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铃响了,老人要宇少下楼开门,自己也放下笔跟了出来。宇少边下楼边想:“会什谁呢!什么人来拜访爷爷。”带着一串的疑问来到门口,打开门,看到一位大约三十来岁的男青年站在门口,戴一副铜框眼镜,上身穿一件白色衬衫,配一条浅色西裤,棕色皮鞋擦得发亮,右手提一个工文包。一幅十足白领模样,左嘴角的一条疤痕有点败相,与他散发文质彬彬的书生气质不相符。
他看到宇少开门,用很惊讶,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宇少,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请问秦爷爷在吗?”
宇少被问住了,他还不知道爷爷姓什么,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屋中的爷爷,不知怎么回答。
老人站在楼梯间上说:“是小傅吧!进来吧!”
宇少听到后,站到一边,让小傅进来。老人看到小傅走进来,对他招手的说:“到我书房来说。”小傅跟着老人上了楼。
宇少看到他们在谈事,不方便打扰,就呆在了一楼。坐在茶几旁喝了几杯茶,他知道了一件事,就是楼上的爷爷姓秦。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们两个一起下楼来,秦爷爷把他送到门口。宇少跟上二楼,把秦爷爷送给他的那副字视为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转起来,收到自己睡房的衣柜里,等回家后,把它表起来挂在自己的书房里。
宇少放好字画后,回到练字房。看到秦爷爷在裁纸,他的好奇心又开始涌动,他想知道那个青年是干什么的,来做什么。他知道这与他无关,问了也没用,还落了个多管闲事的名头,但他就是想知道,又觉得不该问。犹豫了会,还是开口了:“爷爷,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他是我助理。”秦爷爷说。
宇少惊讶的说:“爷爷,您还要工作啊!我以为您是不管世事的隐士了!”
秦爷爷笑笑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像我这样住在郊区,也算个隐士吧!算中隐,半退半隐。”说完哈哈的笑了起来。
秦爷爷已经把纸铺好,兴致勃勃的准备下笔,长叹一声,放下笔说:“等过几年,把所有的担子都交了出去,我就搬到闹市出住,做个真隐士。每天逛逛公园,跟同龄人聊聊天,打打小牌。就不用躲在这里了。”
宇少疑惑的问:“爷爷,您现在不能住到城市里去吗?”
秦爷爷看着宇少说:“还不能。”
“为什么?”宇少问。
秦爷爷看着白纸,过了良久才说:“有些事情,不是想就可以做的。”
宇少想问是些什么事情,但觉得再问下去不好,于是打住了。他自己也有体会,有些事情,不是想就可以做的,还有些事情不是认真做了,就可能以做好的。
秦爷爷又开始写字,
宇少看到秦爷爷写字,神态神采飞扬,笔锋灵动飘逸。心里说不出的钦佩和向往,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像秦爷爷一样,潇洒飘逸的写字,写去荡气回肠的字来。于是央求秦爷爷教他书画。秦爷爷答应了,找来六本启蒙字帖给他看,问他喜欢那种字体。宇少第一眼就看中了《柳公权字帖》,说练这种。
宇少按秦爷爷的吩咐到三楼搬下一张四方桌和一把木凳摆在自己桌子旁边,并要宇少擦掉上面的灰尘。秦爷爷自己拿来一个笔架一个墨砚和一叠报纸放在宇少有桌子上。架上挂着五支毛笔,从中号笔到小号笔。秦爷爷从笔架上取下中号笔递给宇少,教他怎样坐,怎样握笔,怎样运笔。写毛笔字的一些基本规则,写完字之后,怎样洗笔和怎样保养毛笔。宇少了解了个大概之后,秦爷爷正式开始教他写字。秦爷爷从他手中拿过毛笔,点了点墨,在报纸上示范一横怎么起笔,怎么运笔,怎么收笔。问宇少看清楚没有,宇少很自信的点点头说:“这简单。”秦爷爷笑笑说:“那就好!”把笔递给宇少说:“自己来。”
宇少接过笔说:“来就来,还怕了吗?”
秦爷爷没看他练字,转身走开了。
宇少心想:“不就是一横吗?有什么难的,看我三下二下把它搞定。”宇少刚学会怎么握毛笔,手不免有些僵硬,有点机械。宇少暗暗骂自己笨,连笔都握不好。好不容易能控制自如,刚准备下笔,手又抖起来。宇少又骂自己胆小无能,对支毛笔都畏手畏脚。克服手抖后,信心满满的下第一笔,不满意,划掉,又来一笔,仍不满意,又划掉,再来一笔,还是不行,接连几笔下来,都不好。宇少没有了开始的气焰,反而有些气馁。宇少暗想:“我宇文瑾瑜就这么无能,连一横都写不好,这不可能!”于是暗下决心,一定要写好,提笔便写,不知不觉写了几百横,报纸也写了几张,虽比先前略有进步,但跟字帖上和秦爷爷示范的那一笔相去至远,不免还是有些心凉失落。
时间也不知不觉的走过,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阳光没有了刚才看它的那样泼辣,柔和多了。秦爷爷走过来看宇少练的成果,宇少用期望的眼神看着秦爷爷,希望他说点什么。可是宇少又失望了,没有听到点评,只听到:“去把毛笔洗了,今天就练到这里。”宇少乖乖的到洗手间把毛笔洗干净,挂在笔架上,跟着爷爷走下楼。
两爷俩,对坐在茶几前,喝了几杯茶,相视无语。过了会,秦爷爷站了起来,对宇少说:“我们到园子里去看看!”宇少本早就想去仔细看看,上午看书,下午练字倒忘记了,听秦爷爷说到园子里去看,想起来了,便欢呼雀跃的跟着走向菜园子。
走进菜园子,秦爷爷很淡然的含着烟斗,转转。看看花,看看果,看看土。宇少的心情心波动就大着呢!自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对一切都充满好奇,蝴蝶飞舞,蜜蜂嗡嗡,花香四溢,果实累累。宇少在绿色海洋里,这里瞧瞧,那里看看,生怕错过了什么没看到,又怕遗漏了新奇的东西没看。手忙脚乱,眼花缭乱。
转了几圈后,秦爷爷看着土,默默的念:“土干了,要浇水了!”
宇少这时耳尖,听到了。他从来没有浇过菜,感到好奇,认为会很好玩,连忙敢前说:“我来,我来,我来给菜浇水。”
秦爷爷听后,看他这么热情,笑笑说:“很好,很好,你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