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颍掀翻了她的棋局,宴会已经开始,主人却姗姗来迟。
“参和了那么多事,我好累啊。”
裴洛颍喃喃自语,她突然不想要权力了,她想放弃;安心去管理南疆楼。
“姐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纤儿,你怎么来了?”
“我哥哥醒了,来跟郡主说一声。”
柳纤尘开口,裴洛颍点点头跟着她去了雨楼。
男子气质绝佳,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茶香,眉眼却和夜暝相似,裴洛颍眸光一沉。
这个柳绝尘,有问题!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参加郡主。”
“免礼,随我去前厅吧。”
前厅人来人往,热闹不已却没人惹事,见裴洛颍纷纷住嘴。
“大家不必拘束,随意就好。
今天我和哥哥打算宣布一件事情。”
裴洛颍看向自家哥哥,裴子墨去找过她,谈了许久,虽然那时正好听见她在弹《凤求凰》。
“我和哥哥打算让出身份,掌印已归还皇上;宁外、前月我收得一妹妹柳纤尘,因为某些原因已无力再照顾,希望各位大人多加看照。”
“裴姑娘放心,会的。”
“就是,裴姑娘不必担心。”
……
不过是些附和,裴洛颍可不觉得他们会照做。
“各位大人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各位大人的,来人!”
侍女们一人端着一件东西上来交给在坐每一个人。
“这是珍宝阁的物品,众所周知,珍宝阁每一件必是精品且价格不菲,这些都是珍宝阁下月才会上架的东西。
我虽退却郡主身份,但也不怕骗你们,珍宝阁阁主是我故友。”
在坐没啃声,但显然是明白了,人家虽然没了这些身份,但人脉多着呢!珍宝阁后面是什么?南疆楼啊!认识珍宝阁主算什么?人脉广、南疆楼可能还会庇护的人!
裴洛颍浅浅一笑,慢慢和裴子墨离开。
至于柳纤尘?我已仁至义尽,不管出于什么,敢算计她?呵!给她胆了!
“哥哥,从今天开始,我们就真正的属于江湖一员了。”
“嗯,要和哥哥一起吗?离开的日子,交了不少好友。”
“不用了,我要自己去闯!出了京城就各自走,看谁最后出息?”
“好。”
裴子墨有些担心,却也不难为她,谁让这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妹妹呢!
裴洛颍看着裴子墨离开后和南沉她们汇合,去了南疆楼总部。
南疆楼总部很隐秘,但是人才济济,齐聚一堂,他们都忠于一个人,那就是裴洛颍。
不管柳氏兄妹怎么样、出于什么想算计她,但是敢利用夜暝,那就不用再管他们了。
裴洛颍喜欢夜暝,不会允许任何人诋毁他、用他来算计自己的,不可原谅!
南疆楼愈来愈强大,阁主依旧神秘,可宁江湖人窃喜的是南疆楼阁主答应参加第六十一届江湖大会。
届时,裴洛颍已经四十八岁了,三十年来,她没有夜暝任何消息,她从未忘记,他是魔;若他不想被找到,凭借着人力又怎么可能被找到。
她未嫁人,南华她们被爱人护着生活倒是愉快;裴洛颍很满足;但也算是一物降一物。
裴洛颍十八岁国破家亡,至北云,她放弃争取无上权力;她的十八岁过得很多姿多彩,她不喜欢;多难,她无法避免,天要降劫于她,躲不掉的。
江湖大会召开的很准时,裴洛颍带着南华四人赴会;南华的大名在这三十年内的某一天彻底传开,护主狂人、病娇。
裴洛颍的样貌永久的停在了最美的年纪,可她清楚,她在慢慢衰老下去,不再年轻貌美。
江湖大会惊艳了许多人,裴子墨震惊的看着她,却以为是她的女儿;亲人相见,却不相认。
“你是裴洛颍的女儿吗?她还好吗?”
“不是、不好。”
裴洛颍大量了裴子墨一眼,他的身边站着和他很像的年轻人,和一位女子;女子认不得她,她却认得她。
她的嫂子,裴子墨大婚,她去过;远远的看着,这个女人很好。
裴洛颍转身离开,裴子墨他们似乎在跟着她,也无所谓,跟着就跟着吧。
“主子,你……”没事吧?
南华担忧的看着裴洛颍,裴子墨认识她,她知道;但不会多说。
“还好,真是老了;才站了这么一会居然就累了。”
“主子看着可年轻着呢!倒是属下们,都不好意思和主子站在一起了!”
“就你们嘴贫!先去找个地歇着吧!”
裴洛颍无奈,这么多年了,她们的脾气也没见变过。
这些话裴子墨自然是听着的,带着妻儿站在不远处,眼眶里满是泪水。
“夫人,看见她了吗?那是小姨子,我的……妹妹。
孩子,她是你的姑姑,可要记得。”
“嗯。”
三人远看,裴洛颍似乎很久没笑过了,她的眼睛不似常人明亮,有些暗淡。
“指尖须臾万丈红尘过往,刹那间已是百年,执念不曾改变。
南沉、南华、南月、南雁,我们未曾变过。
只是这么多年,我好累啊!你们说,我为什么找不到他?”
“主子……”
四人有些难过,她们安慰过,知道物极必反,只是看着。
……
人界一年,天界一日;魔界一日,人界一年。
魔界魔君在消失几年后回归,在一个月内把魔族大换血,据说魔君狠厉残暴,族内无人敢发表怨言。
魔君夜暝,名号极为响亮,天界人也为之动容。
魔界三十天,人界三十年。
“君上,妖君前来拜访。”
女子黑纱为裙,衬的身材极为曼妙,红瞳妖艳、暗红的发张扬无比;音若黄鹂。
“让他上殿吧。”
“是。”
夜暝懒懒的掀眼皮子,看着女子出去,眼前却是另一个人。
爱这种东西,谁先爱上,谁就输了;三十天、他几乎每天都在想她。
他还有很多事,不能现在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