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心里感慨丰富的人往往感情也会倾向感性。可是对于叶乾行而言,此刻多么想向着天空大声哀嚎一句“猥琐金这尼玛是哪里的感慨啊!”
这尼玛是感慨吗?整个一个获奖感言了!
沙漠的夜里依然寒冷孤寂,在众人都梦游周公之际,谁也不会去看看一望无垠的沙漠究竟会怎么样。渐渐腾起的雾气在沙砾上渐画渐远,一道道似龙非龙的烟雾缭绕着众人的帐篷如泣似诉徘徊不停。
一霎时,场面鬼气森森,颇令人恐惧。伴随着鬼气森然的氛围,一声声宛如从十八层地狱里传来的锯床腿的声音此起彼伏,乐此不疲。听者为之胆惧,闻着为之心伤。联想声音造成的效果,自然而然想到剥皮剁骨的血腥场景。一夜过半,难免不感到各个恶鬼从沙砾里雾气中魑魅魍魉了整个世界。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哼哼,打断了所有联想,一切阴森恐惧随哼哼消于无形,若有一切不明迷惑仿佛都能在这一声电锯惊魂的声音里恍然大悟,直达彼岸,见性如来,善哉善哉。
难得的是这睡梦中不知是谁发出的呼噜声让正在夜色下缭绕的烟雾不由得一滞。似乎也认同了这天籁破碎虚空的声音,为这深沉梦想中低沉的咏叹调扼腕而叹。
仿佛刚刚幽冥深邃的呈现只是疲倦者的玩笑,我去,那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
一缕清幽,一抹沉寂,哪里会传来亲切熟悉的儿谣弥漫大地拥挤?不过是轻采梦中你我的甜甜蜜蜜?厌倦了纷纷扰扰的安静,偶尔生命增添点“电锯惊魂”的笑料,嗨皮来的好不容易啊。
自得其乐的不外乎就是局外人,难言之苦的自然是局内人。据说后来那天醒过来回忆梦境的人们毫无例外的都反应,在那样一个漆黑幽静的夜里,本来甜蜜蜜的梦境突然变换了画面,有的恍如在欧美恐怖片的片场体验着变装被追杀的恐惧,有的诧异于身在每日上班的高楼之中看着狞笑不停的老板一直下发着加班任务,有的恼怒的看着白天哭闹不停的婴儿手中拖着一枚硕大的棒棒糖目露凶光爬向自己,有的看着剪了一天的韭菜伴随着怪异的生长声音逐渐缠绕住自己的四肢然后淹没自己…
所有的局内人除了一个人无一例外都沉湎在深深地恐惧里,那个人或许大家已经大概或许可能maybe基本差不多八九不离十猜到了,那确实是那个金杰克。
当然金杰克绝对不会猜想到自己呼噜声居然达到这样一个华华丽丽特效超越好莱坞宝莱坞等的这样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效果。
对于人们已经备受煎熬的感受,金杰克的呼噜声也在悄然影响着四周的变化。
弥漫的雾气原本优雅缓慢森森然的弥漫,在金杰克的呼噜声下雾气似乎也受到了不良的影响,歪歪斜斜,似龙非龙的烟雾突然呲牙咧嘴犹如被残害化为厉鬼前来复仇的样子,仿佛浑身鲜血淋漓断手断脚还捎带着浑身器官突出呲呲冒烟,似乎都可以闻到腐臭了几百年的臭鸡蛋掺和着汉代的茅厕一起发酵飘散开来的难以忍受。
此情此景不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简直是对肠胃的不尊重。
一霎间百鬼夜行鬼哭狼嚎,打呼噜磨牙此起彼伏,放屁和吧唧嘴共处一被窝。
此时此刻叶乾行莫名其妙得到的宝剑犹如远古怪兽一般,在沉睡中缓缓睁开了双眼,哦不,是缓缓自己伸出了剑鞘,犹如琥珀色的巨眼不屑的瞅了一眼鼻腔里还颇威严哼了一声一般剑面晃现一道凛厉的寒光,嗖然一现缓慢颇有威势的扫了一圈,一切魑魅魍魉齐齐惨嘶一声消于无形。
烟雾顺着剑面的寒光蜿蜒起伏,犹如拜见君上的谦卑五体投地般重新变换身姿,数股烟雾凝合在一起幻化成为一条远古巨长的苍龙,嘶鸣一声五爪腾空活灵活现绕着营地傲然盘旋。
沙砾在这远古巨龙的盘旋下缓缓变化形状,沙砾石子有了生命般急速旋转,一个巨大的阴阳八卦图案铿锵出现。
这时候烟雾组成的远古巨龙无声长嘶一声,一道阴阳八卦光束贯穿天际和营地上的图案。叶乾行的宝剑这才懒懒闭上眼睛般慢慢收起寒光重回剑鞘。
烟雾的巨龙五爪齐动盘旋而上向着天上的光束蜿蜒盘旋颇为气势。犹如携风握雷般直冲九霄。一种无声的惊雷咔嚓一下震散了原本弥漫在帐篷周围的烟雾,原来阴森森的氛围转瞬消逝,叶乾行的宝剑原来外溢的寒光渐渐收敛,种种异相如随风飘去。虽然鬼气森森的氛围消失不见了,但是却无形中给人们一种压抑到骨髓的痛苦,恨不得大声嘶喊叫破这个不安宁的夜晚。
夜色深沉下的人们似乎都因为这一天的疲惫沉沉睡去,竟无一人知晓感受这一夜的奇异景象。但是,也不能一概而论。营地中阿依娜的手下睡得和一般人多少有些不同,如果仔细观察和聆听,会发现他们居然面色如灰,长吸久呼,一口气喷出来的时候居然都是一道细细的白烟,双手居然都是左手搭右手紧扣在脐部,无一例外,不仔细注意真的会把他们当作一帮死人。而阿依娜却是侧身如卧佛,身上隐隐散发出一种如金似玉的光芒来,只是感受不到她的呼吸动作,就像是呼吸已经停止了一样,但是仔细看不难发现阿依娜身上的衣服以一种类似呼吸的频率起伏。
当外面发生异象时,阿依娜衣服的起伏照旧,只不过眼皮下转动了两下;而她的手下则是呼吸出来的那股白烟骤然变粗变急,眼皮下眼珠乱转,一直异象消失才恢复。
再看当事人叶乾行,这一夜虽然没醒过来,但是辗转反侧呼吸不匀一直说着梦话,甚至于身上的毯子不知道几时被蹬到了地上,那把宝剑却随着异相立起又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