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情绪,何老伯的尸体早已没有了温度,但见老伯嘴角挂笑,想来是想着自己能与妻主会和,颇感欣慰吧。
苏沫沫轻放下何老伯的尸体,然后上前将哭得眼睛已经红肿的白芷搂入了怀中:“师兄你别难过了,何伯人那么好,到了天上一定能过得很好的,再说何伯的妻主也在等着他呢,他不遗憾,咱们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找到南影,好让何伯走得安心。”
白芷心地善良,一心为遭遇横祸的何伯爷孙俩难过,苏沫沫的怀抱让他觉得温暖,他双手不禁伸出回抱着她。听了苏沫沫的话,白芷又缓和了一会儿才渐渐松开了环抱着苏沫沫的手,微微点了点头,苏沫沫也帮他拭去了眼角的泪。
两人合力帮何老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并用湿帕子帮他擦净了身子,接着又在屋外找了一处僻静地,将何老伯的尸身埋入了地下,堆起一个土包,又在土包前寻了一块方方正正的石碑竖着。
做完所有事,他们二人又在何老伯坟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这才启程去寻找何南影的下落。
“沫沫,我们要去哪儿找南影,我们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白芷首先发问。
“目前是什么人做的还是一个谜,但是南影在哪儿我是知道的。”苏沫沫一手磨磋着玉佩,一边往林子深处奔去。
白芷紧随其后,大概半个时辰后,苏沫沫停了下来,然后闭上了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接着眉毛一挑便直接向右手边的一处密林奔去。
进入密林,果然不出苏沫沫所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洞穴,洞穴内漆黑,仅有无数双幽绿的眼睛在发光。
当洞穴内的生物察觉到有人进来,立刻嚎叫起来,“嗷呜~”的声音在这夜里听起来格外地渗人,但这并未吓退苏沫沫,她反而还往前迈了一步,白芷生怕她有危险,立刻将她护在了自己身后。
苏沫沫看着自己面前高大的背影,嘴角慢慢地上扬了,然而洞穴内的狼群可忍不住了,三五只成群地一拥而上,那森冷的白牙还有口涎滴下,让人看了就毛骨悚然。
就在苏沫沫犹豫是否要用迷药的时候,洞穴深处的一声狼嚎让这些意图攻击二人的狼群停了下来,但这群狼并未放松警惕,依旧保持戒备状态。
白芷和苏沫沫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便都会心地手中备好了药粉,静待狼群老大的出现。
不一会儿,一只通体雪白,眼神犀利的狼威风凛凛地向他们踱来,它体型高大,四肢修长,一双利爪在月光的照射下隐隐透着光,它发亮的双眸照亮了黑暗的夜晚,凄冷的神色透露出百年的孤寂。
“沫沫,这是苍银狼!”白芷一见到狼王立刻扭头小声地说道,“而且,至少活了百年了。”
闻言,苏沫沫想了一下,立刻拉着白芷给狼王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狼王殿下好!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们族群,不过我们并非有意挑衅,一切都是为了寻找弟弟,一路寻到这儿,若狼王知道些什么,还望告诉我们。”
狼王腹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慢慢靠近了苏沫沫,它用那双幽绿的眼直直地盯着苏沫沫,接着又在她身上嗅了嗅,最后点了点脑袋,便领着二人往洞穴深处走去。
有了狼王的带领,其他狼虽然眼神不善,但都乖乖地呆在原地看着两人进洞穴。这洞穴有好几处弯道,越往里越暖和,两人跟着狼王七拐八拐才到达目的地。
一进入内室,狼王便立刻蹿到了用枯草搭成的床上,伸出舌头爱怜地舔着何南影身上的伤口,舔完后又朝着苏沫沫和白芷发出‘呜呜’声,似在让二人帮忙看看何南影的情况。
何南影的情况并不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其中背部的伤口深可见骨,看得出与伤何老伯腿的是同一利器,由于伤口没得到及时的处理,何南影已经有了一些感染的迹象了。
也顾不得多说什么,苏沫沫和白芷立刻开始给他疗伤。白芷的医术更为娴熟,所以他负责处理何南影背上的伤口,而苏沫沫给何南影身上其他小伤口抹了药后便给白芷打下手,因此很快地两人就为他处理好了伤口。
尽管伤口处理了,但何南影始终苍白着一张脸,冷汗一直冒,也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苏沫沫和白芷这一个夜晚便来回地照顾着他,都没怎么休息。狼王也一直默默地守在一旁,偶尔帮忙叼个东西之类的。
折腾了一晚上,何南影的状况好了很多,身体不再发烫,也没有冷汗冒个不停了,所幸还是救了回来。
稍事休息了一下,苏沫沫对狼王说道:“狼王,现在南影的状况好多了,我想带他回村屋,可以么?”
狼王本来耷拉着耳朵趴在草垛上,听到苏沫沫这么说,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跳到她身边看着她,仿佛在等她的下文。
“这洞穴虽然暖和,但太潮湿了,长期待下去,对南影伤口的复原有百害而无一利,村屋虽破,但比起这洞穴确实好太多了。”苏沫沫也耐心地解释道。
狼王听完,腹中又发出‘呜呜’声,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表态。看它这个样子,苏沫沫觉得就像一只生闷气的小狗,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耳朵。
谁知狼王耳朵被碰立刻惊跳起来,又冲着苏沫沫露出了森冷的白牙,似在威胁她。苏沫沫看出狼王的虚张声势,又大着胆子摸了摸狼王的皮毛,入手只觉柔软丝滑,快赶上彩儿了。
说起彩儿,苏沫沫这才想起似乎一晚上都没见到彩儿了,之前在村屋的时候它还在的,后来因为急着找南影反而忽略了它,平时彩儿不用多说什么,自己去哪儿都会跟着,难道这次没跟上?!
揉了揉发疼的脑仁,苏沫沫不禁叹了口气,虽然不担心彩儿的安危,但她为自己忽略了它而愧疚。也怪自己,一个晚上事情太多竟然没注意到彩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