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老程大奸人
罗通低着头不停地答应，他什么也不敢问，赶紧跑了。
收拾完罗通，我舒服了些。我知道罗通回去了，其他小混蛋一定也走了。于是我回府。
知道我回来了，翠云和小马高兴极了。可是知道了李世民被困木阳城的事，她们非常担心。担心有个屁用！本来就生气，看到程铁牛没在，我更生气。这时候小程同志摇晃着丑脑袋回来了。
大青脸，古怪骨，铜铃眼，扫帚眉，狮子鼻，兜风耳，阔口撩牙……我这个混蛋儿子程铁牛把我的丑完全性继承。完全不用作亲子鉴定，谁都知道这小子是我的儿子。
一进屋，他就叫着要吃。可是一看到我，他就赶紧跪下，屁也不敢放一个。
老子在外面拼命，儿子在家里逍遥，而且还要惹祸！
我冲上去就狠狠踢了程铁牛一脚！
口水飞到院子里，我骂了三句，然后下令他不能出门，除非我同意！
等儿子一走，两位女领导就指着我一顿臭骂。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是她们说的话。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当娘的去给儿子送好吃的去了，我一个人喝闷酒，想大事。
元帅好不好？当然好！
谁当了大唐的元帅，谁就可以扬名天下。可是这要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你得有真本事。我会三斧子半，我的儿子程铁牛还没我的三斧子半厉害。作为老子，我不能让他去乱。乱不成，反倒会把性命丢了。要是他有事，我家的两只母老虎会把我活活吞了。
找二路元帅这种小事对于我老程来说真是小事。正当我已经把事情盘算得很完美的时候，有人在外面偷看。我只用眼角一扫就知道来的是谁。
来的是罗通！
我已经下令罗通不能进门，除非有我同意。他来了，我却一点也不生气。我猜到这个小混蛋一定会来，而且就在今天晚上。
别躲了！我这样说了，罗通死不要脸地笑着跑了进来。他怎么会来，我问都没问。窦氏夫人不可能放他出来，他一定是私逃出来的。
凡是有本事的，必不是听话的；听话的，全都是废物。要是今天罗通没来，他听了窦氏夫人的话，那他就不是罗成的儿子。果然，罗通没令我失望。
罗通没废话，他直接说他娘不让他参加明天的比武夺帅。可是作为罗成的儿子，罗通说他不能当看客……
等罗通慷慨激昂地说完了，我斜着眼睛问，这是你的事，找来我干什么？罗通立刻跪下，他说只有我能帮他。看着罗通好久，我才扶起他，慢慢地说，能帮你罗通的，只有你自己！
罗通明白了，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就像程铁牛继承了我，小罗通完全继承的罗成兄弟的聪明和年青时的老练。他还是个孩子，可是却不是孩子。
至于该怎么办，我没告诉小罗通。如果他真能当二次打北的元帅，他就必须能把这件小事解决掉。要是不能，他没资格带着一大群人去拼命。打仗是玩命活，这可不是儿戏。这不是他们“秦党”在教场玩斗鸡！倒了，还可以站起来继续。
我知道罗通从小就看兵书，教他的老师全是三哥这样的能人。我大老程只能教他一些“作人”的道理。什么道理？我怕罗通活得像罗成那样死心眼。
元帅分很多种，我不想让罗通成为罗成那样的元帅。
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我很清楚地明白。无论是元帅还是站边的小贩，先活着，先保存实力，这很重要。至于冒不冒风险，怎么投资，怎么回报，这种高级活要三哥他们教。
我拉着罗通坐下来，没问他明天怎么夺帅，却只问他有关秦党的事。从这件事开始，罗通自然就扯到了罗家和苏家的恩仇。对于这件事，我老程有着天地一般的愧疚。因为有李世民在，我动不了老苏。
听完了罗通说了兄弟之间的喜，又说了杀父的恨，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把秦党放在心里！这样的秦党才是真正的秦党。
罗通愣了一下，他又一次郑重地点了点头。见他明白了，我告诉他，回去不仅要把秦党的旗子烧了，而且还要告诉秦怀玉那些混小子也这样办。
这时罗通突然问我，他应该怎么报仇。
我笑了，说起了战场上的恩仇循环……
没有答案！
我没告诉罗通那个怎么报仇的答案，他也没再问起。看着他走了，我明白，这个罗通比他老子罗成还要强！
老了！
风在迎送，我的红毛夹着白毛飘动。对着夜，我轻轻地说，罗成兄弟，你有个好儿子！……
第二天，比武夺帅的时候到了。李治、魏征他们都到了，可就是罗通没来。没看到罗通，李治明显有些失望。可我知道，儿子想过娘那关，有时候真不容易。窦氏夫人会想尽办法留住罗通，而且她还是个漂亮又聪明的老女人。这不麻烦了吗？
罗通，这一关你要自己过！连自己老娘都对付不了的人，他没资格当元帅！
大红扎巾，二龙抹额，五色将巾，闹龙金冠……大红战袄，白绫跨马衣……紫花驹，白龙驹，乌骓驹，雪花马，胭脂马，银鬃马……大砍刀，板门刀，紫金枪，射苗枪，乌缨枪，银缨枪……
好一群将门虎子，好一些小混蛋崽子！
看着他们，我老程都年青了好几岁。
李治宣读完比武夺帅的事后，我的混蛋儿子程铁牛就冲了出去。看到他来劲，我只能表面叫好，心在叫苦。这混蛋小子像极了我年青的时候，有力气没脑袋，更重要的是没什么真本事。
程铁牛才一出来，腾贤师的大儿子腾龙就来挑战。
我们和苏定方有深仇，这个仇是化不开的！老苏和老腾、老盛关系非常好，于是我们在官场上早已经斗得你死我活了。老苏他们知道，我们不会放过他们，于是他们把我们往死里整……
这样的父辈，于是才有了这样的小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