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是在彷徨和等待中渡过的。当时中央对国有企业解困给了三条路,一是破产,二是兼并,三是实施再就业工程。5727厂由于被列入破产,所以兼并的路走不成。实际上当年只是被列入破产范围,并没有进入破产计划,所以破产没有实施。兼并和再就业工程的政策都没有享受。
如果说黄龙海当初对搞好这个厂缺乏信心,但多少还有一点幻想,那么到1997年所有的幻想就失败破灭了。当时黎蔚然对他不抓工作,不管事的状态不理解,现在回想起来能够的理解是处在那样一种环境中有那些想法也是现实的。唯独当时的黎蔚然出于对工厂经济状况不了解,光有一股干工作热情,确实没有站在长远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一种埋怨的情绪在滋长,于是他多次去找黄龙海谈心,想尽一切办法去鼓舞他的斗志,甚至针对他的不批评人,不抓工作,给其提建议,他对黄龙海说“如果不好批评别人,你可以批评我,咱们可以演苦肉计,目的是管好工厂。”与此同时,黎蔚然尽可能的在权力范围内抓工作,本来该厂长讲的话他去讲了,本来该别人管的事态他去管了。那时候的政治学习,思想教育,以及行政工作黎蔚然都去抓。他还在按照自己的思维惯性在支配着自己的行动,总想把队伍抓起来,把干劲鼓起来,靠班子带领大家战胜困难。但终究是在唱独角戏,孤掌难鸣,黎蔚然工作的结果是所有矛盾都累积在自己的身上。职工们都认为:厂里说了算的是黎蔚然。实不知,他的想法和意见在黄龙海身上就通不过。他组织有关部门拿出进一步的干部调整意见,黄龙海长期压着不表态;他提出工资改革的办法,也不做研究;他拿出了工厂对长期拖欠工厂产品资金的职工处理意见,也不予拍板;甚至对历史遗留问题提出的处理意见,也最后不得不拖下来等待。
问题得不到解决,作用得不到发挥,自然牢骚和情绪就多了。不经意地想给自己认为信得过的人说一说,也找机会向上级领导反映情况。而上级领导在听了情况后,先是指责一顿黄龙海,最后还是给黎蔚然一顿批评。当时他的苦闷几乎到了不能承受的地步。
非常“佩服”的还是黄龙海。几位副职时刻都不能安静下来,而他却那么轻松地驾驭着大家。他采取的手法是在一个人面前讲别人的问题,而在别人面前讲另一个人的问题,这样班子成员之间闹矛盾便多起来,一段时间黎蔚然与郑峰山闹的不可开交,虽然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但每次都闹的不愉快。现在看来,这是黄龙海的驾驭班子的方法。副职之间有矛盾,他作为班长不去调和,而是去挑拨。副职之间只顾相互争斗,自然都会向他靠拢。这种驾驭领导班子的方法,黎蔚然过去只有听说过,但真正体验后才感到其“利害”和“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