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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风雪之夜(2)

我们这次西行,如果与田世昌的盗马帮相遇,将会出现什么局面呢?结果,田世昌在我梦中出现了,他带着一个几十人的马队向我袭来,我只有孤身一人,其他人都在山沟里酣睡,我呼喊他们,却无人相应,我只好躲进牧民家的小屋,把门关紧……

田世昌的马队包围了我的小屋,走马灯似地围着小屋奔驰,他们高叫着要砍死我,因为我知道他们的秘密。后来,他们就跳下马来用脚踹墙,用刀劈门。小屋在摇晃,似要崩塌,我听到门板的折裂声……

我完全惊醒了,正是“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的意境。只觉得小屋受到巨浪的冲击,又是一阵折裂声,轰然倒下。我明白了,那不是门,而是山坡上的树。

旺迪登巴预言的暴风雪果然来了,它来得比预言的迟,却比预言的猛,像万马奔腾而来,祁连山像俯伏在地上的蟒蛇在暴风雪的淫威下扭动发抖。

旺迪登巴也醒了。

屋外有人高喊,伴有隐隐的军号声,有人敲门。

我打开门销,却无法推开,门被雪堵住了。我们内外结合,才拉开了条门缝,一股寒气迎面冲进。是总部紧急通知:

要大家离开陡崖,免得雪崩被压在雪下!并抱紧固定物,不要让风卷走。已经有一个连队被埋在雪中,正设法抢救!

“黑箭”对着屋外的暴风雪汪汪狂叫。

我想此时,全军上下,没有比旺迪登巴选择的这间小屋更安全的地方了。

向导把粪火吹旺,我问他雪崩压死了人,有什么办法抢救。他摇摇头:“暴风雪不过去,什么办法也没有!”

屋外被雪光映得挺亮,好像清晨来临的曙光。屋外是一片折裂声,山坡上独立的树木,都被落雪压折被风吹倒了!

“明天还能走吗?”我问。

“不行。”

我暗自庆幸,我跟经验丰富的向导在一起。人们在与暴风雪搏斗的时候,我们却用保安腰刀切割黄羊肉,在粪火上烤熟,抹上盐粉,慢慢品尝。

张干事发现了这个安乐窝,他跟乔干事借口跟我下棋,扒开门外积雪硬是挤了进来。我们东扯西拉,等着风停雪止。

张干事老想在我面前表现表现他的高超棋艺,我不愿意“给他提高情绪”,便以屋里太暗,而且会冷落了客人为由拒绝了,要他两人讲笑话给我们听,并威胁说:逗不笑我们,我们就下逐客令了!

张干事很滑头。他说你们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再可笑的笑话,你们硬憋住不笑,有什么办法?还是给你们讲个故事吧。他说:

从前有两位诗人——一位是宫廷诗人,一位是田园诗人,逛大街,看到一个“专治诗病”的招牌。他们大为惊奇,有专治痣疮的,有专治花柳病的,亘古以来未见专治诗病的。两位谦逊的伟大诗人就进去了。问治诗大夫,诗怎么会生病?用何药医治?

大夫说:有的诗太肥,我们可以把它医瘦;有的诗太瘦,我们可以把它治肥!

两位诗人大奇。要治诗大夫举个病例。

治诗大夫说:就拿唐代大诗人杜牧的《清明》来说吧,此诗太肥。

两诗人更为惊奇:千载名诗,家喻户晓,竟然患有肥胖病,真是不可思议,肥在何处?

治诗大夫从容道来,他说:“清明时节雨纷纷”,下雨自然纷纷,何必如此累赘?“纷纷”二字是肥出来的;“路上行人欲断魂”,行人自然会在路上,“路上”二字也是肥出来的;两诗人不禁颔首称是,再听治诗大夫下文。“借问酒家何处有?”酒家何处有,自然就是问,“借问”二字也是肥出来的;“牧童遥指杏花村”,既然问人何必点明身份?“牧童”二字也是肥出来的!诗词惜字如金,经过我的医治,变成:“清明时节雨,行人欲断魂,酒家何处有?遥指杏花村。”二位以为如何?

两诗人大为赞叹:不愧治诗名医。对治诗一道,发生了浓烈兴趣,又急急发问:那么,什么诗太瘦你给它治胖了呢?

治诗大夫说有一首古诗:“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此人间四大喜也,可惜太瘦了。“久旱”就没有说明旱了多久,半月?一月?“他乡”有多远?十里?百里?“洞房花烛”常人皆有,难称大喜;“金榜题名”,荣有应得,也非大喜。我给他治为:“十年久旱逢甘雨,万里他乡遇故知,和尚洞房花烛夜,文盲金榜题名时。”二位以为如何?两诗人连连鼓掌,称赞医术之高妙。

旺迪登巴压根就听不懂,但他出于礼貌,做出兴味盎然的样子。我是绝不放松警惕,绷着脸不笑。

屋外风雪怒吼,大有惊涛裂岸之势。我们一堆粪火,有几块黄羊肉,就是祁连山被卷入东海我们也不在乎。

我体验到人生的所谓痛苦,实在是一种脆弱的表现。在丰富多彩的生活感召下,痛苦就会悄悄隐退。此时,我们四人,完全把家乡、亲人、同志、牺牲、危难,全部置之度外,处在一种温馨安谧心定神宁的状态,忘了屋外暴风雪的肆虐,忘了雪崩压在深谷中的连队,也忘了未来艰难的行程!就像太平洋彼岸此时发生了七级地震,南美洲安第斯山脉火山此时爆发,亿万光年的一颗星球此时爆炸那样,离我们太遥远了。

张干事继续把他的故事推进:

两诗人忽发奇想,千载名诗皆有肥瘦之病,我们何不把自己的精品拿出来请诗大夫鉴赏,也问问有什么疾病?治诗大夫请两诗人献出惊世佳作:

宫廷诗人先吟哦出他的不朽名句:“太窥门夹豆,丫洗盆漂辛;娣胸三白假,肉顶一黄真。”自言对仗精绝,生活气息浓郁。治诗大夫竟然听不懂,不敢擅问,继而请田园诗人献宝。田园诗毕竟通俗易懂,诗曰:“出门碰灰黄,皮摇响竹翔;巧遇邻王扁,喜剥干硝床。”自言乡土气息扑面,生活情趣无穷。

治诗大夫大惊失色,额头汗珠落滚,读尽历代名诗佳句的专家,竟然一句也听不懂,忙请两诗人为之解释。

宫廷诗人说:“我们家的太太疑心丫头偷懒,老是从门缝里窥视她在干什么,眼睛像夹在门缝里的一颗黑扁豆;看见丫头在铜盆里洗脚,那脚趾头露在水面上,像漂着几块老黄姜……”为什么不写漂姜而写漂辛呢?诗人回答得很妙:“姜是辣的嘛!辣者辛也。”

我和乔干事都不禁放声大笑。张干事却绝无笑容,讲得像真的一样,我不能不对这家伙刮目相看了。旺迪登巴似也懂了一点,他也放声大笑,不是笑诗,而是笑我们三人的忘形之态。

宫廷诗人继续解释佳句:“娣者弟女也,也就是弟弟的女人,也就是我的弟媳妇,她胸襟上佩了一枚别针,镶了三颗珍珠,别看很白,却是假的;肉,就是内人之合,内人就是我老婆,她那头顶上插着一支黄澄澄的簪子,那才是真金的哩!”

我跟乔干事都笑岔了气,乔干事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叫着,实在受不住了,用拳头对着张干事的脊梁猛捶。张干事就是不笑,这家伙真有涵养。我笑得眼泪鼻涕直流,因为我的代理科长的身份,才没有揍他。我想,张干事的故事不可能再出现新的高潮。

田园诗人在治诗大夫的目瞪口呆中解释他的拙作(当然是自谦之词):他说有一天他赶着大车出远门,在山野里碰上了两只狼,一只大灰狼,一只大黄狼,不说碰上狼而说碰上灰黄,可见诗艺之高超,精练含蓄而富色彩,语句诡奇;于是他就挥动赶车的长鞭,当然那长鞭是牛皮的,进行自卫,鞭响乒乓如爆竹,声音飞至远方;一人难敌二狼,正在危急之际,正巧遇上他的邻居,肩上扛着一根扁担,是比皮鞭更为有力的武器。七字之内含此庞大内容复杂情节,而且还没有忘记点明他的邻居姓王……治诗大夫不禁望天浩叹。两个人打死了狼,欢欢喜喜把狼剥杀,把狼皮晒干,再用芒硝把硬皮鞣软,而后做成狼皮褥子铺在床上……这一切复杂程序,均在七字之中,何等精练?

两诗人虚心求医。治诗大夫拱手说:李白为诗仙,杜甫为诗圣,二位当在李、杜之上,可谓诗神也!

后面虽是高潮,有前面高潮盖着,我们虽也大笑,却不再岔气了。此时,旺迪登巴打开门缝,望望风雪,把“黑箭”放了出去。我们都沉浸在对诗神的戏谑中,并没有在意。

乔干事见张干事的笑话效果绝佳,他也忍不住登场献艺。他说,他可以发表一通谬论,我们却无言反驳,承认他说得有理。

我和张干事都不相信,平时都以能言善辩自居的人,岂无可辩之理?忍不住跟他打赌,如果此时,囊有十枚金币,我准会孤注而掷了,但现在囊空如洗,身无余物,赌什么呢?刮鼻子?学狗叫?画乌龟?出洋相?最后决定来文明的——赌智慧,也就是智力测验,我一时忘了我是科长,比他们官大二级。

乔干事说,世上有许多事情约定俗成,很不合理,却又承认,就是连皇帝、圣人、大文豪也不例外,只有他乔老爷超越世人之上。他说射和矮两字是颠倒了的,射应该读矮,矮应该读射。他问张干事:“射怎么写?”

“身寸啊!”

“你看,身高一寸是不是矮?”

张干事自然目瞪口呆。根据中国文字的形成与发展,这是有道理的。

“矮怎么写呢?”

“矢委啊!”

“矢不是箭吗?委不是抛弃吗?委之于地的成语不是尽人皆知吗?将矢抛出去,不是射吗?”

我忘了反驳,脱口连说有理有理;张干事点头称是,身体前倾,谛听下文。

乔干事又说:“重和出也是颠倒着的!”

“为什么?”张干事来不及细想,急声发问。

“出怎么写?”

“山上加山啊!”

“重如泰山,再加上一座山,还不是重吗?……再看重,上头是千,下头是里,千里在外,不出门哪能行千里呢?”

“对!对!”

我们都交口赞成。

“你们赌输了,实现诺言吧!”

“好吧!口服心服,我来说个智慧的故事给你们听!”

讲个故事并不难,但讲个有声有色有意义的却要费一番思索。这时,我忽然想到了法国大文豪左拉发起的“梅塘之夜”。

“梅塘”是左拉的别墅之名,那时,他刚出版了《小酒店》,饮誉文坛,在读者心目中,堪与雨果的《悲惨世界》相媲美。当时,许多年轻的作家经常到他的梅塘别墅议论文学艺术,其中最常去的有莫泊桑、赛阿尔、阿列克西、埃尼克、于斯曼等小说家。一八八○年的一个风雪之夜,左拉提议每人讲一篇有关普法战争的故事,他第一个先讲,就是后来的《磨房之围》,其次是莫泊桑讲,后来写成了《羊脂球》。每个人都把自己讲的故事写成中短篇小说,六位作家的六篇小说集成为《梅塘之夜》,后以左拉和莫泊桑的两篇最为出名,成为传世之作。

我想,如果张干事、乔干事、旺迪登巴也是文学家,我们真可以写一本《祁连山之夜》了。

我还没有开口,就听见木板门外有扒搔声,接着是“黑箭”的低嚎。旺迪登巴急忙打开门,“黑箭”满身披雪冲了进来,呜呜如哭,用它白森森的利齿,咬着主人的裤脚管向门外拖。

旺迪登巴对狗做了个知道了的手势,而后对我们说:

“出事了!”

我浑身一颤,陡然间一股透骨的寒气掠过脊背。张干事、乔干事也跟着我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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