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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人生总会遇见某个人

许飞跟着那胡都头走到那青衫中年人面前,想着刚才这胡都头说眼前这人是什么县令?自己好像记得黄老先生说过,这县令皇帝派下来管理地方的官,是很大的人物,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才好,想了想便说还是跟着这胡都头叫就好了,于是开口说道:“大人好。”然后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那青衫中年人微笑着示意许飞坐下,待许飞坐定后问道:“这位小兄弟刚才一番作为到是有一颗侠义之心,只是最后是不是稍嫌鲁莽了些,对方那么多人,若是你跑不掉,岂不是折了自己的性命在这里?”

许飞见县令大人夸自己有侠义之心,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听得后面那一问,举手挠了挠头说道:“要是打不过他们要跑的话,我可是肯定跑的掉的,只是没想到打都不用打,大人就把他们都吓跑了。还是大人厉害些。可是为什么大人不把他们都抓起来呢?我听刘大叔说这些人整日里都是在这城里胡作非为的。”

那胡都头见许飞竟敢质问县令大人,正想开口训斥,那县令却是挥了挥手止住了胡都头。又对许飞说道:“自古民畏官,所谓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那刘猛虽说在乡里横行霸道,但见了我,自然是先却三分的,连刘猛那样的人都惧怕官府,平常百姓自然是更加害怕官府了,平日了有什么被欺压之事宁可忍一忍,也是不敢到衙门告状的,衙门做事是要讲究程序的,这没人告状,自然就没有苦主,没有苦主衙门也就不好做事了,而且这刘猛看似粗犷,实际上油滑得很,像刚才几句话,他便把自己摘脱的一干二净。我初来上任,虽说有心将着祺兴城的民生治安做好,却也需要谋定后动,一步一步来的。”

许飞哪里知道什么苦主,什么程序,正如当今许多百姓一般,对着这弯弯道道也是不懂的,对官府也只有敬畏,当下便也不去深究,只说道:“我说人不打明白大人的意思,但想来大人有道理的,只是我觉得坏人就应该打,不管什么时候,看到了就要打。”

那中年人听得许飞这般说,便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小哥说的是,坏人自然是该打的,而且应该见到就打。”接下来那县令又问起了许飞的身世,许飞便讲许家村的事一一讲给了那中年人听,讲到全村被人杀了时,许飞脑海中又浮现出一副副活生生的面孔,眼眶红了起来,当然,杀人那一段许飞自是不敢说的,只说全村惨遭巨变,自己怕留在伤心地触景生情,便想着四处闯荡一番,游历中便来到了这祺兴城。中年男子听完许飞的话,好一阵沉默。过了一会才说道:“如今适逢乱世,各国之间征战不断,受苦的只是那些平民百姓,像你这般遭遇的人,时间不知到有多少,某虽曾立于朝堂之上,却也无力回天,最后还被贬到这小小的祺兴城当一个县令,在这乱世之中,个人的力量显得太微不足道了,即使有心为民请命,却着实力不从心,唉,这些不提也罢。不知道小哥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许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还真没有什么打算,当初只是想找个人多点的地方见识见识。却也没有什么实际性的目的,于是便照实说了出来。

那县令听完,便笑着说:“既然小哥也没有什么目的,不如就留在这祺兴城里帮我如何,我随被贬为七品小县令,但既来之则安之,至少也要让我牧下的一方子民得以安居乐业。我看小哥你身手不错,思虑也算周到,如今我身边缺些人手,小哥你不如就留在我身边,你看如何?”

许飞想了一下问道:“留在你身边帮你,是不是可以打那些坏人?”

中年男子笑道:“如果他们欺负良善,你当然是可以打得的。”

许飞心想自己反正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先在这里落脚住上一段时间倒是不是坏事,这世上还有许多事自己不懂的,先在这地方弄清楚些比较好,以后弱是有机会到其他地方去,也不至于出丑,想到这里,便答应了下来。

那中年男子见许飞答应,心中也甚是高兴,此时也已是酒足饭饱,便让掌柜的结帐,准备回衙门,掌柜的此时以知道眼前这人是新来的县令大人,死活不肯收钱,知道县令大人说了,自己吃饭不给钱,岂不是成了那刘三一伙人般的癞子,掌柜的才不得不收下,三人出了食肆,许飞便跟着二人往衙门去了,很快便到了衙门门口,那县令让胡都头先带许飞去衙中休息,今日先做修正,明日再另作安排。

胡都头便带着许飞进了衙中公人休息睡觉的地方,二人进了其中一间屋子,只见屋内对门靠墙处摆着一张八仙桌,和几张长条板凳,桌上放着个大茶壶,左右靠墙处各有一张床,此时一张床上正和衣躺着一个人,听得有人进来,那人赶紧翻身起床,看清进来的胡都头后便招呼道:“胡大哥怎么来了?是不是大人有什么吩咐?”

胡都头道:“原来小师在呢,我没你介绍一下,这是许飞,是大人新招揽的人手,以后就和大家一起共事了,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小师你有时间多指点指点他,小飞是从山里下来的,很多事还是不懂的。小飞,这是师振宇,以后你俩便住一个屋檐下了,多亲近亲近。”

那师振宇心里暗想,山里下来的?莫不是野人不成?这演的又是哪一出?嘴上应道:“成,胡大哥您就放心吧。”说完便打量起许飞来,

“那就这样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小师你先帮着小飞安顿下来,其他事,再看明天县令大人如何安排了。”胡都头见屋里有人,想着这到省了自己不少事,当下便做起了甩手掌柜,几句话一交代,便离开了。

这胡都头一走,场间就只剩下许飞跟师振宇两人,那师振宇又躺回床上说道:“我说兄弟,当自己家里,你睡那张床,自己张罗吧,有什么事不懂你就问。”许飞应了下,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接着两人有聊了些相互的事,算是对各自都有了了解,这师振宇是这祺兴城人,他父亲是这祺兴城里的一个铁匠,这小师从小就野,也不愿意跟着父亲打铁,后来便托关系在这衙门里头混了个差事,因为闲师老爹啰嗦,索性又搬到了衙门里头来住,图个耳根清净,小子总是不喜欢听老人言的。总之一夜无话,很快便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许飞一大早便跟着师振宇去报到,做了写档案记录,从此便开始做起了这祺兴城的一名小捕快,那胡都头觉得许飞跟师振宇住在一块熟络,便把两人编到了一起,平日里当值的时候有个照应,这两人都是幅没心没肺不拘小节的脾性,凑在一起也算是物以类聚,很快两人感情便好的不得了,不过这个是自然的,两个人,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当值也在一起,这话也说得上来,久了感情能不好吗?到是那县令,除了开始找过许飞问过一两次话,后来因为公务繁忙,又见许飞也能习惯,便少了关注,说起这县令也是个有意思的人物。

这县令大人姓杨,单名一个锦字,听人说这杨大人本来是朝中重臣,官至吏部尚书,为人刚正不阿,就连皇帝老儿犯错,也要上书斥其非,皇帝老儿做错事了,被下臣指了出来,当然就不开心了,这皇帝一不开心,心想,你老杨虽然是个能臣,可你也不能跟我对着干啊,我就算有那么一两件事做错了,你婉转一点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这么直指出来,这不是让我很丢脸?这皇帝老儿一生气,就故意找了个由头,说要把这杨锦贬出去做个七品小县令,本来皇帝老儿是想吓一吓着老杨,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收敛一些,别老是跟自己顶着干,低个头认个错也就算过去了。偏生这老杨也是个硬颈货,自觉自己没有错,在其位谋其职,咱老杨打你老李家这份工,就得对得起这份工钱,我做的说的都是我该做该说的,我又没错,凭什么要我低这头,县令就县令,咱老杨谁怕谁。这下皇帝老儿下不来台了,好在这皇帝也不是昏庸无道的昏君,这杨锦是个能办事的,他是知道的,可这话是说出去了,这小杨同志又不低头,皇帝没得台阶下,只得真把这杨锦外放到祺兴城去做了个小小的七品小县令,心想着我先杀杀你的威风,到时候再调回来也就是了。就这么着。于是这杨锦便来了这祺兴城。

“哎我说大师哥,你说这皇帝老儿到时候真能把杨大人吊回去?”许飞看着对面的师振宇问道,此时两人都不用当值,正在屋里喝着小酒,侃着大山。因为师振宇比许飞大了有三岁,开始的时候这许飞喊师振宇师大哥,后来两人熟络了,许飞便说这师大哥师大哥的喊这别扭,就像死大哥一样,于是便改口喊了大师哥,就觉着好玩。那师振宇确是一直喊许飞叫小飞儿,还说这名字好,听起来像个娘们。

“这事那咱哪能知道啊,哥哥我也是听人说的,反正我觉得咱们这大人是个好大人,这祺兴城自从大人来了以后,那是有了很大的改变呐,别的不说,这治安可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这祺兴城的老百姓估计还不乐意那皇帝老儿将大人调回去呢。”师振宇就这花生米喝了口小酒说道。

“这说的也是,虽说咱是没见过你说的那上任县令周扒皮的,但这平日里咱两在这祺兴城里当值巡逻的时候,这乡亲们喜爱咱大人,顺带着对咱们也挺热情的,想来大人这官当的是好官。可你说大人这么好的官,这皇帝老儿怎么就不留在身边,偏生就把大人给赶来这小地方呢?”许飞现在虽说不像刚到祺兴城那会那般天真无知,但本性难移,就像小时候,总喜欢对不懂不明白的事问个究竟。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皇帝老儿是什么人?那是天底下最大的人,咱这整个大华国都是他的,这大华国里任何人的生死都是他说的算,他想给谁个什么官,就给谁什么官,这别人还都管不着他的。”每当许飞有什么问题的时候,师振宇总是喜欢特骄傲的给他解说,而且开头的第一句话永远是这你就不懂了吧,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跟小飞儿在一起,总能显得自己知道得特多,知识特渊博,人也特有自信。

“大师哥,那你说那皇帝是长什么样啊?我看书上说皇帝是龙,是不是皇帝顶着个大龙头啊?”许飞跟师振宇碰了一下杯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皇帝咱也没见过,这张什么样哪里知道,不过听说其实长得跟我们也是差不多的,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一张嘴巴一对耳,要长一龙头那还不把人吓死,特别是那皇帝婆娘,你要是皇帝张一龙头,那皇帝婆娘半夜起夜尿,睁眼就看到一大龙头,那还不吓得直接尿床上了?”师振宇摸了摸透说道。

“那皇帝老子跟咱们一样都是人,怎么他就做得皇帝啊?大家不是都一样吗?”许飞不解的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是因为人家命好,有个皇帝老子呗,就想咱祺兴城里的黄百万一样,他爹是黄百万,他爹死了,他继承家产,这黄百万就变成他了,到时候他那一天嗝屁着凉了,他儿子继承了家产,那以后大家说的黄百万说的就是他儿子了,皇帝家想来也是一样的。”师振宇说道。

“原来是这样。”许飞如涣然大悟般说道,接着又有些疑惑的问:“那皇帝的老子的老子也是皇帝吗?是不是他们一家一生下来就都是皇帝啊?”

“这个自然不是的,听说当朝太祖皇帝当年是个乞丐,后来反了当时的皇帝才做了皇帝。”师振宇答到。

“大师哥,那按你这样说那太祖皇帝的老子就不是皇帝了对吧,那是不是也就是说做皇帝的人并不是天生就是做皇帝的,像太祖皇帝虽然是个乞丐,但是后来也做了皇帝,这是不是也就是我们现在虽然是在做捕快,但说不定以后我们也能弄个皇帝来当当?”许飞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开心的说道。

师振宇瞪着微醉的眼睛看着许飞,伸手轻扫了许飞一个小耳光说道:“你小子是不是酒喝多了犯傻了?你也想当皇帝?这话我听了没事,要是让皇帝老儿听到了,小心他拉你去菜市场砍头。”

“吓,不会吧,我们说想做皇帝那皇帝老儿就要砍我们的头?这又是什么道理?”许飞听说想做皇帝是会被砍头的,下了一跳。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看这天下这么大,才几个皇帝老儿?要人人都想做皇帝,那皇帝老儿哪里还能快活得了?所以要是有人想跟皇帝老儿争位置坐,皇帝老儿就杀了谁,就是想也不行。”师振宇认真的说到,

“那皇帝老儿要杀我我就让他杀啊?难道不能跑吗?”许飞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得看你能跑多远了,这天下都是皇帝老儿的,跑到哪里都在他的地盘上。”

“这话说的也对,那跑不了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给他杀吧,我以前在山上打狼,那狼被追到没路跑也不会傻傻的站那里给我们杀啊,还会反过来跟我们拼命。有时候还会咬死或者咬伤要杀它们的人。看来这皇帝要是真想杀我的时候也不能跑,就得跟他打

,反正都是个死,打的话还不一定会死,搞不好一不小心打赢了,真能弄个皇帝来当当。”许飞最后认真的总结道。

师振宇看许飞说得认真,伸手拍了一下许飞的脑袋笑骂到:“你个憨货,说的你现在就要跟皇帝老儿抢位置坐一般,咱两现在只是祺兴城里的两个小小小捕快,要我说啊,当那鸟皇帝也未必就舒服,听说那皇帝老儿整天只能呆在那皇宫里,想出趟门都不容易,哪里像我们这般自在。要是让我选,我就要当个大将军,指挥手下千军万马上阵杀敌,那才叫快活。我总想着去投军,前年征西大将军跟咱这祺兴城边上路过,大将军到咱这祺兴城里歇了一晚,我远远的看了那么两三眼,高头大马的,看着就有如一尊杀神一般,那叫一个威风。”

“嘿,咱就是讨论讨论嘛,又不是说说就真能去当个皇帝,不过我看你要去投军那也够呛,你就放心得下家里头两个老大人?”许飞憨笑着答道。

“这谁说不是呢,老头子虽说是啰嗦了点,但怎么着都是亲爹,这哪里放心得下。这投军大计还得缓缓,前阵子老头子老逼着说要给我说门亲事,还说媒婆说了,城东木匠老李家闺女好,屁股大,能生养,人勤快,会持家。”师振宇苦着脸说道。

“这成亲也没什么啊。男大当婚,自然是该成家的,你也别老想着你那什么投军大计,踏踏实实的不也挺好。”许飞应和道。

“这成亲谁又能说不好呢?开始我也没反对啊,咱还想着有个媳妇暖暖床似乎也是挺不错的事。听说是谁家女儿后,咱就想着先偷偷去瞅一眼,看看这小媳妇水灵不,哎呦我的亲娘啊,这一瞅可是当场就把哥哥我吓尿了。好家伙,这姑娘屁股大不假,丫的那腰围也不小啊,都快赶上咱衙门门口那面申冤鼓了,那姑娘,胖得都快赶上红烧狮子头了,哥哥我去看的时候,那姑娘正坐在门口看他老爹做活计呢,一手扯一个葱油大饼,正呼哧呼哧的往嘴里塞呢,那胖嘟嘟的脸上那是满嘴的油,感觉那要是上去掐一把能给哥哥我掐出二两油来,以后这买菜做饭能省不少油钱,看得哥哥直哆嗦,我看这勤快也是不假,不过是吃得勤快,哥哥我二话没说,当场转身就往家里跑,不是哥哥我夸口,小二里地,不带歇息不带喘的,哥哥我直接就跑回家里对俺那老头子喊到,这亲事谁要敢定,俺就把自己阉了进宫做太监去,可把俺那亲爹吓坏了。事后我爹说当时我那脸色渗绿渗绿的,丫就跟撞了鬼一般模样。去他娘的,这世界,信神信鬼,就是不能信媒婆那张破嘴,死了都能给他说成活的。”师振宇脸色败坏的说道。

许飞听着师振宇讲得好笑,心想着要是大师哥真把那姑娘娶进门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那姑娘一翻身,往大师哥身上一压,搞不好屎都给压出来窜得一床都是,那情景可就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了,想到这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好一口酒就呛到喉咙里,差点没给呛断气了。

师振宇见许飞竟敢笑自己,哇哇叫着扑了上去,两人便打闹在一起,玩闹了一会,二人也是累了,酒也喝得有些晕,便齐齐躺在了床上。不过一会,师振宇便呼声大作,沉沉的睡了过去,许飞迷迷糊糊的想着,女人吗?大师哥喜欢的是刘掌柜家闺女那样的,这平日里巡逻经过那里歇脚,看到刘掌柜家姑娘在店里帮忙总喜欢去说笑人家。自己却是不知道喜欢哪一种,不过总觉得城南张寡妇模样挺俊,每次看见她那小身段总觉得身上一阵燥热,那娘们看自己的眼神也怪怪的,唉,真是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想着想着便也迷糊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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