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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噩梦

现实与梦境,孰真孰幻?——题记

在穿越过去的那一周的周末,我就在想,我是不是不要穿回去了。

因为我又一种感觉——只要我想,我就可以一直霸占这个完美的躯壳,然后走得更高,更远。

可是想想,谁愿意真正放弃自己?哪怕那个自己,真的让本尊都嫌弃。

然后,在新的一周里我决定回到我的身体里。

我发现我可以做得很好。

那些听不懂的数学课,录下来,听个两三遍,也懂了;把看动漫和写小说的时间,拿来读一些真的美的东西;把买明信片粘贴和扑克的钱,拿去改一改面口袋一样的校服,做一个头发,哪怕只是悄悄地挑染一下一簇一簇的白发。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曾经我太失败了。没有真正地珍惜别人,更没有尊重过我自己。

我是学生,但我也是一个女孩子。

尽管只是刚刚瘦下来,但是在一堆地摊货里还是能找到自己可以穿的单品……节衣缩食买下一件衣服,哪怕最后的打扮不伦不类,那种快乐,没有谁能给的了,除了自己。

原来,我真的可以。

无论我是否会醒来,是否会回到我大学的生活,我都要感谢上苍,额外给予我这样一次机会,让我在一个不美丽但尚年轻的年纪里,找到我自己。

现在我可以证出倒数第二道大题,也敢穿着短裤去外面乱晃,化妆品尽管要偷偷藏起来,但是很快就能凑齐了,我也可以美美的出门,在炎炎烈日下撑一把伞,游走在精品店,流连忘返……

曾经低着的,看着路的那双眼睛,终于也可以透过厚厚的镜片感知到这个世界的五彩斑斓。

我哭了。

然后踹到了被子。

然后,梦醒了。

房间里的四角天空,睁眼就能看到的海报。

我,还是那个学英语的玖颜,数学废的玖颜。

起身,手拄着被子,才发现,我搂着的那一角,早已被泪水浸湿。

回不去了。

有些事情也只能如此了。

看看表,十二点了,肚子也有点饿了,该吃饭了。

我并没有任何奇怪的异能,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经历。然而谁又能真正地区分梦与现实呢?

我依旧“醉生梦死”地混着我的日子,反正离毕业还早着呢。

看了一天的综艺之后,我倒头就睡。

恍惚之中身陷于一栋教学楼内。

我觉得这栋教学楼很是熟悉,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我不知不觉爬上天台,感受高处带给我的恐惧,顺带体会一下“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我身后忽然就多出一人,觉得很熟悉,却不知是谁。

接着楼下就穿来了一阵鬼哭狼嚎一样的歌声。

我明明不知道或者说是不该知道唱歌的人是谁,可问题是我就觉得那是小学的系主任。

我无法忍受这“令人动容”的歌声,从顶楼往下冲。

记忆告诉我,这是小学的教学楼,只有五层,可是我觉得自己下了无数层楼,依旧没有找到出口,然后我来到某个楼层的窗户,向外一看,才发现我还在顶楼。

又是找楼梯,下楼梯,最后筋疲力尽,腿抽筋了,然后在疼痛中惊醒。

原来都是梦。

看一看时间,我只是睡了一下午。

现在是2017年1月19日,我刚刚放假,回到家里。

也就是说,之前都是梦。

可我恍恍惚惚,有点分不清梦与现实了——可能是因为感冒吧……

我抓了抓头发,说不出地难受。匆匆忙忙蹲下打开行李找药,结果在起身的一刻打翻了高处的水杯,冷水浇了我一头。

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平素不爱喝热水?

把药塞到嘴里,到厨房倒水喝,顺便路过卫生间取毛巾擦一下头发——没错,绝对不走冤枉路,坚决不消耗多余的卡路里。

虽然肚子饿,不过想想,现在这种发烧的状态,做饭的话,厨房应该是有危险,所以说也就想想吧……还是等老爸下班回来吧!

就这样,我迷迷糊糊躺在床上又睡着了。

这次梦到的,就比较夸张了,因为这个梦,之前曾梦过两回,而且是完全一样的梦。

第一次是在小时候,第一次搬家。第二次是在上小学之后第一次住院。而且做这个梦的时候,完全意识不到这是在做梦。而且,这个梦的清晰度,相当于老款电视机放电视剧的清晰度——就是偶尔还会飘个雪花的感觉。

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自带滤镜——不是一个人物,也不是一个场景,而是这个梦自带滤镜。

开始进入到梦境,我就只是一个小女孩,梳着整齐的双麻花辫,被一个女人牵着,女人是短发,BOBO头。我们走在一个像村口一样的地方。

当然,值得注意的是,我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的确是梦里的发型,而第二次做这个梦,却是略长的五号头。第一次的时候我并没有去过那个像村口一样的地方,而第二次,我却惊奇地发现那个地方像极了我家附近的胡同口。

接着画面一闪,女人拉着我走过一扇挂着小彩灯的门,下一秒,我们就来到了民国。

同样值得注意的是那扇门其实只是我不常去的商场里的一道门而已,但哪怕我第二次做这个梦的时候,我还完全不知道穿越这个概念,甚至连这个词都不知道。

穿越之后,女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我剪头发。而每次醒了之后,我都不记得那个女人在民国是什么发型。

只记得那个女人很温柔,很有耐心,然后,好像身上还有香味……当然抑或是没有,然后记的很清楚地就是她告诉我,从民国能回到现代的门。

再后来的剧情就是我穿来穿去最后回不去了——同样醒过来也分辨不清到底是回不去民国还是回不去现代了。反正结局是一定的:很着急,然后就醒了,一身冷汗。

说起来,梦本是不讲道理的,就拿之前的梦来说吧,小学怎么会有系主任?还有那个有关衣然的梦,假扮一个人一周,怎么可能不穿帮?还有那个椅子,推都没有推到自己就出去了。

这些不算噩梦的噩梦,也许从来就不讲现实的道理,就像他们带给我的恐惧,从来不讲道理。

可是仔细想想,那种恐惧,来得那么真实,那么令我感到恐怖,又会是假的吗?也许,那才是真的呢?而我,我自以为的清醒,也许不过就是一场虚幻。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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