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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青帝

外公当年是美国军校毕业的研究生,大学之前曾在祖国的特种兵部队服役。外公年青的时候奋战沙场,立下许多汗马功劳,舅舅家里仍然保存着往昔的荣耀。外人或许不知道,但若提起“青帝”这个名号,江湖上的人都要给几分面子。我家的困境他也知道,外公很疼我,小时候去他家玩,对待下属极其严格的他却总是和蔼的夸赞我长得乖,说我是家族同辈分的人里面长得最讨人爱的一个。记忆中最温馨的画面浮现眼前:花园中翠鸟啼鸣,树叶沙沙,春日融融,吃过午饭的外公坐在石凳上,把我抱在膝上框着进入梦乡。

高一开学的那天,爸爸送我到学校,我穿着一身阿迪达斯套装,带着深灰色的魔镜,望着恢弘的学校大门——琅毅中学几个朱红色的醒目大字嵌在左边的弧形立体建筑物里面,我天生的尊贵气质也随之而发。我有点飘飘然了,仿佛自己化身为童话世界的王子,万千女子的目光聚集在我身边,事实上没有一个人特别注意到我。

值得庆幸的是:在学校迷路的时候遇见了南宫月,仿佛看见救星降临,我匆匆的跑过去,“月儿,好巧啊,遇见了你。”穿着件淡绿色过膝长裙的她脸上洋溢着特有的青春气息,“嗯,这个暑假玩得开心吗?”我顺便回答,“蛮开心的,对了,月儿报名没有?”

天性聪颖的她猜到我的意图,没有明说:“哦,你还没有报名?要不要我带你去呢?”我大喜过望,“有月儿帮助,最好不过了。”听到南宫月小声的嚷了句:“还是老样子,油嘴滑舌的。”我故意问她,“月儿,你说什么?大声点好不好,我听不见。”

报完名后,幽深的林**下,我和南宫月快乐的侃天说地。“月儿,我俩的缘分真好,没想到高中也分到一个班里。”这里的气氛静谧又祥和,微凉微凉的让人心旷神怡。

“嗯,不然我怎么会帮你考出和我相差无几的成绩呢?”她偏过脑袋,“对了,鑫枫。你知道这是什么树吗?”以前别墅里有些各异的树,记得些名字,我没想过将来成为园林师,所以搬家后也把树的名字忘得一干二净。“我不知道,没有关系吧。”

“哎呀,你真笨。以前去你家看到过的,我都还记得,叫做——枫香树。”我傻傻的摸摸头发,“那个不重要啦,咱们聊点别的,好不好?”

这种级别的问题也出来了,“呃,你说说看。”她以为能给我惊喜,“是你的外公!穿着军装的样子好威武。”我凝视着她美丽、温柔的脸颊,直到她崇拜的表情消失。“哼,那可是你的外公,这么冷淡干嘛?”

“看见就看见了,又不是你的外公。”她开始没有会意,隔了好一阵,“讨厌,就会欺负人。”

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我打的回家开门后看见外公坐在沙发上吃苹果,差点跳起来,“外公,真没想到您也来了。”

“枫儿,过来吃苹果。外公过来看看我的外孙很正常嘛。”扔掉书包接过外公手中削好的一瓣苹果,刚放进嘴里,酸得我五官都扭曲了。“外公——”

“呵呵,好吃吧,就是这个味儿。”我很怀疑外公是不是去火星旅游过,这么难吃的苹果都吃得下?“外公,您保证您吃过这个苹果?”外公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不信的话,我再吃一块。”我打住他伸向果盘的手,“还是不要的好。外公,今晚在家过夜吗?”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

“知道天字号吗?”

我琢磨半天,脑海中出现一丝线索,非常粗暴的命令记忆君把它抓住,“我想起来了,那次遇到过里面的人,是黑涩会的?”外公凝重的点头,“嗯,这个团伙很危险,天字号只是里面一个分支:曾经我出任务的时候和他们交过手,作案手段老练狠辣,许多被救出的受害人回忆起都心寒。”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我信口雌黄,“怕什么?祖国正义的势力所到之处,黑暗分子逃遁无地!”外公摸摸我的脑袋,“孩子,你太天真了。知道为啥有人管这个世界叫‘娑婆’吗?”

我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外公意味深长的凝视一眼虚空,“哎,娑婆就代表遗憾,正义的势力再强大,终究有太阳照不到的地方,然后形成了阴影。”

外公看着我陷入沉思后,静静地等我缓过神,“枫儿,还想念以前的别墅吗?”

“想,当然想,别墅里藏着太多美好的回忆。可惜,回不去了……”外公与我产生共鸣,“唉……你想不想为家庭分忧?”

不太懂外公这句话的具体含义,作为学生的我除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难道还有别的方法回报父母?我的迷茫轻易被外公洞穿,“枫儿,你有理想没有?”

挪了挪位置,我坦荡自豪的说:“当科学家,造福人民!”没想到外公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没有丧气,调皮的说:“那,我去做专家!”

外公苦笑不得地拧了下我的脸蛋,“砖家,还叫兽呢?”外公挺直了脊背,“保家卫国,守护疆土,想过没?”以前看过电视里面的军事片,热血沸腾,嘿嘿,三分钟不到就冷却了。我不好意地说:“爸爸让我跟着他学经商。。。”

“好吧,外公也不逼你,人生道路自己把握。至于你爸爸,想必你也清楚他生意不顺的原因,如果想挽回以前的幸福生活,就要从每个方面努力,仅学习好不够的。”他喝了口水继续讲到:“外公知道你练过拳击,不过是小孩儿过家家,改天外公带你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功夫。”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清晨的微风轻柔的抚摸我的脸。

拳击室里,青年爱好者们在进行各种活动,我好奇的打量这个地方,嗯,比电视里面气派些。看到一位拳师模样的人兴致勃勃地朝我们走来,浓黑的眉毛上扬,知道他很热情的要“寒暄”几句了。听见他毕恭毕敬的对外公说:“青帝,今天有空过来视察哦?”

外公对我的期待之情不言而喻,“枫儿,你去和这位师傅练练。”拳师惊诧、甚至带有嘲笑的口吻,“青帝,我没有听错吧,您老说的是这位小兄弟。”外公仍然没有回答,师傅继续说:“小兄弟,你多大了?以前练过没有,你爸妈知道你来这种地方吗?”

我早就满脸阴郁了,不知道这位师傅真没看出还是眼神不好?“别废话,练练。”他退后几步,给自己戴好拳套,“呦呵,口气蛮大嘛!好吧,不过丑话说前头,点到为止、避免受伤哦。”

选了一双血红色的拳套戴上,我霸气侧漏的走上台,最初我没有尽全力,试探着师傅的功底,他却不依不饶的猛攻,我三下五除二就摸清楚他的家底,我聚精会神的和他打起来。结局还好,我用九成的力量完胜,卸下装备后,外公顺便把师傅叫过来,“怎么搞的,一个小孩子都打不过,在这里干多久了?”

“青帝,我……”听完师傅越来越啰嗦叙述内容,外公毫不留情的说:“不要谈了,收拾好一切另谋高就吧!”

师傅此时此刻好像一个气体跑光的氢气球,从刚才骄傲到现在失落的样子让我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这位师傅不行,不是指他的拳技,关键在于其个人素养,比不上正常的成年人。

过了一会儿,外公问我休息好没有,“外公,开始训练吧,我没有累,不用休息。”

“好,这才不愧是我青帝的外孙!”上拳击台,我把最后一点顾虑抛出脑后,外公虽然年近六十,但我丝毫不敢小觑他,谁叫他经常和我谈起特种部队里面拔尖人物——雪狼的往事呢?

我把不好听的话扔出来,“外公,待会儿我一定全力以赴,不要怪外孙不讲礼貌哦!”外公含笑赞许,我已经读懂他的暗语:没事,你尽管放马过来吧。

第二个回合快要结束时,大汗淋漓的我冷不防的被外公击倒,心里暗道:外公下手真重,我的胸口、好疼。第三回合,我忍住疼痛继续顽强拼搏,还是被外公最后一个左勾拳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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