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自接任卢值北路五万军总指挥后,意气风发,自予乱世真雄,剑指黄巾,意欲擎贼。
从带领手下西凉勇壮之士进驻广宗接任北中郎将后,董卓便在重要军职上安插上自己的人,等大军整理完毕后已过半月。之后全军开拔不过两日,张角的大军十五万便已抓住了董卓的尾巴,一番冲击,犹如蝗虫过境,董卓的尾队一万人便一败涂地。
得知消息后,董卓大惊,急忙派手下去查探情况。一边又令大军归拢,驻扎广宁磊阵防御,阻敌黄巾。
平野县外,无数的辎重车,扬起滚滚的灰球,把一切都笼罩起来。车辆吱吱响着前进,在道上蜿蜒数几里。
车队正在通过一条山谷,林道长约五六里,树荫浓密,遮蔽了道路,一种危险的气息笼罩在其中。尽管车队有探子查探,但前距长社几百里,后有大军拦路,亦是让探子对有黄巾军埋伏十分不信,探起路来也是草草了事。
“吱,吱吱”“哄”
一颗几人环抱的粗壮大树倒在了官道大路上。车队顿时变得异常紧张,士兵均是盯着俩边的林子。
“啊”一声惨叫,时起彼伏,惨叫声越来越多。
左右两边的林里,散发出大片箭影。攻势发动,数以千计的黄巾军一波一波的蜂拥而出。
“杀。”
为首的黄巾主将卞喜大喝,士兵手持刀棍向车队冲去,一片混乱,两军厮杀在一起。
车队运输的人数本就少于黄巾军,而且战线分散,黄巾军分段冲击,形势对车队万分危急,一时间被杀的节节败退,死伤惨重。为首的车队牙将见大势已去,不得不带领剩下的士兵突围逃离。
北军营帐内,董卓暴跳如雷。一个又一个的坏消息传来,使得本就脾气不好的董卓,更是如同一个火‘药’桶一般,一点就燃。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手下的一些将领,都畏惧地看向董卓,均默不作声。
董卓此时方才得知,黄巾军进犯幽州之后,恰巧乌桓作乱,也兵至蓟州城下。本以九死十生之局,就被易兴轻而巧举,施以奇计,巧口之才破之,遂不知给黄巾军张角灌输了什么迷魂汤药,才引得如此。
在场的将领当中,多为董卓的老部下,也都了解董卓的脾气。不顶嘴,骂够了,他也会停止。
要说易兴经过后世的了解来评价董卓可分为一句话:收过最强武将,睡过最美女子,骑过神马赤兔,夜宿龙床,宣淫宫闱。麾下最强力的军事集团,种种过人之处不胜烦数,连死都那么霸气,赤体焚膏,更有蔡邕哭尸。
然董卓脾气暴躁,却也懂得利用人才,‘少好侠,尝游羌中’,‘性’粗猛有谋’。从董卓能定策献帝,谋夺北军指挥就能看出。天生的理想者,也道德至上主义者,坚决执行孔孟之道,不加变通。
野蛮凶狠的‘性’格,以及粗壮强悍的体魄,使得当地人们都畏董卓三分。不仅乡里人不敢惹他,周边羌人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羌族首领豪帅为了保全自己,都要极力迎合趋附董卓,以求暂时相安无事。地方豪帅们,经常带着大量的牲畜和财物,前来拜望董卓,与他称兄道弟。
而注重寒门儒学,接纳寒门士子,更是有了李儒誓死的辅佐。西凉人士,汉胡杂居,民风彪悍,强者为尊,然都是劳苦的百众,得以董卓接纳,遂也是同心同德,已死相报。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愿望与事实勃然想反,已经超过了董卓自己所规划的预期。现在情报的准备不足,局势的风云变化,已经致使五万大军进退维谷。
见手下一干将领均对眼前局势无一策而以对之,更是让董卓心急如焚,没有了初时的得意之心,也更加是恨上了易兴此人。
缓缓,一席白衣儒士上前谏言,“事至此时,将军已被眼前之局迷惑,还忘多为后路谋备。”
董卓闻听楞然,遂问道“文忧为何乃有此言?”
说话的正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文士寒门文士李儒。李儒拜董卓时日不久,便得董卓信任,然未献一计。今时之局,亦在李儒的意外,但也未逃得意内。
“将军可知,败迹之像已成?”
“我军主力亦在广宁对敌,可粮草辎重亦在平野,黄巾不乏智者,岂不知如此漏洞?”
李儒刚说完,便见一小兵上前禀报,平野粮草被袭,牙将正在外等候。听得逃离的牙将汇报完毕,手下的一干将领与董卓均是手足无措,懊丧面面相觑。
不时,董卓才猛然想起旁边的李儒,上前问道“现向朝廷求救?如何”
“不可!现后路被阻,粮草被袭,又苦余无坚城拒守。将军上任不久,寸功未力,便已如此,若发布救援,将军可想清楚如何逃避罪责?”
能做上官员的,初时勤奋,然功得溢满之后便懈怠下来。一经历寻常之外的状况,不自觉的便会想到朝廷。董卓也是如此,听见李儒说完,也是大惊,冷汗随之流下。
大军的执掌着本就是香饽饽,董卓只是一个地方豪强,能坐上这个位置,本就令士家豪门所嫉妒。而今若向朝廷求救,必会引得众人弹劾,官罢是小,丢脑袋是大。
手下一干心腹也是担心,若董卓被追责,他们势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文忧可能教我。”董卓拉住李儒,一抹额头的冷汗说到。
李儒泰然“若摆脱眼前之局,有一策可使之。”
“何策?”
“摆阵迎敌,任朝廷之军,据守拖之。以西凉轻骑,精锐之士,突击黄巾阵中,袭杀张角。若成,黄巾混乱,大军齐而击之,黄巾必败。将军一战成名,天下莫而不闻。”
李儒知道自己的计策虽然有很大的风险,但收益也是足以打动任何人之心。他不知道董卓会如何抉择,但还是带着狂热的眼光目视着董卓,等待着他的决定。
缓缓,董卓看了看一干心腹,望向李儒说道“不知文忧可有它策?”
李儒叹了一口气,期待感消散一空。但作为谋士,亦是有着自己的原则,既已效命,必尽心尽力。遂是开口道“若如此,带精壮一半撤之,留剩下之半拒敌。回朝只需丢官贿财,既可保命。留待有用之时,他日再谋出路。”
董卓犹豫的问道:“官兵之半死守广宁,他们会安心吗?”
李儒笑道“只需告知,黄巾不日便会攻城,而我大军出城将埋伏在外。若黄巾来攻,我军将会偷袭黄巾大营,如何?”
听完之后,董卓便已经下定决心,采纳撤退之策。
前景虽好,却有很大风险,若是稍有不慎,结果必然是董卓的根基遭受打击,是董卓接受不了的。他是当权者,不是冒险主义者。稳妥之法,方才是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