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一身雪白衣装的少年,嘴角含笑,手轻轻抚上她的发,目光温柔,语气则是更加轻柔。
“……”你要去哪里?想说的问话并没有成功出口,顿了几顿,应道:“好。”
……
床上的少女眼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睛,眸色略有黯淡。
缓缓换上水蓝色的长裙,将自己的长发随意地挽起。
他不在,除了哥哥,也没有人会为她梳头了,可她天性又懒,留了长发却不想去梳,所以梳头这件事情,向来都是交给他去做的。
可是现在他不在,她又不想去麻烦哥哥,于是只好自己随意的梳了梳。
见时间差不多了,她就悄悄离开了。她想去找他。
柒晔来时,见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了解她的他自是明白她去哪里了,眉眼略带无奈。
罢了,随她去吧,一切阿染开心就好。
他不会说,也更不会想等她回来以后如何惩罚她的事情,因为他舍不得。
仅仅一个舍不得,就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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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如此,可是有事?”一个一身水蓝色长袍的少年笑着,依旧是那么的温润如玉,眉目干净。
可是……他不记得她了。
得到这个认识以后的柒染,咬了咬下唇,却也并不意外,看着他的笑容,开口轻声道:“我无家可归,公子可愿意收留我?”
他略有些惊讶,却还是笑了。
他说:“好。”
他将她带了回去,在整个淮卞城引起轰动。
谁不知道,幸家的公子幸若実虽然总是那温柔的样子,可是向来不近女色的?如今,他却带了一个女子回去……
“公子,您该不会真的喜欢那个女子吧?”他身旁的小厮问。
“谁知道呢?”他笑,依旧笑得温文儒雅,依旧笑得淡如轻风,但这笑容代表了什么含义,却无人得知。
至此,谁都知道了幸公子身边常常会见一个少女的身影。
他写诗作画,她在一旁磨墨;他抚琴,她随声起舞。
他们是何种关系,世人没有人知道,许只有幸若実自己,才弄得清。
“云姑娘,”小厮见柒染过来了,弯腰恭敬地说,“公子去沐家小姐那里了,您先回去吧。”
沐家小姐?柒染目光流转,这个小姐她见过,也是一个温婉的女子。
对于面前小厮的紧张,她却毫不在意的笑,“好,我知道了。”
说罢,她转身离开,依旧是身着水蓝色的裙子,如水一般的温柔。
小厮暗暗松口气:“云姑娘也真是大度,我还以为会被罚呢……不过,公子和云姑娘不是很配的吗?而且关系一直不都是很融洽的吗?”为何,现在反而去找别的女子了?
柒染在世间,化名为云沫染。只因为他说过,愿她永远像云那样洁白而不染世俗之气。
他去找沐家小姐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柒染有时连续好几天都难得见他一面。
但她依旧是不以为意的笑着,淡雅宁静。见不到,就自己在书房安静地读书。
她关心,却从不插手;她在意,却从不去强迫。
顺其自然,她知道,到底什么是要做,什么则是不要做。
就这样过去了不知多少日子。
没有见到他,她照旧来到书房读书,却收到了小厮递给她的喜帖。
那鲜红色的喜帖,还有上面的字,刺伤了她的眼。
新郎官:幸若実,新娘子:沐颜。
沐颜就是沐家小姐的名字。
看着自己面前的喜帖良久,才勉强微微上扬嘴角,“好,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他们成亲的日子,柒染一直在人群之中默默看着,发现他脸上的笑容是真心的,她忽然感觉自己好难受好难受。
拜完天地,她来到他面前,依旧笑的淡然,眉目间却有着一丝恍惚,“祝你们幸福……”
听到这句话,沐颜手不由握紧手中的手绢,贝齿轻咬下唇。
说完那句话,柒染就转身离开,不带一丝一毫的留念。
发现柒染彻底离开以后,沐颜拿下头上的盖头,他见了,不满,“颜,这个是为夫才可以拿下的。”
“你倒是叫的顺。”沐颜无奈地瞥了他一眼。
“怎么,就允许你们这么坑我,不允许我这么叫一声吗?”他笑,脸不知何时换成了一个陌生的脸庞。
沐颜没有继续吭他,而是看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上,幸若実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柒染离去的方向。
“幸,我忽然想打死你怎么办?”沐颜问,刚刚她的语气令她也很心疼。
“不用你,我自己都想打死我自己。”幸若実垂下眼帘。
“噗,”他懒懒的笑,“幸你还算好了,至少可以自己打死自己,而我,到时候要是尊上知道了一切,估计我就会扒皮抽筋了。”
“别那么麻烦了,干脆我帮染将你扒皮抽筋吧。”沐颜语气幽幽,“瑾瑜你说怎么样?”
瑾瑜听沐颜这么说,笑道:“好啊,能死在颜手中也很不错呢。”
听到瑾瑜这么说,沐颜脸色微变,“瑜,别乱说。”
要是凡人之身死了尚可进入轮回,可是要是他们死了,是真的灰飞烟灭,永远不存在了。
“嗯,不乱说,”瑾瑜目光温柔,“我还要和你一直在一起呢,怎么会舍得丢下你?”
沐颜嘴角微抽,不再看他,而是将目光转移到幸若実身上,认真地道:“幸,谢谢。”
幸若実笑:“不用,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你和染……”
“很快,就会好了的。”
“嗯。”
她和瑾瑜,是钻了个空子。本他们因为身份等原因,是无法在一起的,可是他正好因为柒染的缘故下界,于是他们就设计了这么一个局。
现在她和瑾瑜已经成亲,红线相连,虽她现在是凡人之身,但瑾瑜不是。回去以后,这姻缘不会断,哪怕再不允许,也是无法再改变什么了。
或许有些麻烦了,可是,谁让他们喜欢上的人,有如此身份呢?
沐颜和瑾瑜的事情解决了,但是他和柒染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但是,如果他计算的没有错的话,那么也是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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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再次回去的时候,却得知,原本应该他受的惩罚,她却替他挡了。
瞬间,他脸色苍白。
他知道这次的惩罚有多重,重到,甚至贵为尊上的她,都难以承受得住,受了,非死即伤。
这也是,他为何不告诉她,他要那么做的原因。因为他太了解她了,他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原因,一定会帮他挡下来的。
所以他才会隐瞒,他已经做好准备了,却不料,她比他还要了解他自己。
他设置好了一切,也算计好了一切,却唯独漏算了她。
也是,他都那么了解她了,以她的聪慧,怎么会不了解他呢?是他的疏忽……
“染染,你为何要如此?你怎么这么傻……”细碎的音节从他唇中泄出,带着一丝哽咽。
如果他再多想一点,那她……
“我不傻,傻的是你。”一个声音淡淡地响起,冷冷清清地,带着一丝不满。
幸鸢愣了一下,扭头,发现她完好的站在他身后,有些讶异,更多的却还是开心。
“染染,你……”
柒染看出来了幸鸢在想什么,“嗯,我没事,哥哥帮我挡了下来。”
“没事就好……”幸鸢缓缓露出一个柒染最熟悉不过的微笑来,表情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她没事,就好……
“嗯,幸,走。”柒染转身,幸鸢瞬间明白了柒染的意思,跟了上去。
他知道,柒染这是要带他去见柒晔。
他们到了地方,柒晔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冷冷地看着幸鸢。
“尊上。”幸鸢也不惧,嘴角含笑,直视柒晔,依旧温润如玉。
柒晔只是冷冷地看着幸鸢,并没有回应他的意思。
幸鸢也不恼,依旧笑着,儒雅干净,澄澈的眸子里带着认真,“请您,将染染交给我,我会宠她爱她疼她护她。”
柒染听了,略有讶异,她不料,幸鸢竟然现在就说了。
柒晔听了幸鸢的话,开口,声音如雪山顶端终年难化的积雪,冷清不含一丝温度:“你,拿什么保证?”
“我的一切。”
柒晔却没有在意幸鸢的答案,因为在幸鸢决定铤而走险的一试时,他就明白了。
在看向柒染以后,柒晔不含一丝温度的眸色柔软,带着深深的温柔和宠溺,“一切,你定夺吧。你开心就好。”
这是……柒染嘴角上扬,“嗯,谢谢哥。”
“从现在,一直到永远,你是本尊的,也只能是本尊的。”柒染在幸鸢耳边,轻声道。
她是知道一切,但是在看得瑜瑾用幸鸢的脸,来迎娶梦颜的时候,不可否认,她是真的很难受。
她的占有欲,已经强到如此地步了吗……
既然如此,那就别放手好了。
幸鸢笑,“嗯,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