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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荆棘鸟·初

翱翔在天空中的小鸟从此不能够飞了,小鸟悲愤着,要再度起飞,却被现实给打败,小鸟忍痛的接受现实,却难逃此生的命运。

夏天站在自己家门口,看着这扇已经生锈的大门,拿起手中的钥匙把门打开先是问到了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她皱着眉头走了进去,客厅里面空荡荡的,所有家具被白布蒙上了,地上堆积着一些食品的袋子,里面的剩余的残渣都露在外面。

她拖着箱子朝里面走去。

从睡房里面传出了一声声低沉的咳嗽声,压抑着的咳嗽声。

悄悄推开门,夏天看到夏雨正在书桌前写作业,他低着头咳嗽着,窝着头生怕声音传出去,她有着清秀面孔,秀丽的长发垂在两边,此时窗户是开着的,西下阳光照射来,暖暖的阳光,打在头发上面一丝丝温柔的曲线,就像是一只温煦的小猫。

夏天靠在门框上,抿着嘴唇颤抖的说道:“夏雨。”

声音不是很大,夏雨还是听到了转过头来,捂着嘴巴的手僵硬了,不可置信的瞪着大眼睛看着她。

隔了好久,开口说道:“姐姐?姐姐你回来了?”

夏雨站了起来,看着好久未见的姐姐,傻傻呼呼的跑到她跟前,两双大眼睛泪珠汪汪:“姐姐......”“哇......”哭了出来。

夏天温柔似水的眼神看着妹妹在哭,环着手抱住了她,细小的声音只有在耳边才能听到:“夏雨,我回来了哦。”

两人久久的抱在一起,各自都没有说话,两人彼此安慰着两人。

看着天慢慢的黑了,梳理了一下心情,转身去开灯,上下按却没有亮,大厅依旧一片黑暗。

一旁夏雨红着脸颊诺诺的说道:“姐,停电了,停水了。”大气不敢出一声,低着头观察她的表情:“爸好几天都没有回来了。”

夏天毫不在意的回答道:“哦......”

紧接着夏天去厨房里面巡视了一番,重重打开冰箱门,里面却早已经空荡荡,两瓶矿泉水相依为靠的倒在一起。如此惨淡的生活,夏天也只能笑笑而过,她知道,在她的身边还有妹妹夏雨。

外面的路灯也渐渐亮起,漆黑的房间只有外面的路灯照射,才隐约可以看到对方的面孔。

“咕——”夏雨的肚子,在闹着小情绪,她捂着小肚子,秀丽的头发都把脸遮住了,蚊子一样大的声音说道:“姐,我饿了。”扯了扯夏天的衣角。

夏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所有情绪都给埋了下去,转头豪爽的抓着夏雨的手,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走,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外面的街道却很热闹,就顺道在楼下的拉面馆坐了下来,两姐妹坐在一起,看着热腾腾的一碗面端了过来,是多久没有吃过热热的食物了,此时此刻的夏雨埋头吃着面,她看着妹妹那狼吞虎咽的样子,是多么的幸福,她心里默默的许着愿望,‘夏雨要一生平安’。

在夏天的心底还是有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被深深包裹着。

夏家就两个女儿,是跟着父亲姓,母亲在夏天6岁那一年抛弃了她们......

夏天今年十八岁,读高三,夏雨今年十六岁,读高一。

两人走进了同一所高中,夏天成绩一般,并没有什么出众之处,只是特别的喜欢画画,却没有很多的时间让她沉静在画画的世界里,直到那件事情发生后。

夏雨头脑很好,一直都是年纪第一,长相又漂亮,一直是所有男生追捧的对象,只是碍于夏天,她本人不知道罢了。

夏天和夏雨此时就像是一幅没有渲染的画面,两人单纯的从画里走出来,她们不希望被黑色给污染。

记得夏天才加过一次画展,学校的老师很看中她,把她的一副——《翱翔》放到了展出上,很多人都看中了那幅画,翱翔于天际的鸟,在湛蓝色的天空中自由翱翔,就仿佛是夏天那个时候的心情,想要摆脱一切的烦恼,冲出一切的阻碍,飞翔于天际。却还有人不知道其中的另一层含义,正是没有人去了解,没有人去发现,这才显示出它神秘的一面。

记得那个时候有人不得其解看着这副图案,这鸟张着嘴巴,离开树枝,拍打着翅膀,一无既往的往前飞着,仿佛是要表达什么。“夏天你画的是什么鸟呢?”

那个时候的夏天很阳光,微笑的回答道:“荆棘鸟!”那个人一脸惊讶,诧异的问道:“什么是荆棘鸟,我怎么没听过?”之后夏天并没有说什么了。“啊,一定是我的错觉。”那人摇摇头就走了。

却不知在良久之后夏天轻缓悠慢的说道:“那是一只,一生竭尽全力唱一次歌的鸟。”

每次夏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眼眶不知不觉的湿润了,在黑暗的角落里擦拭着眼泪,滴落在水泥的地板上,一圈一圈扩大的黑色,就宛如在蓝色的天空中,还有那摆脱去不的黑暗。

夏天温柔的抱着哭泣不止的夏雨,缓慢而温柔的说道:“小雨,不怕,姐姐会带你飞翔。”

每次夏雨都会停止哭泣,充满着崇拜的眼神看着夏天,那双闪烁着希望光芒的眼神,都会燃起夏天对命运的抵抗。

一大早,两人一起来到思域高中。

思域高中也算是当地一所很好的高校,她当时是和好友蒋茹芸,烈少青一起奋战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才能进到这所高校。

熟悉的一切,熟悉的大门,熟悉的教学楼,她很久都没有来学校了,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夏雨的教室在二楼,她在三楼,在分叉口她看着夏雨说道:“小雨,放学记得等我一起回家。”

夏雨点点头,转身就跑了,还不忘记向后面摆摆手。

她安心的看着小雨消失在转交处。

三楼

拐角处夏天的心情凝重起来,看着长长的阶梯,今天第一次知道它很长,长的看不到尽头,双腿颤抖着,不愿离踏出那一步,身边走过的学生都指指点点,‘我必须要振作’,夏天深呼气一口气,走了上去。

在三楼的这条不是很长的走廊上,有很多同班同学站在一起聊着昨天晚上的电视节目。

不知是谁看到夏天在走廊上,装作不经意,手臂撞了撞其中一个女生:“来了,来了,她来了。”

立马就结束了刚才聊的话题。

其中一个女生瞪着眼睛说着“什么啊,还有脸回来。”

“就是,真有脸!”

两个人的声音出奇的大,这一条走廊都是这两句话。

夏天转头看了她们一眼。

他们趾高气昂的冷哼一声,瞪着腰板看着她。

“看什么看,你以为你是谁啊!贱人!”

夏天的目光直直的看着那群人中的蒋茹芸。

那热火火的目光盯着她,蒋茹芸嗤笑的回头,就看到了夏天。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夏天什么都没有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转头往教室方向走去,可是就在刚进门的那一刻,那一丝丝细小的嘲笑声传到了夏天的耳朵:“哼,装清高,从我眼前消失最好不过了。”

再次转过头来。

那群女生还是在继续聊着他们晚上所看的电视,完全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就好像是听见了幻觉。

可是,真真切切夏天确实听到了。

那是——她的好友蒋茹芸的声音。

那么特别,有时尖锐,有时温柔,越来越看不清,现在的她是哪个她了。

明明自己相处了这么久,明明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现在看起来确实那么的陌生,到底是怎么了,其中到底有什么变质了。

这节课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依旧和往常一样,班上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话,她的存在就犹如空气般,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看着已经不能再烂的课桌,课桌上刻着各种各样刺眼的话语。

‘贱人!’

‘去死吧’

‘该死的人是你’

‘消失吧’

‘神经病’

‘垃圾’

夏天刚刚回学校的时候,课桌上就出现了这些字眼,椅子可已经东倒西歪,班上的学生都是鄙视,厌恶的眼神,就夏天一个人的课桌,被孤零零的单独出来,椅子后面就是一个大大的垃圾桶。

每看一次,都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心,面目表情的她,有谁知道,此时,心如刀割。

刚刚下课没多久,她去了一趟洗手间,整理一下心情,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课桌里面的书不见,桌面上空空荡荡,只有那一些刺眼的刻字。

此时的教室异常安静,一双双厌恶的眼睛看着她,她隐隐约约的终于知道了什么。

夏天学校美术部里面认识了个关系不错的白叶,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是应该会借她书吧。

带着这样的心情来到白叶的教室门口。

白叶还是这样,和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变化,此时的白叶瞪着大眼睛,“夏天你回来了?这几个月你都跑哪去了?”

看着教室里面这么多的人,她什么都没有回答,她知道有一些能说,而有一些说了却会成为嘲弄的焦点,她朝着白叶微微一笑,“我就去了外地。”

教室里面又是一阵嘲弄,看着别人异色的眼光。

白叶焦急的说道:“可是你知道外面是怎么说的你吗?”带着急切又关系的目光,白叶想说又没有说出口。

只能硬生生的把话给吞了回去。

白叶带着深深歉疚又无奈的目光,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夏天,抓起了夏天渐渐粗糙的双手,感受着那一片片粗糙的手感,眼中却在不经意间埋积了泪水。

带着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夏天,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白叶知道,她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此时的夏天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开口说道:“能不能把下节课的化学书还有笔记借我?半个学期没有来上课。”

白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

夏天就站在白叶的课桌边上,就在白叶转身找笔记的时候,边上跑过来一个女生,在白叶耳边小声的说道:“白叶,你笨啊!你借笔记给她就不考虑后果了吗?”

“可是夏天她来了......”白叶听到不考虑后果的时候,脸色瞬间泛白。

边上的女生看到白叶这样的反应,转着狡猾的眼珠,在白叶耳边趁热打铁的说道:“你忘记了吗?蒋茹芸是怎么跟你说的了吗?你想得罪她吗?与她为敌,你不知道有多惨吗?”

白叶的听到后,手中的拿着的书本顿时掉落在地上了,夏天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

白叶慌忙捡起地上的书本,面色苍白带着愧疚的眼神看着夏天说道:“对不起,夏天,我化学笔记和书忘记带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可是在白叶桌子上那刺眼的‘化学’两个字,不知道分量有多重,硬生生砸向了夏天。

忍住了心中了愤怒和伤感,夏天只能微微一笑,浅浅的说道:“那算了吧,我再去找烈少青借。”

夏天失望的回到了自己班上,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这节课已经开始了。

既然没有书,夏天就只能学一点,抄一点了。

幸好书包里面还有笔和本子。

这节课,夏天听得半懂不懂,半个学期,不是说补上就能够补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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