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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面对誓言,不怕天打雷劈吗

男子莫名的自杀,在校园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间把依凡和他的校园诅咒推向了风口浪尖。学校为及时镇住这股传说的势头,虽也组织了学生会去调查,一无所获,但学校并为如此对外宣称,仍以男子压力过大而自杀这一说辞搪塞大家。

见无法很好控制局面只好封杀消息,堵住泉源。校方有打算就依凡本人作出处罚或其他应急措施,可就依凡本人而言,他学习成绩优良,平常无不良表现,可以说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好学生。校园中机动的人员(即能避免与依凡接触到的人)如果碰到类似依凡的物体,尚可躲得远远的。可其他的同学,尤其是同一寝室的室友,就更是怨声载道。而当初就因寝室问题产生过相当大的矛盾。

寝室其余三人起初倒不觉得有何异常,该吃吃该睡睡,可自从听说了校园诅咒的传说后,且得知那人竟是同一寝室的依凡,而依凡当时行为也异常古怪,阴里阴气,独来独往,渐渐地,三人开始排挤依凡;演到激烈时,说寝室出现了闹鬼现象。后同班的三人纷纷转到其他寝室。

但是,学校因扩招,学生激增,那些嘴里说不同意入住的学生,迫于压力,不得不与依凡共住一个屋檐之下。

尽管三个新入住的学生与依凡共住了接近四个月,算是相安无事,无惊无险,也没有哪个室友离奇死亡。可是,三个寝室的人仍不待见依凡,依旧觉得依凡是不祥之物,而想尽一切办法刁难他,排挤他。

更有一回,寝室一楼电机房发生火灾,那时候实属凌晨4点,感觉到有异常情况的其中一人叫醒了其他两人,唯独没有叫醒依凡。即使当时曾有其中一人商量要不要叫醒依凡与他们一起逃,可有人说,就希望火烧得大点,然后把这个怪物一并烧为灰烬。

三人达成共识,在凌晨4点将依凡独留在了寝室,三人仓忙逃窜。

最终呢,也许对于依凡来说是幸运的,因为那场意外只烧毁了电机房,火势并未发生蔓延。然而对那三人来说,预期目的并未达到,他们回到寝室时发现,依凡仍安详地躺在床上,也许正做着美梦呢,这让三人气得直跺脚。

而此时,依凡开了阳台的门,没关好,冷冽的北风从裂缝中灌入寝室。寝室内三人,虽也有恐惧的成分,但是,冷得直哆嗦的时候,指着阳台的门直骂娘。

依凡没有理会,此时他有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做,连挪开半步的时间也没有。他神情凝重地外眺望,一望就是整个下午。

突然,他出奇地转身,神情诡异,套上那顶鸭舌帽,粗鲁地开了门,然后只听得“嘭”的一声,摔门而出。

面对依凡这个怪异的举动,寝室三人态度各不相同,一人长嘘一口气,欲想感谢列祖列宗似的。另一个其咂咂舌头,冷哼一气,直骂他娘;还有一个则嚷嚷起来:“王八蛋,阳台的门又没关上!”

依凡慢悠悠地走在刺骨的寒风中,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要在傍晚时分日落之时闲逛在校园里。

他悠悠地呼出热气,似在告诉躲在某些角落里的东西说,自己还是个活生生的人。

依凡沿着小径走到一个公园,穿过一堵藩篱,越过一堵围墙,离开了自己学校的管辖范围,进入到了另一个学校的领地。途中,路极不好走,除四处坑洼之外,铺满一地的落叶,极其滑脚,且左右的树木阻碍着前行,可是,依凡走得很快,像在赶赴一场十分重要的约会。

大约又走了半个小时,依凡在一个偏僻的亭子里坐了下来,一副等待什么重要事情发生的架势。

随时间推移,天色渐浓,夜幕欣然降临。冬天的黑夜来得总是那么急,也许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黑暗便笼罩了整个世界,包括这个偏僻的角落。

这黑压压的一片让落寞的角落徒增了许多恐怖气色。在如此环境底下,尽管寒风像凄厉的鬼嚎,但依凡没到一丝的恐惧,他像幻化成一尊石像,连呼吸也察觉不到。

在此环境中,一种极不和谐的吵杂声音打破了这维持已久的只有风声的夜。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傻,能成熟一些吗?我们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了。一切都结束了,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况且……”声音停了下来,像在积蓄力量,然后爆发,“况且,我已经不爱你了!”这个声音近乎吼叫,是从一个男子身上发出,他嘴里吐出的“不爱你了”是如此干脆,利落,如同只要“不爱了”这样的字眼从嘴里说出来,之前那份感情,瞬间就会土崩瓦解,干净利落。

“对,是啊,你说的没错,我是傻,我是不成熟,我傻到现在仍然爱着你,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完全无法想象生命里头没有了你,就好比生活在水里的鱼没有了水。”这是一个几近悲泣的声音,说话的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

“够了,别再说这些什么鱼啊、水啊的了,要明白我不是鱼,不是水,我是人,没有就是没有了,哪里有那么多鱼啊水啊的。我告诉你,这地球没了谁,它仍然会转,不信你可以试试。”男子一挥衣袖。

“哎!够了!我不想多说了,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什么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感觉都不存在了。你得清醒!要知道爱情这种东西是靠感觉去维持的,而这种所谓的感觉又是如此虚无缥缈,也许我昨天仍激情满怀,情绪仍旧那么饱满,但是现在我对你的感觉燃烧殆尽了,它是不可再生的,没有了就是再也不会有了,你懂吗?懂吗?”男子从激动中,缓和过来,“你说吧,既然我们都走到了这一地步,况且当初又是你先提出的分手,那么,我们何不干脆利落点,该离离,该分分;又何必要为难自己呢?让我们都在此刻得到自由不是更好吗?”

“不,我不要自由,而且那也不是真正的自由,那是一种自甘堕落。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我能感觉我是自由的,我可以笑着哭,哭着笑,但是如果失去你,我只会哭到死。还有,像你所说的那样,或许你的感觉燃尽了,可我的感觉并没有燃完,所以,你是知道的,我还爱你。是,当初是我先提出的分手,但是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该常常用分手来威胁你。我可以改啊!嗯,我立马就改,从今天,不,从昨天就已经改了过来。我也不介意你花心,不介意你还有别的女友,我可以把我之前听到的传言当作垃圾!好不好?我的要求并不高,是吧?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我求你了。”

说着说着,女子从刚才的悲泣,变成哽咽,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咽。可是,男子无动于衷,不,更准确地说不是无动于衷,简直就是置若罔闻,活像个残酷的刽子手,整一副看惯血与泪场景的冷酷模样。

然而,躲在角落的依凡,痛苦得只能把悲泣吞入心里。他又异常愤怒,真想马上冲出去把那该死的男子揍飞。如果他的眼睛有那种魔力,如传说所说的那样,他要让那个男子死一百万回。

“叶芳,我们在一起真的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需要维持下去吗?这个道理你是懂的。也许我们不但不会有好的结果,连好的过程也不会有。你瞧瞧,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不正是不好的过程吗?难道一个没有好过程,没有好结果的爱情值得去珍惜吗?叶芳,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想欺骗你,长痛不如短痛,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男子温柔地说,想必他靠这一脸温柔欺骗过许多善良的女子。

“你不能如此残忍!不能!难道你忘了那些山盟海誓吗?你说会照顾我一生,不会让我流下一滴伤心的泪水,哪怕流下来了,也会为我擦干,要紧紧拥我入你的怀里一辈子。难道你都忘了吗?”叫叶芳的女子抹了眼泪,接着说道,“记得有一回,我从家里面逃出来。你带我去了海边看日出。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刚跟你一起的时候,跟你说过我从没有见过大海,向往大海,也希望能去看看太阳从海平面升起的壮丽美景。是你!是你紧紧牵着我的手,坐上那奔向大海的列车,经过十几小时的跋涉,来到了我向往已久的大海。那个清晨,我依偎在你的怀里,你紧紧抱住我,一边抚摸着我的头发,一边动情地在我耳边说,不要哭,没关系,有了你,我们依然是个幸福的家。难道你就忘了吗?你就是如此抛弃自己的家吗?那也并非很遥远的过去,仅仅就过去了一年。一年的时光里,我们有过多少欢笑,多少珍贵的瞬间,难受这些真挚的情感说变就能变的么?难道面对你那些轰轰烈烈的誓言,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叶芳咽了口唾沫,“我爱你,而为了爱你,我把所有的东西给了你。为了你,我不惜跟父母反目。但是我不介意,我乐意,因为为了你,我觉得幸福。可是,现在你说你不要我了,而你是我的全部,没了你,我就失去我的全部,你狠心吗?我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在你的身边爱着你,难道这样都算苛刻?”

说到末尾处,叶芳的声音变得沙哑,她这一辈子没说过这么艰苦的话,像被某个人挖着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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