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多说话的槿哲拦住槿研道:“这个在下说不定能解释些什么,诸位且听我说,打个比方,一个人若是蒙了眼,走直线的时候便会不自觉的走弯曲的路,到最后便会不由自主的走作一个圈。这墓道里这么黑,我等能见的范围就那么小,这样以来,前面领头的尚厉兄便如同是蒙着眼在走路。而这通道定是一个很大的圆形,以至于我们一直觉得是在走直线,却偏偏又走回了原点。我们便会心中升起恐惧,这法子定是修墓之人故意设下的一个陷阱!我想,这墓道一定不会是只有一个大圈,定然有许多的狭小岔道在通道内很隐秘的地方。我等注意的地方向来只有路面之上,再者能见的范围也少得多,这样一来定是看不见墙壁上隐藏的小门了。小弟拙见,却不知诸位怎么个看法?”
临下羽听了槿哲的分析,不禁点点头,想来也只有这么一种解释了,若说是被魂力影响了心智他不可能觉察不到,就连身边有残魂他都不可能感觉不到,没想到自己一直修行突破,现在还是被自己固有的身体缺陷糊弄了。
“嗯……现在也唯有槿兄这说法可以解释了,在下觉得,不如我们便再走一遍,仔细看那墙上可是真的有一些别的通道再下定论也不迟。不知临兄弟怎么看?”津山遥道。
临下羽正在想着日后的突进身体方面也是万不可落下了,不料津山遥问自己,忙抬起头道:“在下也是这么想。”
这时突然感觉有人拉自己袖子,临下羽回头一看,却见槿研可怜巴巴的道:“临下羽……我……我不想去了……”
临下羽心中不由暗笑,这丫头分明是不敢去了。让她回去自然是不可能的,临下羽拍拍她的脑袋道:“无妨,便真是有鬼也会先吃了我,再让它吃你的。”
“这么一来,可有人要回去?不回去的人便和我们一起进去罢。”津山遥道。
自然是没有人会回去,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家族的很有能力的年轻一代,年少气盛,怎会被那传说的飘渺的“鬼”吓退?毕竟像槿研这种来打酱油的人只有她一个。再次从原点往前走,一行人又多出了几分忌惮,气氛变得十分压抑,也没有人再谈笑,所有人都戒备而仔细的观察着墙壁,看能否找到槿哲所说的狭小的岔道。然而那黑暗就弥漫在每个人的身边,任何一个人的周身都被暴露在这浓黑中,没有安全感更加令人心中急躁。
果然,没走多久,有人在墙壁的另一侧发现了一个狭小的只容一个人通过的口子隐藏在黑暗中,众人顿时松了口气。那微妙的气氛也消散了不少,尚厉手中的灵力光,透过狭口的另一边,还来不及照亮什么就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得一干二净。
临下羽心道:“看来果然如槿哲所说,只是不知这门后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临下羽这下也不敢小瞧这古墓,神思探出,瞬间便进了那狭口内,神思四处感观,临下羽瞬间便出了一身冷汗,狭窄的门后突兀的出现一个深坑,坑底是一米长的铁刺林,几万年来早已锈的不成样子,想来原本该有三四米长。那铁锈一层一层剥落却使得铁尖更加锋利,铁刺的根部依稀还可以辨认一颗纸糊似地脑袋穿在那里。还有些更早的早就化作一把灰散落在那里。地上铺得铁锈层里倒是铺着几件古老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了,似乎吹口气就会化作一把灰尘。坑就在门口,这么黑的地方,任谁都会一个不留神栽下去被串个糖葫芦。
尚厉往里虚看了半天,往后看了看道:“各位小心些,里面应该不小。”说罢便要举起脚进去。
“尚兄等等。”临下羽慌忙叫住尚厉。
“嗯?这位临公子可有什么事?”尚厉道。
临下羽道:“尚兄,我见这墓中通道设计设计精巧,不免会有机关什么的。”
“呵呵,多谢公子提醒,倒是在下大意了。”尚厉话语间不免嘲笑临下羽的小心,说着,加大手中的灵力“喝!”的一声。灵力在空中发出一长串的爆裂,那狭门后瞬间被照的通亮。铁刺林一下子出现在尚厉的脚下,尚厉没想到会是这样情形,已经是一脸煞白。
光亮一闪而过。尚厉转过身来慌忙施礼道:“公子却是救了在下一命!”
“在下只是觉得小心些罢了,尚兄不必客气。”临下羽客气道。
“各位都多注意些,万不可被这死人留下的东西算计了啊!”津山遥笑笑道。
一行人小心的从那狭口跳将过去,眼前的通道却是与方才那通道一般宽窄。
“临下羽,你说这墓里不会真的有鬼吧?”槿研小心的说着,不由得到处看看。
“哈哈,你不是怕了吧?槿大小姐?”
“啊!”彦跃的脑袋突然钻将出来。吓了槿研一大跳。
“谁……谁说的!烦人!你就是鬼!”槿研大声叫嚷了一句,墓道深处传来远远的变得一场凄厉的回声:“是鬼……是鬼……鬼……鬼……”
气氛一下子又变得冷了许多,槿研哆嗦了一下赶紧钻进人群不敢说话。
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后面的彦跃突然喊了一声:“咦?你们看,这是什么?”
临下羽走到跟前,却是一个脚印,那个脚印也是印的特别深,看样子分明是一个女人的脚印。
“一个脚印?”木家的一个人道。
“这脚印怎得只有一个?哎,这里也有半个!”泯上前指了指另一边。手指点了点,道:“石头?”
“石头?”彦跃一时不明白,用手摸了摸那脚印,一时间惊奇得喊道:“哎?!真的是石头啊!石头脚印!”
回声:“脚印……脚印……”
众人:“……”
“这女人怎得这般重?石头都被压成这样了啊。”彦跃不理会众人的白眼,摸着那脚印道。
“这想是功力大吧,行走的时候灵力便会化了这石头。”尚家的那个女孩子听了彦跃白痴的想法无奈道。
“不对,”泯想了想道:“各位不妨看看脚下,我们走的明明是土地,再者,这脚印底下也是土地,那又为什么偏偏是这一个半脚印是石头呢?其他的脚印呢?”
木近云凑近了看看道:“莫不是那女人轻轻一点又飞到别处了?”
木霖不好气道:“你点的时候会留下这般完整的脚印?这分明是走下的。”
“嗯……对!”槿研装模作样摸摸下巴道:“再者你在这墓道里那么点一下,哈哈,可是要一头载进这墓顶吗?”一句话把木近云说的哑口无言,谨研笑了几声,顺便大咧咧的朝墓顶一扬脖子。
“啊!!”谨研一下子眼睛瞪得拳头一般大,惊恐的躲在临下羽身后哆嗦:“鬼啊!”
深深的墓道后方又传来那个凄厉的女人声音:“鬼啊!……鬼啊!……啊!……”
临下羽抓住槿研抖得厉害的手,往墓顶一看,接着昏暗的灵光,众人这才发现头顶不远处正阴森森飘着一个穿着血红衣袍的人!
尚厉“呵!”的一声,一道灵力闪电一般霎那间穿过那人的身子,那鬼魅的暗红衣袍立刻化作呛人的烟雾散落了下来,露出墓顶上的一个生锈得快变得钉子一般粗细的铁钩。一行人这才看得清楚,墓顶上竟然是一排排钉在铁架上的长短不一的铁钩,有的已然坏败塌了一半掉在半空。
“呼……呸呸!原来是个死人衣服!”彦跃呛了几口,指着手中的脚印道:“莫不是这个女人的衣服?哎呀!晦气晦气!”说着一把将石头脚印扔到了一边后退几步。
“哈哈~”槿研看了他那糗样顿时被逗笑了。
临下羽也不由得笑了道:“看来这女人是被这钩子掉了上去而死,只是这脚印倒是奇怪的紧……”临下羽看向彦跃扔下的石头脚印,不经意却看见彦跃正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又是斜嘴又是咬牙,像是要表达什么意思。
“彦跃,你小子面瘫了?”津山遥无奈道。
“我……好像……是身瘫……”彦跃的声音突兀的变得虚弱万分。
临下羽心道一声不好!夺过一颗皓石仔细看时,却见彦跃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站在原地摆着怪异的姿势动弹不得。
彦跃:“……了”
临下羽赶紧将他放在地上道:“你感觉如何?”
彦跃一口一口喘着粗气却一个字都说不出,虚弱的靠在墙上,看着脚下。
泯惊了一声道:“他脚下有东西!”
临下羽忙向彦跃脚下看去,只见彦跃脚下有一个尖尖的东西从土里探出来,却是那方才发现那脚印的地方,彦跃想是就被这东西扎了。临下羽不敢触碰,将皓石放到跟前道:“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