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当我迎着盛夏的第一缕阳光走出德黑兰国际机场,侯赛因以赤子之情接我住进花园街13号。在德黑兰与之相处的人生岁月里,他使我认识到亲情、友情的价值与意义。我在周围看到的一切也证实了自己长时间以来所持有的对伊朗人性格的认识——这就是波斯民族辉煌的历史,是伊朗人心中永远无法割舍的情结,复兴波斯是多个世纪以来,萦绕在伊朗人心中的梦想。伊朗人不仅仅在生与死中恪守伊斯兰教教义,而且在日常生活中也是如此。相信“只有一个真主,只承认他的统治并顺从他的意志”、相信“基于《古兰经》公正治国的古老信念”是伊朗人的典型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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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1999,as I walked in the first wisp of sunshine in midsummer and went out of the International Airport of Tehran,Houssein invited me with his patriotic sentiment into the Garden Street 13.During my stay in Tehran,he brought to me and made me realize the true value and significance of affectionate feelings and friendship.Meanwhile,what I saw around has verified my understanding of the Iranian people’s personality——the brilliant history of Persian nation is the complex that cannot be separated from the Iranian people and the revitalization of Persia is the dream of the Iranian people that hovers in the mind of generations for centuries.The Iranian people abide by the Islamic religious doctrine not only at the time of survival and death,but also in daily life.The belief that“Only one Allah exists,and we have to acknowledge and submit his governance”and that “Koran is the traditional faith to run a country with fairness and justice”is the Iranian people’s typical characteristics.
我在伊朗访学后返回中国,亲朋好友们纷纷问我伊朗之行的感想,并且想知道现在伊朗人的生活与中国人有什么不同?美国为什么要将伊朗定为“邪恶轴心”国?起初我不敢造次,不敢涉及政治,因为我对政治毫无兴趣,而国与国之间的利益角逐和较量,也与渺小的亲身见闻风马牛不相及。
然而,有一天,我想借黎明前的曙光观察一下伊朗人的精神风貌。而我之所以早起,是因为小时候听母亲说:“清晨空气金满口”。我把母亲慈爱的话语牢牢记在心中,终身不忘。当时,在平静、萧瑟的冷风中,值夜班的士兵精神昂然地守护在大街小巷,信步上班的人比比皆是,满街遍巷张贴着激励人心的话,儿童成群结队奔向学校,成人则在“邦克”声中走进清真寺祈祷。所以,我把我所闻所见的感想,把社会的长短,不避忌讳,一一记下来,以中文来发表我的心声。记得德国文豪歌德说:“人人能作文”。而我还有一样东西是属于我的,那就是我的心。我只想把我的心声奉献给至仁至慈的安拉,贡献给这个世界。所以,我把我的文章叫做“心文”。
重返德黑兰
在伊朗,天空和大地永远在目光的尽头相逢,呈现一种真正的博大和苍凉,而坐落在伊朗北部达马万德山脚下的德黑兰,更以“洁净之城”“暖城”而著称。德黑兰尊重历史文化,总是非常执著地刻意在历史与创新之间找到某些联结点。当你久居伊朗,会发现德黑兰并不是你梦想中的恋爱对象,突然间便又迷失了方向。德黑兰有时候甚至会给人一种风霜感,虽飘忽不定,但重新崛起的力量从未消失过。德黑兰更是一个全动感的城市。在德黑兰,生命的经历完全与信仰有关。德黑兰俗,真正的俗,不过德黑兰俗得坦坦荡荡,不像别的城市,俗得藏首缩尾,一脸小家子气。德黑兰是出硬骨头的地方,霍梅尼、哈梅内伊、内贾德等人便成长于此。
在伊朗,天空和大地永远在目光的尽头相逢,呈现一种真正的博大和苍凉。因此,就自然景观而言,我很喜欢伊朗。她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单调,既不是永远的荒凉大漠,也不是永远的绿草如茵,而是春夏秋冬四季分明,变化多端,丰富之极。雪山在远处银亮得圣洁,近处一片驼黄,山坡的植被毛茸茸地展示出一个深秋,而一排排林木也呈现其他颜色,全都以差不多的调子呵着、托着、衬着、哄着、护着。也许是怕单调吧,有时来一排十余公里的白杨柳和松柏,像油画家用细韧的笔锋画出的痕迹;有时则稍稍加一点淡素或酒红,成片成片地融入驼黄的总色谱,一点也不跳耀刺眼。一道雪山泉水在林下横过,先是泛着银白的天光,很快又消失于原野,不见踪影。这里的地貌南北都与海相连,境内多变的气候、复杂的地形、丰富的矿产和美丽如画的自然景观,令人流连忘返。而坐落在伊朗北部达马万德山脚下的德黑兰,更以“洁净之城”“暖城”而著称。
伊朗的首都因《德黑兰宣言》而名闻世界
今天的德黑兰作为伊朗伊斯兰共和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各方面发展已大大领先于伊斯法罕,但作为首都还是近二百多年的事。人们通常称德黑兰是“西亚文明古国伊朗的新首都”。在公元9世纪时,这里还是隐蔽在梧桐林中的小村庄,在四个世纪后才日渐兴旺,直到1795年,恺加王朝时期才把这里定为首都。19世纪初,德黑兰只有12万人,1939年50多万人。1943年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苏美英三国首脑在此聚会,发表了著名的联合反击德日法西斯的《德黑兰宣言》,德黑兰从此名闻世界。20世纪60年代以后,其人口由200万增长到450万。由于石油财富剧增,仅1976年原油产量即达1.9亿吨,占中东第一位,世界第四位,伊朗一跃成为当时世界最富裕的国家之一,到1977年人均收入已达2200美元。这一切都为这座新首都的发展创造了良机。1979年伊朗伊斯兰革命胜利后,这座城市获得了空前的发展,成为一座规模庞大、繁华热闹的大都市。目前,它不仅是伊朗的最大城市,也是中东地区和西亚的最大城市,人口达1100万。
城市范围包括北侧的泰里什和南侧的勒伊等卫星城,它们首尾相接,连成一片。整个城市建在一个山坡上,南部多为古老的伊斯兰建筑和一般市民居住区,至今这里的许多市场仍保留着古代波斯的风貌;北部则为现代化建筑和中上层人士居住区,美丽的鲜花和喷泉,把整个城市装扮得清新、秀丽。
德黑兰的俗与伊斯法罕的雅
由于波斯文化和伊斯兰文化的共同哺育,德黑兰和伊斯法罕有着诸多共同之处;但不同的历史经历又使两个城市存在一些不同的风貌和差异。就其自然地理风光而言,德黑兰意为“暖城”,地处厄尔布尔士山麓,向南延伸便是一片广袤的绿洲,终年白雪皑皑的达马万德峰高5671米,耸立在它的东北方向80余公里处,构成一道巍峨壮丽的景观。伊斯法罕坐落在伊朗中部,位于扎格罗斯山脉下,依山傍水,在阳光和蓝天白云的辉映下,一处处金顶飞檐的清真寺更是熠熠生辉,扎扬德河缓缓流经全城,给城市带来无比的清新和勃勃生机。以具有标志意义的广场而言,德黑兰的“国王纪念塔”(今自由广场)体现了令人肃然起敬的凝重与威严,而伊斯法罕的皇家广场(今伊玛姆广场)则焕发出让人浮想联翩的雍容与典雅。这一特点在两个城市的整体风貌中也得到了体现。
初到德黑兰时,城市的环境污染和建筑对人们的视觉形成了巨大冲击。这些建筑高大、坚实、宏伟,笨拙中透出凛然,最具代表性的当属以德黑兰自由广场纪念塔、外交部和自由饭店为代表的独具风格的大型建筑。站在这些建筑物面前,仰望滚滚烟雾绕楼而过,你会深切体会到德黑兰是一个让人心疼、让人感动,却又让人很麻木、很无奈的城市。你曾经十分向往她,对她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神秘感。就像一个男孩偷偷暗恋着一个姑娘一样,每天每夜都生活在恋爱的激情中。后来,当你久居伊朗,就会发现德黑兰并不是你梦想中的恋爱对象,突然间却又迷失了方向。德黑兰有时候甚至会给人一种风霜感,飘忽不定。德黑兰的高傲,有时让人只能见到遥远的神秘和深不可测。或许是与东方、西方世界的靠近,虽飘忽不定,但重新崛起的力量从未消失过。德黑兰更是一个全动感的城市,在德黑兰,生命的经历完全与信仰有关。德黑兰俗,真正的俗,不过德黑兰俗得坦坦荡荡,不像别的城市,俗得藏头缩尾,一脸小家子气。德黑兰是出硬骨头的地方,像霍梅尼、哈梅内伊、内贾德等人。
相形之下,漫步伊斯法罕街头,感觉更像是在我国历史文化名城西安信步,城市以白色、浅黄和淡绿为主色调,带有古波斯文化和伊斯兰文化特点的众多古老建筑营造出另外一种幽雅散淡的氛围。数以千计的名胜古迹,使人仿佛置身于艺术的殿堂。无论是在扎扬德河畔的丝绸要塞、萨法维王宫,还是阿巴斯当年检阅军队和观看马球比赛的皇家广场,以及比比皆是的波斯古代建筑群,无时无刻不在向你诉说着前尘往事。由于波斯古代的许多重大历史事件与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伊斯法罕俗有“世界之半”的美称。
德黑兰现代化建筑与传统文化的渊源
德黑兰尊重历史文化,总是非常执著地刻意地在历史与创新之间找到某些联结点。在德黑兰北部山上的杰姆希德公园鸟瞰整个城市,一切尽收眼底,从花园别墅到二三十层的摩天大楼,从宽阔的绿树成荫的柏油路到最新式的小轿车,政府机关、外国使馆、现代企业、各类精品商店、星级宾馆、富豪住宅都建在这里。其中最醒目的建筑标志是洁白的“国王纪念塔(即自由纪念塔)”,融古波斯和现代欧美建筑风格于一体。广场中央是喷泉,四周绿树环绕,鲜花吐艳,可容纳数十万人聚会和举行阅兵仪式。然而,这座现代化的立体大建筑在许多方面似乎仍然强调着它与伊朗传统文化的渊源。纪念塔于1971年为纪念伊朗帝王2500年纪念周年而建,体现了萨珊王朝与伊斯兰建筑艺术风格的特点,这其中似乎包含着一些能让人们心领神会的感悟。
德黑兰也是伊朗最大的工商业和金融中心,工业制造业的产值占全国的一半,有纺织、榨糖、卷烟、皮革、食品、机械、炼油、水泥、陶瓷和军火工业。
西部和南部都是工业区,烟囱林立,浓烟蔽日,其中包括巨型的炼油厂、化工厂、发电厂和汽车装配厂等。市区周围还集中了全国著名的高等院校、科研中心、新闻出版机构、文化艺术团体。位于市中心的伊朗国家博物馆,向人们展示了波斯几千年的文明和文化发展的历史轨迹。珍藏历代国王所收国宝的珠宝博物馆隶属于国家中央银行,建于地下,以2米厚的钢筋水泥和合金材料浇灌墙壁,宝物封锁在防弹玻璃柜内,有电子监视系统监测。世界上最大的琢磨钻石之一“光海”,就收藏在这里。它重182克拉,晶莹透明,光芒万道,原产印度,与“光山”是一对“姐妹”。1739年成为波斯国王纳狄尔征伐印度的战利品,后来“光山”流落英国。这对“姐妹”,两次在公开场合显露。1902年伊朗国王访英时,将“光海”缀在精制的羔皮帽上,1937年英王乔治六世为皇后加冕时,将“光山”缀在皇后冠上。馆内还收藏有一颗37公斤重的纯金地球仪,上面镶嵌4.4万多颗红钻石、红绿钻石用来标明国名、地名。三顶以红钻石、红绿钻石、珍珠、黄金制成的王冠,其中一顶因为太重,以至没有一个国王真正戴过,只是在加冕时,当国王登上王座时,才轻轻悬套在国王头顶。国王离座,王冠随着悬索挂起收回。象征伊朗过去王权的“孔雀宝座”,全用黄金、钻石、宝石制成,是国王坐朝听政的御座。穆罕默德·礼萨国王加冕时,犹太教派敬赠了一块20公斤重的雕花金板,板上文字都是用钻石“撰写”的。
在德黑兰西郊建有世界一流设备的体育场,可容纳10万观众,盛大的第七届亚运会曾在此举行。而“加扎里电影城”仿造城市景观,再现了德黑兰昔日百余年建筑、街道、广场和名胜的历史风貌。德黑兰市内有1300多座清真寺,最著名的是伊玛姆清真寺,它原为皇家清真寺,始建于1809年恺加法塔赫阿里国王统治时期。环形拱廊饰以19世纪风行的精美彩釉,镀金的弯顶闪烁着多彩的光辉。宣礼之声彼此应和,庄严肃穆,使过去与现在、历史与未来在这里紧密地相联。
伊斯法罕和德黑兰之间的差异源于不同的历史经历。伊斯法罕位于伊朗中部,德黑兰以南400多公里的盆地边缘,城区跨扎扬德河两岸,建城历史长达2500年,曾是东西方贸易的集散地,“丝绸之路”南路必经的要地。历史上曾先后被阿拉伯人、突厥人、蒙古人和阿富汗人占领。11~12世纪,在突厥塞尔柱王朝统治时期,始为国都。16世纪末~18世纪初,再次为萨法维王朝都城,在阿拔斯一世时被建成当时世界上繁华的都市之一,其都城历史远远早于德黑兰。
伊斯法罕的波斯情调
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公布的材料,在世界最受旅游者喜爱的城市中,伊斯法罕远远超过德黑兰。伊斯法罕素有“世界之半”之美誉,她数以千计的名胜古迹和古朴典雅的波斯情调,成为吸引各国游客流连忘返的“品牌”。目前伊斯法罕伊玛姆广场及其周围的古建筑群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79年)确认为世界文化遗产。1989年,伊斯法罕已与我国历史文化名城西安结为友好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