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威
“轰!…”这句话就像一颗石子扔在了鸟群中,场上一时间纷纷扰扰,所有人的嘴上都激动得动个不停,人们都传槿家的二小姐貌若天仙,几乎是离骆城所有的光棍的梦想!连同很多家族都希望能够让自己家的公子娶到槿家小姐和槿家联亲,却没想到槿研居然已经许配给了别人!
“怎么会这样!”
“那吃软饭的家……”
“红楼!踩死那个装逼的孙子!”
“……”
槿易的脸色显得很严肃,他虽说已经看出来女儿对临下羽的好感,然而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少女的情愫而已,他万没有想到槿研会这么说,虽说这是唯一一个能令人信服的理由。但是槿研日后若是不能嫁给临下羽……那该怎么办?槿易转头看着临下羽愕然的表情,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傻丫头也该知道的,那个小子就像一只随时会飞走的鸟……”
临下羽听到槿研的这句话已然愣住了,虽说这个世界的女孩子生活不是很困难,要么自己强大起来,要么去找一个保护自己的人,要么可以加入女性强者的组织受保护。但是对于婚姻向来分得清楚,要么是,要么不是,对于和别人有不清楚关系的女人是不会有好待见的。槿研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才会想出这个理由,虽然知道她对自己有好感,临下羽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可以喜欢到随时嫁给自己。再说他连自己日后的路都不清楚,想来她也是能感觉到的……
槿家,就是她的全部,就是她要保护的东西!和我一样……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所要保护的……才是最令人难受的,我要保护的就是尽快强大,保护身边的人。守护我的兄弟们!
想到这里临下羽再一次认真的看了槿研一眼,她的眼睛还有些许泪水,可能是委屈,可能是无望,但是任谁也不会体会到她现在心情的复杂。槿研的目光正迎着那辽楼主,愤怒夹杂着无助,但是她却不退却,她可以用所有拥护家族的尊严!
感觉到了临下羽的目光,槿研转头瞥过来一眼,眼泪止不住的滑落,她赶紧转过头去。
临下羽笑了笑,跨过一步去,摸了摸槿研的脑袋道:“我知道了,放心吧。”说完,不待槿研回话走向前去道:“既是一派之主,性子怎得这般不阔,在下便是槿家女婿,如此可以上场了吧?辽楼主?”
“哼!……既是槿家上门之婿,也算是半个槿家中人,小子,我丑话说前边,管人闲事可不是好习惯!”
“呵呵,”临下羽纵身一跃,如同一片空中飞舞的黑羽毛一般飘向比武台:“在下也说一句,红楼这位仁兄若是败了,辽楼主可尽管来挑战,若是拼了性命,整个红楼我也不曾在意。”
跃向比武台的临下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槿研已然抬起泪眼,看着临下羽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台上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这个小子究竟是什么人!只有六段居然敢挑战九段高手都无法战胜的神秘人!
那纪言脸上保持着不屑,看着临下羽落在台上,摇了摇头慢悠悠的上前几步。
“我可以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
“这倒是不用。”
“刷——”
一道红色的影子,冲将过来,临下羽退了几步,一个侧身躲过,纪言却猛地停住了脚步,一个回肘带着一蓬红茫打了过来,临下羽再次退几步堪堪躲过。
一时间已然是一个打一个逃过了数十招,临下羽脸上渐渐涌上一丝汗水,纪言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那心力“东阳”完全抵不上用,纪言身上的符文似乎连心力都阻绝了。和他拼灵力又如何有获胜的希望!时间拖得长了自己只会更危险!
“刷—”
那红色的人影又冲了过来。
“彭!”一次对击,临下羽被狠狠打了出去,几个后空翻落在武台的一角。
“呼……呼……”
“我说过!——”
纪言像狼一般扑了过来,红色的灵力罩扑向临下羽。
“你不行的!”
“轰!”
那灵力罩狠狠的扑在黑石地上,砸下了一个大大的圆坑。临下羽却不见了身影!
“影身之法么?”
隐身法么?
临下羽的身形在武台的另一边凭空浮现了出来,仿佛在雾中弥漫的光影。看着临下羽的冷静的面庞,纪言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人身上竟然真的有隐身法秘诀,灵术秘法,都是会有心法的,普通的灵术是通过记录的方式,或是家族的秘法或是口头传承方式,然而高级的灵术都是由创始灵术的鼻祖在特殊的秘籍印上思维烙印,这样的秘籍,只要是拆开进行灵力思维的传承便可学会,完全不用人领悟,但是烙印总是会有期限的,往往由下一代学会的那个人进行烙印的加固,这样,许多灵术万年或是百万年传下来,加上无数代人的改进和自我的心得,那术便是更加的完善,或是完全和原本变了样子。
若是能将这隐身的法则逼贡出来……纪言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意。
“呵呵,这灵术的法则我并不知道,想来要你失望了。”临下羽稳稳的走过来,他的右手展开,指尖的灵气如同幼苗萌发一般不紧不慢的长出一把红色的弯刀。这二指宽的弯刀如同地狱的岩浆一般,甚至可以看到表面流动的火焰,那灵气在他指尖像是面团一般可以随意揉捏,却不曾有丝毫的发散。
纪言的脑子“轰”的一声,令他吃惊的不只是临下羽手上妖异的如同长勾般的弯刀。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认真,夹杂着难以置信。
“你……你……”
临下羽笑着,像从一阵尘世中走脱的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他似乎一直是那么笑着。
临下羽的人影在下一刻便冲了过来,纪言从发愣中醒悟了过来,一道红光拉着邪异的轨迹在眼前划过,纪言怒喝一声,单手一挥,浑厚的灵力大浪拍岸一般拍了过去。两人瞬间缠斗起来,武场上一时间灵力斗成一片,临下羽的身影鬼魅一般,一时消失又在另一处浮现,纪言的愤怒充斥着牙齿,死死的追着临下羽。
两个影子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后停了下来,临下羽黑色的衣袍已经被冲击烂了,上身的几处露出结实的胸膛,双手不知何时都伸出一把鲜红的弯刀,只是明显的变短了。显然,他的灵力已经快要没有了。
“呵……呵……呵呵!”纪言的红着眼睛半蹲在另一边,他全身已然被充斥的血红!双手不知何时居然完全变成了两把锋利的尖刀。浑身的伤口像是被千刀万剐一样,每一道口子都张着一张大大的嘴,露出里面血淋淋的一片,伤口被火烤了一样,涌出的血液已经被烧的凝固,加上他狰狞的脸变得更有些恐怖。
“你的战斗力却不怎么样啊!呵呵!虽说你的功法确实很诡异,……另外,我记得我是划伤过你的。”纪言看着临下羽毫无损伤的身体:“但是……你该输了!”
“你可能没有这个本事。”
“我虽然不知道你的隐身之法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只能在你攻击我的同时才能伤得了你……但是——”
一股威压带着纪言的灵力从周围涌来。
“哈哈哈!”
“不好!”临下羽脸色一变,然而瞬间就已经发现身上压着千万斤一样,动弹不了!
纪言伸出一只手,准确的说,是一把血刀,那刀迅速的蠕动,竟变成了一根长长的刺。
“竟然用灵力困了临公子!”槿雷愤愤道,“临公子等级差距太大了!”
谨研的心里一怔,顿时呆住了,纪言的手臂朝后扬起来。
“下羽…”
槿研转身看了看谨易,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爹,下羽…”
临下羽的脸猛然变得白纸一样,他的眼睛涌现出一丝慌乱。
槿研突然醒悟似的:“下羽!——爹!下羽啊!”眼泪决堤一般涌出眼眶。
五根血色的尖刺浮在纪言的身前,尖刺的尾端各有一个闪现着妖异的红光的旋窝,若有若无的灵气线从纪言的身体连着,纪言的嘴角拉出一丝笑。“血寂!——突刺!”
“等等!认输!”是槿易的声音。
那五根刺,像五道光一样飞射出去,在蓝色的阳光下衍射出蓝红色难辨的灵气轨道,妖异的灵气不断延伸,无根红色灵气刺在某处定格。
“扑通”槿研脸色苍白,她颤抖的张了张嘴,终于像被抽光力气一样瘫软在地上。
临下羽的表情似乎变得有些释然一些,嘴角甚至还稍稍有些笑意。一根红色的刺从他的前额穿过,贯穿了他的脑袋,从后脑露出散着灵气的刺尖。他后面的黑石上沾着一滩雪白的液体,脑浆在这黑色的武台上显得特别惹眼。其他的四根尖刺深深穿进临下羽的身体之内,血像一股凿开的泉眼流了出来。
“啊!!”槿雷终于忍不住一声大叫,
“啊?请各位前辈见证,确是谨前辈喊得有些……”纪言慌道。
一旁的老人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万分,他转头尴尬的看着谨易一时不敢多说。
槿易缓缓站起来,一瞬间,如同天都压在他身上一样,压得他站不起来。
“红楼……”槿易终于站了起来,巨大的拳头捏出骨头碰擦的声音,槿易抬起头来,眼神里已经满是狠毒的杀意。
那辽楼主从一边坐起来:“嗨嗨,槿家主,要怪便只能怪你喊得迟些,我这孩子也是顿不住手啊!”
“辽楼主,且不说槿家主叫的是迟是早,然而你家那纪言——却是下了死手的!”于惊江站起来怒道,这红楼如今也是令他心下乱得很,这个莫名其妙的红楼,给了他不安的感觉,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是懂的。
“哼!”常州冷道:“辽楼主,你却不像是来比赛的!”
常州这话说的甚是重,场上顿时充满了压抑的火药味道。
“诸位,且不用这般冲动,谨易你也静下心来先将这临兄弟的身子收了回去再作商讨,可好?”木息源认真道。
“哎?哎?”
“怎么回事?你看!”
场上的人却开始惊呼。
“哎?怎么回事?那个人消失了!”
“是不是被化解了?”
“真是奇怪啊,那个红楼是不是会处理尸体啊,你且看那纪言多么恐怖!”
纪言听着场上的喧闹声,又见一片混乱,对着自己身后指指点点,连辽楼主的眼神里都有一些狐疑。纪言好奇的转过身,顿时愣住了——临下羽的身体!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