一千种借口来为自己的失败开脱。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玄妖境修炼出一质轻寒水,你没有见过,可不代表不存在。再说,整件事都是你自己步步紧逼,我可什么都没做。”
锦玫冷笑一声,也不看她,这种人她前世办案见得多了,在如山铁证面前还狡辩的罪犯数不胜数。这种人渣她向来都是懒得多话,今天可算是破例了。
“至于我是谁,”锦玫眉毛一挑,居高临下地回眸一笑,“你猜。”
远处楚上尊不禁被逗笑了,他满眼赞叹地看着那个少女。
她眼中的冷静高傲,嘴角挂着的小恶魔一样的微笑,出手如闪电般迅敏,心思更是聪慧细致。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长发简单的挽在身后,一身红衣紧贴在身上,映衬出她玲珑有致又有些青涩的身材。裙摆绡练随着水流而动,好似迎风而立,鹤立鸡群,古灵精怪却也霸气无双。
楚上尊不禁有些痴了,他依稀间好像看见了多年前的那个如火般的人,只那么站在那儿,便成了天地间唯一的风景。
两人气质性格可谓天差地别,只那高傲不拘的神情和一身的烈烈红衣却该死的相似。他控制不住地回想起那人的音容笑貌,不由低低一笑:“小离教了她水衍录?看来这个徒弟,我是收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