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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足乎叹乎变之乎

这是小破屋外的一片小平地,但是却一点也不空,到处堆满了各种垃圾,杂乱不堪,恶臭弥漫。

昊義走在其中却好似一点感觉也没有,淡定的走着;但是跟在起身后的绿裙少女就没有这般的淡定了,她用袖子捂住嘴鼻,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生怕踩到什么东西。

在天晶河那明亮的光芒照应之下,不远的地方隐隐可以看到两个小小的身影;他们谈话的声音随着微风徐徐传来。

绿裙少女能够听到他们对话的内容;其中一个说道:“端阳,你说的我也知道,可是……”

那被称作端阳的一把打断向前那个继续说下去:“没有什么可是的,这种事情就要这么做,否者以后我们如何在定风城生活下去。”

端阳楚?贾洪?都是人灵吗?绿裙少女判断着两个瘦小人影的身份。

“但是……”这个很是犹豫的声音应该就是贾洪的。

“没有但是!”端阳直截了当,语气不容置疑,“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听到端阳已经下了决定,贾洪只能无奈妥协,弱弱的说道:“好吧……”

“端阳楚、贾洪,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做什么?”绿裙少女对于端阳的语气有些好奇,这个小家伙貌似说话很老成,她想要继续听下去,但是昊義却开口了。

两个瘦小的身影听到了昊義的这句话,都是一愣,然后向着这边跑了过来。

两人走近,绿裙少女这才看清楚两个瘦小人影的样子;是两个身躯同样瘦小、衣着破旧的人灵孤儿。

一高一矮,矮的那个瓜子脸、一双狭长灵动的丹凤眼,嘴唇有些薄,皮肤很是白皙,十二来岁的模样;看起来像个人灵的女孩,很是清秀;不过确确实实的是一名男子;虽然身上穿的很是破旧,但是整个人打理的却是非常干净,特别是那一头的黑发,一根根的都理得很整齐。

而高的那个在绿裙少女的眼里看来长得就有些惨了,虽然好像已经有十四岁的模样,而且各自也快到昊義那般高了,但是整个人看想去有些畏畏缩缩,体格上也异常的瘦弱;绿裙少女隐隐还问道了对方身上有一股很是难闻的味道。

“贾洪,你把头抬起来。”这个时候昊義开口了。

贾洪听到这话,身体缩了缩;不过还是将头给抬了起来,弱弱的叫到:“昊義哥……”

绿裙少女看到,贾洪的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明显是被打的。

“端阳,这是怎么回事?”昊義只是看了一眼,反倒是转头问起了端阳楚来。

端阳楚纤薄的嘴唇微微扯起,轻描淡写的说道:“昊義哥,这家伙今天出去偷东西了。”

“贾洪!我说过什么?!”昊義语气很是严厉的道。

贾洪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的看着端阳楚,好像连怎么说都不知道了。

“看我干什么!”端阳楚狠狠的瞪了回去,“赶紧道歉啊,要我教你怎么道歉吗?”

“昊義哥,对不起;我错了。”贾洪低着头声音很低的说道。

“错在哪里?”昊義追问。

“你说过,不能饿着,不能穷着,但不能偷……”贾洪很是老实的回答。

“行了,昊義哥;你就别说他了,我刚刚还骂过他一顿。”昊義张口正欲说什么,却是被端阳楚给打断,他回头看了一眼绿裙少女,暧昧的笑了起来,“昊義哥,这个是你给我们找的嫂子吗?模样不错哦!”

“他?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

两个声音是同时响起,出了昊義和绿裙少女还能是谁。

两人都听到了对方的话,猛地回头看向了对方;四目相对,然后是各自狠狠的瞪了一眼对方,撇过头去!

“这么默契,还说不是?”端阳楚笑的是更加的暧昧了。

“想死啊你!”

“想死啊你!”

又是异口同声。

“你……”

“你……”

两人相互指着对方,断了后续的话。

“嘿嘿,我不说话!”端阳楚的声音又非常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姓昊的!”绿裙少女是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亮剑。

昊義见势不妙,急忙朝着小破屋一指,对罪魁祸首端阳楚说道:“你们两个,给我滚回去吃东西!”

“好咧!”端阳楚扯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贾洪,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

然后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最终还是绿裙少女打破了沉寂,她说道:“姓昊的,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破孩子乱讲话呗,还能怎么样;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昊義一副你没搞错吧,这都要问的模样。

绿裙少女眼珠子一转,然后语气软下来,很是俏皮的问道:“你很想知道我的名字?!”

“不想,不想,”昊義猛摇头,“最好连认识都不认识!”

“姓昊的!你几个意思?!本姑娘难不成还配不上你吗?!”绿裙少女发飙。

昊義冷汗直流:“怎么可能,是我配不上你;姑娘你美若天仙,我丑八怪一个,怎么配得上你!”

“哼!这还差不多!”

差多了好伐,就你一个一顿要吃五十八个的赔钱货,谁配上你算谁倒霉;反正打死老子,来自也绝对不会去配你的!

当然了,这种话昊義只敢想想,是绝对绝对不能说出口的。

……

又是一阵的无语,还是绿裙少女打破了安静:“喂,我说刚才他们在说谎你没听出来吗?”

“听出来了!”昊義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他们,如果是我,非要把事情问个清楚不可,敢对本姑娘撒谎,哼哼!”绿裙少女很是霸气的说道。

昊義虽然不知道她“哼哼”的两字具体是什么内容,但是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这种巨能吃,又凶的不得了的……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想的好,要是被看出来就惨咯。

昊義脸色一正:“之后呢?”

“什么之后?”绿裙少女不明所以,反问回来。

“我是说,你问清楚事情之后呢;之后你打算怎么办?”昊義说道。

绿裙少女还没说话,昊義就举手止住了她的话,说道:“别说什么具体事情具体处理,处理的了一件,处理不了所有的;这毕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需要他们自己去完成,不管结果如何,我认为都不应该过多的干涉。”

“为什么?”绿裙少女的表情也同样郑重起来。

昊義环视周围,对绿裙少女问道:“你觉得这里如何?”

“脏、乱、差、臭!本姑娘快受不了了!”绿裙少女简单直接的评价。

“很不满意对吧!”昊義朝前走着,一边走一边道:“不仅仅是你不满意,我也很不满意,那群小家伙同样也很不满意。”

昊義深深的吸了一口有些恶臭的空气:“既然空气中满是恶臭、既然不满意这样的处境,那就要去改变它;倘若不满意又不改变;或者干脆就在那里等待帮助,在那里怨天怨地;那永远改变不了现状。”

昊義继续说道:“既然要改变,那就得靠他们自己的双手去完成,年纪小不是理由;做不好不是借口;没有谁天生就改去同情谁,也没有人天生就是被同情的。”

“那你为什么要给他们送吃的?”绿裙少女问道。

“因为饿肚子是这个世间最为可怕的事情,你饿着肚子无法做任何事;甚至会没有力气抱怨,更不要说改变了。”昊義很认真的回答。

“那句‘不能饿着,不能穷着,但不能偷’是什么意思?”绿裙少女再问,昊義不知道,跟在他身后的绿裙少女脸上的神情已经悄然改变。

“饿很可怕,穷也可能失去生命;至于偷,无关道德;”昊義回过头,看着绿裙少女,“它会让关心你的人失望,那种眼神直追饿死!”

绿裙少女被昊義看的有些不适应,她想了好一会,这才又说道:“姓昊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他们因为去做今晚商量的事,而受到生命危险,你会怎么做?”

“我会护着!拼命!”昊義语气坚定,眼神决绝。

“你不是说要靠他们自己改变吗?”绿裙少女问道。

“那是对于他们,不是对于我!”昊義继续走,走向眼前那亮着微光的小屋子,“我也需要改变。”

“姓昊的,我发现我有些看不懂你。”绿裙少女正色的说道。

“我发现我一点也看不清你。”昊義反唇答道。

“你什么意……”

噗啾!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重重踩下,并且溅了起来。

昊義不用回头,光听声音也知道那是什么,他对于这里太熟悉了。

昊義说道:“你踩到的东西叫做小翔,又名米田共;当然灵族们更喜欢叫它为……屎!”

“啊!!!”高亢无比的尖叫声顿时响了起来

踩到了不知谁的杰作之后,女裙少女是没命的用脚蹭着地面,脸上那是痛苦和恐惧;带着哭腔喊了起来:“本姑娘再也受不了这个破地方了啦!呃呵……我要洗澡!”

“哈哈哈哈!”昊義狂笑不已。

绿裙少女如若未闻,一个飞跃,高高离去,人影渐淡,声音依旧:“姓昊的,这事没完;明天你不去约定的地方,本姑娘就踏平这个破地方,包括那几个小鬼!”

“还有你给我记住……”人影已无,声音渐淡,“本姑娘叫曲莹莹。”

“曲莹莹吗?”昊義嘴角微微翘起,“这赔钱货小妞的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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