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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巧遇异人

在兴潘的北面,有一片宽大的空场,两边都是一层的居民房屋,后面是通往监房的路,路的两翼连接着一面高高的墙。这一片空场本来是一个花园,曾经假山、花丛与小树交相辉映,如今只剩下地上还有模糊的轮廓纪念着曾经这里也是有一个万花园。

如今这片空场依然叫万花园,然而它的意义已经完全发生了改变,中间筑起了一座高台,

高台上有一块长方形的石头,远远地看去,上头好像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而走进了看,整块石头已经红透,仿佛血已经深深的渗入了其中。这个高台就是刑策的断头台,只要有罪大恶极或者叛国投敌的罪犯,都会这个高台上行刑,而且在行刑前,都要列出罪犯的罪责给天下人看。

大概还没到中午,秦平就被安排去刑策送一些信件和物品,作为沧澜宗的新进弟子,他还没有得到很大一部分人的认同,经常被安排去做一些打杂的工作,秦平并没有在意,他依然认真的将每一件事都做好,并思考着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做,走到万花园这边,虽然没去过,但也听说过这里的意义何在,在他看来,邢台上的这些官员根本没有所谓的好人,正所谓十官九贪,只是感叹着人生无常,生命真是无常啊。

“看了没有,这都第几波了?”一个瘦高干的年轻人问着旁边的伙伴,“好像是第五波了,每次都十个人左右。”“哎,真是好惨啊,你看那高台上都往下不断的淌血,从来都没干过。”旁边这个样貌普通的汉子心有余悸的说。高台之上,监斩官念着几位罪犯的罪责:“宋博瀚、王良才、冯德本、常浩广、张广书、洪高峰、苏天佑、林茂实、赵理事、王斌十人,谋大逆、大不敬、不义,罪无可恕,特此判其斩刑,午时过后立即行刑。”念完后高台下头人群一阵骚动,不停的窃窃私语。

“这天下无时无刻不在****中,何时才能四海升平,安居乐业啊。”秦平暗道。

就在秦平刚要从人群旁边走过的时候,注意力突然集中在了一个年轻人身上,这个年轻人穿着普通,并不出众,秦平怀着好奇心,走进了人群,暗中观察着他,很奇怪的是,这个年轻人的五官好像故意被自己搞的乱七八糟的,眉毛被画宽了一段,鼻子上也涂了一些灰,嘴巴也多弄出了一片红,就像涂口红涂错了位置,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涂抹,掩饰了其真面目。过了会行刑结束了,尸体和头颅被家属收走,人群也散了,这时候秦平竟然没发现那个年轻人去了哪里?结果就在他在人群中穿梭的时候,一只手拍在了他肩膀上:“喂!你是找我吧!”秦平回身才发现,刚才看过的这个年轻人竟然换了一个样貌,只不过衣服没有换过,一时之间有点愣神,回道:“这位仁兄,能交个朋友么?”“不要跟着我了,明白不!”年轻人只说了这一句就走了。秦平并没有放弃,可跟着他走了几条街,又追丢了身影,只能遗憾的回去了。

过了没几天,秦平来到自己的住处,他像往常一样洗衣睡觉,接在他刚要关门吹灯的时候,突然窗户吹来一阵微风,秦平顿时就有些后背冒冷汗,虽然说,他并不相信那些鬼怪之说,但这没有任何风吹的夜里,有风吹来就是怪事了,他关上了窗户,一回头的时候猛地看到了一个黑衣人,他揉了揉眼睛,才发现竟然是蔚然。“你可真是吓死我了,蔚大护法。”秦平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蔚然轻易表情不变的脸也隐隐好像有意思笑意:“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秦平有点懵逼,一时间没想明白蔚然要告诉他什么,猛地想起来恐怕是水若瞳的消息,忙问道:“有她的消息了?”“不错。”秦平急切的问道:“都告诉我吧!”蔚然并不卖关子:“好消息是,她还活着并且被一家尼姑庵收留了,坏消息是,她好像已经忘记了以前的记忆。”秦平当时就想冲出去找她,只是他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念道:“这样的结果或许是对她最好的。”“不错,现今陛下依然对她念念不忘,无论她去任何地方都逃不过督天鉴的手掌,在那里是她最好的归宿了,想来也真是活颜祸水啊!”秦平感叹了一会,想想蔚然的话的很对,不过心里依然没有放弃,想着如果哪一天自己强大了,一定要将她接回来,他一回头却又没看到蔚然,若不是桌上留下的纸条,秦平真怀疑晚上是不是见了鬼了,心想着沧溟派的人是不是当年都是搞杂耍的都喜欢装神弄鬼捉弄人,他拿起了桌上的纸条,看了一眼就心下里给自己加上了无尽的压力,那纸条上写着一行字:“大考即将开始,加油吧!”

民策的房子都相当朴素,和陆浊衣喜好的风格非常相似,虽然为官多年,但陆浊衣依然不喜那种富丽堂皇的建筑,他的身上也是常年穿着一件青色的长袍,多少年竟然没有换过一次别的风格,他是朝中官员有口皆碑的廉洁大臣,更是皇帝宁堂空严重的国之栋梁,百姓心中可以诉求的希望。里头书房的案牍上那一堆堆厚重的奏章并不能让陆浊衣感到头疼,这么多年来作为民策的最高长官,陆浊衣对形形色色的奏章早以洞若观火,他处理的速度极快,安静的大厅内那明亮烛火俏然挺立,只有哗啦哗啦的翻纸之声,忙完了这些奏章,他用双指按摩了一个太阳穴,从椅子上站起来,松了松筋骨走向门外,只是侧面柜子上的一个盒子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他想了前些天侍从从丹朱特使房子里拿过来确切的说是偷过来的东西,就俨然一笑,把盒子打开将里头的地图摊在了案牍之上,不仅的感叹起来:“真是血淋淋啊,这么多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名单,就掉了头颅,不过也幸亏,他们多做了两份,恩,你们就放心的去吧,还有白妃,我会帮你们达成愿望的。”陆浊衣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地图,“不过么,有些地方,你们这些丹朱人,还是不要去的好!”将手中的笔在地图上修改了几处地方,对着旁边道:“你们,明天把地图带出去吧!哦!最好和给薛浩的信放在一起!先去重戟军的大本营,薛浩会派人护送你们到丹朱的。”

另一头的刑策内堂处,里头的气氛截然不同,顾枉阴沉着脸,上头的横肉随着肌肉微微的抖动,一幅择人而噬的眸子,扫向井飞尘,好像要在他身上挖下一快肉,然后再狠狠的动手将其撕碎:“你真是有能耐了,井飞尘,我们刑策竟然出了你这么一号人,真是给我们长脸啊,抓了白妃,还关了那么多驿策的官员,这下子,詹良俊可是要和我拼命了。”井飞尘只是微微一笑,面对着顾枉的一顿冷嘲热讽,只是说道:“顾大人,您先别生气,这次的事情,我想您其实应该早就知道了。但您没有去管,想来,是默许了卑职的做法,而且,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这些刑策的官员能左右的了的。”顾枉背过身去:“你以后打算的?这里,已经没你的容身之地了。”“卑职已经要调往诰封,成为青城的左典章了。”叹了一个口气,顾枉放下心气,平缓的说道:“这次就这么算了,去那里好好干吧!只要别忘了你是我们刑策出身的!”“顾大人放心,我井某人忘不了刑策对我的大恩,将来说不定还会回来看望顾大人的。”

秦平走出家门后不久,就感觉被跟踪了,走过了几条街,在一个拐角的时候,一把小刀盯住了他的脖子:“等了你好几天了,才抓到你,哈哈”秦平回过头来,才发现,这个拿刀的人好像有些眼熟。“哈哈,吓到你了没?”青年将刀收回放入了怀里;“从那天在万花园,我还以为你会是刑策的探子,后来跟踪了你几次才发现我错了,原来你是渊王府的人!奥不,其实是个养马的!哈哈哈”青年哈哈笑了起来。“哦?我是个养马的并不难知道,不过,你好像是那天被斩首的官员的家人吧!”“呵呵,呵呵”青年收敛了表情,放下了手中的刀:“这个不难猜,我那天确实表现的有点激动了,你说的对,我是苏天佑的儿子苏启。”沉默了一会,苏启继续说:“其实我们关系并不怎么亲,他死了,我也没那么高尚的去帮他报仇,只不过想在临终看他一眼罢了,他也是个执拗的人,临死都不肯求饶,真笑死人了,哈哈哈。”苏启笑了一会才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说话。“虽然,我想说,如果有机会,我想,你还是想报仇的,没错吧。”秦平望着苏启:“虽然这是第二次见你,但我觉得,你心里对你的父亲,不会像你表面上说的那么无情,否则,那天你见到他被斩刑,一双拳头握的是那么紧,我想,即使他和你关系不亲,你难道想他就这么被人谋害尸首分离,被天下人所唾弃?我觉得你只是缺少一个报仇的机会,只要有这个机会,你一定会去为他复仇。”“哦?你从哪里看出来的?”秦平微微一笑:“你真的是个很会装扮的人,不管从样貌还是打扮,都想着让别人认不出你来,我猜测你这应该是你个人的兴趣,喜欢扮演各种角色,所以相信你在戏院里也是一个出色的戏子,当然,更会是一个顶级的刺客。”“哈哈哈,你说的很对,我确实喜欢装扮各种人物,不管是高官还是乞丐,没有我装不了的,也没有谁能认的出来,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在戏院里长大。”苏启落寞了下来:“说了也没用,你给不了我机会。”“哦?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秦平依然微笑道:“你只知道我是一个养马的,但你并不知道我不仅仅会养马,我还会这个。”说完,秦平竟然从手中拿出一把小刀,苏启大吃一惊,摸了摸怀里,惊叫道:“啊,这是我的小刀,你怎么拿到手里的?”秦平将小刀扔给了他,并说道:“给我一个给你机会的机会,我会让你报仇成功。”

苏启再次看了看他,虽然依旧不是很信服,却还是笑道:“好吧好吧,就信你这个养马官一次,可别让我等太久啊”秦平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来,我们击掌相约。”“好!”这一次击掌,成就了以后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每年兴潘最繁华的时候除了春节的时候,就是这大考了,作为改变自己命运的一次人生考试,无数来自全国各地的考生都想通过那做座独木桥,为了得到那种“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翻天覆地的殊荣,也是因为大睿重农轻商的策略,让仕途之路成为了穷人唯一翻身的途径,而且作为以武起家的国家,不仅仅有文试更是有武试之分,这样让人选择的余地更多了不少,让很多不聪明却又从小习武的人有了翻身的捷径,不过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武试还好,靠的是自己,而文试则多了很多变数,想那评卷也不过是多少年建章宫的老教习去评判,多少带一些倾向,而且到第二轮选出十人进宫殿试,更是只能由皇帝本人亲自来决定,皇帝的取向成为了最终的结果,不免让人心生非议,但这么多年来因为大考最终录入官家的人数比较多,天下人也就把不满憋在了肚子里。

秦平拴住了自己悸动的心,走到大睿大考报名的地方,将自己的履历递了上去报好名,就见的旁边考生左一群又一堆的在周围兴奋的讨论,因为开始是文试,所以这周围也满满的都是穿着书生服饰的考生,秦平并不是出生那些传统的书塾,他的学问都是老头教的,想来自己在这兴潘也没什么可以交上朋友的人,但他并不泄气,在人群中竟然看到一个考生竟然拿着一个小凳子靠在旁边独自在那里闭目养神,他的年龄看着也不小了,脸上没有初生牛犊的那种稚气,满满的都是一种社会上油滑的气息,秦平对他产生了好奇,走到了他旁边没有惊醒他,而是默默的守在那里等他醒来,大概几个时辰后可能是一位风吹的有点凉,这位考生突然醒了过来,神了下懒腰就要起来,一下子就看到了秦平,他很是纳闷的想这个人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干嘛老盯着我,秦平见他醒来,忙笑着说:“这位兄台,在下秦平,能否和你交个朋友。”这考生也是打了哈欠,无所谓的回道:“可以啊,我看你这个雏儿恐怕也是第一次来考吧,恩,来考考也好,积累点经验,下次说不定能长点见识。”秦平有点不满,回道:“兄台怎知在下就不能上榜高中!”“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笑了半天:“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好疼,不小了。”他收敛了一下笑容,瞧着秦平道:“呵呵,如果你真能上榜那算你本事逆天,实话给你说,连我等在榜边上的今年可是根本不可能上的了的。”

秦平不信服的问道:“咦?难道今年这大考有什么内幕不成?”这考生收拾起了自己的小板凳说道:“嘿嘿,我劝你还是少打听为妙。”秦平却不放弃,抓住了他的衣角就是不松手,“哎哎,你这是干嘛,光天化日之下想拦路打劫啊?”考生有些郁闷的说道,“我一没抢二没偷,说什么打劫啊?”秦平见他还在后退逃离,就揪着衣服跟着走了过去,“哎哟,好好好,我算服了你了,告诉你原因成不成,你看别人已经在看喽,我可不想被人当成是有断袖之癖的!你先松开手。”秦平松开了手,问道:“还没问仁兄尊姓大名?”这书生撩了撩袖子,傲气的说道:“我就是才学无双士的兆有书。”紧接着边瞧瞧笼着手靠近秦平悄声说道:“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告诉别人。”低头看看四周就说道:“大考前几名啊,其实早就预定了!”秦平一惊,好奇的询问:“怎么?连大考也能预定?莫非是审查官直接定榜的?”兆有书叹了口气道:“要是那样就好喽!”秦平又发问:“那就是考卷被替换了?”“嘿,卷子是不会替换的,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这考场中可是很有门道的”兆有书见秦品答不上来就开始炫耀起来:“哈,这个世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书院了,其实这个书院,早就腐败不堪了!”秦平很是纳闷:“没那么糟吧,我听闻书院中的黄四章和舞如文都是当世名仕,黄四章的四章山水文可是人人都背的出来的!”兆有书十分不屑道:“那又如何,进了书院就是进了名利场,再有文采的读书人也不过不了名利二字啊!”秦平见他久久不将谜底解开,只能激将道:“兄台,我观你也是一方人物,心中难道就容得下这不平之事?”兆有书开始愤慨起来:“哼哼,不容又如何,我不过也是一小小的考生,这种事我也见得多了,知道么,我已经参加过三次大考了,每次都不过是差一点,这也就是最后一次了,能上榜就上榜吧,不上榜我就要回家教书去喽!”秦平很好奇他是如何知道这么多内幕的,就问:“兄台,这样说来,你竟然能看的清那考试内幕,也倒是一个考场达人呢!”兆有书很是得意:“那是,想当初,这兴潘考场何人不知我何人不晓我,虽然我只不过是一个小才子,但很多人在考场上都是从我这里来求个答案的,咳咳,不提了!”兆有书觉得自己话太多,就刹住了车,“这么说仁兄能在考场上做文章?难道~是作弊么?”秦平很直爽的说了出来,“咳咳,那也不过是再提升一点我的评分罢了,想我的能力,即使不作弊也没啥问题!若是多弄点分,想来前十也没什么意外!”即便说出了出来,兆有书对自己的本事还是很洋洋得意,“我想想,如果这么说,这大考作弊难道很容易么?也是说如果不作弊就中不上了?”“那到也不是!”兆有书收起了得意,道:“还有一种方法,即使你不作弊也能高中,毕竟前百名都能的登堂入仕,当然,你如果才高八斗,就当我没说!”“还有办法?”秦平对着大考渐渐有些失望,本想凭着本事得到一个职位,顺便完成对沧溟宗的承诺,没想到却遇到如此黑暗的文试,但还是想自己武功还不错,自从这几个月来的争斗和休养,自己已经到人阶的登隐之境,如果文试不中那就只好选择武试了。后来在他的一再追问之下,才明白了那文试的黑暗之处,原来有人早就买通了书院的监理,将考场的桌子给换掉,换上设置好暗格的桌子,将写好的试卷藏在桌内暗格中,这样考生到考场后装装样子最后换上考卷即可,时候只要处理了桌子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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