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见色起意
瞿铭爸妈虽然是资本家的少爷小姐,但他们都是在革命队伍的熔炉里,熏陶出来的革命战士,经历过对敌斗争的生死考验。解放后全区第一个公司合营的企业,就是他们家。听瞿铭爷爷讲瞿铭爸爸从队伍上回来,为了公私合营的事,给瞿铭的爷爷做了三天三夜的思想工作瞿铭爸爸说呀:如果咱们家不公私合营我这革命工作不是白参加了吗?我们打败了日本鬼子,为了啥?我们打败国民党,为了啥?不都是为了解放全中国的劳苦大众,让给他们都有饭吃都有衣穿都有工作吗。瞿铭爷爷答应了公私合营的事,铁工厂变公私合营了。开始他家还有股份,后来,三反五反镇压反革命一个又一个的运动,谁还敢留那资本主义的祸根啊。厂子都交了,股份合同都交了的了。所以,弄个城市工业平民的成分以为心里就踏实了。谁能想到,这一文化大革命打倒走资派把瞿铭他爸这个厂党委书记给打倒了。并且,还深挖反动的资产阶级根源。这一挖,挖出个老资本家的瞿爷爷和资本家的阔少爷的瞿爸爸。那瞿铭自然就是资本家的狗仔了,瞿铭正是半大孩子的时候,心里自尊心,每当看见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在台上,戴着高帽,弯腰、撅屁股请罪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无名的火气,熊熊燃烧。有一回,他看见一个在厂里流里流气的小学徒,在批斗会上一脚,把他爷爷的肋条骨给踢折了。晚上,他在背胡同里,等着那个小学徒下班回家,刚走进胡同。黑地儿里的瞿铭,一个高就蹦出来,一板砖给这小子脑袋,砸个大口子,血流满身。给这小子疼的,妈呀、妈呀叫唤,到医院给缝了十八针。瞿铭这口气终于出了,打那以后,取名在学校里,在街上也开始打架斗殴了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就打呀。一来二去,这瞿铭就成了恶人,在街上大人孩子都躲着他走。没办法,爸爸妈妈进牛棚,爷爷奶奶被专政。家里没人管,天天聚一帮半大孩子在他家,就这样家里就成了小流氓俱乐部。什么偷鸡摸狗的、扣皮子、钻篓子、压嘎达的、撸杆子、打架斗殴的都是常事。你问我那么多的人,人多了吃喝是不是就就成了问题,对了这些人哪个都有两把刷子。想吃鸡就偷鸡想吃狗肉就出去寻摸勒狗去,那时候老百姓家的鸡狗都是散养着,这邦小子出去玩的功夫,就顺手带来了,就跟拿自己家的东西一样每天都是鸡鸭鱼肉好酒好菜名烟名茶的,别说,还有能拉会唱的,每天是朱门酒肉,哥乐升平的日子,好不愉快。其实表面上他们快乐,实际内心相当的复杂,俗话说谁家都有个难唱的曲子。就瞿铭而言,能不闹心吗。爸妈赱五七爷奶被专政,内心的压力在他少年的的骨骼里积淀成坚强的钙质含量。他有时默默的吸烟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回头看看这些狐朋狗友们嘴角先出轻蔑的一丝冷笑。走去工人文化宫玩玩,他一声令下,床上躺着的、桌上坐着的、沙发上萎着的,抽烟的、喝水的、打扑克的、押宝的全都动作起来。提拉图拉的一帮乌央乌央的就跟他出来了。有时候的冬天,也很温暖。在工人村的苏联楼下,一群散放的鸡鸭,在路旁的水沟冻成冰面上,啄食着什么。铁西工人文化宫距离瞿铭家也没有多远的路。都是秃小子有骑车的有坐二等的,也有在后边跟着小跑的一会,就到了。这里有个大足球场夏天踢足球冬天就浇冰场。此时已是和热闹的景象了。瞿铭会滑冰,也有几个二半掺子,有人给瞿铭租来了冰鞋,穿在脚上还挺合适。瞿铭滑冰的技术相当的不错也许是小资本家少爷的遗传基因的结果,跑圈还是玩花,样样都行。就在他像疯子一样的在冰面上速滑的时候,有一个漂亮的女孩的滑冰姿态把他吸引住了。这是谁呀?怎么从来没见过。鲜红鲜红的羊绒围脖,在阳光中闪烁,像一朵火红的玫瑰花,还有她穿着一身得体的黄色涤棉军装,更加衬托出她婀娜的形体,宛如向生活招示着青春的魅力。瞿铭看呆了,他开始慢慢地向那朵玫瑰花靠近,并且,在玫瑰花的身后跟滑,他在细细地品味着玫瑰花的,那弓曲身段、那扭动的腰姿、那挥摆的手臂,尤其是她倒滑时翘曲的臀型。太美了,简直迷死了瞿铭。这是北方十一月末的冬天,天还不是太冷,瞿铭却感觉身体很冷感觉浑身上下在发抖,咋么了?我这是我抖什么?累了吗?刚来玩了一会,不会累呀,饿了吗?刚吃过一会饭,不会饿,长这么大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笨却的,傻问着自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他,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自己这叫一见钟情。他喜欢这个女孩了,说白了是他爱上了,他爱上了这个女孩。第二天在教室,他屁股哦刚坐在椅子上,突然又弹起来,他发现坐在自己左前方靠窗户的那个女生的背影咋那么陌生又熟悉呢,他站在那看了好半天才惺惺无趣味的坐下。一堂课结束,下课,他转身班里给他舔臭屁的同学,这女生新来的吗?我咋不认识,那小子嬉皮笑脸的笑着说:大哥你几天没来上学了?班里来了美女你都不知道。大连转来的一米六六的个头,绝对标准的三围,能拉小提琴,会唱黄色歌曲。学校文艺队已经选中了,作为重点文艺骨干,准备送区里表演,正在准备排练的节目,很好看。中午去文艺队排练室去看看,欣赏欣赏这新来的明星大腕瞿铭搂着那小子大脖子一边走一边说。在新华公园的长椅上,坐着几个没回教室上第二节课的学生,他们聚在这里抽着烟聊着这几天班里的新闻,多半是关于新来的那个女生的。取名没有说话,就是闷头抽烟,其实他在听大伙的说话,认真到一个字都没落下。他知道了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他知道了那个女生喜欢穿什么衣服,他知道了那个女生家住在几号楼,他知道了那个女生愿意走那条路回家。甚至那个女生这些天中午带的什么饭、什么菜、喝水的杯子是什么质量的,都听得一清二楚。于是瞿铭决定了要研究研究,这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