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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吾家有女初长成(1)

我在明月王朝的日子平淡如水,再也不用为了生活四处奔波,现在几乎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族生活,没有任何事情可做。于是我让浅儿到大哥那拿了一些书来打发时间。刚开始浅儿见我居然静下心来读书,一脸的怀疑。但是当我遣她一次次的到大哥那儿取书时,她终于相信她的格格也喜欢读书了。她越来越愿意去大哥那帮我拿书,而大哥看到浅儿一次次的去他那儿借书,十分好奇他的妹妹对书竟然有了如此浓厚的兴趣。

终于他忍不住来到我的园子。

那是我正躺在窗口的贵妃椅上,手里拿着一本诗词,我喃喃念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大哥接到:“……桃花依旧笑春风。”

大哥大步走进我的房间,看到我的样子,笑着说:“没想到凝儿现在竟有了如此雅兴,真是如额娘说的,凝儿已经长成了一个大家闺秀了吗!已经学会念诗了!”

“大哥又来取消我,难道大哥不知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我站起身来。

“连‘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都会说了,看来凝儿不仅是大家闺秀,加以时日就是小才女了。”大哥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我皱皱眉头:“哎呀!”

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照在大哥的脸上,给他的脸和白袍染上了一圈金色的光环。我不禁赞叹到:“大哥,你真美!”

“傻丫头,刚夸你,你就现出原形。哪有用美来形容男人的?”大哥戏谑到。

“大哥,我希望你幸福!”没来由的我竟冒出这样一句话。大哥一惊,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随即那眼神跑出好远,仿佛已经飘出这纷纷扰扰的尘世。大哥的脸上似乎有一种亮亮的东西。我在心里暗暗许下誓言:“大哥,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让你永远如翱翔于九天之外的谪仙,不被这尘世所困扰。”

在西下的余晖中我和大哥谈论着诗词歌赋,大哥惊讶我已经看了这么多书,而且竟会记得这么多。我更是惊叹,大哥不愧为当朝状元,真是‘满腹经纶,学贯古今’啊!

“大哥,我以后可以经常去你的书房看书吗?这样就省得浅儿每次找你借了,我直接去看。有什么疑问还可以问大哥,我们还可以聊聊天。”末了大哥走的时候,我出声询问。

“当然可以,我从不知道和凝儿聊天是如此开心的事!”大哥没有停下脚步,但是我听到他这样回答我。

“小姐,福晋叫人来唤你去用晚膳了。”浅儿把我从沉思中惊醒。

“好,咱们这就去。浅儿,帮我梳妆一下。”我径直坐到梳妆台前,任由浅儿帮我梳妆。经过这几天,浅儿已经知道我的喜好,素静,简单,舒服就好。

当我到饭厅的时候,额娘,大哥,二哥和暄妍已经坐在饭桌前。“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凝儿给大家陪个不是。”说完,略略的福了福身。

“我的凝儿真是越来越有规矩了。倒真的是长大了!”额娘伸手拉我在她身边坐下,“以前我总担心你整天像个男孩子一样,你阿玛总是劝我‘女大十八变’,没想到而今真验证了他这句话。今天你阿玛被皇上留下商量国家大事就不回来用膳了,咱们自己吃吧。”

这顿饭没有一个人说话。

吃完饭,额娘留我们陪她聊聊天。额娘吩咐侍书把二哥送给她的茶叶拿来让大家尝尝。不一会儿,一壶冒着热气的清茶就端了出来。我闻着香味就知道是普洱茶,因为在21世纪为了生活我在茶馆打过工,对茶还是有点小小的认识。

“大家尝尝这茶怎么样?你阿玛觉得不大合口,他就是只喜欢黑茶。我尝着倒觉得不错。”额娘端起茶碗,轻轻的品了一口。

“这是二表哥孝敬姨妈的,我们怎么敢讨扰呢?”暄妍终于开口讲话了。

“哪啊,大家一起尝尝,这样啊我更加高兴呢!”额娘笑着回答。

我们也端起茶碗。我端起茶碗,问了闻香味,然后细细的品了一下口:“好茶,是云南出产的极品普洱吧!”

大家很惊讶。额娘放下茶碗,微笑着看着我:“什么时候凝儿对茶有了如此深刻的研究了?”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了,以前的乌蒙蔓凝连书都不看哪会品茶啊!灵机一动,我回到:“额娘笑话我。凝儿对茶哪会有研究啊,这不前两天无聊,到大哥那借了几本书看,其中有本茶经恰好对普洱茶有点介绍,我就为了逗额娘开心,现学现卖了,没想到额娘还取笑我!”我故意堵起了嘴,一副撒娇的样子。

满堂大笑,终于混过去了,我轻吐一口气。突然看到二哥脸上竟没有丝毫笑意,只是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心又纠结起来。

“看来是真的,昨天侍书告诉我看到浅儿到笙儿那拿了一些书,原来我的凝儿真的静下心来读书了。”额娘的脸上布满笑意。

“为了让额娘更加高兴,凝儿为额娘念首诗吧。‘灵山秀水吐香茗,日月精英润芳魂。入药沏壶馨品意,通筋走脉喜沾唇。

一杯解暑松峰顶,两碗驱寒屋阁亭。慕饮嫦娥抛桂酒,人间天上贺升平’。”我抑扬顿挫的念着。

“凝儿的这首诗《赞普洱茶》念的真好!”阿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兴奋的扑到阿玛怀里。

“刚夸你有点女孩家的样子了,怎么又一下打回原形了!”额娘用手绢捂着嘴窃笑到。

“人家见到阿玛开心嘛!”阿玛趁势把我放到腿上坐下,“我的小凝儿会念诗了,真是了不起啊!赶明儿也考个女状元回来,咱们家就两个状元了!”阿玛爽朗的笑声在大厅久久回荡。

“王爷,你真是!凝儿小不懂事,怎么王爷您也乱说话。哪有什么女状元,传出去不怕人家笑话!”

阿玛抓住我的手:“从小我就知道我的凝儿绝不是平庸之辈,长大一定‘巾帼不让须眉’!”

“我一定不会让阿玛失望!”说完紧紧抱住阿玛的脖子。我好喜欢你们,阿玛,额娘,我好喜欢我的家!

“今天皇上找你什么事?”额娘随口问道。

“是笙儿进宫当差的事,皇上想封笙儿为‘御书房参事’,享四品俸禄。我以为笙儿也已经18岁,该是为国家出力的时候了,就领旨谢恩了。笙儿下个月就要去宫里当差了。笙儿你准备准备。”

“是,阿玛!”大哥恭敬的答到。今天已经十八了,还有十二天大哥就要进宫当差了,就不能像今天这样陪我聊天了,而且‘伴君如伴虎’。想到这里我的好心情一下没了。

额娘看到我的表情,开口安慰道:“凝儿舍不得大哥啊?没事,大哥还是会每天回来的。”听到额娘这样说,大哥和二哥一起看向我,大哥轻轻一笑试图安慰我,告诉我“没事”;二哥的眼神复杂,但此时我没有心思揣测,我满脑子想的就是大哥进宫的事。

知道大哥就要进宫当差了,我愈发依恋大哥。我每天都去大哥的“岚云轩”找大哥。我们一起看书,偶尔听他讲讲趣事。日子过得很开心,只是偶尔用膳时看到二哥的表情有点古怪。

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到“岚云轩”,远远听到一阵琴声。我轻轻走近,原来是大哥在弹琴。听着曲子看着大哥的风姿我就呆了,人们口中一直赞誉的潘安也不比我的大哥吧。

大哥一曲弹完,抬头看到我,微微一笑。那笑容比清晨的第一滴露珠还要干净。

“大哥,你弹的什么曲子,这么好听?”

“《寒鸭戏水》,好久没弹了,手法竟有些生疏。”大哥准备将琴收起来。我急忙上前拉住大哥的手:“大哥,你教我弹琴好不好?看你弹的这么好听,我想学。”我满脸期待的看着大哥。

“凝儿竟然想学琴,以前阿玛找人教你的时候,你可是把人家师傅打跑了。”大哥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看来这次你病好了,改变了太多。但是这样的凝儿更加让人心疼了!”

“那大哥愿意教凝儿吗?”我抓住大哥的手。

“当然,难得凝儿有如此雅兴。我先教你基本手法及音调。琴的常用演奏手法采用右手大、食、中三指拨弦,弹出旋律、掌握节奏,用左手在琴弦左侧顺应弦的张力、控制弦音的变化,以润色旋律。琴的指法颇多,右手有托、劈、挑、抹、剔、勾、摇、撮等,左手有按、滑、揉、颤等。曲调则分为‘宫’、‘商’、‘角’、‘徵’、‘羽’……”大哥耐心的讲解着。我这边听得云里来雾里去的。大哥看我一脸困惑的样子,安慰我说:“刚开始都是这样,不要着急。等会我拿几本关于弹琴的书让你带回去自己慢慢先看。过两天我再给你找位老师。”

“不要,大哥叫我就好了。我自己还可以看书。”我固执的说到。

“真拿你没办法,好!都听你的!”大哥宠溺的抚摸我的长发。这时一声突兀的叫声打断了这份宁静:“额娘教我来唤你们去。”我回头看到二哥一张冷冷的脸。我忍不住打趣二哥:“二哥,大哥是不是借你钱不还了?”“没有啊?”大哥和二哥都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那为什么二哥来到大哥的园子会一脸臭臭的呢?”大哥“噗哧”一声笑出来。而二哥也是一脸笑意。我丢下他们。飞快的跑去找额娘了。

原来额娘今天要去上香。大哥就要进宫了,额娘要上香为大哥祈求平安。毕竟宫里是非多啊。来到这儿这么久,我还没有出去过呢,今天正好可以见识一下。

我回屋换了一身衣裳,浅儿今天为我挑了一身浅紫的纱裙,上面用蜀绣的针法在袖口和裙摆处绣着粉紫色的荷花,这件衣服既能显示我的身份也不置于太惹眼。头发我还是不愿意挽髻,浅儿拿我没办法,就用紫色的丝带帮我把头发细细绾好,最后执扭的要为我插上一支玉簪。她一眼就挑中了二哥送我的紫玉簪,但是我让她放下了。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现在不是带它的时候,也不应该由浅儿的手帮我戴上。我随手挑了支白玉簪戴上,在浅儿的陪同下走向额娘的屋子。

额娘今天上香由我和大哥、二哥一起陪着。我和额娘各自乘坐一顶轿子,大哥和二哥自然是骑马了。

从没有坐过轿子,在里面是左晃右颠的,弄的我晕呼呼的。本想在路上看看周围的景色也没顾上。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停下来了。浅儿扶着我,我一时没站稳,脚下一软差点跌倒。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住了我,抬头看到二哥熟悉的冰脸。我轻轻的说了声:“谢谢!”“小心点,是不是一路颠的不舒服,要不要休息一下?”二哥竟会如此温柔的对我说话。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事,额娘已经进去了。”我急急的挣开二哥的手。走了几步,我偷偷回过头来,看到他还愣在远处,看着刚才扶我的那只手。突然我觉得心好像被什么紧紧的揪住了。

我和额娘在菩萨面前跪下,我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菩萨,您一定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许是您的怜悯,我有了一个家,所以我祈求您保佑我的家人平平安安的,我江涵雪或是乌蒙蔓凝愿意代替他们经受所有的磨难!”这时方丈出来了:“福晋好,格格好!”“方丈有礼了。”额娘也双手合十的回礼,我学着额娘的样子也回了礼。

方丈突然眼神灼灼的看着我,弄得我浑身不自在,似乎被看穿了一样。“格格和上次见面的时候大不一样了。”“是啊,前不久,凝儿掉到荷花池差点丢了性命,这次就是来求方丈赐福的。”额娘又对方丈行了一个礼。看的出额娘对这个方丈很是尊敬,那这个方丈必是得道高僧。

“看格格的面相小时候我就说过格格必是大福大贵之人,至于‘贵’不是贫僧可以妄自揣测的,我只能说一句‘贵不可言’。但是世上的事终不能十全十美,万事皆随缘,不可强求,该来的躲不掉,不是的求不来。”他的一席话让我和额娘都陷入沉思,等我们回过神来,方丈已不见踪影。额娘让侍书去捐了一些香油钱,然后就拉着我走出庙门。我看到庙门上书着“万法寺”,我此时肃然起劲起来,耳边不断回响着方丈的话。但愿我的“贵”能够给大家带来好运就好了,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凝儿,走了。”大哥唤了我一声。

“额娘,我不想坐轿了,我可不可以骑马?我想到处走走。”我跑上去抓住额娘的手,恳求到。

“这怎么能行呢?何况你会骑马吗?”额娘断然的拒绝了我。我一脸的不开心。

“额娘,你就让我散散心吧。在家闷了好久,都快霉了!”我晃动着额娘的手,撒娇到。

“我陪她吧,额娘,您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凝儿的。”没想到二哥会帮我敲边鼓。我感激的朝二哥笑笑。这时大哥也帮我劝额娘:“有二弟在,没事的。他会照顾好凝儿的。额娘放心吧!但你们在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家!”大哥叮嘱我们。我看到额娘默许的眼神,高兴的跳了起来。

“注意点,这可就不像个格格样了!”额娘在耳边念叨。我吐吐舌头。

将额娘扶进轿子,看着大哥他们远去,我高兴的拉住二哥:“今天我一定要好好玩玩!我要骑马!”看着高大的马背,我犯难了,我上不去啊!二哥看到我的神情,从身后抱住了我,我的身体禁不住一颤,而我也明显的感觉到二哥的身体也瞬间僵硬。

我借助二哥的力量爬上马背,但是这匹马似乎一点也不喜欢我,不停的甩动着头晃动着身体,我吓得哇哇大叫。二哥一边驯服马儿一边安慰我:“不要怕,是‘追风’第一次由我以外的人骑,它有点不习惯而已。”但是这马打定注意不让我骑了,不停的打转。最后我的拗脾气也上来了,你不让我骑我偏要骑:“二哥,你坐到我的后面,咱们共乘一骑。你是它的主人,它应该不会再耍脾气了。”“可是这样合适吗?”二哥迟疑的看着我。“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可是我二哥,何况难道我们要一直和它较劲在这浪费时间,今天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出来的。我不想把大好时间浪费在这马儿身上。”二哥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这马太欺负人了,二哥一坐上来它就变得乖乖的。刚开始二哥的身体一直很僵硬,他尽量挺直身体,以免碰到我。我倒是无所谓,在21世纪这样的事是习以为常的。慢慢的二哥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我们徐徐的前进。我觉得这样没意思,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二哥,你带我策马快奔一段路程吧。”我回过头对二哥说。

“好啊!”

“驾……驾……”追风真的跑得很快,我甚至能够感觉到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我忍不住唱道:“让我红尘做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啊……啊……”我的心情好极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发丝飞起,细细碎碎抚过二哥的脸庞。而二哥眼中的神采我也全然不知。

我看到远处有几个人也在跑马,似乎正朝我们这边望过来。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但是看衣着打扮应该是非富即贵的主。我不想让任何的人和事破坏我的好兴致,于是对二哥说:“我们离他们远点吧。免得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二哥也赞同我的意见。他们的身影离我们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我们的世界里。

夕阳开始西下,我和二哥该回家了。不然下次就不能再出来了,何况我也不想连累大哥,二哥挨骂。毕竟是大哥同意,二哥陪同的。

为了怕大家接受不了,在大街上的时候我们没有再骑马。二哥牵着追风,而我跟在他身后,不停的看着这陌生的街道。明月王朝的都城还是很繁华的,一家家的店铺紧挨着着,酒楼,当铺,玉器店……街边的小摊贩卖的东西也是琳琅满目的,我好想好好逛逛,奈何时间到了。我跑上前拉住二哥的手:“二哥,改天你带我来逛街好不好?”“嗯!”二哥轻轻的答应了一声。“太好了!可不许骗人,二哥太好了!”我兴奋的大叫,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奇怪的眼光。

正当我沉浸在喜悦中时,突然鼻子好痛!我和二哥的背来了个亲密接触。我刚想埋怨二哥为什么不声不响的就停下来了,就听到前面闹哄哄的一片。二哥回过头,心疼的问:“怎么走路不看着呢?撞疼了吧?我看看。”“没事没事!”此时我的注意力已经被前面的事情吸引,已经完全顾不得鼻子疼了。“我们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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