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评《中卫文苑》部分文学作品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卫人,即使走到天涯海角,梦萦魂绕的还是那家乡的山、家乡的水……,家乡的一切,在我的眼里总是那样的亲切、淳朴和自然。
一年前,意外地看到了还在散发着油墨清香的《中卫文苑》创刊号,我立刻被新颖的编排和充满清新生活气息的作品所吸引。接着又陆续读了后来出版的十几期,一种强烈地冲动和愿望促使我总想说点什么……。
纵揽十三期《文苑》(截止1988年3期)发表的文学作品,其中好作品不少,也不乏优秀之作。这些作品,虽题材、风格不同,形式各异,但都能从一个较为新颖的角度,真实地展现当代丰富多彩的现实生活,并注意刻划塑造人物形象,表现了作者对人生、对现实生活独特的理解和感受,读后给人以启示,给人以美的感受。特别令人高兴的是,部分作者已初步显露了较为成熟的创作技巧和风格,如麦天和的诗《家乡的山岭》创刊号)和《献给故乡的歌》(1987年8期)等作品,情真意切,朴实无华,意境深远,气势不凡,文笔优美,风格流畅,为读者精心描绘了一幅色彩斑斓、充满浓郁家乡生活气息的画卷,抒发了作者对家乡土地、对新生活变化的深情赞美和热爱。李怀信的小说《梨花飘香的时候》(1987年87年3期)称得上是一篇佳作,作品感情深沉,寓意深刻,风格清新、质朴,结构圆熟,情节(细节)生动,有一股浓郁的生活气息。小说通过奶奶与佳佳的妈妈(原儿媳)从感情上的相互隔膜到沟通的过程,细腻含蓄地表现了人物内在的复杂心理矛盾冲突,刻画出了人物思想性格的多重性与多侧面,特别是对奶奶宽厚待人、富有传统人性美的一面作了充分表现。郭卫国的小说《月光下的楼群》(1987年4期)和《牛奶点上》(1988年1期)等新作品,善于从凡人小事中开掘人生哲理,读后发人深思。刘瑞兰的诗《兰天下,一群鸽子》(1987年3期)、《情丝,在清风明月里飘荡》(1987年6期)等作品,感情热烈、奔放,风格清新、淡雅,语言优美,诗味浓厚,作者寄情于物,尽情抒发自己对新生活、新事物的感受和情愫,读来如饮醇酒,馨香宜人。刘建芳的小说《沉闷的夏日》(创刊号),《金丝眼镜》(1987年6期)等作品,构思巧妙,状物写人,真实自然,并擅于运用象征、隐喻等手法,刻划处在特定情境中的人物复杂的心理状态和性格。如《沉闷的夏日》,通过讲述年青寡妇桂枝与同村青年辣贵相爱遭到公公和小叔子的指责,被迫转嫁小叔子能悲剧,揭示了封建礼教对人性的压抑和扭曲。其中隐喻手法用的很巧妙,作品中这样写到:“辣贵望着桂枝说:‘这麦子已经熟过头了,’桂枝全身一颤,闪躲着他的目光。”这里,辣贵借用巧妙的双关语,曲折含蓄地向桂枝表达了自己的爱情。后来,他们的事被公公和小叔子知道了,公公借赶辣贵家的公鸡骂到:“‘这骚公鸡一钻到我家就不走了!’牛娃(小叔子)不满地瞪了桂枝一眼,说:‘主要是桂枝家的公鸡死光了。’”婉转曲折地传达了公公与小叔子对辣贵和桂枝相爱的极度不满。王彩凤的散文《归去》(1987年7期)和《我的电大生活》1988年2期),文笔优美、通顺,感情丰富、自然,前者抒发了作者对家乡的深切眷恋之情;后者表现了作者对知识、对人生道路的渴求和探索。
其它一些作者的作品,虽不能说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特点和风格,仅凭一两篇作品也不好下结论,但也看得出,作者力图想从各个角度反映现实生活,抒发自己对生活、对事物的真实地思想感情和感受。除了上面提到的几位作者之外,值得提出的还有:任学玲的诗《春之梦》(1997年5期)、吕红妹的诗《树的第二生命》(1988年2期)、王德焱的诗《青春》(创刊号)、张静梅的散文《家乡的巨变》(1988年3期)、刘红梅的作文《卖冰棍》(1987年7期)、高燕的小说《二楞进城》(1988年三期)等,都写得激情满怀,各有特色,从不同侧面反映沸腾的现实生活,尽情抒发作者的真实情感。还有一些作品,以针砭时弊,揭露社会不正之风侵蚀污染人的灵魂为主题,体现了作者对现实生活的清醒认识和思考。这方面的作品当推滔沙的小说《臭手》(创刊号)。这篇作品只有几百字,却寓意深刻,耐人寻味。作者通过描述生活中不正常的人与人的关系,准确细腻地刻划出了小人物面对大人物时复杂微妙的自卑委琐心理。
在上述作品和其它一些未提及的作品中,也还程度不同的存在着一些不足和不尽满意之处,如,有的立意不深,角度不新,缺乏独到的开掘;有的结构简单,情节、人物雷同,有明显的模仿痕迹;有的缺乏文学色彩,显得浮浅直白……。这些不足和缺陷,对于初学写作的作者来说,限于知识、修养、技巧等方面的原因,是在所难免的,不能苛求的。但要想提高文学创作水平,早日迈入文学“殿堂”,则必须下决心突破现成的、固定的模式不可。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中卫文学创作离不开中卫这块土地。很高兴地看到,由于《中卫文苑》的创办,并经过一年多的辛勤努力,团结推出了一大批业余文学作者,推出了一批好作品,使中卫文坛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活跃景象。更为可喜的是,一大批文学新苗正在破土而出,茁壮成长,为中卫文学创作储备了强劲的后备力量。我热切期待着,在不久的将来,从中卫文坛能够走出一批在全区乃至全国有影响的作家来。
(发表于《中卫文苑》1988年4期3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