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受田闷闷不乐地回到家中。
他回到府上以后,吩咐仆人说:“赶快将公子找来。”
不一会,儿子杜翰便进了屋。
不等他说话,杜受田便皱着眉头问他说:“翰儿,宫里的事情你知道了?”
“爹,什么事情?”
“皇上固执己见不听我的劝阻,最后还是选潞安府知府惠徵的女儿入了宫。”
“爹,这个丫头不过是出身寻常官宦家的女儿,皇上选她入宫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杜受田摇了摇头说:“翰儿,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个丫头。”
“我已经得到消息,她是跟着恭亲王一起入得京城,恭亲王对我恨之入骨,所以我不得不多加提防。”
“这就奇怪了,惠徵不过是个五品地方小官,她的女儿怎么会和恭亲王在一起?恭亲王出京城剿长毛回归正好赶上这个丫头进京选,他们途中偶遇也为未可知。”
“唉,如果是这样倒简单了!昨日选秀的时候,我暗中偷偷观察了这个丫头,她看似低眉顺首,但是不亢不卑,眉眼之间隐隐透着股桀骜之气,这种气度实在是后宫妃嫔所没有的。万一她是恭亲王的人,一旦在皇上身边得了宠,以后必定是我的心头大患。”
“爹爹不必多虑,这个丫头不过是封了贵人,而瑞芬已经封了贞嫔,以后咱们暗中帮助她做了大清国的皇后,纵然她是恭亲王的人也不足为惧。”
“你错了,现在说贞嫔以后能当皇后还为时尚早,我隐隐感觉一旦后宫因为争宠起了纷争,贞嫔断然不是兰贵人的对手。”
“爹,当年朝野上下都认定登上皇位的必定是恭亲王,皇上还不是凭借您老人家的一己之力成功逆袭,一举登上皇位。”
杜受田淡然笑了笑,然后说:“今时不同往日了,后宫的事情我不便直接过问,而且贞嫔不是一枚合适的棋子。”
杜受田顿了顿,喝了口茶,然后忧心忡忡地说:“大清的劫数看来真来了!”
杜受田从来都是临危不乱,稳若泰山,杜翰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忧虑过,便赶紧劝道:“爹爹多虑了。”
杜受田仍旧自顾自地说道:“唉,难道十八年前的征兆真的要成真了不成?”
“爹,什么征兆?”
“你还记得那年突然白天出月亮吗?”
“爹不提我倒差点忘了,我当时虽然年幼,但是这种稀奇的事情从里没有翻身过,我自然还是记得的。”
“我看了那个丫头的生辰,她生于道光十五年十月十日,而且时辰正是月升之时。”
杜翰听到这里,慌忙问道:“爹,当时皇上不是已经暗中下旨将那天出生的女子都送到尼姑庵了吗?”
杜受田摇了摇头说:“当初我建议道光帝将那天出生的女婴全部杀掉,但是他心存妇人之仁,这才降旨改为收入尼姑庵,但是地方官员办事向来都是敷衍了事,难免有漏网之鱼。”
杜翰听到这里,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翰儿,你不要惊动任何人,马上带两个心腹去趟潞安府,到了潞安府以后明察暗访,先查查惠徵与恭亲王到底有没有暗中交往,然后再查清楚这个丫头到底是不是道光十五年十月十日出生,一旦证据确凿,我立刻便想办法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好的,爹爹,我这就去。”
“事关重大,切不可走漏了风声。”
“爹爹,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