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是谁,做过什么事,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暗器
清晨时,土怪终于吐出了最后一口沙雾,这意味着夜摩城最着名的景观将随之消失,而否亡大陆也因此少了一处神秘禁区。
夜摩人对此并不感到惋惜,毕竟城西废庙对旅游收入实在没有收益。王夜摩命令部队在沙地四周设定警戒线,以防止好奇的夜摩人不慎闯入其中。
他很快地发布三条命令。
第一,周华战斗过的这条街道将被命名为"周华道"。这条命令将写进夜摩城的公约,后世不许修改。
第二,周华道将被开辟为商业街道,此后,在此经营的商家所缴税收,将提取百分之十成为周华基金,只有周华有权使用。
第三,发动全城募捐,以尽快在周华道设立一座周华的铜像,而募金不足的部分,将从夜摩城的财政中拨款。财政若无法支付,将从士官们的军饷中扣除。
对于这三条命令,全城市民都表示赞同。只有一些军人略有微词,但那些和周华战斗的士官们很快就说服了他们。
当天中午,王夜摩在城督府里举行宴会,以表示对周华等人的感谢。菲尔法师和齐鄂将军由于身分敏感,并没有参加宴会,而是先行一步前往炽羽城。
宴会结束后,王夜摩将周华请进了内室。
一进入内室,王夜摩就道:"周华,我不知道你怎么得罪了祝狂,我也不想知道。既然祝狂是你的敌人,那么他就是全夜摩人的敌人,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周华道:"王大人,你毕竟是祝狂的属下啊,这样不大好吧。"
王夜摩冷笑道:"对我这个属下,祝狂恐怕早就想除之而后快了吧。羽明东部的两派之争,你应该听说过吧?"
周华点了点头。
王夜摩道:"东部的局势异常复杂,我也不必对你细说了,但需要知道的是,祝狂是位极为厉害的人物,他在东部因有所顾忌而不能完全施展,但是,一旦进入帝都,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周华,我希望你和你的朋友能留下来,我相信祝狂暂时还不敢拿我怎样。"
"这个......王大人,听到你这样的要求,我是不是该说我很感动才对呢?"
"呃......"王夜摩再次领教到周华无知的威力。
"其实,我真的很感动。"周华道:"夏玲玲说,当她想起我的时候,心里就会感到很愉快。我一开始并不能理解的,现在,听了王大人的话后,我的心里真的像是有股暖流流过一样呢。"
望着周华无比真诚的目光,王夜摩终于明白,他这位新交的朋友,实在是位很特别的人物,也实在是让人无法不去喜欢。
"你能明白就好。"王夜摩献出了微笑。
"可是,我恐怕不能留下,我去帝都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我明白了。"王夜摩道:"既然这是你的意思,我绝不会反对,你只要知道一点就够了。一旦你需要我,我王夜摩会立刻赶到,就算是与祝狂翻脸也无所谓。"
"王大人,我再次被你感动了。"周华的眼里,第一次像有泪光在闪烁。
当天下午,王夜摩就选出最精锐的两百名士兵,护送周华.毕进冒险团离城出发。领兵的将领参加过与周华的巷战,名字叫做蒙连起。
当蒙连起出现时,脸肿得就像猪头,而手腕也被纱布包着。
大家正在奇怪王夜摩怎会派一名伤兵前来护送时,蒙连起嚷嚷道:"周华大人,能被选中护送你去帝都真是太好了,正是靠着你的保佑,我才打败了十几名竞争者。他的妈的,这些家伙出手真狠,丝毫也不顾忌多年的交情。"
周华奇道:"刚才你和人打架吗?"
蒙连起道:"是啊,城主要选一个人带兵统领,大家互不相让,只好拳脚上说话。嘿嘿,老子早就猜到城主必然会这样安排,早就穿了两层铠甲,这些大老粗,哪里是我的对手。"
周华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带兵护送统领的位置居然这么抢手,心里又被感动了一次,夜摩人对他实在是太热爱了。
幸好二百名骑兵并不是通过残酷的肉搏挑选出来的,否则,这帮伤兵的护送能力可就要大打折扣。
夜摩城的骑兵有限,这二百名骑兵几乎就是夜摩城的全部家当了,所以这些骑兵无一不是最出色的将士。
周华虽然不想让王夜摩派兵护送,但看到蒙连起以及骑兵们如同中了大奖般的兴奋神情,这些拒绝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
夜摩城离帝都不过两天路程,所以蒙连起等人,与其说是护送,不如说是夜摩城想以此来表达对周华的感激之情。
蒙连起还带着几大车的酒。夜摩人都喜欢喝上几杯,战斗时也不例外,不过让周华感到疑惑的是,就算二百名士兵每天以酒当饭吃,这几车的酒也未免太多了。
当然,跟随部队行军,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到了傍晚时,蒙连起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建好了行营。行军的行营虽然简陋,也比周华等人平时住的帐篷要好多了。除了居住条件的改善,士兵们还带着充足的食物,晚餐时的食物之丰,甚至不亚于王夜摩中午举行的那场宴会。
席间,蒙连起道:"我们夜摩城人最重英雄。想当初,羽明三世只率领三十人就攻下了夜摩城,夜摩人也因此对他心服口服,忠心归依羽明。祝狂王子以前也是一个英雄,只可惜......"
说到这里,蒙连起连连摇头。
虽然毕进等人已经明白蒙连起的未尽之意,但周华却一点也不懂,"可惜什么呢?"
蒙连起道:"周华大人,你有所不知,夜摩城虽然属于羽明国,但仍有一定的自治权,这一点,是夜摩城投靠羽明之初,由羽明三世亲口许下的,而我们夜摩人,也一直做到对羽明忠心耿耿,在羽明历经百年的征并战争中,夜摩人总是冲在第一线。"
"但是,祝狂却一心要收回我们的自治权,这对我们的忠诚是一种极大污辱!"
蒙连起气愤难当,一掌将桌子上的银杯拍成银饼。
周华一边望着银杯说:"好可惜。"一边道:"羽明东部的其他城市,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蒙连起道:"羽明东部大致有七十余座城,其中有半数都享有自治权,而这些城市的历史,大致上也和夜摩城差不多。如今,祝狂使用卑鄙的手段逐步蚕食自治城的权力,这不仅背弃了当初约定,也是对大家忠诚的怀疑,这就难怪东部会出现紧张局面了。"
阿奇和毕进二人都没想到,东部的局势竟会如此紧张。羽明东部可谓是羽明最富庶的所在,一旦这里发生****,极可能被敌国所趁。阿奇和毕进都是羽明人,对祖国的命运难免感到担心。
周华道:"蒙连起将军,我理解你的心情。"
毕进暗笑,周华果然成熟了不少,对谈话艺术已略有心得了。只是,他真的能理解蒙连起这些东部人的心情吗?
蒙连起一把逮住周华的手,激动道:"周华大人,你能理解就好,可是,你......"他话音未落,一名士兵忽地掀开帐篷,神色古怪的望着蒙连起。
蒙连起道:"你他的妈的有事就说,站在这里挤眉弄眼是什么意思?"
士兵道:"蒙连起将军,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两名士兵忽然发疯了,正提着刀到处砍人呢。"
忽听士兵身后有人嗷嗷叫着,同时,一把长剑猛的劈下,将这名士兵的脑袋劈落在地。
阿奇反应最快,他不等那名士兵的脑袋落地,就已经窜了出去。蒙连起还没回过神来,阿奇已经提着那名杀人凶手回到帐中。
蒙连起对阿奇的身手大为惊奇,足足看了他半天才回过神来。
那名凶手身穿士兵的服装,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看着众人。他在阿奇的手里拼命挣扎,让阿奇有好几次都差点脱手。
蒙连起看清他的面目,怒吼道:"他的妈的,都勃,你发疯了吗?连自己的兄弟也敢下手!"
艾琪只扫了名叫都勃的士兵一眼,就道:"蒙连起将军,这个人的确已经发疯了,他应该是被施加了狂战术。"
蒙连起惊道:"狂战术!那不是一种祝福的法术吗?"
艾琪道:"狂战术有两种。祝福法中的狂战术能大幅提高施加对象的体力和意志力,而诅咒法术中的狂战术虽然也有这样的影响,但其附属影响就是使人发狂而无法分辨敌我。"
蒙连起道:"诅咒术不是灵族特有的法术吗?这就是说,有灵族法师潜了进来!"
艾琪道:"是的,蒙连起将军。现在我们必须尽快将这名法师找出来,如果任由他施展诅咒术,后果将不堪设想。"
众人当即出帐,但帐外的情景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军营里到处都是疯狂奔跑的士兵,分不清到底是谁中了狂战术。整个军营乱哄哄的,到处都是疯狂的叫喊声。
"老弟,我可是你的亲哥哥啊,你冷静下来好不好?有话好商量。"
"他的妈的,尤素福,你再敢砍我,老子就跟你玩真的了。啊......你玩真的......"
不过这些夜摩城的精英毕竟训练有素,在经过初时的惊惶后,很快就数人一组的集结起来,对那些发狂的战友们予以反击。但这些发狂士兵的战斗力提高了数倍,极难应付,就算斩断了他们的手足,他们也丝毫感觉不到痛苦。
蒙连起面对此景却镇定如常。他低声问艾琪:"姑娘法师大人,这种法术是不是有时间限制?如果这些家伙不能救了,我就下令格杀勿论。"
艾琪忙道:"狂战术有一定的时间限制,当法术效力过后,中术者就会恢复的。只是,难免会有点后遗症吧。"
蒙连起叹道:"这也总比死了好。"
他拿出马刀,大喝道:"大家立刻向我靠近,组成新月阵。不得伤及发狂士兵的要害,而是要尽量拖延时间!"
士兵们连声答应,奋力的向蒙连起这边冲来。而那些发狂士兵只知道追逐眼前移动的物体,很快就被士兵们引了过来。
艾琪念了一次祈祷术,发狂的士兵渐渐安静下来。
未中招的士兵们趁此机会迅速向蒙连起靠近,排成了新月阵。新月阵是士兵阵型的一种,以防御为主;新月阵宛如新月,弯曲的一面对准敌人,可以在区部集中优势力量,化解敌人的进攻。
在阵型布置完成后,四周已没有闲散的士兵,而发狂的士兵也失去了攻击目标,神情更加茫然。
艾琪看出狂战术的弱点,"蒙连起,请你命令士兵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只要我们不动,狂战术就无法发挥效果。"
蒙连起连连点头道:"士兵们,从现在开始,你们的指挥官是艾琪姑娘法师。"
艾琪对"姑娘法师"这个新创的名词,只能摇头微笑。
此时阿奇、毕进及周华都自动的站在阵型外侧,以防备狂战士们的进攻,而夏玲玲和艾琪则被围在阵型的中心。
狂战士们依然没有发动进攻,看来紧张的局势已有所缓解。艾琪的目光在军营四周搜索,试图发现对方法师的身影,但军营里处处都是帐篷,就算有法师含身其中,也很难发现身影。
站在夏玲玲身边的一名士兵忽然发出低沉叫声。夏玲玲惊恐的望了他一眼,只见此人的眼睛正在急速发红,整个面部也扭曲起来,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
夏玲玲惊叫一声。蒙连起立刻注意到这名士兵的反常情况,但蒙连起不及反应,此人已一刀劈向身前的艾琪。
此时周华等人都在阵型的周边,而离这名士兵最近的就是蒙连起。然而,就算是蒙连起,和这名士兵之间也隔了两三个人。
蒙连起大吼一声,马刀脱手而出,穿透这名士兵的后背,但士兵手中的刀还是不受阻碍的砍下。蒙连起暗叫糟糕,就算自己将凶手杀死一百遍,一旦艾琪出了意外,自己也难逃城主的惩罚。
"噗"的一声,那名士兵的刀砍中了前方士兵的后背,但站在二人中间的艾琪却不见了。
蒙连起惊奇的转目四顾,才发现艾琪不知何时已到了阵外,而周华正托着她的后背。
艾琪要如何移动到阵外,这是蒙连起死也想不通的问题了。
那名中刀士兵发出长长的惨叫声,与此同时,毕进和阿奇发现了目标。施展狂战术必须对准施加体,而那名灵族法师就必须将躯体从帐蓬后移出一半。虽然他的动作很快,一闪而没,但对阿奇和毕进来说,这么短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阿奇立刻冲向营中的一顶帐篷,毕进同时张弓射箭。箭去时,掀起一阵狂风,将那顶帐篷掀得飞起。
就在帐篷的后面,站着一名身穿骑兵软甲的男子。阿奇出剑如风,疾刺此人的咽喉,一声轻响,断水剑几乎插进一半之多。
毕进大叫道:"阿奇,要击碎他的脑袋!"
阿奇刚想拿出剑来,但胸口已遭到一击。好在这名灵族法师的攻击力实在有限,阿奇的躯体只是晃了晃,受伤并不严重。
但就这么一阻,灵族法师已经向后退了数步,将咽喉从断水剑里拿出。阿奇大惊之下,提步抬剑,又一剑刺出,可是面前忽然升起一团黑雾,将灵族法师笼罩其中。
毕进连忙大叫道:"阿奇,赶快后退!"
阿奇知道黑雾中的灵族法师随时都会用法术伤人,连忙向后退了数步。
艾琪此刻也及时赶了过来,给阿奇施加祈祷术,而夏玲玲也在众人面前设立结界。这样一来,灵族法师再也无法伤害到人了。
但人类在这种黑雾之中无法视物,灵族法师却能看到人类,所以不管是阿奇还是毕进,都不敢闯入其中。
阿奇和毕进的举动让周华感到奇怪。他问艾琪道:"为什么阿奇和毕进都站着不动呢?灵族法师明明就站在他们面前啊。"
艾琪道:"那是黑雾的关系吧。咦?周华,你能看到灵族法师?"
周华道:"是啊,他就站在阿奇面前,阿奇只要一抬手就能刺到他。"
艾琪大感惊奇,人类根本无法看穿灵族法师施展的黑雾。周华有一半人类的血统,所以黑雾中的物体,他也应该看不到。
但现在周华居然看到黑雾中的法师,难道周华的躯体属性,是在向灵族趋进了吗?艾琪心里顿时升起了愁云。
周华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来,满脸都是疑惑。
"怎么了?"艾琪问道。
"又看不到了呢。"周华忍不住摸了摸脑袋。
"是吗?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夏玲玲也走了过来,和周华并肩站在一起。
"咦?我怎么又看到了呢?"周华实在无法想通,看着夏玲玲目瞪口呆,而夏玲玲也是一脸茫然。
艾琪心里一动,隐隐知道此事的关键所在,她对周华道:"周华,你向后退两步。夏玲玲,你站着不要动。"
二人不知道艾琪要做什么,但还是很乖的听从吩咐。当周华后退几步之后,脸上再次出现惊奇神情,"艾琪,我又看不到他了。"
艾琪已经完全明白了。她道:"周华,你能看穿黑雾的原因是因为有夏玲玲。我想,一定是夏玲玲身上的终极元素起了关键作用,终极元素时刻在调节你的躯体,从而使你躯体的各部机能都极度活跃。"
周华欣喜的对夏玲玲道:"阿玲,这样说的话,你是我的保护神呢。"
夏玲玲也是满心喜悦。她道:"以后,我要时时刻刻和你站在一起,绝不分开。"
"好的,就这样。"
二人手拉着手,开心的样子就像刚中了百万金币的大奖。艾琪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既然确定是夏玲玲在帮助周华提高六识,而不是周华的躯体属性向灵族进化,艾琪也总算放下心来。
不过,夏玲玲的终极元素似乎只对周华起到作用,而对其他人没有明显效果,这一点让艾琪陷入深思。
消灭灵族法师的任务,责无旁贷的落在周华身上。周华提着长剑来到黑雾前,看着灵族法师的眼睛,周华握剑的手不由有些抖栗。若非面临生死关头,他对灵族兄弟实在难以下手。
毕进等人知道他心里的感受,也不忍去催促他,再说,灵族法师陷入众人包围,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周华。"周华凝视对方半天,忽然问出这句话来。毕进和阿奇都不由苦笑,这样问下去,哪里还有杀心?
"我叫闵灭。"灵族法师声音冷漠。
"你为什么要来到人类世界呢?待在冥界不是很好吗?"
"这里是我原来的家,我为什么不能来?冥界有很多灵族,都希望来这里看看。只要有机会,所有灵族都会来的。"
这句话让众人不寒而栗,隐隐约约的,大家似乎感觉其中隐含着重大危机。
周华惊讶的道:"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呢?难道你进入冥界的时候,没有消除记忆吗?"
"记忆可以消除,但是,有些东西深深的含在心里,是没有办法彻底消除的。"闵灭的声音变得深沉起来。毕进等人悚然一惊,谁说灵族没有感情?
周华的神情却有些茫然。他很难理解灵族对人类世界的向往,现在看来,只能确定冥界对记忆的消除方法存在着巨大漏洞。
一群对人类世界还恋恋不忘的灵族,实在是对人类安全的巨大隐患。
"闵灭,人类世界对你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隐隐感觉到,在这里,似乎能找到我失去的东西,可是,我究竟没了什么呢?我不知道。"
"连没了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又怎么来找呢?"周华深深的疑惑着。
闵灭摇了摇头,这么复杂的问题他无法回答。他忽然神情痛苦的抱着脑袋,发出低低的大叫声。
周华道:"你怎么了?"
"我的头好疼,每次我拼命回想过去的时候,脑袋都会很痛......"
"会头痛?灵族不是没有感觉吗,你怎会感到头痛?"
"不是那样的,灵族也会头痛,不是躯体的那种痛,而是......"
闵灭的躯体忽然打了个冷战,他眼眶里的红光变得颇为怪异。熟悉灵族的周华知道,这是灵族感到恐惧时的特有神情。
他急忙顺着闵灭的目光向远处望去,只见军营外的草地上,站着两名黑袍男子。
看到这二人的装束,周华也不禁吸了一口冷气,这两名黑袍男子竟是云海生座下的驱鬼师。
驱鬼师可是灵族的天敌啊,周华忽然意识到不妙。他刚想扑到闵灭面前,却看到闵灭的躯体一下子烧起来。
闵灭在火焰中发出惨叫声,"周华,你快救救我啊,我不想魂化啊......"
周华看着闵灭,却无能为力。虽然闵灭有一百个理由受到这样的惩罚,但周华还是感到心里充满了哀伤。
灵族攻击人类,不过是他们自保的本性,就像野兽也会吃人一样。
而这个世界,原本也的确是属于他们的,他们回到原来的世界,又有什么理由该受到指责?
闵灭的躯体在火焰中发出"啪啪"声,而眼里的红光也渐渐黯淡。他的脑袋忽然转向周华,轻声道:"周华,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原来我以前是......"
他的声音很快就低沉下来,直至无声。
他以前是谁,做过什么事,再也没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