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前面大堂的台阶可不矮,这回儿不抱了,你自个小心点走。”
穆缘想来她是怕羞,体贴的顺了她的意,反正出了事还有他来扛着呢。
听罢,一一兴奋异常的跑到门槛旁,又不放心的回身一看,惊喜的发觉穆缘离开好几米还真没碰她的意思。
深吸一口气,终于又一次能正常的走路了,那是常人无法体会的喜悦啊!
穆缘怀抱一空,失落感猛然袭上心头,却又不由的苦笑。
看来小东西把自己当成豺狼虎豹了,自己平时表现有那么差吗……
进屋后,一个自称县令的干扁男人点头哈腰的接待了他们。
穆缘不爱拐弯抹角,上来就直奔主题,“听说你有事要找我们谈。”
“是,是。穆门主您送过来的十五万两的赈灾银我已经安排下去了,明儿等食物一到就能在各处支粥棚,到时……不知您是否肯赏脸?”
粥棚?穆缘思虑了一下,那能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和宝贝腻在一块。
“哼,这种事……”斜眯着眼冷冷地开口回绝他。
“这种事当然好。大概是在明天的什么时辰?”
小东西故意“歪曲”了穆缘的意思,找准时机迅速接了下去。
县令也是极会察言观色之人,哪会看不出穆缘的拒绝意思。但再转念一想,穆门主对这小丫头当成心头肉一般对待,她的话也应该是有分量的。
这下他一时也拿不准主意了,询问的望向一声不吭端坐着的男人,语气里充满不确定。
“这个……”
“问你话呢,什么时辰?”
穆缘不怒自威的开口,那边闪着亮眸的小东西明显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他禁不住把几乎到口边的话挤了回去,又不经意扫扫那雀跃的小脸……
“哦,午时,午时。”
县令半躬着背,紧张的下意识用袖子擦拭额头的冷汗,穆门主时不时掠过自己的视线让他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这是怎样一种压迫感啊!
“明天再来叫我们吧。对了,房间你准备了吧?”
背对着县令站起来的穆缘,修长精壮的挺拔身形完完全全遮盖了他所有的视线,那从每一根毛孔中射散开来的阴风利刃般瞬间刺穿他每一处神经。
哪里敢说“不”啊,县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恐惧,但就是止不住浑身瘫软。
简直是爬着站起来勉强撑着桌子让自己站着,厉声训斥家丁,“不,不长眼的东西……还,还不带门主去休息!”
“不用跟了!”大手一挥,呵斥住了手忙脚乱的家丁,“我不喜欢别人打扰,指给我看就行了。”
随后,漫步在县衙的园圃中,四下无人之时穆缘认真的抬起小东西的脸。
“告诉我,为什么答应他?”
“不知道我为什么应允,你都肯为我妥协,这是不是只有我才有的待遇呢?”
调皮的顾左右而言他,小手放肆的为那严肃的俊脸做全面的按摩,她是唯一一个敢这样“摧残”穆缘脸的人并且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来,放轻松,放轻松……”
穆缘一把钳制住让他又爱又恨的小人儿让她动弹不得,依然默不作声的等待她的解释。
意识到好像是糊弄不过去了,一一别扭的别过视线,盯着那些花花草草愤愤不平。
“凭什么皇帝自个家的事我们还要出一半钱……恩,虽然当初是我提议的……但是,但是当时也是情势所逼嘛,不这样说他们肯让步吗?你又是个倔脾气……”
幽怨的横扫一道秋波,“好歹要出师有名吧,你亲临施粥,我们还能赚个好名声回来呢!”
穆缘猛然发现小东西已经有了做当家主母的觉悟了,知道为他的一切斤斤计较,再也装不了紧绷严肃的样子,放声大笑。
知道他在笑自己,一一连忙红着脸去捂他的嘴,“不,不许笑了!”
那笑声像成心和她作对一样,非但没停止还越来越狂肆的从她细嫩的指缝中低沉的流淌。
一一不安的私下偷看,生怕被人发现了去。
“你……你,你坏死了!”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气得一跺脚,捂上耳朵一路小跑。
听不见,听不见……心里暗自唠叨着。
身后又传来男人恶劣的声音还伴着沉郁的笑声。
“宝贝!方向搞错了,我们的房间在右边!”
“你!你使坏!”
一一瞥瞥四周,真的……方向搞错了!
呆愣几秒过后,小嘴顿时嘟得老高,跑了那么远才告诉她方向错了,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坏男人!
跑到自以为已经很远了的地方朝穆缘的落脚处高喊。
“坏男人!我不嫁了!坏男人!才不要被你吃得死死的呢!”好像光说说还不解气,边喊边向他吐吐粉嫩的小舌头。
果然穆缘止住了笑声,语气陡然变得气急败坏。
“你敢!再说一遍?”
“不嫁了!就是不嫁!”
“你给我回来!”
折腾了一个晚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穆缘斜靠在门框上好笑的看着小东西故意磨磨蹭蹭吃饭穿衣的动作。
她那点小心思早就被看穿了,就是怕昨晚“追逐”和“惩罚”的过程被外人看到,忸怩的不好意思在人前出现了。
“放心吧,昨晚没感觉到内息,绝对没人看到。”
不厌其烦的在她的耳畔一遍遍轻述着让小东西安心的话,他竟然也不恼,看着那别扭的小样,心头暖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