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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离开小城

那日楚岳阳和林雯交谈之后,楚岳阳并没有像他答应林雯的那样,和蓝宁雨断绝来往,而是还和蓝宁雨保持着联系。楚岳阳告诫自己:蓝宁雨是自己最爱的人儿,他楚岳阳不可以就这样离开蓝宁雨。楚岳阳害怕自己一松手,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和无数有过裂痕的情侣一样,楚岳阳与林雯、蓝宁雨相处的日子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若细心打量,还是能发现其中涌动的暗流。比如林雯,在楚岳阳外出应酬晚归的时候,林雯那看似不经意的一瞥,总能让楚岳阳自己都觉得心虚起来,仿佛自己真的是背着林雯干了坏事一般。而林雯呢,虽说楚岳阳答应过自己,和那个叫做“宁雨”的女人断绝来往,但若楚岳阳晚归,林雯的思绪便会不由自主地往“宁雨”那里飘去,幻想着楚岳阳与“宁雨”在一起的情景。有时候林雯难免会怀疑自己和楚岳阳的未来,是不是真的能够回到从前。

蓝宁雨在经历了这些变化之后,心理也起了一些变化。和楚岳阳在一起的日子,也显得磕磕碰碰起来。在林雯不知道她和楚岳阳在一起之前,蓝宁雨觉得,楚岳阳完全有必要隐瞒他俩的关系,以维持家庭的稳定。在林雯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楚岳阳仍然选择了隐瞒他俩的关系,这让蓝宁雨觉得难以忍受。所以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楚岳阳一不小心触动了蓝宁雨那根敏感的神经,蓝宁雨就像上好的火柴一样——一触即燃。

当舌头和牙齿打架的时候,舌头难免被牙齿咬出一些伤口来,虽然这些伤口或许不大,但若旧伤未好,新伤又来,舌头也难免会抱怨牙齿。楚岳阳和蓝宁雨现在的情形便如此,两人平静的时候,都能明白对方的苦衷,也不计较这份恋情的苦,只喜欢两人在一起时的甜蜜。但在蓝宁雨爆发的时候,楚岳阳也有忍不下去的时候,这时候火气一上来,蓝宁雨便会冲动地撵走楚岳阳,有时还会说些再也不相来往的狠话,而楚岳阳也会气恼地说些不来便不来的气话,惹得两人好多天都不联系。

只有在两个人都静下心来的时候,才会回想起对方的好,又留恋在一起的日子,想重归于好。

“对不起,岳阳,我不该说那么重的话,你还好吗?”

“对不起,宁雨,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气你,我想你,你呢?”

“我也想你,岳阳。我不该怀疑你对我的爱,原谅我,岳阳。你不在我身边,我整夜整夜地睡不安稳。”

“晚上一起吃饭好吗,宁雨?就当我给你道歉。”

“好吧,那晚上6点菜香源见。”

两人在短信里一交流,几句话就和好了。可过不了多久,两人又会重蹈覆辙,再次陷入僵局,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

这样磕磕绊绊一直到了2008年春天。楚岳阳和蓝宁雨之间的争吵越来越频繁,这让本就不喜欢受约束的楚岳阳渐渐失去了耐心。尽管楚岳阳仍是觉得蓝宁雨是他最爱的人,在暖暖春日里的一场争吵还是让他心里真生出了分手的念头。他不想让这段美好的恋情因为争吵而黯然失色,最后只留下支离破碎的只言片语。

就在这场争吵之后不久,MB公司在离小城几百公里远的一个郊县——五柳县启动了一个新的生态项目。楚岳阳第一时间给老总王承乾递交了申请,希望可以去五柳县负责开发这个新项目。王承乾本也有这个意思,当即点头同意,大笔一挥,任命楚岳阳为MB公司五柳县新项目负责人,让他整理完手里的工作,即刻前往五柳县开展工作。

接到老总的批复,楚岳阳总算松了口气。自从他和蓝宁雨的恋情被林雯知道后,楚岳阳从来没有真正轻松过。林雯无声的探寻和蓝宁雨的责难就像两堵密不透风的墙,把楚岳阳夹在中间,让他透不过气来。现在好了,楚岳阳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座小城,离开这个让他感到窒息的地方,开始一种全新的生活了。

这天,楚岳阳早早地回了家,进厨房忙活起来。因为五柳县离小城有几百公里的距离,他不可能天天回家,最多也只能周末回家了。考虑到林雯对这件事情的接受度,他不得不殷勤些,以便让林雯顺利地接受这件事。主动下厨,给林雯和楚旭做一顿好饭菜,这是他楚岳阳必须要做的。

楚岳阳不清楚林雯最喜欢吃什么,就做了几个楚旭最喜欢吃的菜。一个是炸鸡腿,他把从超市里买来的鸡腿洗干净了,又一个一个在案板上改成了花刀,再码好了佐料放到一边腌制着。一个是苦瓜煎蛋,楚岳阳喜欢把苦瓜切得细细的,放在鸡蛋里一起搅拌,调匀了再煎。此外还有糖醋土豆丝、酸菜鱼片、蛋黄玉米和一个炝炒空心菜。

等林雯和楚旭回到家的时候,楚岳阳已经把一桌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摆上了餐桌,只有炸鸡腿还有两个没有从油锅里捞出来。

“老爸,你这是唱的哪一出?今儿怎么有闲心下厨了?”闻着炸鸡的香味,楚旭觉得幸福来得有些突然。

“岳阳,你这是?”林雯更是觉得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楚岳阳今天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觉得给你们做得太少,想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楚岳阳故意卖了个关子,口风紧紧的。

“哦!那我先去洗手吃鸡腿了。”楚旭觉得有点没劲,不过很快就被鸡腿吸引了过去。

一家人愉快地吃过晚饭,林雯执意不让楚岳阳再进厨房洗碗。楚岳阳拗不过林雯,只好待在客厅里一边喝咖啡,一边等林雯。

“说吧,今天有什么事要和我说?”林雯自然知道楚岳阳肯定有事,否则他今天的表现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我们老总今天找我谈话了,”楚岳阳故意顿了顿,颇有深意地看了林雯一眼,才接着往下说,“公司在五柳县开发了一个新项目,这个事儿前几天我也给你说起过。王总的意思是让我去负责这个项目,短则一两年,长则三五年,我都要在五柳县工作了。”说到这里,楚岳阳停了下来,看着林雯。

“嗯,明白了,也就是说你在家的日子就越来越少了,所以今天才特意下厨做好东西给我们吃?”林雯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也不全是这个意思,”楚岳阳被林雯说中心思,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解释,“你看我长期不管家里的事,让你受累的时候太多了。一想到以后有那么长的时间不能照顾你们,我就有些不安,为你们做顿饭吃,这是应该的。”

“那你周末如果不忙的话,尽量回家吧。能回来提前说一声,我也好犒劳犒劳你。”林雯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嗯!我会的。”楚岳阳没有想到林雯会这么看得开,对于自己这个不太光彩的离城计划,楚岳阳有些惭愧了。他拉着林雯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我倒是没什么。只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和楚旭都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话,就给苏黎和唐念联系,我已经给苏黎打过招呼了。”

“没事的,楚旭也大了,我们娘俩能照顾好自己的。你到那边什么都得从头来,自己做事要仔细一些,也别因为要建立新的关系网天天喝酒。你这身子可不光是你自己的,也是我们的,要照顾好身体,别累着了。”林雯想到楚岳阳人到中年还要去郊县打拼,不禁多说了些叮嘱的话。

“呵呵,这个你还不了解我呀?我什么时候也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呀。”楚岳阳笑着拍了拍林雯的肩,“放心吧,老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完,楚岳阳去了楚旭的房间,看楚旭已经做完功课准备休息了,就简单地叮嘱了儿子几句,和林雯一起回卧室休息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老总王承乾又把楚岳阳叫了过去,告诉他财务监督方面的工作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接手,让楚岳阳一并兼着。楚岳阳想想这样也好,虽说工作量大了点,但这样一来就没有时间去想那些烦心的事了。

从王承乾的办公室出来,楚岳阳就直奔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整理电脑里的资料。既然要到五柳县去工作,他必须得把电脑里的资料清理一遍,该带走的文件资料必须要拷贝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里,不然到了那边就没法开展工作。除了这些,办公室里的各种纸质文件也需要分类规放,该锁起来的必须得锁好。

由于楚岳阳的工作比较繁杂,他大约花了一周的时间才整理好了这些东西。周末的时候,苏黎和唐念准备给楚岳阳饯行。不明就里的唐念夫妇理所当然地叫上了蓝宁雨和崔丽,一起去了海鲜大酒楼。

蓝宁雨正和楚岳阳闹着别扭,并不知道楚岳阳要去五柳县工作的事。直到唐念告诉她,今天晚上要给楚岳阳饯行,蓝宁雨才知道楚岳阳要离开小城去郊县工作了。虽然心里很气楚岳阳的做法,但一想到以后可能就真的见不着楚岳阳了,还是鼓着勇气来了。

“岳阳,真没想到你会答应王总去那么个破地方。”苏黎一开口就没劲,觉得死党这次简直有些不可理喻。

“你没听说过‘越是破烂的地方越好发财’吗?我这是去建功立业呢。”楚岳阳故意瞪了苏黎一眼,“你究竟是怜惜我呢,还是在羡慕我呀?”

“切!这么苦的差事我躲都来不及,还羡慕你?一边美去。”苏黎撇撇嘴,一脸的不屑。

“我说你们两个,以后我不在城里的时候,多去看看你嫂子和侄子。行吗?”楚岳阳不想在这上面多谈,怕自己不小心露出真心思,赶紧把话锋一转。

“行行行!念念,以后楚大哥不在的时候,咱们就天天去嫂子那里趁饭吃,怎么样?”苏黎一边点头一边冲唐念眨眼,故意气楚岳阳。

“晕!你们继续……”楚岳阳眼见死党故意发难,也不恼,随他们闹去。

“呵呵,念姐姐、苏黎大哥,你们就这样给楚大哥饯行呀?”崔丽在一旁看着,早就笑得不行了,她把头靠在蓝宁雨的肩上,手揉着肚子,根本吃不了东西。

“楚大哥又不是要一直待在小县城里,饯行是一回事,聚会开心才要紧,是不,楚大哥?”唐念的一张嘴就是厉害,一下子让气氛变得有趣起来。

“咦,宁雨,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没精打采的?”唐念和大家闹了一阵,才发现蓝宁雨今晚有些沉闷,是唯一一个没有笑的人。

“哎,我说楚大哥,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光顾着和我们说笑,也不照顾照顾咱们的‘歌后’?你这‘歌王’怎么当的呀?”唐念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突然把枪口对准了楚岳阳。

“好好好,是我的错,光顾着闹,忘了照顾咱的‘王后’了。”楚岳阳故意把“王后”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来来来,宁雨,今天是苏黎小两口掏钱,咱们可别为他们省钱啊。”楚岳阳一边说,一边给蓝宁雨夹大龙虾。

“谢谢楚大哥!”蓝宁雨勉强地冲楚岳阳笑了笑。

“崔丽,你也多吃点,别替他们省着啊!”给蓝宁雨夹完大龙虾,楚岳阳又笑嘻嘻地给崔丽夹了一个大蟹腿。

“谢谢楚大哥!”崔丽脆生生地冲楚岳阳道了谢,就埋头吃蟹腿了。

“说真的,楚大哥,你平时回来的时候还是通知我们一下,这样我们就能多聚聚了。”唐念觉得楚岳阳不在的时候,大家聚会的次数可能就不那么多了。

“行,我要是回来,就和你们联系吧。”楚岳阳爽快地答应了。

“来,楚大哥,我们祝你一路顺风,马到成功,早日班师回城!”唐念举起酒杯,提议为楚岳阳干一杯。

饯行宴渐入佳境,除了蓝宁雨状态不好之外,几个人都闹得尽兴。楚岳阳其实一直是在暗中关注着蓝宁雨的,但他不想让这种心疼的感觉表露出来,反而同崔丽嬉闹得更多。

从海鲜大楼出来,唐念夫妇还是按原来聚会的习惯,让楚岳阳送蓝宁雨回家。楚岳阳当着大伙的面,也不好拒绝,只好让蓝宁雨上了自己的车。

两人一路无话,到了山湖小区,楚岳阳默默地打开车门,让蓝宁雨下了车,一句话也不说,就想开着车离开。

“岳阳,你去县城,是为了避开我吗?你这次是真的要和我分手嘛?”看着一声不吭钻进驾驶室的楚岳阳,蓝宁雨再也忍不住了。

“宁雨,我累了。你早点休息吧!”楚岳阳不置可否,话语没有一丝热度,像冰块一样砸在蓝宁雨的心口上。

说完,楚岳阳发动了车子,很快从蓝宁雨的视野里消失了。

离开了蓝宁雨的视线不久,楚岳阳把车停靠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里,视线有些模糊了。他曾经最看重的这份感情,就这样真的结束了吗?为什么自己看着蓝宁雨伤心的样子,心里还是会疼?而且还疼得那么厉害?在这一刻,楚岳阳有些怀疑,自己这样的决定是真的对了么?

第一卷结束,楚岳阳要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小米也要思考怎样才能让故事更精彩,故明天停更一天,望理解。谢谢大家对小米的支持。希望你们的支持可以带着小米冲VIP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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