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带钩子的冷雨
离别中扎得人骨头生疼
有时,半夜醒来,床上全部是水
身体也是湿的
海面上沉没的小船
梦里浮上来几块木板,空荡荡的海面
抓不住其中的一块,只有
波浪涌动的曲线,一条漫过一条
我摸索着床单,被子,枕头,衣物
结果没有摸到一样干燥的物什
我隐约听见母亲的哭声
几十年前,从山脚下的一座瓦房里传出
矮矮的石头墙,稀薄的屋瓦
每一次下雨,屋子里就到处漏水
房子早已倒塌,可漏雨的声音一直在延续
有几滴落在异乡,冷冷清清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