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到外表华丽的丞相府里,并不像电视中看到的金碧辉煌。刚进大堂就看见对面墙壁上挂着一幅傲雪寒梅图,堂屋两边立着朱漆色雕花框架,用来陈列一些玉器和陶瓷品。壁画的前方是古铜色的屏风,上面用毛体字大大的写着“清正廉洁”四个字。紧靠屏风,有两把大红色木椅,放在大堂的最上方,两旁是比起大红稍微深一点的颜色的椅子。
丞相小心翼翼地扶着夫人落座,白妍在两旁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
漫不经心的打量四周,全都是些古代人家普通的家具,朱漆红色雕花架上放的一些古玩只有一两件稍微卖得出钱。
“近日宫里将有两位公主远去和亲,太后发来请帖要求我们去送行。”丞相默默地说道,眼睛盯着门前的几根柱子微微出神。
白妍什么也没说,等待丞相继续把话接下去。
“重点是太后要求每位朝中官员至少带两名家眷前去赴宴。”
重点终于说出来了,丞相紧紧盯着白妍。
白妍看了一眼丞相,漫不经心道:“爹您认为怎样就怎样吧。”
“妍儿,爹对不起……”
白妍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把丞相要说的话打断了。
“女儿先告退了。”白妍站起来,微微半蹲,向夫妇两人行了一个礼,向外走去了。
丞相远远地看着白妍走远,又看了看夫人。
“还是让沫儿和钰儿去吧。”丞相夫人试探的问。
丞相也赞同夫人的想法。
“不就是和个亲吗,犯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吗?”丫鬟不满的嘟囔着。
“你不懂。”
“小姐你真的不打算去皇宫了吗?”丫鬟小心翼翼的问。
“不打算。”白妍回道,唇角不经意的勾起。
从大堂回来,白妍在房里准备了满浴缸的热水,当下房间满上了一层迷烟,给房里添上了一丝神秘。热气腾腾,白妍只要求丫鬟在浴缸边上放上一些芦苇,用不着花瓣。花瓣不能把自己洗干净,反而会让自己跟外边的胭脂俗粉一样充斥浓郁恶心的香味。比起花瓣,她更喜欢芦苇,养颜、清污渍、可做成汤喝。
白妍打发走了丫鬟,立即如释重负的脱了衣服奔向浴缸。
热气弥漫在浴缸周围,水雾包裹着水面,一挥手,好似翻云覆雨,一大片的水雾被拂到一边去了,紧接着又有温润的水雾从水里冒出。
血融在水里,还好浴缸里的水比较多。血由深红色变红色,到橙色,到黄色,直到消失不见。全部融进到了水里,水只稍稍有些发黄。
从上到下,洗了好几遍,才把身上令人厌恶的浓香味和蟾台易留有的痕迹洗掉。
白妍穿上了另一套大红绸缎制成的落地百褶裙,打开了房门,天色已暗,丫鬟也不见了的踪影。
正好,她要出去一会儿,少了个多事的跟屁虫更好。
夏天的温度差实在大得很,中午还那么热,晚上就已经冷风习习。
几排守城兵围着紧闭的城门来来回回的巡逻,与其说是巡逻,倒不如说是走动。一个个都伸着懒腰,金刚铁甲在空气中磨得哗哗响,凉风吹过,瑟瑟发抖,冷的用胳肢窝夹住了长矛,握着拳头来来回回的搓。
某个守卫兵远远地望见了白妍,立刻报告全队。才不出一分钟,就换了个样,守卫们站得笔直笔直,握着长矛踏方步,威严十足。
待到白妍离他们只差两三尺远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守卫毕恭毕敬的走到白妍身前,问道:“深夜造访,不知白千金有何贵干?”
“开门。”
“是。”守卫唯喏道。吩咐其余士兵把城门打开。
宁静的城内,顿时被铁皮嘎吱的声音充斥,居住在附近的居民好奇的向这边望来,只有在战乱时期才会深夜偶然开一两次城门,谁也不知道出城的是哪位大人物。居民们看到了站在城门穿大红色衣服的白妍,惊得半天说不出话。出城的只有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更让他们感到惊奇的是天下竟有这么美的女子。
白妍早就发觉周围有人盯着她看,人越围越多。她对这些因好奇而到来的人感到厌恶,转身冷冷的眼光将周围的人扫了一遍,留下了一个背影让周围的居民久久深陷。
日暮时分,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去,留下半边挂在城门的上方,白妍一回眸时刹那芳华。可想城门之下身着大红落地百褶裙,夕阳为景,比滔滔黄河流水还要雄伟。
周围的人愣在原地,等到刚反应过来时,白妍人已不见。
人们议论纷纷。