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婚嫁,早晚有一天你哥哥会这样迎娶最爱的人携手终身,这样他就有更为疼宠的女孩了。”
“不要不要!我不允许!不是这样的!”小绯儿听罢犹如雷劈,杵在原地不依不挠的哭喊起来,仿佛要甩掉噩梦般拼命挣扎!她一定病的很厉害,心里如万千针扎不见流血却密密麻麻的刺痛着,她还是会和哥哥分开吗?再回到一个人的日子?
“对了,如果我送样东西给哥哥,他会不会高兴?”哥哥见她这么乖的话,就一定不舍得不要自己了。
小绯儿视线定格在一一手边的串珠,她喜欢这五颜六色的珠珠,一颗颗圆润饱满,色泽鲜亮。苍漠更多时候是被一种颜色所覆盖的,飞扬杂乱的干土沙砾的灰黄偏褐色,少的就是生气。如果没有哥哥长年累月细心陪同,以绯儿如此潇洒自由的心性早就离开这里了。天高任鸟飞,只是有了牵挂,再轻灵的雀鸟也会失去飞翔的勇气。
“你想做?其实很简单,先去山下挑一些你喜欢的石头,回来以后打磨光滑,在当中用细铁凿个洞,接下来的串法就很随意了。”一一勾起串珠询问绯儿,看到她两眼放光头点得像破浪鼓似的,立马明白了她的小心思。放下珠子,嘴角浮动一丝微笑,一一成心说得很轻巧,只有她自己知道全部亲力亲为的话是多么非功夫的一件事。既然绯儿她会恼会闹会难受说明她心里那个人的分量不轻,若能一举让她识得自己真正渴望的不是她所以为的兄妹之情,那未尝不是一件大喜事。
“一一姐,你陪我去挑吧。我不知道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好嘛好嘛,陪陪我吧。”
撒娇的动作里看得出很明显的急躁。
“现在吗?”
“恩恩!”
穆缘还没有回来,如果又背着他出去的话……当略蹙的柳叶细眉落到小绯儿眼中,她的小脸也跟着皱在了一块,抓住一一的袖子不放。
“那我留张字条吧。”自己若是不去,感觉像在欺负邻居家的小孩子一样,但心里又觉得没这个必要。只要是绯儿送的,龙神熙肯定都会喜欢,而别人就算是天上星星摘到他面前都未必能让他抬一抬眼。
还没来得及踏出新安上的更为牢固的大门,一个浑厚男声竟突然从她们斜对面猛的窜出。
“这是要去哪啊,我的宝贝儿?”
空气中回荡起不紧不慢的语调并不能真的代表它主人此刻的心情,笔直覆下的阴影瞬间盖去了大半条路,某人手中紧捏着一一适才斟酌许久再放下的便条。纸张严重褶皱破烂,不时往地上“洒”点白色小碎屑……
“我,我有留信……”音量越来越小,小绯儿咻地钻到一一背后不敢插话,只露出一个滴溜溜的脑袋瓜子。她可不笨,哥哥不在的情况下,只有一一姐才能制住眼前这个似笑非笑来者不善的男人。
“呵呵,是吗,留信?”
只剩一个角的白色碎片静静躺在穆缘的掌心里,缓缓翻转手掌,细屑随着混杂冷笑的反问翩然落尽,“”有事出门,勿挂念“……这就是你的交代?”嘴角无限蔓延的弧线划出危险讯号,当时看到这张废纸时青筋暴跳的愤怒、担心、再到自责、心痛……各种席卷啃食他的疯狂都凝结成诡异的微笑。
“我错了,回去写检讨成吗?”
搬着指头揪心的计算,这回儿要写多少穆缘才消气啊?
“不行!”斩钉截铁的拒绝。自从明白何为检讨以后,穆缘从未让迷糊爱闯祸的小妻子付诸过实践,原因当然是:舍不得!他可不想剥夺一一休息的时间花在这种像抄经文一样无聊乏力的事上,想想她单薄的身子就泛上种种心疼。
“这么严肃做什么,你的那些个暗卫又不是吃白饭的。”
一一低头“专心”踢着脚边的小石子,轻声嘟囔。她一直知道身边存在着一些看不见的“影子”,特别是那一战过后,穆缘将她看管得更紧了。
“啪”,一个力道适中的“板栗”正中眉心,她条件反射缩缩脖子不敢再说其他大逆不道的话。
“顾一你长胆了吧!翅膀硬了敢这么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了?”
可恶!就算那些影卫是他亲手调教的心腹又如何?他不可能放心把自己宝贝的安全交给任何一个人!绝对不行!凡事都宠着惯着她,但只有在这个问题上穆缘丝毫不肯退让,半哄半骗半恐吓,说穿了只有把宝贝绑在自己腰带上他心里才踏实,只有这样才不会冒任何被挖心掏肺之苦痛的风险。
适才小惩了一下宝贝的不乖加顶嘴,悬在空中的手指隔了几秒便无奈的覆在原处轻轻揉捏,“别露出这么委屈的表情,用了多大的力我心里清楚,老来这套。”
“呜呜……有痛的,人家是女孩子,你怎么能拿你们大男人的标准来衡量……”
温热的指尖透过肌肤渗着股股暖流,一一硬挤出几分泪渍用余光微瞄着上方明显缓和下来的俊脸,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其实真不怎么痛,顶多就是给蚊子叮了一般,但她知道穆缘见不得这种含泪幽怨的表情,所以每次都能成功的钻钻小空子。
“你啊有这精力,还不如做一些大家都快乐的运动。”听完这话,隔了几秒身下的人儿猛的一颤,穆缘刚毅的面部随即带上一丝饶有兴致的坏笑,所谓“快乐的运动”最后神采奕奕的人肯定是他了。
“啊?”她最怕的就是这个了,一旦被穆缘抓到把柄她就必须无条件无发言权的为他提供“身体”,化身为狼的男人总是借这些在她看来芝麻蒜皮的理由借口一遍一遍压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