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君尘蹙着眉,指尖不停地敲着桌面,考虑着要不要也把清倌阁关掉,他严重怀疑是这个地方影响了唐君白。
虽然唐君白这几年叛逆了不止一点两点,但是不至于把性取向这个东西也逆歪了。
平日里上清倌阁都是喝喝酒听听小曲儿,半点都没有出轨。
虽然是很明显的故意挑衅他,折腾自己,鉴于此,他也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唐君白。
“唉!”唐君尘长叹,又低下头重新处理文件,他的渣爹这几天突然变得安静,不再一天到晚给他找麻烦,他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阴谋味。
不得不防。
啊,真是忙死了。
他这么想着,手里的动作还是不慌不忙,表情一如既往的完美,温文尔雅的笑容,看不出任何情绪。
唐君尘,玉面狐狸。
暗牢里,唐君白缩着身子,把自己卷成一个毛球,冷的直哆嗦。
他这样的年纪在兽族里还是个幼崽,本体形态还很稚嫩,舒展身体也不过是成人大腿的长度,更别说卷缩着身子了。
在这冰天雪地里显得格外可怜。
“嘁,唐君尘那个虚伪的家伙也就会这招了,除了禁闭还是禁闭!”唐君白冷得直抽着气骂道,过往关禁闭都是在院子里,他还是第一次被关进来暗牢。
想来唐君尘还真气狠了。
这破地方限制魔力,连个低级的火魔法都施展不出来。
“妈的唐君尘,有本事你就关我关到天荒地老,不然等小爷我出去了,干不死你!”
唐君白两只爪子刨着地面,这段时间风雪交加得厉害,他这个小山洞都要被埋了。
这雪落在身上冰凉刺骨,和真雪一样,也不知道唐君尘怎么在这个大夏天弄出这么个地方。
不就是吻了一下嘛,至于这样嘛!
又没做到最后。
唐君白这么想着,脸上浮起一层红,唐君尘的嘴巴很软……
他猛地摇了摇头,手下扒拉雪化的速度加快。
唐君尘……
似乎是心有所感,唐君尘突然抬起脸,手指抚着下巴:“这个时候应该醒了吧?”
之前那小混蛋发烧,他差点儿就想让他就那么烧成傻子,不喂药,省得祸害人。
还想上他?
怕是烧傻了。
一想到从小养到大的唐君白对他抱有那种心思,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烧。
真特么的荒唐!
就他这一张脸年少时确实有那么些不长眼的想招惹他,不过如今怕是想都不敢想起他了吧。
唐君尘轻笑:“倒是可以在唐君白那小混蛋身上试试,教教他不该肖想的不要想。”
长歪了的苗子抛之可惜,那就只能掰回来了。
唐君尘起身,出了门朝地牢里走去,暗牢放置的地点就在最里面,铜墙铁壁。
冰天雪地的暗牢实际上是一件极其稀有的法器,一副普通画卷,内有乾坤。
唯有触发法诀才可以自由进出,不然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没有明确的时间流逝,或许外面一天里面一年,又可能外面一年里面一天,还可能与外面时间一样。
而在这幅画里的人所作所为都会呈现出来。
所以当唐君尘走到画前时就看到一只红蓝皮毛的小兽正卷成一团在扒雪磨爪子。
唐君尘:“……”
看来还玩的挺高兴的。
他笑了笑,嘴角轻动,默默调低了温度,加大了风雪。
在看到那还有所动作的小兽顿了顿,把爪子收了回去重新圈成一个毛球后,唐君尘抚了抚下巴,静静看了会儿。
目光深沉,面色如常。
唐君白卧槽了一声,暗骂这鬼天气,十分无奈的缩紧身躯。
妈的,等他出去了一定要干哭唐君尘那个混蛋!
还有,好饿啊!
唐君白低嚎了一声,这段时间他就只能喝着雪水裹腹,感觉肚子都要结冰了。
外头的风雪不停,一出去就被埋了,更别说狩猎勘察地形了,他这个山洞不被埋了就好了。
地牢里的灯火摇曳,灯花烧得噼里啪啦响。
唐君尘看着那正捧着一捧雪舔的可怜兮兮的小兽,盯了会儿还是把风雪调大了。
再饿个几天应该会记住这个教训了。
唐君尘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那白衣胜雪兰芝玉树的背影,自成一派的气质。那随着步伐时不时摇动的青丝,最是无端的风流。
然而,切开都是黑的。
临睡前,唐君尘摸了摸身上的薄被,丝绸轻柔入手微凉,他笑了笑,喃喃自语:“还是这样舒服。”
月下西头,夜深人静。
画骨坐在小榻上修炼,周围看不见的元素正一圈一圈绕在天灵盖上被画骨吸收。
莲画在早已经被换成莲榻的床上睡觉,红衣被蹭得有些凌乱,隐隐约约露出胸膛,莹润而充满张力。青丝铺撒着,有一两缕贴在脸上,莫名的有些无害。
而当画骨停下来时,天将破晓。她看向床榻,莲画睡的很香,衣裳露出更多的肌肤,红白相映,光泽白皙,煞是诱人。
那张脸上很是安然,带着白日里没有的从未见过的无害。
画骨撇了撇嘴,要不是莲画霸占了她的床,她也不至于牺牲掉宝贵的睡眠时间跑来修炼,要知道唐君尘一点都不好对付!
那只狐狸配合她,保不齐在想什么手段对付她呢。
看着光风霁月的,骨子里都是坏的!
和莲画都是一路货色!
不过一个是披着公子皮明里暗里的弄死人,一个是出了名的阴狠诡异,出手狠辣无情。
画骨觉得这两人要是搭在一起,这大陆无望了。
画骨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决定在榻上将就一下。
最近的修为提升没以前那么快了,隐隐约约还有些脖颈。而据说殇可以修炼,她还没发现怎么修炼。
要是能多一点助力也不错。
猪骨头需要很多妖晶,她得想法子再赚多些钱,光靠做任务好像是不够的。
重操旧业的话,这个时候会被抓吧?现在修为低还没坐骑,跑不快啊。
还有,唐君白是被唐君尘吃了吗?这几天都没见到人。
画骨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慢慢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