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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找到出口了

我觉得我真的是愚蠢。愚不可及。我舍了熊掌也舍了鱼,追求的仅仅是虚无。

我们的选择

师兄拿了几本书给我,甚至还有手稿。

这些都是他的养父留下来的。他曾经是易学专家,在那场将全国人民都搞得热血沸腾的浩劫中回到了深山中,在那里他们领养了师兄,并让他读书识字。

“一张白纸称为无极,画上一个圆圈,称为无极生太极,中间一条曲线分成黑白两个部分,称为太极生两仪,中间的曲线表示了阴阳的相互运动和相互转化。特别是黑白两个半球中各有一个与之颜色相反的小圆圈,表示阴中有阳,阳中有阴。”一本书的封面上就是这个阴阳图,我仔细回想了当时师兄在田间小路上对我讲的这段话。他当时还说了“在黑白两个半球中颜色相反的小圆圈一般称为鱼眼。”

确实很像,我们村子和塔的位置恰好就是两个鱼眼,而塔周围那片茂密的树林就象是图上黑的部分,村子边上的田野则对应白的部分。连曲线的形状都几乎一致。

“要想学会这些,需要多少时间?”我问师兄。

师兄说:“想要学会?我也不知道,我养父学了一生,他也没说自己学会了。”

我目瞪口呆。“那你自己会多少?”我不死心。

“我知道的连皮毛都说不上,那里敢说会呢,而且你不要以为这象你以前学的那些东西,要融会贯通,真是难于上青天。”他依然不冷不热。

我想想倒也是,大学里面的教授多得数不清,满大街都是博士研究生,但是还没有见过几个易学专家呢。总算是知道了一个,还已经做古好多年了。

师兄见我不言语了,就打趣:“说不定啊,你是个奇才,别人一辈子都弄不明白的,兴许你分分钟搞定。”

我跟本就不理他。我一贯是个现实的人,喜欢脚踏实地做事情。别人灌什么迷魂汤都没有用。我也知道他看我情绪不高,但情绪不高并不是要放弃。更何况,就算是懂了这个易经也未必管用啊。我们现在只是看到整体环境有些类似想找到个突破口而已。

老嬷嬷去世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我并没有告诉师兄,一则,我并不想他陷得更深;二则,老嬷嬷的秘密可能一辈子就告诉我一个人了,她肯定不希望我随便告诉别人。

我又挑了几本平时自己喜欢看的书放在一起,准备到时候带回家。

“这就开始收拾东西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我的课题这个月底就结了,也就十来天了,要不你等等我,到时候一起走。”

师兄这个人,打定了主意也难改。

我忽然有个想法。既然他那么坚决,我也真的需要人帮帮忙,至少能聊一聊,刺激刺激神经。不然就让他去也行。

我对他说:“你不要信口说,认真说,你是不是真的想去?真的感兴趣?”

“当然了”

“那么好吧,美国那边的邀请函有没有提到有效期?”

“半年之内要有明确答复。”

“那你先给他们说这里还有事情要处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定下来。你如果执意要去,就限三五个月,你走之前顺便把你们目前的实验数据带上,过去后再出一篇论文就更没问题了。如果我们回去后事情一直没什么进展你就还是去美国吧。”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没想到你还这么会算计!这样也好。”

我心里想着老嬷嬷活了一百三十岁,不知道等了多少年,我们就只想去做三五个月!还为自己想好了退路,现代人的执着都到那里去了。我们还算好的了,也许别人根本连这三五个月都不愿意付出呢。

“我还是先回去,你不着急,等把实验室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过去吧。”

一个故事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我给师兄讲了一个故事:

庄子带了他的几个弟子出游,到了一个地方,有许多高大挺拔的树木。生得郁郁葱葱好不茂盛,但是几个农夫却在砍伐几棵低矮的小树,他们觉得很奇怪就走上前去询问,“为什么那边的大树放着不去砍,反倒要砍这些小树呢?”

“因为那些大树一点用都没有,材质很差,就是当柴烧都不够好。”

他们明白了,庄子就对他的弟子们说:“你们看吧,这些树就是因为没有用才能够保留下来,有用的早就被砍掉了。”

弟子们纷纷点头。

第二天,他们到了庄子的一个朋友家里。朋友很热情,安排佣人宰只鹅给他们吃。佣人问:“家里有两只鹅,一只会叫一只不会叫,宰那一个呢?”

朋友想了想说:“宰那个不会叫的,连叫都不会叫,留着它有什么用呢。”

庄子又对他的弟子们说:“这只鹅因为没用就被杀掉了。”

“昨天那些树因为没用才保全了性命而今天的鹅却因为没用丢了命,那你们说,做人是做有用的人好呢,还是做一个没用的人好。”

讲完了,我问师兄:“你觉得做一个有用的人好呢,好是做一个没用的人好?”

他却叹了口气,眼睛望着别处,轻轻地说:“做什么样的人,能由得了自己么?”

我觉得他的眼光穿过了城市的风景,落到了深山中的那群人身上。他的养父母,他的亲生父母,他曾经的老婆,他的儿子。

是啊,做什么样的人,哪里由得了自己呢。

“而且,”他又振作精神,眼睛里闪着光,“有用和没用也都是相对的,比如说我们现在,我们做的事对社会有用吗?这也不好说。”

“我总是觉得选择回老家是不是有些逃避的意味。那里的生活宁静祥和。但是我又不想这样无所事事地过一辈子。”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从我遇到你,我就觉得你很不一般,领悟能力很强,而且不屈不挠。看看了你老家那里的环境,我才明白了,也许你注定了要成就大事的。”

“好了,如果真成了大事,我不会忘了你。古人云:苟富贵,勿相忘。”

反正已经决定要去做了,还表现的犹犹豫豫,可不是我的风格。

“多吃点鱼头,我们那里不产鱼。”

是啊,做什么样的人由不得自己。我经常有一种感觉,好象人生来就是一块做成的砖头,或着有些人是大理石,还有另外一些是土块,有没有用,有什么样的用处,是由另外一双手在控制的。谁能够操作自己的命运呢。

树不能,鹅不能,人其实也不能。

但是,我们依旧可以选择,做一个自己想做的人。而不去管是不是有用。

比如,我选择了继承老嬷嬷的等待。

比如,师兄选择了到我的家乡去发掘他认定的秘密。

也比如,男朋友选择了回家侍奉他的父母。

一周后

我回到老家。

我回到老家之后,对父母以及诸多对我表示关切的人编织了一套谎言。

说公司里有一项产品开发的任务,为了避开其他公司的耳目需要秘密进行。而我们已经取得了必须的实验数据,在老家又安静空气又好,正好进行整理工作。

因为师兄已经来过一次,我跟他们说师兄上次来的时候对我们这个地方赞不绝口,就是他坚持在村里找个地方工作的。过一阵等他忙完了手头的事情,会带更过的实验结果过来。

我回老家的时候,带着笔记本电脑,带了许多书籍,另外还有一大箱生活用品。

又过了有十天左右,师兄也过来了。当然也带了很多他认为必要的东西。

所以,我们也很象工作的样子。

我安排师兄住到大舅家的一间空房里。本来大舅是要招表妹的未婚夫上门的,但是因为发生了那起车祸,两家的父母一合计还是准备让表妹嫁过去。婚期就在下个月。

老嬷嬷的那间屋子基本上是被布置成了一个工作间。我晚上还不曾在里面休息过。

我依旧住在父母家里。

乡间小路

我跟师兄虽然在一个实验室同时呆了三年,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合作过任何一个项目。我们所有的交往基本上都是周末例会上的讨论。这次,应该算是我们的头一次合作。

那么我们合作的目标是什么呢?我觉得定为寻找神秘影子的踪迹比较合适。而师兄则认为我们的焦点应该对准塔,我们要寻找的是塔中隐藏的秘密。

这二者是有紧密关联还是毫不相干呢?我们不清楚。所以我们决定各自行动。

两次我碰到影子都是在从村子通往塔的小路上,有一次是在离村子比较近的这边,有一次是在树林里面。如果我期待再次见到他,最大的可能还是在这条路上。

而且,都是在傍晚。

所以每天傍晚我都会在小路上散步。

同时我开始学习易经中的阴阳学说。有不懂的地方我就去请教师兄。

有一天,从师兄带来的背包中找到了一个GPS全球定位仪,用这个东西可以准确测定地球表面上物体的位置,高度,甚至速度。我建议我们绘制一个地图。标出村子中的房屋,塔,树林,小路的确切位置。

师兄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你带这个东西来是准备做什么的?”我反问他。

他说:“我当时就觉得可能会有用,就顺手带上了。”

我就说:“当时你说这里的环境象一个天然的阴阳图我就有这个想法,我们把地图画好之后,也许能有新的发现呢。”

我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如果只是巧合的话,可能就只会是看起来有点象。如果真的是按照阴阳图来设计的,地形图肯定会吻合的特别好。”

还是先把地图画出来再说。

拿着GPS全球定位仪跑了两天,我们仔细记录了几乎需要的位置数据。

数据输入电脑后,地形图很快就出来了。

几乎完全一样。村子形成一只鱼眼,塔形成一只鱼眼。村子通到塔那边的小路实际看起来并不直,但在图上却笔直地连接着这两只鱼眼。与阴阳图中间的那条曲线相交,而且,让人惊讶的是,小路在曲线两边的距离居然完全相等。

师兄虽然早就有这样的预测,但实际的地形图还是让他惊呆了。

我问他:“我们的地形图比阴阳图上明显不同的就是多了这条路,而且我两次碰到影子都是在这条路上,你觉得这中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他没说话。

我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这条小路是暗示在村子和塔之间存在着某种关联?如果只是一般随便踩出来的路不可能有这么完美的对称性啊。这条路一定是建好塔和村子的人故意留出来的。你觉得呢?”

师兄说:“也许你说的不错,这条路的时间肯定很长了。我这几天到塔的周围观察了很多次,我注意到塔周围的树都应该有些年头了。而小路可以笔直地穿过树林,好象是先有了路再在旁边种上树的。”

“那我们明天再去看看。我以前倒没注意这个。”

迷雾

有了这点发现之后,我们的研究越来越陷入困境。

假定那条乡间小路就是留下来为了给我们指示在村子和塔之间有直接的关联,那么这个关联到底是什么呢?

我在小路上来来回回走了很多次,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蚂迹。

小路的一头是村庄,另一头从树林里穿出是塔,因为所有的建筑物都在山坡上,所以我们肉眼看到的景观起起浮浮,所以路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笔直。但是抛开高度不说,如果将整个环境投影到一个平面上,就象我们绘出的地形图,整个这一切就具备完美的对称性。

如果只是巧合,那真的是自然界的一大奇观。

而且我也再没有见到那神秘的影子。似乎他已经飘走了,或者以前就只是我的幻影?

如果老嬷嬷还没过世她肯定能给我更多的信息。

我当时为什么没有更仔细地询问她呢。我在心里埋怨着自己。但是毕竟人不能起死回生,我也不可能未卜先知。

师兄每天老是在塔那边转游,他说这个村子的出现一定是为了掩盖塔中隐藏的秘密。但是多日的转游也总是一无所获。

一天下午,我们坐在田头,望着已经开始泛黄,快要到了成熟季节的庄稼。吹来的风中也带着果实的味道了。这样的播种,成长,收割延续了多少年?这样的风吹了多少年?一代又一代的人默默地走过,他们的呼吸停留在这风中了么?

已经快一个月过去了。

我不知道师兄在想什么。他现在跟表妹他们也很熟了,好象在这里过得还挺开心。也许这是因为他的老家也在山里,他已经习惯了田野中的守望和寂寞?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他说:“你那个表妹是不是快要出嫁了?”

“对啊,就这几天。亏你还记着,我都忘了。”

“这几天他们忙着搬着搬那的,有几次我还搭了把手,他们说到时候请我吃酒席呢。”

“那肯定的啦,不过你要送礼的。”

“当然了,不过我说了将来也要请他们吃酒席的。”

“你到时候谁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还会请他们吃酒席?”

其实我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说完了我才意识到师兄的意思。没法继续聊就只好再转一个话题。

“听人说你很早起来舞剑?”我明知故问,师兄在读书的时候就有这习惯。

“锻炼身体嘛,生命在于运动。”

我突然想起老嬷嬷关于基因自我修复的说法,就对他说:“其实身体还是需要休息的,只有睡着了,身体才能恢复。所以生病的人一般都需要多休息。”

我看他不以为然,就继续说:“基因的功能并不仅仅是携带遗传信息,其实它对人的身体终生都有极强的控制。而且,在合适的状态下可以自动修复人身的损伤。”

“你从哪里看来的?”

“不管从哪里看的,你先说有没有道理?”

“是有道理,已经成功地进行实验了吗?”

“我不知道,这是老嬷嬷临终前跟我说的。她说,人的基因具有强大的自己修复功能。只要将人置于所需要的环境下,基因的自我修复功能就会发生作用。她还说,她自己一辈子都不去医院。而且.”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挂钟的事还是先不跟他说,因为钟已经停了,他肯定认为我编了瞎话骗他的。

“你做梦呢吧,老嬷嬷怎么可能懂这些!”师兄根本就不信。

如果别人跟我说,我也不信。

但是我知道这是事实,而且还有铁证。

老嬷嬷临终跟我说的话,我记不太清了,当时我看到挂钟停了的时候她是不是告诉我了要在屋子住一段时间,才能让挂钟再走起来?她还说了什么,要有耐心?

表妹的婚礼

我之所以被表妹选为伴娘是因为,最起码我自己这样认为,我的黑皮肤。表妹人长的一般,但是皮肤很好,白里透红。有我在旁边陪衬,就更加白里透红。

表妹比我小三岁,她只念完初中就退学回家了。我不知道这么多年她都做了些什么。不过她看起来挺开心的。现在又嫁了个如意郎君,就更不知愁滋味了。

跟她比起来,我上了更多的学,见识过更多的东西。但是我并不觉得我有她那么开心。其实我基本上很少有开心的时候。

有一句唐诗:天生丽质难自弃。其实人的学问大了,也一样回难自弃。而如果老是在考虑自己如何如何,别人如何如何,开心的时侯就不太多了。如果又是天生丽质,有很有学问,那绝对是红颜薄命。

婚礼上,我站在表妹身后,她象一朵花一样地开放着。

我心里很纳闷,为什么老嬷嬷把她那间屋子给了我呢?如果她是想找个人等在这里,一直到她提到的那些人来拿东西,她大可不必托付给我。因为她知道,我不可能象她那样一直等在这里的。如果只是这样,她还不如托付给表妹更合适。

所以呢?她肯定还有别的意思。

师兄走过来拿了杯饮料给我,我刚拿在手上就听到有人议论。

议论无非是怎么年龄不小了还不结婚,整天跟着一个男的东跑西颠,还有人看到我们经常去树林里,还有人居然直接问我什么时候喝喜酒。

我就说:“快了,快了。”

眼前的表妹打扮起来也真的漂亮,她未婚夫,已经是老公了,看她的眼神也是情深意长。她老公的父母,一路小跑忙前忙后,招呼了这个又招呼那个,喜上眉梢。真的有福之人不用忙。

看看她再想想我自己,我就越发黯然了,也就衬得表妹越发的白嫩圆润。

真想跟师兄说,那你带我到美国去吧。这里的事情我们不要管了。

但是那样的话,我知道我会鄙视自己一辈子。

我只能是我自己啊,就算我再羡慕表妹,我也不能变成她。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嬷嬷才把她的后事托付给了我!

而且她说过一定要有耐心。我是不是太急于求成了,而应验了那句俗语:欲速则不达呢?

我端着酒跟在表妹他们后面挨桌去敬酒,事先说好了的,我一点都不喝。没想到这个新妹夫还真是海量,表妹的那杯他也替了。

走到师兄坐的那一桌时,有人又挤眉弄眼地问我,“你什么时候办事啊,妹妹都赶到姐姐前头了。”

我说:“快了,快了。”

师兄的论文

“我们暂时放松一下吧,整天想着头都痛了。你也先写写你的论文吧。我呢,学学做菜。”我对师兄说。

不管师兄是不是听了我的话,我下决心要让紧绷的神经松弛一下。

快收庄稼了,门口的菜园子正枝繁叶茂。我承担了给菜园子施肥浇水的任务。有的时候还会跑到附近的果园里买水果。象桃子,梨等水果纷纷也到了成熟的季节。

但是我们村子里居然没有一家栽培果树的。表妹的婆家就有桃园,有一天她送过来一小筐鲜桃,真好吃,一口咬下去,满嘴的蜜汁。我跟师兄都赞不决口,在城里呆了这么多年,都忘记新鲜水果应该是什么味道了。

我还是经常在那条一头连着村子一头连着塔的小路上散步。平静的小路一如既往地承担着人们的脚步。师兄还是经常在塔那边转游。

有两天我没去现在已经属于我的那个屋子了,我把它暂时留给师兄写论文。

等师兄写完论文,我就想搬过去住了。老嬷嬷将它给了我,会不会并不只是让我承担等待的任务,而是有其它的用意呢?

我跟父母讲了过两天就搬过去住,他们也没说什么。就是妈妈觉得我是不是应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她说师兄人不错,又有学问。

我说人家就是我同学,瞎猜什么呢!就是在我们家吃了几顿饭,还不是交了饭钱的。我不想跟他们说男朋友的事,说了只是徒然增加烦恼罢了。

过了两天,师兄就说他的论文写好了。让我看看,顺便再润色一下。我说那就得收润笔费才行,还要署名。他说没问题。你好好看看,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我可以改。

吃完晚饭,我独自过去看他的论文。找到他说的文档,看了两行,我就知道被他戏弄了。

他写道:

没想到,生活竟然可以是这样。走在已经存在了千年的小路上,可以与古树一起呼吸。有时候我会忘了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

我常常站在破败的塔基上,想象它以往的辉煌。想象当时的建造者处心积虑要成就的东西。但是现在就只有这些树和塔了。

你曾经问我,小路是不是暗示着某种联系?我考虑了很长时间,觉得你的感觉真的很敏锐。你当时一语倒破的东西我想了这么长时间才明白。那条小路一定是暗示着一条通道,而且这个通道的入口一定就在村子里。这是我猜的,越是自己熟悉的东西就越容易疏漏,也许通道的入口就在我们经常去的地方。

而内在的联系应该更深刻,也许跟人类的命运有关也说不定。

我又多次研究了我们绘制的地形图,你也可以再想想,小路连接的是两个鱼眼,贯通了阴中之阳和阳中之阴,使这两处应该称为精华的地方互动起来。而在一般的阴阳图中没有这一说。而且村子代表的鱼眼属阴,是阳中之阴。塔代表的鱼眼属阳,一般来说,天为阳,为乾;地为阴,为坤。乾上坤下就成了否卦,而坤上乾下则为泰挂。当初的建造者或许是按照这个思路给我们留下了线索。

还有你说的影子,我经常傍晚的时候在树林里走动也从来没有见到过,甚至也没有听到别人提到。我觉得很可能是因为你具备了某种特质,所以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也有可能是个提示,提示你要去做什么事。

如果直接说,可能会有的时候表达不清楚,所以写了下来。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最想说的。

这一阵我在观察你们这里的环境,我也在观察你。

以前我总觉得你有一种不同与其他人的气质。具体也说不上,就是有些独特。这段时间,看到了你生长的环境,我才知道你为什么会给人留下那种感觉。你是真正属于这里的。

而且,你的敏锐很有可能就是打开这扇秘密之门的钥匙。

这个还不是我最想说的。

最想说的话似乎只能放在心里。

钥匙

虽然我也认为师兄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如果存在通道,入口安排在塔那边也不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

我给他讲了有关村子来历的传说,传说中我们的祖先为了防止山洪冲击村子所以才在那里建造了塔来镇水。而且,村子里有一间屋从来都空在那里,听老人们说是当时祖先造的屋子,他们还可能会回来,所以就一直空着。

不管怎么样,我们开始寻找。我也慢慢开始熟悉了易经八卦的方位,有的时候也开始用易经的阴阳学说来分析问题了。

父母也嫌我有时候回去晚了给我开门太麻烦,所以当我提出要搬到老嬷嬷留给我的屋子去住时他们也没有什么异议。其实我也知道我一个人住在那里村子里的有些人又会说三道四。但是我总觉得住过去可能会得到一些启示。别人要说什么就去说吧。

我记得老嬷嬷说过要过一段时间挂钟才会走,那就等等看吧。如果挂钟开始走了,我准备让师兄也分享一下这个秘密。或许他还能产生一些新的想法。

晚上我睡的很好,早上起来的时候都记不得自己有没有做梦。

师兄起的更早,我出门的时候他已经跑了一圈步,在过去老嬷嬷常坐的那棵树下舞剑了。

每次看到那棵树我都会想起那次车祸,后来也问过表妹他们,他们也都说车不知怎么的就滑下去了,打了方向盘,撞到了老嬷嬷坐着的藤椅,然后被树卡住了。但是藤椅都没被撞坏,老嬷嬷平时身体也挺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行了呢?

当时回屋后她还跟我说了好多话,我怎么都感觉不象临终时的样子。但是我也没见过快要死的人是什么样,也许人年纪大了,说不行就不行了吧。要不怎么有七十不留坐,八十不留宿的说法呢。

看师兄全神贯注舞剑的样子,感觉他真的很喜欢这种生活。他说我敏锐,实际上我一直觉得他的思路很严谨,而我只是想到了就信口说,不象他,什么东西都是三思之后才跟人讨论。所以,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那条我们想象中的密道,但是我坚信密道一定是存在的,找到它只是时间的问题。

比如前两天,我们偷偷跑到那间一直空着的房屋里面。居然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一口井。我看过很多电影的秘密通道都是在井中的,所以下次一定要找条绳锁下去看看。在我们这个村子里,井并不常见,因为是坡下就是河,大家一般都会从河里面取水。

接着,我们仔细搜索了好几个地方,但都没有什么收获。

看师兄锻炼完了,我们一起散散步,等着吃早饭。

我越来越觉得师兄很有魅力,但是在我心里却一直为男朋友留了位置。

真想找个时间跟师兄好好聊聊,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人家也什么都没说呀。

还是等事情有点眉目后再说吧。或者再过两三个月兴许他都去美国了,就更不用说了。

“你也需要锻炼锻炼身体,别每天就睡懒觉。”师兄教训我说。

“好,知道了。”我也认为应该锻炼锻炼了,不然真让我下井我可不行。

“别口头上说好,睡起来就忘了。明天开始每天早上我叫你起来跑步。”

“你别叫我,这几天老想事情呢,晚上睡的不太好。”

“你看看,刚说过就反悔。别想太多了,我们总有办法的。”

“也不是,我在想钥匙的事。”我顺口说。

“什么钥匙?”

“就算我们找到密道,也许跟本就进去不了,因为我们没有钥匙。”

“你怎么想到钥匙的?”

“不是你说的吗?说我的敏锐是钥匙,但靠我的敏锐是开不了门的。”

“也许你说的对,不过只有找得到通道也就能找得到钥匙。”

我觉得师兄真的是很自信。跟自信心太强的人在一起,我有时会感到有压力。

老嬷嬷的柜子中的钥匙,如果果真是钥匙的话,会不会就是我们需要的秘密通道的钥匙呢。或许我们找到通道后发现根本是不需要钥匙的,这一切都不过是我多虑了。

井中探密

我在屋子里已经整整住了一周了,挂钟依然没有开始走。

看到院子里有梯子,我偷偷抬到屋里,准备把挂钟摘下来看看。是不是需要换电池了?还是真的就坏了。如果坏了,那就惨了,我不相信找的会修的人。

我爬梯子上去。却发现挂钟并不是象我想象的是挂在墙上的。而是镶嵌在墙里面的,露在外面的就只有一部分。如果我要把挂钟取下来就只有把墙壁扒开才行。

这时候就听到有人敲门。

我飞快地下去,把梯子挪开。

“谁呀?”我问。

“是我。”我听到是师兄的声音就开了门。“才下午就把门关的严严的干什么?”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今天不想出去散步了。想早点休息。”我还想仔细看看挂钟到底怎么弄到墙里的,不想跟他啰唆。

“不是,我没想叫你出去散步,我们再到那个井边上去看看吧。你看,我用了可以变焦的相机照的,在井的侧壁上真的有个洞状的黑影。”照片很模糊,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看,果然有个黑洞。我的兴致一下子高起来。

“那走吧。你还带了相机,还有什么东西都拿出来瞧瞧。”

“再等一会儿,天黑一点再走,被人看到了不好解释。而且我们还要再准备一些东西。”

“对,至少要有一条长绳,还有这个梯子,而且是不是穿紧身的衣服方便一点。”

“我倒觉得最好能穿一双靴子,我担心里面很潮湿,都是泥巴。”

我们都没什么经验,最后商量妥了,服装按照各自的喜好自己处理。我还要负责找两条至少三十米以上的结实绳子和两个电筒。师兄要拿上相机,GPS全球定位仪。我感觉是要到洞里面去,GPS接收不到卫星信号就没有用了,不用带了。但是师兄说也许从那个洞口进去还另有一翻天地,也许用得着。

反正也不大,带就带上吧。

天擦黑,我们就把行装准备好了,绳子,相机和GPS都塞在师兄的背包里,两个电筒一人手里一个。我负责探路。

其实也没什么好探的,我们一路顺畅地来到井边上。一个人都没碰到。不过因为小时候老是听年纪大的人讲这所空房是我们祖宗的,要随时准备给他们回来住,如果他们现在在天上看到我们偷偷摸摸地进来了,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好在我们也没有什么坏心,如果祖宗真的是神仙一定分辨的出来的。

我们把绳子的一端紧紧绑在离井边不远的一刻大树上,把另一端绑在师兄的腰上,然后师兄就滑下去了。没想到井很浅。而且也没有水。绳子放了三分之一还不到,他就喊到底了。算来也就只有七八米的样子。

“怎么样,找到洞口了吗?”

“找到了,就在井底上面大概一米多的地方。”

“那我也下去了?”

“不忙,你还是先回去把梯子搬过来。不然一会儿我们不好上去。”

想想也是,有了梯子就方便多了。刚才让他拿上又说没用。我飞快地跑回去搬来了梯子。顺着师兄带的绳子送了下去。

我下去以后,果然也看到一个黑洞。我们进去的时候,洞里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而且,洞里也比较宽敞,我们一前一后打着电筒往洞深处走去。

山洞

洞里很不平坦,但却并不是很潮湿。我看不出来这个洞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工所为。不过,我从没听人说过在村子里居然有这样一个山洞。

我们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累得要死。

我对师兄说:“这个洞一定是天然就有的,如果是人工修的,没必要搞的上上下下起起浮浮的,又费力,又不好走。对不对。”

他不说话,不时用电筒照照洞顶。

过了会他说:“有道理,可能是山里面本来就有这个洞,但是你看看这里,这块石头肯定是被砍成这样的,所以我估计洞虽然天然就有,但还是有人来过,并且还做了一些修整。”

我隐隐约约听到有流水的声音,“你有没有听到水流水声?”

“有,这个山洞里以前肯定有水。”

我也懒得问他为什么了,反正他讲的话总是经过分析的。

我们不知道走出去有多远了,也不知道我们在往哪个方向走?而且越来越冷,我都直打哆索了。

“要不,你先停下来歇歇,我再往前面走一段看看?”

“还是一起走吧。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好不容易下来了,再往前走走吧,好不好?”

我们又连着下了两个坡,坡度很陡,我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去的。

然后,我们就到了一个很大的厅里面。说是厅,但是我感觉更象一口锅。而我们刚爬过的洞就象是锅的把手。说它是厅,因为真的很大。我估计几百上千个人在里面都不会觉得拥挤。

我和师兄面面相觑,这就是我们要寻找的秘密么?除了我们来的那个洞,还有别的出口吗?我们决定分头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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